《我靠破案在江湖保命》俗人自扰

221、【虞妃】

　　【晋江独家连载】

　　校尉一开口，方子游就感觉要遭，不是感觉自己要遭，而是替校尉。
　　果然没等对方话落地，他就感觉原本贴在他身后的热源消失不见。

　　众人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校尉身后就已经多了一个人，颈上已然多了一把映着月光阴森森的剑锋。

　　那剑锋方子游倒是眼熟，不就是李清秋的承影剑嘛。
　　话说自从他们从龙泉下来后，白寒轻就没有再让他碰过这把剑，一直都是对方收着。
　　倒不是他在意白寒轻用了他的剑——那本来就不是他的剑——而是上次在霍府的时候白寒轻连袖里剑都没用，这次却为何突然拔了剑，还故意用了承影....

　　在场除方子游一点儿不着急外甚至还有功夫想别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校尉那一队人的确听说过少爷身边的这两位朋友不简单，其中一位还武功高强，但谁知道高到这么多！
　　他们好歹也是上过战场与人厮杀过的，警惕性不强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谁知如今竟被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的少年近了身。

　　被挟持的校尉表面看上去倒是一点儿也不慌，虽然额间的细汗暴露他内心并不平静，但好歹也是军中之人，不可能因为这点威胁就动摇。
　　不过挟持他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开口，场面就这么僵持住了。

　　姚知礼虽然知道白寒轻不是坏人，也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虽然一直在装哑巴装瞎子但毕竟不是真的聋哑——只要方子游开口，那个校尉不会有事。
　　但他不明白的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见方子游？
　　自己身边全是父亲的眼线这他一直都知道，所以父亲不可能不知道方白二人是什么样的才对，现在说要请人去猎场，难道是....想要招募他们？
　　想到这种可能性，姚知礼抬头看了一眼两人，立即在心里摇了摇头。
　　无论是方子游还是白寒轻，这两人注定不会安于在任何人的麾下，就算短暂的为什么人服务，或帮助某人，那也是碰巧与他们的目的一致而已。
　　虽不知方白二人如何，但他早就将两人当作好友，而置友于两难，非君子所为，况且....

　　“若是父亲执意要见方兄，那我也一同前往。”

　　这番话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校尉及其下属均是面露难色，方子游则更多是惊讶。

　　倒不是话的内容惊讶，而是他和白寒轻与姚知礼也算认识好几天了，从来都只听对方用敬称，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方兄”这个称呼。

　　“少爷，统领的意思是....”

　　校尉话没说完，就被姚知礼抬手打断了。

　　“赵大哥，你跟随我父亲最久，也是军中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你可曾记得我父亲告诉过你什么？复述与我听。”

　　“是！统领曾说，若有一天....”
　　姓赵的校尉瞪大了双眼，声音都带着颤抖，眼神中却是惊喜。
　　“....知礼愿意承我之位，你便不用再跟随我，以后他就是你的将军....少爷！您....”

　　“还叫少爷，是想违抗军令吗？”
　　“下官不敢！臣赵彦誓死效忠少将军！”

　　赵彦带来的人都是他的亲信，都跟着在后面乌拉拉地跪了一地，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白寒轻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方子游身后的马背上。

　　夜间山里还是有些寒意的，感受到热源靠近，方子游下意识地往后靠，身后之人也顺势将双臂穿过他腋下环上来，从他手里接过缰绳。

　　“其实你不用出手，我本来就想去看热闹的。”
　　“我知道。”
　　“不过也多亏你，不然我们就太被动了。”

　　那边还在上演“主仆相认”，方子游没兴趣也不想去打扰，索性一边催促白寒轻先驱使马儿往猎场方向去，一边聊起之前他们被打断的话题。

　　“你师父应该对团子的情况有些猜测吧，不然你也不会只听姚知礼讲的故事，就会联想到。”

　　两人骑马的速度并不算快，一方面是还要等后面的人追上来领路，另一方面是速度太快不适宜说话。

　　“的确，团子体内的毒明显积年累月，不是短期之内造成的，且早已深入五脏六腑，若是出生后才喂的毒，恐怕根本活不下来，唯有一种可能便是，那些毒是他与生俱来的。”

　　“所以那位‘仙医’，真的是百草谷的先辈？”
　　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不是欧阳前辈，不然就不用“猜测”了，应该能直接记起当年救治的事。

　　“应该是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师祖，不过我从没有见过，似乎是在我进百草谷之前就云游四海去了。”

　　“这样啊....要是能找到他老人家，也许团子的毒就有可解之法了，毕竟他当年能控制住虞妃娘娘体内的毒....”
　　方子游有些遗憾，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没事！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你以后的医术肯定会比你师父师祖还要厉害，毕竟你可是解了连你师祖都解不了的花凝露！”

　　这句话明显让白寒轻很是受用，别问方子游坐在前面是怎么知道身后的人什么表情，问就是太了解了。

　　身后姚知礼一行人很快追赶了上来，带路的活儿交回给了叫赵彦的校尉，方子游干脆直接和人聊起了天。

　　“你白天说，那位虞妃娘娘的孩子夭折了，她之后还有过别的孩子吗？”

　　之前在锦城的时候，夏侯商就暗示过团子是皇族后代，可团子对于自己的“父母”虽然也有感情，但感情似乎并不十分深厚。
　　要方子游来说，团子对他一直以来极度依赖的原因，比起因家破人亡所以渴望再次拥有家人，更像是不想再被抛弃。
　　回想起之前自己每次因为各种原因“消失”，团子都会异常激动，似乎生怕他真的不再回来了。
　　所以团子曾经被抛弃过？被谁？皇族中的男婴一般都珍贵无比，被人供着都来不及，谁会想要抛弃？
　　团子一直不肯说出带着他逃往洛阳城的“父母”究竟叫什么，到底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显赫不便说出，还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是团子真正的父母？
　　若真是如此，那位同样身中多重蛇毒的虞妃娘娘，会的跟团子有关吗？
　　可如果有关，那个夭折的孩子就算还活着，年龄也应该是十四五岁了，好像跟团子也对不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虞妃娘娘生前最后几年，都被皇上安排在行宫养病，外人极少能够接触，可惜最后还是没能熬过。”

　　“你知道虞妃娘娘是哪一年病逝的吗？”

　　“大约八九年期吧。”

　　八九年前....
　　原来如此，看来某人当初没有跟他们说实话。

　　方子游突然笑出了声，惹来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但他并不在意，随意地摆了摆手后，催促队伍再快些。
　　并让白寒轻驱马往姚知礼的方向靠了靠，低声道：
　　“宇文弘毅，他娘是谁？哪位妃嫔？还是说....乃皇后所生？”

　　这番提问让姚知礼措手不及，满脸震惊。
　　刚才猜出他跟禁军有关联就算了，怎么就连宇...那位皇子的事都能猜出来？！
　　“你...你还知道什么？！”

　　虽然惊疑，姚知礼还是尽量控制着音量，但在他反问完后看到方子游脸上“果然如此”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不过以对方的本事，就算自己不说，也迟早会知道。

　　姚知礼叹了口气，继续道：
　　“那位皇子的信息我不能说，单我能告诉你他并非皇后所生，你是外乡人，不知道也正常，我们当朝皇上还未立后。”

　　“是嘛。”
　　之后方子游没再提问，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姚知礼还想去问方子游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但白寒轻早就驱马往前去了。

　　一行人临近凌晨才赶到猎场，另一个方向过来的大部队——皇上所在的车队——也早已抵达。
　　奇怪的是，大部队看上去已经抵达许久了，但却完全没有要安营扎寨的意思，几辆最奢华的轿子边上倒是安排了重重把守。

　　“咦？禁军的人都去哪了？”

　　听到姚知礼的喃喃自语，方子游才抬起头，环顾一周，确实发现猎场上的人并不多。

　　“都去抓蛇了啊。”
　　表情虽然很浮夸，但语气完全不惊讶。

　　“抓蛇？”
　　“是啊，你的那个禁军大统领的父亲可比我们这些人精明多了，估计早就发现有人在偷偷养蛇，这是设了个局，叫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说着，方子游抬了抬下巴，示意姚知礼往远处看，只见那边正有一队人正压着什么人往回走。
　　“说曹操曹操到。”

　　虽然不明白曹操是谁，但姚知礼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拉到了那队回来的人身上，因为被押解过来的人，他认得。
　　“南王爷....真的是他....”

　　“其实也很好理解。”
　　方子游在他身后适时解释道：
　　“刚才是我被你的反应绕进去了，南王爷用蛇来报复的理由很单纯，虞妃娘娘是被蛇毒害死的，南王爷认为皇上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想让皇上也尝尝蛇毒的滋味。”

　　“可这也....”
　　“杀人犯的心理本来就扭曲的，正常人没办法理解很正常，更别说去共情了，你没学过犯罪心理当然不懂....啊，抱歉，后面的话可以当我在胡言乱语吗。”

　　姚知礼一回头，就看见方子游还在打哈哈地笑，一旁的白寒轻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心想自己还是赶紧学会忽略这人嘴里冒出来的稀奇古怪的词儿为好。

　　那一队人似乎并没有要将人押到皇上面前去，而是直接被拉回长安城的方向了，应该是打算直接打进天牢。
　　而那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位束起长发身穿盔甲的高挑男子，看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应该就是姚知礼的父亲了。
　　只见那高挑男子处理完被捕的南王爷之后，朝方子游所在的方向撇了一眼，之后就往大轿子的方向去了。

　　了解自家父亲的姚知礼收到了视线，立马从马上下来，对着慢悠悠下马的方子游就是一通嘱咐。
　　什么他父亲的喜好厌恶啦，见面之后要有什么礼数啦，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听得方子游一头黑线。
　　最后实在不耐烦，才一脸孺子不可教地表情打断了往老妈子方向狂奔的姚知礼。

　　“姚兄，城主真的高看你了，要我说你确实该和戚大统领多学学。”

　　方子游说完见姚知礼一脸受伤又迷茫的样子，还有些可怜，便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了，难道是跟白寒轻在一起久了说法方式会传染。

　　“咳，我的意思是，想见我的不是你父亲，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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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方子游：要不是我少看了几部宫斗剧，权谋剧，早就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