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蔓越》塔黄

13、生日

　　九月底，沈蔓越参赛作品的工作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公司运营的事，她总算不用天天加晚了。
　　从公司出来，就看到陆屿乔的车。
　　沈蔓越敲敲车窗，“赶时间吗？”
　　“不赶，怎么了？”
　　“请你吃夜宵。”
　　“好啊，去哪？”
　　沈蔓越：“你想去哪？”
　　“我不知道哪里好玩，听你的。”
　　“去美食街？那里小吃多，就在后面那条街，不远。”
　　“好。”
　　时间虽不早，出来玩的人也不少，大多是年轻人，朝气蓬勃，精力十足，一个个都神采飞扬的。
　　陆屿乔看着他们，突然有种自己已不再年轻的感觉。
　　“你想吃什么？”
　　“蔓越，我是不是老了？”
　　沈蔓越没有惊讶，因为她之前跟何细出来逛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应该是工作后心态转变了。
　　“还好。”沈蔓越问：“豆花要吗？”
　　“嗯。”
　　“什么口味？”
　　“和你一样。”
　　沈蔓越点了两份红豆豆花，付钱的时候陆屿乔没有抢，说好的她请就她请，以免她多想。
　　在一旁等餐，别人都是成双成对。
　　一女的对男的说：“你去付钱。”
　　男的：“我哪有钱，你付。”
　　陆屿乔以为两人要吵起来。
　　男的又说：“钱不都在你那。”
　　女的付了钱对男的说，“给你转了零花钱。”
　　男的：“谢谢老婆。”
　　妥妥的狗粮。
　　另一对，男的手搭在女的肩膀上，女的吃着薯条还时不时喂男的吃。
　　陆屿乔眼睛瞄向沈蔓越的肩膀，还没等他憧憬，沈蔓越递来豆花，陆屿乔忙接过吃了几口，赞道：“不错。”
　　“我的参赛工作完成了，以后不会那么晚下班。”
　　原来这才是她请他吃夜宵的原因，他还以为两人之间有所进展。
　　“不用加班也好。”陆屿乔心里有落差，“星期六我过生日，你来吗？本来是在下个星期一，周一大家都忙就定在周六提前过，我让李陶也邀请了余乐乐。”
　　“好。”
　　周五下班，余乐乐拉着沈蔓越陪她给陆屿乔买礼物。
　　余乐乐早就和李陶商量过了，目标明确，一出公司就带着沈蔓越直奔目的地而去。
　　电玩店，余乐乐挑了一个游戏手柄，价格还不便宜。
　　“他好像不怎么玩游戏。”
　　余乐乐故作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大学时，他表妹和我在一个宿舍，提起过。”
　　“人家表妹提过你就记住了，要不是你记忆超群，就是过度关注。”
　　沈蔓越：“说不过你。”
　　余乐乐又说：“你有没有对陆屿乔改变想法？”
　　“什么想法？”
　　“有没有对他产生好感？”余乐乐说，“就算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一定，比如我以前不爱吃花菜，现在就吃，都会变的嘛。”
　　“...挺好的。”这次沈蔓越没有否认。
　　余乐乐笑了起来，“好好培养。”
　　她见好就收，转了话题，“是李陶又菜又爱玩，陆屿乔属于技术好不怎么玩的那种，李陶说看在我送的礼物的份上，陆屿乔也要多带他赢几场。”
　　沈蔓越心悦诚服，“厉害。”
　　“你送什么？”
　　“腕表。”
　　“也不错。”
　　按照陆屿乔的安排，下午KTV唱歌，晚上吃饭。
　　上车，沈蔓越把礼物给陆屿乔，“生日快乐。”
　　“还有礼物？现在能拆吗？”
　　“它已经是你的了。”
　　第一次收到沈蔓越送的礼物，即使看包装陆屿乔大致猜到是什么，他还是很期待的。
　　“谢谢，我很喜欢。”陆屿乔正把礼物装起来，手机响了，是同事打的，短短几秒钟陆屿乔改变了主意。
　　他把腕表递给沈蔓越，又将左手伸了过去，“帮我戴一下。”
　　然后接了电话，“对，321包厢，你们已经到了？不用等我，时间提前也没关系，结账时一起算，好。”
　　即使沈蔓越有注意，还是无可避免的碰到陆屿乔的手腕。
　　“...好了。”
　　陆屿乔自己调整了一下，“挺合适的，就是...”
　　“什么？”
　　陆屿乔笑，把手腕伸给沈蔓越看，“你是想考验我的眼力？”
　　沈蔓越看了也沉默了，竟然戴反了，可是现在又没接电话，“你自己重戴？”
　　语气中带了些不耐烦，陆屿乔敏锐的捕捉到了，识趣的收回手。
　　“所以，刚刚在想什么？”陆屿乔问。
　　沈蔓越淡淡答：“没什么。”
　　过了好一会，陆屿乔还在弄表。
　　“解不开。”陆屿乔慢吞吞地把手伸了过去。
　　沈蔓越：“......”
　　在沈蔓越重新帮陆屿乔戴好后，他也没看，立刻启动车子开走了。
　　推开包厢门，有人在唱歌，都是陆屿乔的同事，陆屿乔来了气氛更加活跃。
　　沈蔓越在一旁坐下，没一会余乐乐和李陶来了，有了熟人，沈蔓越才觉得不那么无聊。
　　一轮下来，有人问：“还有没唱的吗？”
　　余乐乐：“蔓越，你没唱吧？”
　　“......”沈蔓越不是很想唱。
　　有人说：“不如和组长合唱一首？”
　　立即有人附和喊着：“合唱，合唱。”
　　陆屿乔：“没规定必须要唱歌。”
　　“组长，今天你说话有些算数，有些不作数。”
　　陆屿乔：“？”
　　“看我们心情。”
　　此时拒绝，沈蔓越估计他们会更加厉害的起哄，“我会唱的歌不多。”
　　“随便唱唱。”余乐乐说，她就是想看两人同框。
　　点歌的人一连问了好几首，沈蔓越都不会。
　　“《私奔到月球》会吗？”
　　“可以。”何细很爱这首歌，高中时，在她面前经常唱，沈蔓越还算熟悉。
　　等沈蔓越和陆屿乔走上唱台。
　　台下的人异常活跃。
　　“她是谁啊？”
　　“不知道，跟组长一起来的。”
　　之前包厢里灯光昏暗，大家都没怎么注意，现在大屏幕背景是一个圆的月球，一下将两人照亮，成为焦点。
　　陆屿乔：“你要坐吗？”
　　“嗯。”
　　陆屿乔给沈蔓越递了话筒，又挪了椅子。
　　“我从没见过组长对异性如此体贴，关系肯定不一般。”
　　显然不是一个人这么想。
　　“组长，我们换个唱法？”
　　陆屿乔：“别太过分。”
　　“一点都不过分，你们唱对方的词就行，但是，错了，要重来。”
　　问题是众人对这个提议一致赞同。
　　真会玩，沈蔓越在心里默默说道。
　　第一遍，一开口就错了，本该沈蔓越唱，陆屿乔抢了。
　　第二遍，中间，该陆屿乔唱的，沈蔓越唱了。
　　“重来，重来。”
　　陆屿乔跟沈蔓越说，“不想唱可以不唱。”
　　“唱。”
　　第三遍，很顺利，唱到一二三时，下面的人又都在喊牵手，牵手。
　　当然没能如愿。
　　李陶看余乐乐眼睛都笑弯了，“你见到我，都没这么开心吧。”
　　“你不懂，猹的快乐。”
　　“？什么意思？”
　　余乐乐从桌上的果盘拿了块西瓜给李陶，“吃瓜。”
　　“太般配了。”
　　“一点都不配，沈蔓越还不到陆屿乔肩膀。”
　　“最萌身高差好吧，再说蔓越又不矮。”
　　李陶突然感觉身边一下冷了许多，转头，余乐乐一脸严肃盯着他，“我也没到你肩膀，你是嫌我矮？”
　　“不是，你不矮，正好。”李陶赶紧也拿了块西瓜哄余乐乐。
　　“我发现你对蔓越很有意见，她哪里惹到你了。”
　　“没有，没有。”
　　唱到最后一句，沈蔓越轻轻笑了，陆屿乔渐渐有些失神，如果表白会怎样呢？
　　包厢的门被推开，进来一男一女，正是周立和闵摇。
　　闵摇笑意盈盈，“不晚吧。”
　　陆屿乔：“来的正好，唱一首？”
　　“可以，我想和你唱。”
　　“我已经唱了一轮，嗓子都有些哑，实在唱不了，你和周立唱。”
　　闵摇：“好。”
　　沈蔓越和陆屿乔往台下走，灯光变暗，下去有个台阶，传来陆屿乔的一声提醒小心。
　　闵摇又看了沈蔓越几眼。
　　“好听，蔓越。”余乐乐赞道。
　　“不难听就行。”沈蔓越坐回原位。
　　余乐乐又问陆屿乔，“他们是谁？”直觉告诉她有敌情。
　　“闵摇，周立，发小。”
　　在李陶看来，闵摇与陆屿乔更加般配，他却没有很高兴，两人没走到一起，多半是有问题，而且问题在陆屿乔这，就更没戏了。
　　他算是领教了，陆屿乔对沈蔓越不止一根筋，还死脑筋。
　　李陶看着唱歌的闵摇，想不通陆屿乔怎么就看不上闵摇这朵艳丽风情的红玫瑰，栽倒在沈蔓越那朵清汤寡水的小白花上。
　　大概是涉世未深的时候，被蒙蔽了，然后自以为是就深情了。
　　“好看吗？”余乐乐问。
　　“没你好看。”李陶忽然就明白了，闵摇再好，她不是沈蔓越，也不是余乐乐。
　　李陶心未死，小声问：“你觉得闵摇和沈蔓越谁的胜算大？”
　　余乐乐如临大敌，她压低声音，“你也看出来了，我肯定站蔓越。”
　　李陶觉得还不如不问。
　　吃饭时，不知怎么最后的席位成了沈蔓越坐在陆屿乔左边，闵摇坐陆屿乔右边。
　　不比在KTV可以自己玩自己的，这会都聊起天来，众人对陆屿乔这一左一右都很感兴趣。
　　“我高中毕业就出国了，几个月前才回来。”
　　有人开玩笑：“不会是为我们组长回来的吧？”
　　闵摇淡然一笑，没解释。
　　“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陆屿乔话一出，众人也都明白了，两人没特殊关系。
　　话题转到沈蔓越身上。
　　“同一个大学，他是我的学长。”
　　“大学时，是不是就有很多女生追我们组长？”
　　“嗯。”
　　陆屿乔插话，“你们平时工作太闲了？”
　　“组长，今天你的聚会，不能生气。”
　　闵摇：“他经常生气？”
　　“也不是生气，组长在工作上要求很严格。”
　　“能理解，我能想象到。”闵摇又说：“我有他的八卦，你们要听吗？”
　　众人齐声，“要听要听。”
　　陆屿乔没在意，“我有什么值得说的。”
　　“听说你大学时追求一个女生，还被人拒绝了。”
　　别人不知道，余乐乐和李陶是知道的，来者不善啊。
　　众人的期待值瞬间拉满，“组长，是真的吗？”
　　陆屿乔：“被拒绝不是很正常吗？”
　　“难以想象，那女生该有多想不开。”
　　余乐乐忍不住了，“陆屿乔是很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不能人人都喜欢他吧。”
　　李陶附和，“说的没错。”
　　“既然是我追的人家，人家当然有权利拒绝。”陆屿乔认真地说。
　　闵摇：“大家知道就行，以后告白被拒也不用太过伤心。”
　　“有道理。”
　　余乐乐心里嘀咕，高手呀，收放自如，完美控场。
　　“蔓越吃菜。”余乐乐招呼着。
　　沈蔓越嗯了一声。
　　过了片刻，众人开始行酒令。
　　“蔓越，你不是有事嘛，我送你出去。”陆屿乔说。
　　沈蔓越微微诧异，“好。”
　　出了餐厅，陆屿乔说：“你别多想。”
　　“没事。”
　　“那看我提前放你走的份上，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怎么谢？”
　　“我要好好想想。”
　　陆屿乔拦了辆出租，沈蔓越上车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走？”
　　陆屿乔笑了一下：“没准我们心意相通呢？”
　　宴席散场，各自回家，陆屿乔叫了代驾。
　　“沈蔓越就是拒绝你的那个人吧。”闵摇说。
　　“嗯。”陆屿乔没喝醉，也喝了不少，头晕沉的很。
　　“你还喜欢她？”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