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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绳子】 ...

  •   【晋江独家连载】

      有白寒轻在前方引路,方子游这回倒是不用担心迷路了,更别说两人手还牵着。
      但方子游之前的担心也依旧存在,两人在林中没走多久,雾气弥漫的程度,已经让他几乎不能看清前方人的背影,唯有手心传来的温度才能让他感觉到真实。

      “这里的雾气有问题,小心。”

      前方突然传来白寒轻的声音,让方子游下意识吸了两鼻子,却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刚想开口询问,就一头撞上前方人的背上。

      “你干嘛突然停下...”

      方子游揉了揉鼻子,说话带上了鼻音,一边抬眼看向回过头来的白寒轻,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就生气了。

      瞪了方子游一眼的白寒轻最终还是忍耐住了指责的话,只是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后,面无表情道:
      “...这不是雾气,是瘴气,尽量捂住口鼻,别说话跟紧我。”
      说罢,也不给方子游反应时间,直接拉着人继续向前。

      终于,在两人又走了一段距离后,白寒轻才停了下来。
      眼前正前方的空地上,瘴气比起林中要稍微稀薄一些,视野还算可以,而空地上也不只有他们俩,还有两个人在空地的另一边。
      其中一个伏在地上,看不清面目,而另一个背着大剑的人,则要眼熟的多。

      “聂书函?怎么你们也在这儿。”看来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岳青衫了。

      说不惊讶是假的,但方子游也马上想明白了刚才岳青衫不告而别的原因,估计就是看见了聂书函,所以才离开的。

      不远处的聂书函朝他们的方向点了点头。
      “我与你的这位好友一同下来,只是下来之后便分散了,在找到青衫后,便在这里等候你们,你们无事便好。”

      闻言,方子游看向了一旁的白寒轻,见对方微微点头,应该算是同意了聂书函的说法。
      但当他想向聂书函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白寒轻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似乎是在阻止他上前。
      难道之前他们还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岳青衫倒地不起是因为什么?

      各种可能在方子游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只花了几秒钟的时间便做出了判断,决定继续站在了原地,暂时先保持距离。

      “原来如此。”
      方子游笑得人畜无害,真假参半地带着担忧的语气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岳青衫问:
      “青衫这是怎么了?是睡着了还是受伤了?之前我跟他也是在林中走散,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当他提起岳青衫的时候,聂书函明显露出了烦躁又担忧的表情,皱着眉头,俯身去查看情况,情绪不像是作假。

      “这林中瘴气比山上还要浓厚许多,再不出去,青衫怕是有危险,虽然底子还好,又常年接触,只是我担心....”
      接着,又转头看向白寒轻,继续道:
      “倒是你的那位好友,长时间的吸入瘴气,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不愧是百草谷的弟子。”

      话题突然牵扯到白寒轻身上,而当事人也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像是早就料到会这样一般,直接抬手朝聂书函的方向扔过去一个瓷瓶。

      “内服一颗即可清醒,而后改为一天一次,三天之后可解余毒。”

      接下瓷瓶的聂书函点头致谢,没有再多言语,从身上解下了装有清水的竹筒,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出一颗,扶起岳青衫后,让他就着清水将药丸吞了进去。

      整个过程,方子游都在观察,但也没感觉到怪异的地方,虽然聂书函现在看上去,和之前在山寨里说非要娶他为妻的那个“山匪头子”相差甚远。
      之前他们在山道上偷听清兰那小丫头片子说,让聂书函“演戏”,难道这人真的十分精通此道?
      还有,那时他和山匪里那个名叫阿金的男子交流时,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家老大有什么异常,那至少可以说明聂书函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但是,真的有人能这么完美的在两个角色之间来回切换无缝衔接吗?
      只不过退一万步来说,这些只要不影响到他和白寒轻,说到底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思及至此,方子游虽然心有存疑,但还是在白寒轻手心捏了捏,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稍微放松戒备,毕竟现在大家都处在同一个困境中,不该互相猜忌。

      对此,白寒轻表示不置可否,虽然没有依言放松对聂书函的戒备,但不再阻拦跟着方子游往那边的方向靠。

      比起白寒轻的戒备,聂书函倒是丝毫不在意。
      只是当两人向他走过来的时候,单单只向自己师侄点头示意,完全无视了旁的“外人”。

      这让方子游越来越好奇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一下来就分开了呢?

      随后,三人没等多久,靠在聂书函怀里的岳青衫便悠悠转醒。
      在一阵眩晕后,定了定神,揉着太阳穴挣扎着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谁的怀里,脸上瞬间爆红。
      “阿...阿函,是你救了我?”

      见人醒了,聂书函伸手给岳青衫把了把脉,摇头道:
      “给你药的是秋儿的好友,你记得要好好答谢人家。”

      这下,原本还一脸“春意”的岳青衫在听到“秋儿”这两个字的时候,瞬间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支棱了起来。
      一扭头,看见了正前方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方子游后,立马激动起来。

      “好你个李清秋,你还敢出现?你知道你害我找了你多久吗!”

      这通劈头盖脸的把方子游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猜测里面大概有误会,便反驳道:
      “明明是你自己突然不见了,我还在小屋门口喊了你好几声!”

      谁知岳青衫听了更是来气,直接从聂书函的腿上跳了起来,指着方子游的鼻子激动道:
      “你胡说!明明是我看到你从那院子后面出来往林子方向去了,你小子还跑挺快,我拼命追,都追不...上...”
      说着说着,岳青衫突然迟疑了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

      “院子后面?”
      方子游皱着眉跟着重复了一遍,心里咯噔一下,同样有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那间小屋只有一个门,正对着院子前方,要是有人想从院子后面走出来,再怎么也要先从小屋门口出来,经过院子前方,再绕到后面去。
      当时岳青衫就站在院子正前方,有人在院子里这么绕,怎么可能看不见?

      再次回忆了当时的场景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再想想小屋内会绣花又能轻松举起两个成年男子的神秘女子,都感觉背后发凉,阴风阵阵。

      “到底怎么回事?”
      在一旁看出两人不对劲的聂书函,沉声道。

      方子游与岳青衫大眼瞪小眼,沉默了许久,都没开口,最后还是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从小被告知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的方子游咽了口唾沫后,将两人在谷底的遭遇说了一遍。
      大概是受方子游鼓励,岳青衫也时不时在旁边加些旁注,来龙去脉总是完整了。

      “那个人跟你真的一模一样...至少背影吧,绝对像!不然以我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岳青衫极力解释着自己当时看见的就是“方子游”。
      “当时你还走的飞快,我跟都跟不上,不然要不是为了追你,我也不会因为不小心多吸了两口瘴气就中招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明明就在屋里待着!”
      对于岳青衫的描述,方子游自然是满脸不信。
      “我不过就低头了一小会儿,你人就没了,要不要看看当时我在屋里桌面发现的那面莲花手绢来给你证明?”

      一听手绢的主人是那神秘女子,岳青衫也不强辩了,直接离着方子游退避三舍,恨不得立刻划清界限一样。
      “那么晦气的东西你还带着干嘛,想引鬼上身吗?等等,不会你已经是鬼了吧,不然怎么可能穿墙到后院去?”

      方子游越听越觉得离谱,留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眼白。
      “我要是鬼我早把你吃了!”

      “够了!”

      岳青衫还想说些什么,被旁边一直沉默的聂书函突然开口打断道:
      “不过是山中魍魉,没什么可怕的,此事也莫要再提,当务之急是赶紧上山,现在雾气快散了,正是时候。”

      “啊——差点忘了!寒轻,快帮我找绳网的缺口。”
      虽然聂书函的语气有些僵硬,但被提醒的方子游一拍脑袋,便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拉着白寒轻围着空地四处寻找。

      而岳青衫等方子游走远后,才露出了脸上的疑惑,看着身旁的聂书函一言不发地走向另一边,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慌张,向前追了两步,压低声音道:
      “阿函...你不会...”
      话还没说完,聂书函便停了下来,虽然没有回头,但语气中像是忍耐着什么一般,低沉喑哑。
      “我没事,你不用管。”
      “可是!”
      “没有可是!快去找缺口,一会儿我先送你上去,之后...”

      之后什么岳青衫没有听见,因为被另一个声音掩盖了过去。

      “喂,我找到啦,在这里!你们快来!”

      不远处,是一脸兴奋的方子游,正朝他们招手。
      ...

      这片空地本就挨着山壁,虽然不大,但因为刚才四人消磨了一段时间后,混着瘴气的浓雾也逐渐散去,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方子游算了算时间,雾气散去说明外面刚天亮,也就是清晨的时间。
      虽然此时谷中依旧昏暗,但因为太阳才刚升起,日光被山脉阻挡,所以照射不到山谷也实属正常。
      总而言之,离欧阳宇卿给出的期限,他们还有一整个白天,时间完全充裕。
      之后两人也很快在某处地上明显有被重物砸过的痕迹的上空,找到了那个被岳青衫化开的口子。

      把去另一个方向寻找的两人叫回来后,四人开始商量怎么上去的法子。

      十多米说高不高,说矮不矮,关键是那个缺口并不是十分大,绳子又有弹性,所以那时岳青衫只划开了两三个绳结,就因为重力从绳网的缺口中被“挤”了下去。
      后来白寒轻和聂书函虽然都是从这个缺口进来,但也是因为发现绳子具有弹性,上面站不住人后,立马下到了地面上,都没再管缺口大小的问题。
      所以当绳网上方的重量消失后,缺口再次缩小,现在看上去,目测就算是独自一人,靠轻功想钻过缺口都需要些难度,何况他们还需要带人。
      并且,众所周知,一条没有紧绷甚至还带有弹性的绳子,中间一定是向下凹陷的,所以之前在接近山谷中央的小屋外面看到绳网,距离地面十多米,现在来到山谷四周的山壁时,绳网的高度肯定不止十多米了。

      几番讨论之后,最终大家还是同意沿用方子游最初设想的方案,由岳青衫射箭,将绳子系在缺口处,再一个个往上爬。
      爬有弹性的绳子不好发力,那就替换成没有弹性的绳子。
      而这林中最不缺的就是藤蔓,只要扯下来一些,再将几根拧成一条即可。

      四人行动能力都很快,虽然心怀各异,但想尽快上去的心是一样的。

      不过片刻,临时的绳子便已制作完成,射箭并不需要内力,岳青衫轻轻松松就完成了任务,再由四人中轻功造诣最高的白寒轻第一个上去,先将绳子系紧,最后另外三人按顺序爬上去即可。
      然后再用同样的办法将绳子重新系到垂挂在山壁上的锁链上,顺着绳子到达锁链,便可沿着锁链重新返回到山顶。

      然而,当白寒轻将绳子系好,方子游正准备往上爬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聂书函叫住了。

      “秋儿,你现在...是叫方子游。对吗?”

      这个问题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在这时候问,不光是方子游,岳青衫也愣住了。

      “杉儿,你先上去,有些话我想和你师兄...单独聊聊。”

      衫儿?
      瞬间察觉到不对劲的方子游心中警铃大作。

      聂书函无论在哪一个身份,都没有喊过“衫儿”这种明显带有亲昵性质的称呼,何况是当着外人的面?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方子游的推测果然没有错。

      岳青衫刚往上爬,原本还面无表情的聂书函,嘴角突然成诡异的弧度向上扬起,内敛而稳重的眼神突然变的赤/裸而充满欲/望,整个人浑身的气质大变。

      方子游不敢再逗留,连忙一边退后一边伸手去抓那还在空中摇晃的绳索,下一秒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我的小娘子,想逃跑可是不乖的呦~”

  • 作者有话要说:  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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