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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疑惑 ...

  •   夜晚,我收拾好被褥,赶紧去土方岁三处登记户籍。
      土方岁三铺开一张纸,问道:“你叫清原清,哪里人?”
      我乖乖的跪坐在案几旁,说:“是,我是清原清,生于长门国荻城菊下町。”刚到京都,得收敛点儿,不能像在长州那样放荡不羁爱自由。
      土方岁三徐徐地记录在纸上,又问:“你是长州人?你可认得芹泽鸭这个人?”
      我想了想,又看了看土方岁三那张黑脸,掂量了掂量芹泽鸭的人品,尽量压下吐槽芹泽鸭的怒火,说:“以前听别人说芹泽城主的庶子叫做芹泽鸭,与我兄长是同门,只是他年龄大我许多,且兄长逝世后我多年未回长州,故不得识。”
      接下来土方岁三开始盘问我的家属,我飞速的想了想说:“父亲是地主,母亲是武家出身,十年前相继离世。我是家中幺子,上面只一位兄长,三年前也病故了,长州闹灾荒,我不得不到处谋生。”其实我也没怎么说瞎话,我爹是西南鬼族里耕地最多的鬼,也算是务农吧,偶尔搞点小买卖,虽然有时候做大了就和幕府挂上关系,我娘出自风间家,受萨摩藩庇护,有一个武家的身份,我哥嘛,前两年刚死,这两年诈尸加变性,不知道在哪里鬼混着,至于长州闹灾荒,那全都是因为我家耕地太多了,没人种地……
      土方岁三纪录完毕后,长叹道:“你也是苦命人……呐,对了,今日你的剑术很是独特,不知师从何处?”
      我怔愣了几秒,才从刚刚的思考里回了神:“家师是长州一浪客,无门无派,自创剑法,悉数传授于我。”
      土方岁三提起兴致:“敢问尊师大名。”
      我尴尬一笑:“说来惭愧,家师也从未告诉我他的姓名、来历。只是大家都唤他‘浪子客’。”
      土方岁三有些失落:“那必定是位世外高人。”
      我心里想:若是我说出我的师父便是恶名昭著的人斩河上彦斋,土方岁三可能会让外面那几个人砍了我。
      夜深了,土方岁三记录好以后,我回了房间,因为是新队员,只能与他人混住,房间里已经鼾声如雷。
      我三下五除二褪去鞋子,搂着刀,和衣而睡。
      第二日,队员们早早地去练习剑术。
      我举起沉重的木剑,一次次挥动着,很久没有这样练习了呢,上一次还是和高杉、久坂两个笨蛋一起挥剑。五百次不多不少,还能承受得住。以前河上彦斋都是让我挥剑五千次,挥过剑后,两只胳膊基本抬不起来。
      现在,还有足够的体力去吃个早饭。
      早饭很简单,一份煮萝卜,一个饭团,还有一碗味道不那么好的味增汤。但总比在长州啃食碎尸要好。
      正吃着早饭,隔壁院子闹出了动静。
      我默默吃完最后一块清炖萝卜,擦擦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挨饿的感觉太难受了……然后我也像其他队员一样,扒在门口观望。
      隔壁院子里,一个身穿绿白相间羽织的魁梧男子正在和土方岁三等人对峙。
      我托着下巴,思绪飘向了从前。
      其实,我是见过芹泽鸭的,并且渊源颇深。
      准确的来讲,是我的兄长清原梅与他交情颇深,甚至因芹泽鸭“丧命”。
      清原家的鬼一出生便是男子,我们一生中只有两条命,生死之际可决男女。
      我的兄长清原梅就是在三年前的肺痨中舍弃了男子的身份,化作一个金发女鬼,只是不知道如今他身在何处。
      而芹泽鸭则是我兄长清原梅在人类中为数不多的朋友,甚至多了些远超朋友之间的情愫。
      第一次见芹泽鸭是在十年前的一次聚会上。
      那时,我兄长清原梅刚刚承袭清原家的家业,经常带着我去和朋友喝花酒。
      那时候,长州所有的居酒屋,甚至是大阪的吉田屋都知道清原家的家主清原大人以及小清原大人经常和芹泽城主庶子芹泽鸭出入花街,关系匪浅。
      只是没过几年,芹泽出走,兄长暴毙,小清原失踪,这联系便断了。
      或许是风吹日晒让曾经的花花公子变得粗犷暴戾,我清楚的记得,芹泽鸭少年时没这么黝黑,那时候,我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青缨白萝卜。
      不过,他人到而立之年,还是喜欢和我哥唱反调,花街的姑娘都知道,芹泽鸭爱穿绿衣,我哥爱穿红衣。
      他身上没变的,当然还有神道无念流的剑术和爱喝花酒的癖好。
      等我回过神,发现芹泽鸭瞥了我一眼,醉醺醺的眼里闪过的是迷茫。
      芹泽鸭,肯定是想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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