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忘却相思》Eternity何时归

23、韩修离的过往

　　楚沐思眼中的光退却，“我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我想知道在你的前世中，我后来的结局是什么？继任楚国的又是谁？”

　　“那时我和亲，消息闭塞，几乎没听过你的消息。但楚国新皇是你的哥哥，楚沐羲。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了。”

　　楚沐思还是很庆幸，只要是她哥哥就好，前世今生，有些东西难以改变。尽管哥哥不愿回来，但她相信他迟早会回来继承皇位。

　　“锦瑟，我不宜多留，离王会报复我。看到你如今无事，我也不敢多叨扰。此去一别，怕是难以再见，我的行踪飘忽不定，也不要给我写信，以后有缘再见。”楚宜宁用轻功片刻从她的眼前消失。

　　楚沐思有些惘然，她目前最想见到哥哥，但哥哥去哪儿找呢？他同样居无定所，听说他还在和她未来的嫂子一起在凤国执行任务，并助嫂子登上江山。

　　凤国，多么神秘的地方，多少人不能去的存在，要是她能去就好了。

　　“公主，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本王听说宜宁公主刚才来了，呵，溜的可真快，害怕本王算账。”

　　“你怎么来了？”

　　“这王府到处是我的人，一点风吹草动，本王都知道，见你和姐姐叙旧后，挺好奇你的情绪。你竟没有情绪波动，是楚宜宁害了你，你竟不怨恨她？看来公主是个大度的人。”

　　“这些与你无关。”

　　“真羡慕你们姐妹情深，可皇室哪有什么亲情。公主，能否听本王说一些旧事？”

　　“离王，何时这么客气，我自是乐意听。”

　　“是关于本王的从前和为何与皇室作对的缘由。本王，从前不叫这个名字，原名卓煜，可你猜，本王为何改名？”

　　楚沐思沉思，卓姓？她的脸色一变：“你是叛臣卓将军的后代？”难怪，韩修离一直虎视眈眈，她原以为是野心膨胀，没想到是要复仇。那他们更没有在一起的机会了。她曾偶然听过朝堂之事，卓将军府上被查出私藏兵器，被诬陷成造反，楚皇没有任何调查，就把卓将军押入大牢，成年子嗣皆问斩，而女眷则充妓流放。可哪有什么叛乱，无非是皇帝害怕功高盖主找的个借口。

　　“据我所知，卓氏一族后人是不敢入朝的，你是如何活下来并改名的？”

　　“往事不可追，那些都过去了。本王告诉你这些，不怕你说出去。因为你没那个机会了。”

　　“你要怎样？”

　　“公主，你说呢？你是王府的女主人，可哪有不出错？本王会找个理由，把你软禁在后院。”

　　“你！”其实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吧，再也不见，可她不甘心，不久前他们浓情蜜意，可怎么这么突然，韩修离就像变了一个人，这么冷漠，所以是得到了就会变得轻贱吗？

　　“我想知道，你最爱的女人是谁？侯府唐夫人，还是谢莞，还是不知名的红颜知己？”楚沐思有些绝望，但她还是想知道韩修离的答案，会不会是她，“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就好？”

　　“公主，你真傻，你觉得本王是贪图女色的人吗？我谁都不爱，无论是我的青梅谢莞，还是我的恩师之女，亦或你，都阻挡不了本王的王权之路。”

　　“可我就想知道你最爱的！我还是喜欢你，从我见你的第一面，你救了我，我至今忘不了。哪怕隔着国仇家恨。”

　　韩修离沉默很久，嗤笑：“告诉你也无用，我最爱的是柳瑾月，可她已经死了，被皇室害死的。”

　　楚沐思心中悲凉：“不知离王是多情还是无情，侯府夫人为你瞻前顾后，谢莞不顾一切来寻你，可你只想着一个死去的人。”

　　“你没资格说她，在我心中，她永远活着。”韩修离大手一挥，掌风落在楚沐思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爱她，因为她是我执行任务落魄时救过我的人。年轻时，我只当谢莞是妹妹，可家里却早已定下婚约，我只得娶她，甜言蜜语哄她，可我并不爱。唐雅是个活泼的姑娘，是恩师之女，恩师也让我照顾她。可谁能想到，我无权无势之时，谢莞离我而去，唐雅看我就像在看下人和蝼蚁。如果不是权力催着我向上爬，我有如今的地位，那些人会急着贴上我吗？至于公主，我信你的情义，但我不爱你，我还记得和你相遇时的情景，但那些都不重要，你的情我也给不起，你死了这条心吧，”韩修离轻蔑一笑，“唐雅还以为本王喜欢她，以为她是谢莞的替身，谢莞以为本王一直等她，还以为本王不知道她是探子，不知道王府女主人的位子不可能留给她。她们不过是棋子，比不过柳瑾月。”

　　“那我呢？我也是棋子？”得知韩修离的真实想法，她苦恼的谢莞竟不是最大威胁，韩修离的心机这么深。

　　“你？不过是皇室送给本王的玩物。”

　　楚沐思心一凉，她以为她不同，原来一直都是妄想。

　　“进来吧，把王妃带下去，带到本王精心为她准备的别院。”韩修离招手，看着她被侍卫带走，狂妄地挑眉。

　　楚沐思心中巨痛，但无可奈何，她看着那人艰难笑笑，似喜似悲，“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情，终究是错负了，从此困在无人的后院，从此余生空渡。

　　“报，王爷，皇上急宣你进宫一趟。”

　　“是时候了，我们去会会那皇帝。”韩修离嘴角勾起笑容，离江山越来越近了。

　　“离王，你好大的胆！竟敢这样对朕的锦瑟？”楚皇震怒地坐在御书房，甩出砚台砸在韩修离身上。

　　韩修离竟也不躲，闷哼一声，无所谓笑笑：“楚尧，你的势力如此大？本王府中发生的事，你竟这么快得知？那本王也不掩饰狼子野心，你现在病重，却勤恳执政，只是强撑着发怒，也没多少时日了吧。”

　　“莫要放肆，朕早已传讯给四皇子楚沐羲，他快回来了，你的狼子野心不可能得逞。”

　　“你又怎知，本王不会派人去刺杀他呢？楚沐羲算是惊世奇才，本王很高兴有这样的一个对手。皇上别急，我们来对弈一局，慢慢说。”

　　韩修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棋局，自顾自坐在那儿悠闲道，不在意暗处的埋伏。虽和楚皇年岁相差极大，但他身上气势凛然，嚣张极了。

　　“离王，我一直很敬佩你的大胆和狂妄。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谁吗？卓家的后人，当年要不是怀曦让朕动了恻隐之心，留你一命。看你后来敢拼敢闯，给你一路恩赐，故意栽培，考验并赏识你，让你坐到如今位置。当年就应斩草除根，后来哪来的养虎为患。”

　　“那本王还得感谢皇上的赏识？”韩修离目光一冷，“我卓家何错之有，满门忠烈，却被你的多疑而杀。这个仇本王记挂多年，每天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只为报仇，你楚家的江山，本王要定了。”

　　“那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朕算是毁了女儿的幸福，让她遇人不淑，原以为离王是豪杰，是能让她幸福的人，可终究看走了眼。”楚皇轻蔑笑笑。

　　“皇上，哪来这么多的冠冕堂皇，楚沐思不过是你笼络本王的工具，你把她嫁给本王，就猜到她不会幸福了吧？本王可以留着她，但皇位你要给本王，否则，你最爱女人的女儿可就保不住了。”

　　“呵，你做梦，皇位哪是你这种乱臣贼子能肖想的？朕一生为皇位奔波，赔上了朕最心爱的女人，朕同样不在意这个女儿，后宫子女众多，你觉得朕会特意在意那一个吗？多年的冷落，早已不放在心上。”

　　“皇上可真是口是心非，害怕后宫人害她，只能悄悄派暗卫帮助她，当年本王进宫时可见到不少次，你可在乎她了，毕竟是你唯一有封号的女儿啊。可终究敌不过天下。你以为你料事如神，可这局势和棋局一样，你终究输了。”韩修离打了个响指，他带来的暗卫通通把御书房包起来。

　　“离王，你要叛乱？来人啊，镇压叛党。”鸦雀无声，“有趣，离王把他们都收买了？”

　　韩修离自信笑笑：“那是自然，本王不过是清君侧，自是人心所向。放心，本王不会立即杀了你，你毕竟是老丈人，只不过，要委屈一下了。”韩修离很清楚局势，楚沐羲快带着精兵赶回来，他一时造反，或许没那么多影响力，但可以通过囚禁楚皇作为人质交易。

　　“离王真是厉害，朕自叹不如，那就随你处置吧。朕也累了，这天下局势，就由它发展吧。可自古乱臣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谁说的准呢？历史只由胜利者书写，本王哪会是乱臣？”韩修离不在意道，离开了御书房。现在只需静静等待，到底是楚沐羲赢，还是他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