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在江湖保命》俗人自扰

115、【人质】

　　【晋江独家连载】

　　老者一出现，立刻就吸引了堂上所有人的目光。

　　“老夫听闻，有人敢跑到四方斋来闹事，还功夫了得，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两个小娃子，哈哈哈，后生可畏啊。”

　　老者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重复了两遍后生可畏。

　　壮汉和女子对视了一眼，又用暗示意味的眼神看向了管事的，但管事的也是一脸迷茫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老者。

　　没想到这老者居然不是四方斋的人，见状，另外一边的公子哥也挑了挑眉，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往前走了两步，朗声道：
　　“老先生此言差矣，晚辈是来讲道理的，可不是来闹事的，不过是之前出了一些小插曲才闹得有些不愉快，大家和和气气的，事情反而解决得快。”

　　堂内唯一由始自终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就只有那位自称是李清风的少年。

　　不过，自公子哥观察，从老者入场之后，这少年不知为何，态度好像要比刚才收敛了许多。

　　“倒是我错怪了小娃儿，呵呵呵...”
　　老者再次笑了笑，温声道：
　　“不知昨晚，小友觉得夹丝豆腐这道菜，如何？”

　　被问到的公子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挑了挑眉，笑道：
　　“外脆里嫩，油而不腻，酸甜适中，实乃佳品。”

　　一旁的女子听后，自然是一阵欢喜，朝公子哥欠了欠身，表示回礼。
　　但公子哥却没有往她的方向看，而是继续与老者对视。

　　似乎老者对他的这个答复很是满意？

　　“老先生。”
　　在旁边被冷落了很久的管事终于待不住了，率先将疑问抛出。
　　“请问您是何方人士？为何会从我们四方斋的后院出来？”

　　老者像是这才注意到还有其他人在场一般，缓慢地转过身子，看向管事的。
　　“老夫只是听说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儿说要吃夹丝豆腐，所以才借用了你们的厨房，无意叨扰，既然现在已经得知那小家伙儿的评价，老夫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老者抬脚就要离开，不出所料，第一个拦着他的，就是那位替食盒准备菜肴的女子。

　　“慢着！”
　　女子这一下，也是使了轻功的，一眨眼便横在了老者往大门的方向。
　　“晚辈可先声明，这不是晚辈不敬老者，但话必须先说明白，是不是你刚才说，你换了我做的菜？不说清楚的话，今天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没想到女子会突然发难，但没等老者开口，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那少年李清风，只见他直接挡在了老者面前，大有一副“你敢动手他就奉陪到底”的架势。

　　这一下更是激怒了女子，只见她一只手将遮挡住短刀的衣摆掀开，另一只手已经覆在了刀柄上，像是随时准备要亮刀子。

　　“好啊你，你这小子果然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原想着你是四方斋的人，你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我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哼！姐姐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眼看女子就要出手，有人却比他更快。
　　原来是那壮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女子身后，一左一右将她的手拉开，让女子动弹不得。

　　“莽哥！你快松手，我今天非要让他尝尝厉害！”

　　但蛮力就是蛮力，任凭女子怎么使劲，总也挣脱不开。

　　“我说姑奶奶诶，你可消停下吧，别忘了今天我们被叫来是干什么的？”
　　名叫黄莽的壮汉见女子挣扎的力气变小了，也适当松了松手，免得真的给对方留下什么乌青。
　　“你看那小白脸，刚才一直盯着你看呢，今天先忍忍，以后做什么菜，再难吃我也吃。”

　　“什么！你敢说我做的菜难吃！”
　　被黄莽这么一提醒，女子才终于冷静下来，佯怒地瞪了黄莽一眼后，一边假装揉了揉手腕，一边拿眼睛去瞄那公子哥。
　　见对方果然视线一直盯着这边，心里更慌了些，犹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道：
　　“我...我叫柳无岚，我刚才只是听说这老东....老先生偷偷换了我做的菜，一时气不过才...”
　　说着说着，咬了咬嘴唇，最后将头扭向了一边。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特别是跟下厨有关的....刚才多有得罪，抱歉。”

　　一时间，堂内紧张的气氛似乎又从湍急的河流变成了暂时无风的水面。

　　公子哥也没有多问什么，只说了句“难怪姑娘要将菜刀随身携带”，再得了对方肯定的答复后，便不再多言。

　　倒是黄莽一直保持着赔笑，夹在柳无岚和李清风之间，一副和事佬的样子。

　　不过这一个看似平白无奇的小插曲，也暗暗引起了公子哥的注意，眸色比方才更深了些。

　　原先以为偷换纸条的人，只在黄莽，柳无岚，还有李清风三个人之间，现在看来，似乎还要再加上一个，那就是这位凭空冒出来的老者。

　　但这位老者真的跟这件事有关吗？
　　而且就刚才老者的短短几句话中，他敢肯定，老者心里绝对清楚“他”不是“那个人”——那个真正吃了这食盒里的菜肴的人。

　　虽然暂时这老者没有拆穿他的意思，但是局面再这么僵持下去，情况瞬息万变，难保对方不会临时改变主意。

　　公子哥暗暗心惊，脸上反倒笑了出来。

　　这下可麻烦了啊....
　　真正的“那个人”根本不在这里，短时间也不可能赶过来，要是他再找不出偷换纸条的人....
　　这大堂内除了管事的，可没有一个是武功低的，到时候他....

　　公子哥下意识悄悄看了眼一直站在他身侧的冷面男子，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

　　光靠他一个人，根本挡不住吧。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他会觉得老者看穿了他的身份来着？

　　趁着无人注意，公子哥在脑中再次复盘了刚才所有人的对话和神情，最后停在了老者回答管事问的问题那一段。

　　“老夫只是听说有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儿说要吃夹丝豆腐，所以才....”

　　等等！
　　“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儿”？

　　难道....
　　....

　　四方斋这边局面暂且僵持，与此同时，清雨楼那边又出了新的状况。

　　潜入了清雨楼并且成功摆脱监视的方子游，刚准备想办法引开在一楼正在巡逻并且到处找他的那帮人的视线，就听见临着楼梯最近的一间房内，传来了微弱的呻/吟声。

　　“呜呜呜！”
　　“吵什么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快就醒了，但要是不想挨揍，就给我老实点！”
　　“唔....”

　　一听里面还有守卫，方子游立马站住了脚，屏气凝神去听房间内的动静。
　　但刚才发出呜咽声的人似乎是被守卫恐吓的话吓到了，再也没发出多余的声音，而那位守卫大概也是因为对方老实了，所以也不再多言。

　　这下让方子游面临了两难的境地。

　　现在清雨楼肯定是被“月”组织控制了，替换成了自己的人，而清雨楼原本的人大概就被关在他旁边的房间内。

　　去救，那么极有可能引来楼下的人，届时，靠他一个人和一把匕首根本没办法带着这么多人出逃。
　　不去救，那这些被挟持的人，总会有人像刚才那人一样先醒过来，如果醒来的人太多，势必会引起慌乱，那里面的守卫难保不会选择用杀鸡儆猴的办法来达到让人听话的目的。

　　可就算去救，他要怎么样才能确保击倒守卫的同时，不让对方大叫引来更多的人呢？

　　目前他手上能被当做武器的，就只有一把短匕，虽然身上还有别的类似绳子一类的东西，但对救人来说根本没什么帮助。

　　可短匕虽然锋利，但且不说他有没有李寻欢①那样的本事，就算有，他在不知道房内情况的状态下，要怎么在一开门的同时就瞄准好方向？

　　这清雨楼房间门的设计，为了隐私性，门上用的都是布料，而并非是宣纸，这样一来，也断绝了想要在门上弄个小洞先偷看的行为。

　　况且，在二楼完全空了的状态下，就连刚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个守卫依旧守在房内。
　　那就说明刚才像头目一样的女子给他下了死命令，类似除了是她本人以外，任何人来都不能开门或是离开。
　　这样一来，除非是他能像夏侯商一样会变声，用那女子的声音引诱里面的人出来，否则是很难让人乖乖地自己开门了。

　　这时候要是他会武功就好了....
　　不可避免地，方子游再次想到了白寒轻。
　　要是白寒轻的话，就算隔着门，也能大概根据对方的呼吸来判断方位，然后用银针隔着布就能解决吧！

　　不过此时的白寒轻，按照计划，应该远在锦城另一头的四方斋，也不可能赶过来了....
　　说起来，也不知道四方斋那边如何了...

　　方子游无声地叹了口气后，又重新振作起来。

　　果然自己还是太依赖他了，得赶快变强才行！

　　将目光重新投向房门，方子游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好主意出现在脑海。

　　在脑中将计划过了几遍后，方子游再次抬脚，轻手轻脚地走回了自己最一开始待过的房内。
　　果然房内除了刚才被他倒掉一杯茶的水迹还留在地上，女子为他准备的点心和半壶茶依旧完好的放在桌面上。

　　方子游从别处寻来了一个托盘，再将装点心的小碟子和茶壶一并放了上去，最后往方才关有人质的房间走去。

　　这次他没有隐藏脚步声，甚至停在房间门前时，还假装重重地咳了两声。
　　再听到屋内明显有椅子的挪动声后，先是将托盘直接放在了地上，并用手轻轻敲了敲门，随后再用同样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门前。
　　在走廊转弯的地方，方子游立刻停了下来，后背紧贴着墙面，屏气凝神，侧耳去听另一边的情况。

　　房里面的人果然很谨慎，似乎是因为不知道是谁敲了门又不说话，大概也是趴在门口听了很久，直到确定门外没有声音之后，才微微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在看到门外确实没有人，守卫才又将门拉开的更大，往外伸出了脑袋左右张望，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地上的托盘上。

　　方子游不敢伸出头去偷看，只能靠走廊那边传来的声音判断有没有按计划进行。
　　但好在这守卫虽然有戒心，但并没有这么聪明，没一会儿，就听见房门再次关闭的声音，大概是已经回到了房内的。

　　以防万一，方子游又耐心等了片刻，才将头伸出去看了看走廊的状况。
　　果然，地上的托盘已经不见了。

　　方子游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在深吸两口气之后，再次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门口后，小心翼翼地伏在门口偷听里面的声音。

　　直到里面传来弱弱的“扑咚”的声音后，才尝试着去推门。

　　没有第一时间推开是他早就料到的，但现在这小小的锁已经拦不住他了。

　　现在没了顾忌，方子游直接从后腰上拿出了那把短匕，将门上的布整块裁下。

　　失去了布料遮挡的房门，只是一扇精美的镂空木雕。
　　方子游先是从镂空的木门上看了看里面的情况，果然看见房内地上绑了好几个人，基本都在昏迷中。
　　而刚才的守卫已经趴伏在了桌面上，看来是被药倒了。

　　确定了屋内的情况后，方子用刚才从门上裁下的布料包裹住木门上镂空的部分，再用适当的力气配合匕首。
　　木条断裂的声音被很好的包裹在了布料中，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
　　然后，再用同样的办法，方子游终于在木门上弄出了一个可供成年男子的手臂能通过的洞口，将手伸进去，便能轻而易举地将锁上的门栓拉开。

　　以防万一，方子游在开门前，又将刚才裁下的布料，勉强罩了回去。
　　虽然瞒不过人的眼睛，但起码不会第一时间让人注意到，这门上被人开了个洞。

　　最后朝楼梯下方侧耳听了听，暂时没有人往楼上走后，方子游这才进入了关了人质的房间。

　　“呜呜呜！”

　　刚把门关上，方子游便从房内床的方向，听到了刚才那个醒过来的人的声音。

　　转头一看，只见床上鼓了一个大包，里面微不可查地能听见几声越来越弱的人声。

　　难怪刚才他在外面听不见声音了，原来是这个守卫把醒来的那人用被子包了起来，就算里面的人再叫，也难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怕人被憋死，方子游赶忙把床上的被子掀开，里面的人立马就发出几声急促的呼吸声，脸已经被憋得通红了。

　　等人终于喘顺了气，脸上的红晕散去，方子游也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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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古龙的武侠小说《小李飞刀》里，李寻欢的独门秘技，被称为“小李飞刀”，就是在敌人露出破绽时，将飞刀掷出。
顺便说一句，我超喜欢古龙笔下的六条眉毛陆小凤
我又想改卷名了，乖巧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