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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黎絮16】攻城前昔 ...

  •   怀初莳恢复刚有些起色,就整装准备离开。

      贺黎黎正巧回来“你们这是……准备走了?”

      怀初莳“多谢救治,恩情来日奉还”

      贺黎黎“可外面到处是他的眼线,你们没有十分的把握,贸然露面,便是再入虎穴”

      怀初莳“近日来多有叨扰,只是此事是我个人恩怨,让你们掺和进来,实是不该,日后若是因此增添麻烦,更是不该”

      贺黎黎“我既然选择救你,便是愿意趟这趟浑水。况且,你怎么先前不说,吃到好处了,便要走人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怀初莳连忙“我没有这个意思”

      贺黎黎“有没有这个意思都无所谓,趁我余怒未消,帮帮你也是好事。”

      怀初莳还是不怎么领情“当真不必”

      贺黎黎“雷梳痕私藏龙骨钉,痴心阎罗坠,早已不是个人恩怨,关乎正统安危,无论如何我都得掺一手,你要怪我多管闲事也好,不知避让也罢,我都管定了!”

      怀初莳有些措手不及,心里还是抵触,可他知道,一人势小,贸然出手,尤似石卵之效。现下窘况,要还是不知福祸,还真是故作骄矜了。

      “多谢”

      贺黎黎笑道“那就多谢相君承情了”

      怀初莳“相君?我不是相君!”

      贺黎黎“你是怀相嫡子,你不是相君,谁是?”

      怀初莳“听着受之有愧,还是叫我名字吧,我自始姓怀,单名一个絮字,叫我怀絮吧”

      贺黎黎掰着小折扇,问道“飞絮的絮?”

      怀初莳“嗯”

      贺黎黎品鉴一番“嗯……不如你先前的名字好听”

      怀初莳“再怎样也是个化名,到时就该丢弃了”

      贺黎黎“那你准备怎么回去呢?”

      这里的回去,自然指的是复仇了。

      怀初莳“我在城中任职时,结实了一位豪强,与雷梳痕很不对付,可以从他身上下功夫”

      贺黎黎熟谙此道“里应外合?”

      怀初莳“不错”

      贺黎黎“那外合,合谁呢?”

      怀初莳“当然是拟文轩的家臣旧部了,雷梳痕平日里与他们东鸣西应,同样也被围的水泄不通。若因此落难,也算是他自找的”

      就此,怀初莳一家一家的去找,仿照雷梳痕的笔法,以他的名义召集各方城池的将领。

      ……

      待聚到一处时,他们才发觉上当了,顿时有人对他拔刀相向。

      怀初莳郑重其事的行了个礼“诸位,多有得罪了,怀初莳在此拜过了”

      “你把我们齐聚在此,是想自投罗网吗?”

      怀初莳“不,我想请各位祝我一臂之力,击溃雷梳痕,浆连城不再续接,断无可断”

      “城主对我们多有照拂,你想拉拢,也得看人才行”

      怀初莳捏着架在脖子上那把虚假无力的刀“多有照拂?倘若真是如此,你这把刀就不是只做样子了。”

      “……”

      怀初莳“各位都是拟文轩的旧人了,与我怀家有春泥之恩”

      那些旧臣们不免怨声载道“你都已经被移出宗系了,怀家的落寞,你们功不可没”

      贺黎黎冷不丁的横插一言“等等,他可不是初系后辈,临时起了个名字,都还当真了”

      “什么意思?”

      怀初莳“鄙人是家主的嫡长子,家中曾有个养尊处优的亲弟弟”

      程老“不可能!相君家中只有独子,怎么会平添一个儿子出来?”

      怀初莳“这是另一番说辞了,多年前接待了个仙游道人,自此家中不能有双生子,有之避之。是也不是?”

      程老若有所思“是有这么回事”

      怀初莳“家主只是下令,可没有告知为何如此,其中玄机不知怎的被泄露了出去,便遭人算计,引来灭门之祸……再说那仙家道人,他知我家中有震慑世人的虚宝,却不曾启用,但时下就有个契机,以族中双生子做引,造就杀生无畏的阎罗坠”

      有人恍然大悟“所以相君才如此下令”

      怀初莳“母亲心软,不忍弑杀,将我……弃养他处,所以才免遭一难”

      程老“就凭你一面之词,难辨真伪”

      有人劝阻“程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相君对咱们恩重如山”

      程老不理旁言“照你的说辞,你们两个应该被严加看管才是,怎么就你逃出来了”

      怀初莳察觉不对“我们两个?”

      怀澈就在旁边,说的肯定不是他,那只有一种可能

      怀初莳“你们该不会以为怀裳还在他手中吧?”

      “不然呢?”

      怀初莳“他早已逃出生天,你们竟然不知道”

      “什么!少君已经逃了?”

      “他竟骗了我们这许多年!”

      “好在少君已平安无恙”

      怀初莳“他就是拿这个要挟你们的?”

      程老“明面上是照拂遗脉,实是禁锢,以少君安危逼我们做事”

      怀初莳“我自小不在拟文轩,身上却有一件信物”

      程老“什么信物?”

      怀初莳拿出一件麒麟锁的仿品,他们争相来看,纷纷道出“阎罗坠?”

      ……就知道雷梳痕的所作所为,他们也并不全知。

      怀初莳攥着麒麟锁“雷梳痕手里也有一块,不过是假的,我这块是真的,他想要我启用阎罗坠,可怀裳露了踪迹,坏了事,我这才被擒。”

      他们的耳朵都灵着呢,怀初莳在拟文轩旧址复原尸骸的消息,肯定是听到的,就算是假的阎罗坠,也是可信的。况且之前为何对怀初莳器重有加,突然对他拔剑相向,这么一来就解释通了。

      程老“让我们想想吧”

      ……

      怀澈“成了吗?”

      怀初莳也不确定“不知道”

      贺黎黎“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还不抉择,逼他们就范不就得了”

      怀初莳“他们有抉择的心思,但不是为了我,我的身份他们还是存疑的”

      贺黎黎“不信你,倒是偏信雷梳痕,奇也怪哉!”

      怀初莳“他们中间,有些人确实是被威胁的,可有些人是真的偏了雷梳痕那边,难保不会泄密”

      贺黎黎灵机一动“如果这时候雷梳痕那边派来一队人马,你说能添几分可信”

      怀初莳“嗯……胜算翻倍”

      贺黎黎手一挥“来!笔墨伺候”

      ……一份告密信,速速传去,雷梳痕那边果然出动了,来的阵仗还不小,恐是怕了反戈一击,想将这些旧臣一网打尽。

      本还犹犹豫豫的一干人等,不得已都得披甲上阵,整天都是炮火乱鸣,震得不得安生。

      期间,怀初莳也披甲战了几回,可大多时候,还是不用插手的,拟文轩的家臣还是宝刀未老的,雷梳痕这些年重用之人总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没多久,局势彻底扭转,浆连城周遭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没有了固若金汤,便也不会长久了。

      怀初莳正心里盘算着怎么拆分浆连城,门框边依偎着一个人,一双眼睛看着怀初莳,就这么躲着,看了好一会儿。

      怀初莳察觉到了“谁!”

      怀裳露面,一副错事歉疚“大哥,是我”

      怀初莳不怎么理他,继续做自己的事,反倒是怀裳凑了上去,坐到他面前,任他再也不能无视,怀初莳才肯抬眼看他“你害我不浅啊?”

      怀裳不懂“此话怎讲啊?”

      怀初莳“一直以来都是,先就近的来说,若不是你露面,我怎么会被伏?”

      怀裳“那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你怎么盘算的?”

      怀初莳越说越气“他的狐狸尾巴好不容易露出来,我想看看还有没有别人与此事有牵扯,你就……”

      怀裳举手起誓“我作证,为首的就是雷梳痕,把他们清了,一了百了,哪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怀初莳笑道“你说的好轻巧啊,这么多年,你怎么不去清?”

      怀裳轻扯了扯怀初莳的衣袖“这不是有大哥你嘛!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去不是上赶着送命吗?”

      怀初莳有些不自在,挣脱他的拉扯后“干嘛呢?我与你只有几面之缘。与你不熟。”

      怀裳反倒是凑得更近了“哎呀,怎么能不熟呢,你我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熟的不得了”

      怀初莳一脸无情,看着热情似火的怀裳,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拒人千里之外了“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怀裳很平淡的说出“还好,有吃有喝”

      怀初莳“嗯,那就好”

      怀裳往他这边蹭了蹭,坐的近了些“大哥,你猜我多会知道你的存在?”

      怀初莳瞧他说嘴“你说”

      怀裳“是母亲与我说道的,说我有个同胞哥哥,说只要照着自己的脸,总能找到你的”

      怀初莳应和着“是,不错”

      怀裳“当我离你最近时,就是在逐客楼了,大哥那时誉满天下,那幅画之中……有人将我认出我来,我这才知晓你的踪迹”

      当然“全意久载图”里的人不是怀裳,兄弟俩长着一张脸,身量也差不多,声音也有着说不出的相似,只是这气度差多了。
      说来也好分辨,一个凶煞刺客,一个盎然仙客,但凡有点脑子的,找不同还是很简单的。

      逐客楼的宾客可管不了这么多,自然不会研究的那么透彻,自然是认错人了,也让怀裳知道了怀初莳的存在。

      怀初莳“就算如此,也没见你寻上门来”

      怀裳有些彻悟“噢~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怪我的意思”

      怀初莳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会“并没有”

      怀裳“我不敢啊,这些年我不敢露面,万一再被雷梳痕抓回去……”,他急忙摇头“我不要!”

      怀初莳摸了摸他的肩膀,让自己像点兄长的样子“这五年,你受苦了”

      这一句比先前的温暖多了,是因为怀初莳有切身的感受,他被关了半月,就已经很颓丧了,整个人遍体鳞伤,而怀裳被关了五年,很难想象。

      怀裳笑道“还好”

      不知是不是看错了,怀初莳看见怀裳眼里有些珠光眼泪,明明是笑颜,却有说不出的心疼。

      怀初莳“放心,兄长帮你报仇,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怀裳“嗯”

      怀初莳“身上可有什么伤痕?”

      怀裳搓起袖来,委屈巴巴的“多着呢,你瞧”

      怀初莳看了他许多伤痕,着实有些心疼“单就这张脸没伤,打人不打脸,算他还有些觉悟”

      怀裳皱眉“不是!他是要凭着这张脸去找你,我知道后,便抓烂了脸,那老东西从来不找大夫给我治伤,那次倒是破天荒的找了一大堆的大夫给我治脸。其中有个老头心眼好,悄悄的给我治了其他伤,可还没好全呢,又添了一堆新伤,老人家心里有些脆弱,几次三番,人也病倒了,然后我也没再见过他”

      怀初莳眉头紧锁,莫名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浑身不舒服。

      怀裳推了推怀初莳“大哥,别吃惊,你也被关过的”

      怀初莳“我才被关了十几天,你那是五年啊”

      怀裳打趣着,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好像是比你惨点”

      怀初莳推着他往外走“你先去洗个热水澡,等下我给你熨疤”

      怀裳欣然接受,笑得很灿烂“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

      怀裳赤膀趴着“大哥,不是我说,你我不愧是亲兄弟,取名的道道都一样,我也有个曾用名,也是初字辈的”

      怀初莳给他擦药“取了个什么呀?”

      怀裳“怀初辰,好听吧”

      怀初莳“好听”

      怀裳“可是母亲很嫌弃这个名字”

      怀初莳问道“为什么?”

      怀裳“可能她没眼光吧,她老是说我无法无天,不思进取,不堪大用,没有父君的半分风采”

      怀初莳不可控的嫌恶,衍生而来的,越听越烦。

      在他印象中,罗漫心一直对怀裳疼爱有加,而自己却不加问候,很是冷漠无情。
      无法无天,不思进取……而这些词与怀初莳半点关系都没有,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得到哪怕一星半点的好。

      为什么呢,除了长幼之别,疼爱幺儿,怀初莳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怀裳唤着“大哥,大哥……”

      怀初莳回过神来“拖了许多天了,他们已是强弩之末,明日准备攻城”

      怀裳“我不是说这个。大哥,你也太严肃了,给你个小玩意”

      怀裳掏出一个梅花镖,贴在了怀初莳手上,专门逗逗他。
      那飞镖当真是贴上去的,怎么也掉不下来,像风车一样,轻缓的转着。

      怀初莳轻咳两声“明日攻城”

      怀裳也很兴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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