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将》青色的橙子

7、穷奇册

　　“我说，落北啊，你整天在街上逛来逛去不无聊的嘛？”
　　“我说陆公子，你整日跟着我在街上走来走去，不怕被认出来？”
　　“这有什么好怕的，落北一脸正气，我与你走在一起，别人自然也当我是好人。”
　　“哦，那陆公子可要跟紧一点了。”
　　“自然，我是绝对不会跟……”陆之肖正耍着嘴炮，突然停了下来望向一个地方，然后猛地将沈晓焉揽住就往后走。
　　沈晓焉自然也是看见了，与他们狭道相逢的竟是齐恒！！！
　　今天的齐恒并没有在他那日的马车上，而是被一群人围着走在大街上。说来也巧，目前为止沈晓焉和陆之肖的共同点不多，其中一个就是不想见到这齐恒。而这齐恒却正好就在两人的后方。
　　所以难得的，沈晓焉由着陆之肖拦着自己往前走。反正两人暂时有了共同的目标——躲开齐恒
　　这齐恒是世家公子，平时怎么说也不会亲自跑来这个与繁荣和清冷都扯不上的小镇上，更不会马车都没有，就这么大剌剌地走在街上。
　　但偏偏人家现在就是这么出现在了陆之肖和沈晓焉面前。两人都屏气凝神，生怕一个呼吸就吸引了这齐家二公子的注意。
　　但也不知道是沈晓焉的呼吸声太大还是陆之肖的动作太过反常，人家齐二公子就是认出了这两人。
　　“前面这位兄台，不置可否停步啊。”齐恒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到两人的耳朵里。两人瞬间定在了原地。
　　齐恒也不在意他们两个别扭的姿势，兀自走向前，硬是来到了他们两个面前。
　　“我就说有点眼熟，原来真的是你啊。”齐恒手里还是拿着他那把标志性的折扇，像是为了表明自己的震惊一样，在见到二人时将手中的折扇猛地一合。
　　“……”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那日去你摊前想要买画……”
　　“齐公子！小生记得。齐公子一别多日，风采依旧啊。”
　　“好说好说，想来他乡遇故知，说明我们还是十分有缘分的。不如到我歇脚的客栈，我请你……哦，还有你这位朋友吃饭如何？”
　　“……”
　　沈晓焉看了看齐恒身边的侍卫，仿佛只要他说出一个不字，自己就不能或者离开。虽然这些人并不能把他怎样，但是他也不想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跟着齐恒到了他歇脚的客栈，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是陆之肖和沈晓焉二人昨日下榻的客栈。那老板一见到陆之肖，立刻跑了出来想要和陆之肖理论一番。
　　正在陆之肖准备装傻的时候，齐恒的侍卫一把子拦住了老板，齐恒开口道：“老板，这两位是我的客人。”
　　老板的嘴张开了又闭上，张开了又闭上，最终看在齐恒这位大金主的份上没有发作，毕恭毕敬地将一行人请到了一间包厢里。
　　刚进包厢，齐恒就屏退了他的侍卫。不大的包厢里，只有齐、陆、沈三人。
　　见众人退去，刚刚还畏手畏脚的陆之肖立刻放开手脚，整个一大爷似的坐在座位上。而齐恒像是没看到似的，对沈晓焉说道：“还未请教这位兄台的姓名。”
　　“沈落北。”
　　“落北，倒是个很有骨气的名字。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北兄为何将‘吹落’和‘北风’分开呢？”
　　“齐公子误会了，我这名字哪有什么大意。父母都不是什么读书人，哪取得这么有文化的名字。”沈晓焉笑了笑，否定了齐恒对自己名字的猜测。
　　“不知道齐公子找我二人来是有什么事呢？”沈晓焉知道齐恒找他们绝对不会只是吃饭喝茶这么简单，但是又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说找陆之肖倒也不奇怪，毕竟这人偷了人家的麒麟玉，可找他又是为什么呢？
　　“想必沈公子最近听说了不少我齐家的传言吧？”
　　沈晓焉点点头，这没什么好否认的。最近关于沈家的传言传得风风火火的，没听说过倒是怪事儿。
　　“本来死一个家丁，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我们家的麒麟玉被偷了，这件事想必沈公子也知道。”
　　沈晓焉点点头，他确实知道，并且传说中偷走麒麟玉的人就坐在这儿，“这外界不是传言是陆之肖偷了那麒麟玉？”
　　沈晓焉原以为齐恒会点头，毕竟陆之肖人都已经在这儿了，但是没想到的事齐恒却笑着摇了摇头：“那倒没有，那日陆之肖确实是去了齐家，但是却没有偷走这麒麟玉。”
　　这倒是出乎沈晓焉的意料，除了陆之肖，竟然还有人能够避开齐府的层层防卫，偷走麒麟玉。
　　“不过那陆之肖去齐府是为了和我做生意，并不是为了那麒麟玉。”
　　“做生意……”难怪齐恒见到陆之肖像是没见到似的，感情那麒麟玉根本不是陆之肖偷的。不过，齐恒为什么要和他解释这些呢？
　　“我此次找落北兄，并非是为了麒麟玉，也不是为了那家丁。”
　　“……”沈晓焉没有接话，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肯定不简单。
　　“鬼蜮，想必落北兄有听说过吧？”
　　沈晓焉点点头，何止是听说过，他最近简直是和鬼蜮杠上了，去到哪儿都能碰上一只“鬼”。
　　“在世人眼里，这鬼蜮是个万万去不得的地方，所以世人对鬼蜮的了解知之甚少。而我，恰巧在前些日子听说了一个关于鬼蜮的故事。”
　　“落北兄可知几日是什么日子？”
　　“七月初九。”
　　“听说，每年的七月十五那天，既是人间的鬼节，也是鬼蜮的鬼节。那日，许多在外做生意的‘鬼’会回到鬼蜮，鬼蜮会变得十分热闹，就如同集市一般。不同的‘鬼’在鬼蜮交换自己的需要的东西，当然获得所需的途径当然不止交换，人间尚且弱肉强食，鬼蜮更是如此。不过，那日的鬼蜮虽然极其凶险，但也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一旦运气好，或许能省下许多年习武时间。”
　　像是为了给沈晓焉思考的时间，所以齐恒停顿了下，举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
　　“所以呢？齐公子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这次轮到沈晓焉喝了口茶。
　　“当然不是，不知道落北兄有没有听说过穷奇册。”
　　沈晓焉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虽然很快，但还是被齐恒捕捉到了。
　　“想必落北兄是听说过了。我听说那穷奇册就在鬼蜮，并且在鬼蜮的某只‘鬼’手中。这只‘鬼’打算在今年的七月十五那天将穷奇册卖出。”
　　沈晓焉没有说话，既然齐恒告诉他这些，想必是有条件的。
　　“我希望同落北兄还有之肖兄合作，拿到这穷奇册。”
　　“……”
　　“落北兄不用急着答复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还是这个包厢，若是落北兄愿意，则到这个包厢找我。若是不愿意……”
　　说完，齐恒起身打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现在，包厢里就只剩下陆之肖和沈晓蔫了。
　　“你知道多少？”沈晓焉看向陆之肖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陆之肖反问道，“你可以提出你的问题。”
　　“你会说真话吗？”
　　“你可以试试。”
　　“为什么是我？”
　　“不知道。”
　　“你想要穷奇册？”
　　“不想。”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好奇。”
　　“好奇什么？”
　　“……”
　　“你会答应吗？”这次轮到陆之肖问沈晓蔫了。
　　“……”沈晓焉沉思了一会儿，“应该会。”
　　“为什么？”
　　“我为什么告诉你？”
　　“……”
　　“很危险，我劝你不要去。”
　　“哦，谢谢。”
　　……
　　晚上，沈晓焉躺在昨晚的那张床上，而陆之肖在他隔壁的房间休息，经过了今天白天的互相提问，陆之肖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沈晓焉想要穷奇册，这还得与他爷爷和父亲有关。
　　穷奇册，存在于是上位者的一个传说。传说里，这本册子里藏着让天下人臣服的秘密。当年单国国力还算强盛时就曾经派出过不少人马前去寻找穷奇册，这其中就包括了沈晓焉的爷爷和哥哥。
　　在沈晓焉爷爷因年迈无法继续寻找穷奇册，而沈晓焉的父亲又戍守边疆，沈晓焉的哥哥则成为了寻找穷奇册的不二人选。而正是在这场不知所为的寻找之下，沈晓焉的哥哥失踪了。等找到时，已经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消息传到了正在前方作战的父亲耳里，没过多久父亲便因为在战场上失神被敌军杀死。
　　沈晓焉一家与这穷奇册总有着莫名其妙的缘分。原本既然单国已经覆灭，这穷奇册也应该从此与沈晓焉无关了才是。但却在此时，穷奇册的下落出现了。
　　沈晓焉想见见这个穷奇册，见见这个直接或间接夺走自己父兄生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