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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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齐回到家，客厅和厨房都有人影，亮堂堂的。
她放下书包，脱下鞋子，黄妈在沙发上敷着面膜：“黄女士还没睡啊，是不是周先生又让你陪他看电视剧？”
“没有，这还不是等你回家嘛。”黄女士起身，摘掉面膜，肤色红润，可能是因为爱跳舞的原因，她的皮肤状态一直比同龄人的好很多。
“我怎么听见有人说我的坏话呢？”
周爸闻声从厨房走出来，他两手端着碗，身上绑着条不太合身的蓝围裙。
香浓的鸡汤味扑鼻而来，夹杂着甜枣儿的味道，还有面前这两位活宝，笑盈盈的，把她刚才的困顿扑灭了不少。
周祈齐挽起周爸的手臂：“我怎么敢说你的坏话，我最爱的爸爸，是吧？”
“是是是，那你赶紧尝尝老爸的汤。还不是看你最近考试完，多吃些补补。”
红枣桂圆乌鸡汤，的确很好喝，甜甜的鸡汤味道。
周爸从下班回来就开始准备，足足炖了有两个小时，还特意剥去鸡油，所以炖汤上面飘着一层薄薄的油光，纯是甜甜的鸡汤味道。
周祈齐有爱喝汤的习惯都是周家养生式饮食的缘故。
“爸，你这汤好喝。”
“明明是我去买回家的材料，怎么能被你爸拿了功劳。”周妈坐在饭桌对面，假装不满地颦眉，对面这两个人相亲相爱而把她给忘了。
周祈齐立马起身换了个位置，倚在母亲大人的怀里。
她憋笑着“妈，明天想吃你做的锅包肉，长胖十斤我也吃，你都不知道上次小葵吃了，她现在老夸你做饭好吃了。”
两个活宝一样的爸妈在家真难哄，还是留下他们俩自己玩比较好。周祈齐轻松不少，喝完便放下碗筷进房间。
——
周祈齐泡在浴缸里，她想放松的时候就喜欢放满一池子的水，将近溢出，身体泡在其中，暖呼呼的水流能促进血液流动。眼睛覆着蒸汽眼罩，迷蒙的水汽把汗水逼出，蒸得热腾腾。
右手搭在缸沿，白玉般的手指抬出水面，拨撩池水，一下又一下的。不像玩乐，更像是解闷，因为她脑子里记着“幼儿园计划”。
张小葵的想法，她想带陈嘉川去试试。说实话，能给他放松一下也不算坏事。可愁得是，怎么劝他去？还要想很多意外情况，难度有些大......
她的手忽然像敲键盘一样，嘀嗒嘀嗒，激起小水花溅落到地板上。
约莫一下子，她突然从澡缸里一跃而起，随手扯下旁边挂着的浴巾，随便擦擦裹裹，蹬蹬蹬地跑出浴室。
头绪忽而冒芽，她实在是有些暗喜，仿佛刚才垂头丧气的不是她本人。她的想法是这样的，就写个小便签，贴在陈嘉川的资料上，明天补课结束再送到他手上，这样就不用经历当面拒绝的尴尬了。
她已经在伏案行动，脑袋向前倾，手肘抵着桌子，眼睛认真地细思下笔的每个词句。
未擦干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渗入浴袍，有点潮湿的粘腻感。但她不愿断掉思路停下笔，就像做数学题忽而有思路一样。她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直到觉着这小便签能完全传情达意，她才放下笔，摸寻桌上的笔盖。
周祈齐称它为“机密计划”。
翌日，周祈齐将藏着小便签的资料塞给陈嘉川。
她把资料推到他的面前，嘴里讲着早已备好的稿子：“陈嘉川，这个给你，每天都做一份吧，一定要按顺序，今晚做第一份知道了吗？”
她腹诽，应该......万无破绽了吧，她今天可找张小葵给她揪了几遍，她都说没问题啊。
陈嘉川本以为只是简单加题训练，他随口一问：“以后都这样安排吗？”
周祈齐心里咯噔一跳，不会是他觉得作业太多，有些累吧。这可麻烦了，本来想着让他放松，现在整个加量？他会不会现在就反对......
她声音有些不自然：“那，不然，你做这周先。呃......再不济，今天的必须给我做完。”
陈嘉川眼神深意，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但没有急于戳破，平静地点头，拿起资料，转身，拉门而出。
好像......真的没有被发现吧。周祈齐毫不知情，她这点演技也好意思自称无破绽，陈嘉川可不是盖的。
他从周祈齐进门那一刻起就发现她的别扭。
明明是一本练习资料，却被她当成神秘的宝贝，不给他提前掀开不止，还一直用手护着，鬼鬼祟祟......
这样都没有鬼，就奇怪了。
——
陈嘉川再度打开这本练习册的时候，是在他家。晚修有些忙碌，文综的小测试既要考完也要改完，最后剩得又红又黑的试卷，密密麻麻的小字盖在上面。
他有些头昏脑涨。
手指按压着太阳穴，重重地抵压，松松神经。他边按摩边打开周祈齐今天给的资料，希望里面的东西不要让自己头疼加重了。
首页，都是题目很正常的......数学题。
第二页......平平无奇的数学题。
第三页——便签!？
没有急于撕下便签，他将资料拉近，眯起眼睛研究。
他轻声读起来：“陈嘉川同学，作为你的补课老师，我深知你身上的压力，有个不情之请。虽然你不去校组织的春游，但是，我想带你去玉山幼儿园放松下可以吗？时间和校春游的一样，不过是我俩秘密行动【保密表情包！】，你放心我没有非分之想，而且能保证大明星的人身安全。
欲有兴趣【哪怕一点点也好】，那就给我发微信好不好，我们可以细谈的！
（要是拒绝我，也发个微信吱一声吧......拜托拜托）
正面读完，他还掀起便条的背面看看，空白的......还真的有点意犹未尽——落款是？陈同学的补课老师
他强忍着笑意，指尖稍微用力撕下小便条。
看得出，落笔的小女孩下足了功夫，连字体都一改往常。之前给他补课写的字，笔格遒劲，字态潇洒，现在在便签上的字完全改变风格，一笔一画，工整而娟秀。
陈嘉川摩挲着字迹，女孩细白玉琢的小手，像是在捏棉花一样，揉动他的心房，原本的头痛好像烟消云散。
这么说，她一直都在等他的回复？
去，还是不去？
他怔住，将手里的小便签对折又打开，像是无意识地放空，但又在半天没
动。
很多时候，纠结人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的提问咨询，只是来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而已。
就算......娜姐说不对，不行，那又怎么样？
还不是改变不了他心里的抉择。
要是这个小孩真的想和他去一次春游，不妨可以试试，大不了他再让娜姐安排多一些保镖，自己盖严实点，或者化一些伪装......
他都已经开始有所设想了，何又不是......默认许可。
他阖眼，哪一次不是给她闯进自己的界线里。小时候，舅舅刚买来的限量手办被她抢来玩，不小心打破了，脚趾扎到玻璃，她泪珠不断流，他想也没想将手办丢了；她还好爱吃甜的，恰巧他对甜一点也不敏感，可是他还经常买糖，偷偷塞进她的书包了......
有的女孩，就驻在少年的心头，一旦她出现，他的心窝就软下，这叫心头软。
——
陈嘉川拿起手机，拨通娜姐的电话，嘟嘟嘟——
“喂，娜姐。睡了吗？”
他的声线和外面的黑夜一样冷寂。
“还没，急事？”张慕娜拿下耳边的手机，亮屏，再看一下联系人，是......陈嘉川，她纳闷。
闭关这段时间里，他几乎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我......四月二十五号，想去一趟玉山幼儿园，和一个朋友一起。”有点不太自然，他尽量简洁地表达。
“嗯？玉山幼儿园？”
“和一个朋友？”
张慕娜低头去翻寻日历，手指点到四月二十五号的牌子：“这个月那时候，你也没有活动，可是，你要是出去我们要安排才行。”
张慕娜没有停顿，像是预料之中一样：“和周祈齐？”
他知道娜姐会猜到，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他还需要她的帮忙：“嗯，就是她。”
他将手机拉远，他熟悉娜姐的操作，下一秒怕不是......震耳欲聋。
“嘉川，就当给你自由放松的机会，好好备考吧。”张慕娜依旧平静。
很......奇怪，特别反常！
陈嘉川甚至怀疑现在说话的是不是张慕娜本人，这样的回答，像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样，比他本人还......淡定。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感谢娜姐的开明。
张慕娜的冷静和温柔，源于她最近在带孩子......
趁着陈嘉川闭关，她放多些时间在儿子身上，看了好多育儿的书籍和少儿节目，母爱泛滥。
对了，她还特意把0-18岁的孩子成长阶段应该注意什么都看了一遍，虽然陈嘉川已经是一米八的大男孩了，但实际年龄也是十八岁。
育儿书上说：对于十八岁的孩子，不是一味的批评指责，应该好好沟通，相互理解体谅。
她忽然悟了，感觉也不是没有道理，孩子都那么大了，应该放手试试。
嗡——
周祈齐感觉到捧在手心的手机震动了，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指尖不停，立马解锁。
她对这个回复期待已久，一个简单的字，晃入她眼睛。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