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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身份】 ...

  •   【晋江独家连载】

      听到呼救声的三人均是一愣,首先反应过来的方子游第一时间看向了一旁的白寒轻。

      如果头顶上刚才一直有人的话,以白寒轻现在的实力,不可能发现不了,既然刚才没说,那一定就有异常。
      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只见白寒轻先是短促的皱了皱眉,随后便立即压低了眉角,浑身气势骤降,俨然进入随时待发的状态。

      姚知礼自然是不懂旁边两人间的“眉来眼去”,只突然听见有人求救,被吓了一跳之余,更多的是想着要不要先上去救人。
      可从刚才听见“救命”二字开始,这地底不知怎么就突然降了温一般,总感觉一股寒意冒上来,再加上旁边那二人此时的模样就仿佛是如临大敌一般,他就是有心想上去查看,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人就这么如雕塑一般站着,而头顶上的呼救声也没有停过。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似乎是那人喊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没等姚知礼偷偷松口气,地道深处又传来脚步声。
      也不是别人,是之前回去报信的属下,便赶忙询问情况,一边打手势让人压低声音。

      据地面的人回报说,他们现在被一座山挡住了,但根据路程,终点应该是这座山的另一面,此刻他们正在从别处绕过来,但是需要一点时间。

      此时头顶上的呼救声再次响起,声音却比刚才要弱了很多,听上去就仿佛马上要不行了。

      姚知礼毕竟算是半个父母官,虽然明白另两人是担心上面有埋伏所以才迟迟不上去,但总没有一条人命在前却不去救的道理。

      于是三人等白寒轻再三确定上方除了一直喊救命的那个男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之后,才将木板轻轻抬起一条缝隙。

      从能看到的视野角度观察,此处像是某处房屋的院子,上方也没有遮挡,应是露天的。
      既然没看到人,三人干脆将木板直接掀开,先后跳出了地道。

      “这里是...”

      只见此处四周是一大片竹林,竹林外面是山脉环绕,中间则是错落有致的房屋,他们现在在的位置,就是靠近竹林边上的某处院落旁。

      “救、救命!有人吗——”
      刚才的男声再度响起,没了木板阻挡,声音也清晰了许多,听上去距离并不远,应该就在某处房屋里,找到他并不费劲。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直喊救命的人,竟然是....

      “你说你是谁!?”

      躺在床上的男人被姚知礼的质问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又扯到了白寒轻刚给他施了针的肌肉群,疼地龇牙咧嘴。
      “我...我叫梁旭,是....是城里的木匠。”

      世上本就没有如此凑巧的事,方子游自然是早就料到真正的“梁木匠”还活着,吃惊的人也只有姚知礼一人而已。

      刚才白寒轻给男人检查的时候,三人就已经看见了他右腿膝盖窝往上,大腿后方的位置有一块疤痕,看样子是多年以前留下的,与之前梁木匠的儿子所说相符。
      再有百草谷谷主亲传弟子验证过,此乃真疤痕,不是什么别的东西伪造的,年份也能对上。
      唯一与梁氏母子所说不同的便是....此时的“梁木匠”,双眼已经失明了。
      但根据白寒轻的诊断,梁木匠的眼睛应该才失明没多久,而且并非是器质性的病变,似乎是中了什么毒药才导致的失明。

      “几位英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停停停!”

      一旁的姚知礼还处在震惊中,方子游也没空去听什么感谢词,连忙将人叫停。

      “我先问你,你被抓到这里来有多久了。”
      “应该一月有余了,但具体日子实在记不清了。”

      “抓你来的人,都让你干了什么?”
      “其实...也没让我们干什么,就是把我们关起来,每天还给我们送饭....”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我不清楚,我们都是分开关的,一间房里也就关了两三个人吧。”

      “那为什么现在就剩你一个人在这儿了?”
      “他们前天都被一个女人带走了,我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那天开始就看不见东西了,那个女人见我瞎了,就没再管我,说是让我在这儿自生自灭,幸好你们来了,不然那我的小命....”

      “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抓你来的人,是不是在养蛇,并且....”
      方子游再次打断了梁木匠的话,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他在拿活人训练蛇群怎么围杀!”

      还在给梁木匠把脉的白寒轻与旁边等候的姚知礼均被方子游这番话所镇住,不同的是,前者只是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了片刻,后者则是几乎要跳起来。

      “拿活人训练,霍启安他疯了吗!”
      姚知礼怕是一事急火攻心,根本没留意到自己对当朝宰相直呼其名。

      “你别这么激动,我可没说是霍启安在养蛇。”
      方子游只是侧了侧头,并没有留眼神给姚知礼,只是在观察到名叫梁旭的木匠脸上茫然的表情后便继续问。
      “那个女人来接人走的时候,抓你们的人也一同走了对吗。”

      木匠虽然也被方子游提的问题给吓着了,毕竟从来没听闻过这么惊悚又残忍的事情,但还是老实摇了摇头后答道:
      “没错,我都快三天没吃东西了。”

      等白寒轻将最后一根针取出,并留下了治疗失明的解毒药方后,方子游便不再停留,直接出了院子,没等身后追上来的姚知礼提问,便先一步开口道:
      “姚大人,您最好赶紧确认一下后面的大部队什么时候才到,若是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听方子游竟然用上了敬辞,知道此事轻重,姚知礼也不敢怠慢,连忙先吩咐唯一的属下赶紧将那位梁木匠背回去,同时通知山另一边的人再加快脚步。

      “你把人送回去后,直接用信鸽,让他们尽快绕过来到这里汇....”
      “不是这里汇合,让你的人直接去猎场,越快越好,去晚了就等着收尸吧。”
      “什么!”

      这句子里本身没什么,但眼下这个时间点,“猎场”这两个字眼多少还是有些敏感,毕竟当今圣上可正在那里举行春猎。

      许是被方子游笃定的表情和语气吓到,那名下属甚至没等自家大人下令,就直接背起人往地道里跳。

      此时姚知礼也顾不上什么礼数气节,要不是有白寒轻在一旁拦着,几乎要直接上去揪着方子游的衣领质问。

      “你说皇上有危险!?姓霍的要谋反不成!”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是霍启安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

      隔着白寒轻看着姚知礼气得快冒烟,甚至差点拔腿就跑,似乎打算直接“跑”到猎场去,看得方子游连忙拉住人,心里只想扶额,耐着性子开始给人解释。

      “其实这一个多月的连环案件,本来就是个意外,应该说,对方的目的原本就不是大理寺...”
      “你说是意外!?”

      被姚知礼的高分贝再次打断后,这回儿不等方子游出声,白寒轻直接点了人哑穴。

      “大理寺被牵连,只是因为第一起意外发生后,幕后之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逼不得已制造的假象,所谓的什么仇杀,也只是在掩盖死者真正的死因,所以尸体才惨不忍睹,大量伤口在死后造成也是这个原因。”
      “第一具尸体的丢失之前,本已经在你们那里放了很久,为什么偏偏是在我和寒轻刚刚开始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才丢的?”
      “况且那时候就连穆久连都还没收到风,说明对方忌惮的不是你们将尸体与尸检报告移交御史台,而是担心寒轻在二次尸检的时候发现异常。”
      “之后的几起案件连尸体都没有留下,也是担心留给你们大理寺的尸体多了,你们迟早能发现异端,而不留尸体,也恰巧能造成长安城中闹鬼的谣传,最终达到将大理寺推到最前方,转移大家的视线的目的。”
      “而他们真正的目的....”

      “姚大人....”
      方子游顿了顿,拍了拍白寒轻的肩膀,等后者顺意将姚知礼的哑穴解开后,才继续道。
      “你应该不止是大理寺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本来要到此地汇合的....是禁军,对吧。”

      “!”
      刚被解开哑穴的姚知礼原本有一大箩筐话想说,却生生被这最后一问给全部憋了回去,张嘴开合了好几次,最后才挤出了几个字。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么....”
      什么时候?
      如果说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姚知礼身份不简单,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穆久连亲自引荐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而且还跟那位宇文小少爷这么熟...
      说起来,那位小少爷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至少是个皇子了,团子跟宇文弘毅长得有六分像,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咳咳,大概是你今天突然带了一大帮训练有素的士兵来医馆的时候吧,大理寺的人怎么可能调得动军队。”

      “...是这样啊。”
      大概接受了这个解释,姚知礼看上去比刚才冷静了些。
      “因为白先生说要调查南王爷的医馆,所以我才偷偷调用了禁军,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先生的眼睛。”

      大抵是真实身份被看破后觉得没必要再隐藏,姚知礼干脆换了一副表情,正色道:
      “抱歉,之前一直没有对先生说实话,姚某的确不止任职大理寺,现任禁军统领戚将军——正是家父。”

      “你父亲?”
      这倒是让方子游很意外,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姚知礼不是说过...
      ——
      “这是老天爷在帮助姚家,姚家终于有救了....”
      ——
      难道姚家指的不是大理寺的姚家?再说戚将军....姚知礼不是姓姚吗?

      仿佛看懂了方子游的疑惑,姚知礼无奈的笑了笑,解释道:
      “我随爹爹姓,我父亲....不希望外人知道他与我爹爹大理寺卿姚正西的关系,还请先生与白公子保守这个秘密。”

      父亲...爹爹....?

      “好说好说。”

      秘密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方子游自己的秘密就三天都说不完。
      只是原来这个时代的人已经这么开放了吗?虽然这个什么戚将军听上去像是个渣男,竟然还搞地下情这一套。
      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刚才那段话里最劲爆的应该是——两个男人是怎么能弄出一个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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