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2、【黎絮65】一枝红杏出墙来 ...

  •   李勃谦这个人是无情的,却不是绝情,遇到能让他有所动容的事不多,可要遇上了,就会固执得很。

      在怀絮的摆布之下,李勃谦没有任何违背他的机会。

      现在觉缭的势力被严重削弱,清风辞才是大势,世人把清风辞当成救世的稻草,可清风辞的尾巴已经偏向了敌人。

      清风辞高高低低的延续了千年,怎能任人摆布。

      一红杏看着李勃谦连带着清风辞,一起被握在怀絮的掌中,只能干着急。他决定亲自来寻怀絮的弱点。

      一段时日下来,一红杏发现怀絮总要去一处府邸,呆的时间不算太长,却总要抽空来一趟,手里总要提着些许礼物。

      一红杏便留了个心眼,直觉告诉他,这里住的这个人一定与怀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兴许找到了怀絮的弱点,就能改善清风辞处处被牵制的境地。

      一日,一红杏来到这处府邸,准备一探究竟。

      牌匾上“蹊让桃李”四个大字,很是醒目。

      一红杏瞧着大门上落锁,便从墙上翻了进去。

      院内摆设简单却清心雅致,花鸟鱼池,样样不缺。

      一眼看去,有些文人雅客的意思。

      只是一棵大树旁立着一把三尖鱼叉,与这些陈设格格不入。

      一红杏摸着鱼叉,上面还有些血迹,正奇怪着:这鱼叉的主人难不成也跟相君一样喜欢捕鱼?

      突然,一只老虎从他背后扑过来,一红杏手中的鱼叉率先刺伤了老虎一条腿。

      然后他使了个术法,将老虎定住了身。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这么大一座府邸,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哪怕是一个下人也没有,却有一只体型硕大的老虎。

      一红杏继续往里走,大多数房都是空的,都积灰了,也没人打扫,只有一间屋子还算有人味儿。

      进入后,桌子上是一面镜子,还有一个首饰盒,他翻开后,发现里面一件像样点的首饰都没有,只有一枚翠钗,一看就是便宜货,里面还隐隐包着一只蚂蚁。

      由于东择影患的余温在心,时隔多年也忘不了,一红杏便多了个心眼。只不过这钗子存留至今有何含义,实在可疑。

      一红杏拿捏在手中,转着看了半天。

      不过看屋内陈设,主人应该是一女子,自贺黎黎出走后,怀絮就一直形单影只,这么多年了,身边多一个女子也不稀奇。

      只是陈设什么的也太简单了些。

      而且再瞧床上,挺大一张床,却令一红杏更疑惑了:“怎么就一个枕头?”

      这个女子应该是怀絮所看重的人,不然也不会时常看望,但府邸不算宏大,只是一般大小,连个下人也没有,偌大一个院落,只有会客厅堂,还有一间内屋算有人味,其他屋子都没人碰过的感觉。

      那个首饰盒,无所添置,里面只有一枚做工粗糙的便宜货,可见怀絮也不是很上心。

      这不互相矛盾吗?

      这一趟可能白来了,下次再来一探究竟吧。

      当一红杏跃上墙头,准备跳下去时,发现有个穿石绿衣的女子,手里抱着小羊,站在大门口,她探出半截身子,一双眼睛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红杏蹲在墙沿上,像个雕塑一样,愣在当场,下意识的想躲,可脚下没刹住倒了下去,及时补救之下,也是落地狼狈,摔了个狗啃地。

      一红杏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骆秀儿放下小羊,跑过来扶他,一红杏因为断了一臂,所以身手比之前差很多,以至于在外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洋相。

      骆秀儿坦言道:“你刚进去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放着大门不走,为什么要爬墙呢?”

      一红杏:“……”

      骆秀儿绕着一红杏的身侧走了一圈,细细打量着:“来偷钱的?”

      一红杏愣了一下,回道:“不是。”

      骆秀儿:“那就是来偷粮的!”

      一红杏:“也不是。”

      骆秀儿凑近问:“那你是来偷什么的?”

      一红杏被盯的很不自在:“……我不是来偷东西的。”

      他面上洋装淡定,可心里真的是拧巴的不行,他堂堂仙守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的存在,此时被一个小姑娘问得哑口无言,不会有比这更难堪的存在了。

      一红杏破罐子破摔了,直接问道:“你是谁?”

      骆秀儿一听这个,脸上浮现笑意:“你闯入的是我的家,还问我是谁?不该是我问你吗?”

      一红杏真的觉得今天是他活这么大,第一次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等等!”,骆秀儿定睛一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一红杏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骆秀儿看这边,他就侧过脸,骆秀儿转另一边,他就又转到另一边。

      骆秀儿肯定的一拍掌,确认道:“驭锋谷的!”

      一红杏下意识的反驳:“我清风辞的”。

      可说完后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骆秀儿:“哦对,清风辞的”,她一拍脑门“仙守大人,一红杏对吧?”

      仙守大人,一红杏听着这个称呼,第一次觉得这么的别扭。只是弱弱的回了句:“昂”

      骆秀儿叉着胳膊,笑意满满:“呀!没想到还是个仙倌呢”,她接着说道:“那我确实见过你,我哥花品打擂时,我看见你在旁观看来着。”

      一红杏:“花品……你哥?姑娘叫什么名字?”

      骆秀儿:“我叫骆秀儿,我哥是俞籽路”

      一红杏难以置信“什么?!你哥是俞籽路?”

      骆秀儿:“昂,有什么不对的吗?”

      一红杏笑着:“没有没有”

      原来怀絮藏在这里人是俞籽路的妹妹,可为什么?

      此前清风辞也得到消息,怀裳杀了骆秀儿,然后俞籽路与怀絮就势同水火了。

      怀絮手里有阎罗坠,要复活骆秀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他复活骆秀儿,有什么用意呢?

      一红杏陷入了沉思,可他一侧眼,发现骆秀儿一直看着自己发呆。

      一红杏:“那姑娘打扰了,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骆秀儿立马:“有事”

      一红杏:“嗯?”

      骆秀儿一副审问口气:“说说吧,你潜入我的家院要做什么?”

      一红杏找了个不怎么样的理由:“我刚才放风筝,就……就飞进去了”

      关键是骆秀儿信了,她望着他指的方向:“那找到了吗?”

      一红杏摇摇头:“没有”

      骆秀儿拉着一红杏的衣服:“那你跟我来,我帮你找”

      一红杏面露难色:“不必了吧”

      骆秀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一红杏还在狡辩:“我真不是贼!”

      骆秀儿:“不管是不是,来吧,我帮你找”,她拉着一红杏的胳膊直往大门走,转头一笑:“这次走正门”

      一红杏是不反抗,也因为根本没有拒绝这个选项,只能被拉着进去。不得不说这姑娘力气确实有些大。

      走到大门口,骆秀儿把地上的小羊用脚一勾,小羊便趴到骆秀儿的肩膀上,被她扛了进去。

      一红杏:“……”

      骆秀儿笑着说:“你我算是认识了,以后想来做客,我会欢迎你的。”

      一红杏只能点点头:“好”

      进去后,就看见那只大老虎,瞪着眼睛,喉咙里发出闷闷的低吼声。

      骆秀儿“呀!”了一声,跑了过去,看见它的腿被刺伤了皮毛,问道:“它这是?”

      一红杏:“我刚进院子,它就扑过来了,然后就把它给定住了”

      骆秀儿歉意道:“哎呀,对不住,它看家护院惯了,看见生人就忍不住。那你把它解开吧。”

      一红杏依言解开定身法,大老虎的敌意不减。

      骆秀儿摸着老虎的头“幺咪,他是客人,不许无礼。”

      主人都发话了,老虎这才不对他发起攻击,也不是很欢迎,对着一红杏呲牙咧嘴。

      一红杏:“仙门相府找猛兽护院的也少见,更别提寻常人家了,姑娘好胆魄。”

      骆秀儿力度不小的摸着老虎的头,更像是拍它的头:“本来是养狗的,可有盗贼光顾,还把我的旺财给毒死了,真是挨千刀的!后来想着狗防不住,换成老虎吧,就从山林里逮了一只回来,可结果呢……用处也不大”,她边说,眼神还看着一红杏。

      这么一说,一红杏更无地自容了,感觉有被针对到。

      骆秀儿:“那你好好找找,就在这院里,除了那边的屋子,其他地方随便找。”

      一红杏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就是骆秀儿的住所屋舍,默不作声了。

      骆秀儿像是能读懂他的表情:“你去过了啊?”,心里没有嫌弃,也没有驱逐,而是饶有趣味道:“乱闯姑娘家的闺房可不是好事哦。”

      一红杏低着脸,请罪道:“无心之过,还望姑娘恕罪,保证下不为例。”

      骆秀儿:“仙守大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可有吃过这野炊羊膻?”

      一红杏:“没有”

      骆秀儿笑意满满:“那今天你有口福了。”

      转眼间,一只烤全羊赫然眼前,配上几壶酒,真是绝配。

      骆秀儿递过一把刀,一红杏欣然接下。

      骆秀儿:“别看这么一只小羊羔,我得分好几顿才能吃完呢,都不新鲜了。现在好了,有个伴了,也不算浪费这一顿佳肴”

      一红杏从刀上撕下一块肉,反复咀嚼后咽下。

      骆秀儿:“先前毒死我家旺财的,也被我毒死了,你就不怕我下毒害你啊?”

      一红杏:“有毒没毒,我还是分的出来的。”

      骆秀儿本想逗逗他的,扫兴道:“是了,你是清风辞的,跟你玩毒也是找死。”

      一红杏话到嘴边,却记不清她叫什么了:“那个……姑娘怎么称呼?”

      骆秀儿有些生气:“我说过的!”,她凑近了些,收敛怒气,郑重其事道:“呐!我再说一次,我叫骆秀儿”

      一红杏:“哦,秀儿姑娘,你在这里多久了?”

      骆秀儿有在认真回答:“大概六七年了”

      一红杏:“怀絮就一直把你安顿在这里,连个下人都不给你?也不给你名分?”

      骆秀儿懵懵的:“我要什么名分啊?”,随后后知后觉:“哎呀,你想多了,他就只是在照顾我起居什么的,可我不喜欢管束,便把他送过来的人都给打发了。”

      一红杏:“哦”

      骆秀儿想通了:“哦~你是来打探消息的?”

      一红杏瞬间被拆穿,猛地呛了一口,咳个不停。

      骆秀儿一本正经道:“想要什么消息,我知无不言。”

      眼前的肉瞬间就不香了,一红杏:“真的?”

      骆秀儿目的明确:“只要你把我哥放出来,什么都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便告诉你。”

      一红杏泼冷水道:“这个我做不到。”

      骆秀儿皱眉道:“你是清风辞的仙守,动动手指头就办成了,你怎么可能做不到呢?”

      一红杏:“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现在穹渡岭是东风面的地盘,清风辞无权干涉。”

      骆秀儿瞬间丧气不少,像泄了气的皮球:“这样啊。”

      一红杏:“廖逢迎也想俞籽路放出来,她都没办法假公济私,何况是我呢?”

      骆秀儿很是失落:“那哥哥真的得永远被关在那个地方了吗?”

      一红杏:“这寸天地不容他,你可能不知道,他当初是自己步入寒潭的”

      骆秀儿眼中湿润:“倒是像他。”

      一红杏:“凭他的本事,一直逃亡,也不会有人能奈何他,可他选择一个结果,让所有人闭了嘴。”

      骆秀儿哭诉着:“可这又有什么用啊?我想让他出来,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一红杏:“……”

      骆秀儿:“我其实什么都知道,是你家相君逼他,要不他也不会自己钻入寒潭。你们各家博弈,何苦拉他入局,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红杏:“……”

      骆秀儿抹掉眼泪:“都是清风辞,你也是清风辞的,这里不欢迎你!”

      说着就赶一红杏出了门。

      一红杏被拒之门外,心里也不是滋味,突然觉得莫名其妙。

      一红杏对着天摇了摇头。

      这一天真是……经历了什么呀!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