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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失足成千古恨 ...

  •   “那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南宫笑了笑,“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只是如果这样,你会不会受伤啊?”郑与然问道。
      “没关系,我不会让你的身体受伤的,虽然你的这具身体暂时还没有灵力,”南宫变戏法的变出了一颗小玩意儿,“有了这个,就不愁灵力啦!”
      “又是仙丹?”郑与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是,”南宫也被他这个表情逗笑了,“只是一种可以瞬间增强灵力的物品了啦!”
      (郑与然内心OS)
      神仙都这么爽吗?什么灵丹妙药都有。
      有的时候为官还不如做神仙呢。

      “都快酉时四刻了,你饿不饿?”南宫一脸关心地问道,“我倒是可以不用吃饭,不过如果你想吃,我可以给你做。”
      郑与然满脸不可思议:“你,还会做饭?”
      南宫乐了:“什么叫我还会做饭?开玩笑!我可是厨神。”
      好吧!你是厨神。那你来做饭。

      于是他俩就出门了,去当地的最近的市井买了点小菜,南宫准备回来大展他的厨艺。
      今天准备做什么呢?先来一份茄子炒豇豆,再来一份青菜煮豆腐。
      结果到市井一看,几乎就没几个人,反倒像座鬼城。
      想想也是,现在是战乱年代,谁还在那里卖菜。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原来如此,”郑与然望着空空的市井怅然说道,“百姓流离失所,饿死的不计其数,总共民众的死亡人数,确实比军队要更多。”
      “那现在怎么办?没有菜,我们做什么?”南宫突然之间才发现这件事情比他想象中更为严重,“可你还得吃饭啊!”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灵药之类的,就是什么可以不用吃饭也可以延缓寿命的?”郑与然现在全部把希望寄托在南宫的仙丹灵药上。
      “啊?这个,这个———”南宫尴尬地用手挠了挠头,“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有的。”
      “哦,”郑与然显然有点失望,“那实在不行就不吃了吧?反正我不吃饭一两天也饿不死。”

      胡说!作为神仙的朋友,怎么会让你饿肚子呢?实在不行,咱们现在就交换身体。
      “啊,不是?”郑与然指了指南宫,想想又笑了,“你该不会是想去牢里吃牢饭吧!”
      话糙理不糙,没错,他就是这个意思。
      百姓们可能买不到粮食,但是军队绝对有军粮,即使那些是非人之物,那肯定还是有一些肉之类的作为他们的军粮。
      既然他们在外面买不到东西吃。
      那就直接进牢里吃牢饭!

      “唉,”郑与然简直没有想到他的脸皮可以厚到这步田地,“不是吧,我说!咱俩真的现在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没办法呗!”南宫啧了一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太子太傅,连这都忘了?”
      郑宇然直接笑到捶地。
      所以,有的仙人下凡,做的有些事情,真的很二。

      “好好好,”郑与然快笑断气了,他强作镇定后,“那就来吧,可以开始了吗?”
      南宫异常高傲的看了他一眼。
      又从香囊里掏出了一个移魂丸,直接塞进了嘴巴还没完全闭上的郑与然口中。
      “看着我,”南宫搬着郑与然的肩膀与他直视,“等我念口诀的时候,你就一直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心无杂念就行。”
      看着你的,眼睛。
      好像是一汪清泉,清澈而又灵动。
      又好似一个深渊,深不见底,充满神秘。
      仔细一看,还好像一片蓝天,广阔而又美丽明亮。

      移魂后。
      两人互相瞧着自己的脸,噗嗤一声就笑了。
      “哎呀,我说,”南宫开始无限自恋了,“其实曾经有很多女孩子喜欢我的,可我都没有答应过,我都在想,我哪来那么大的魅力?如今这一瞧,还真是漂亮。”
      此时南宫体内的郑与然被他这无限的自恋给惊呆了:“不是,我亲爱的南宫大人,您能要点脸吗?这么夸自己,不觉得尴尬吗?”
      “尴尬?”南宫开怀大笑,“不,一点都不尴尬。我说的是实话。你当年看着我这张帅脸的时候没有这么觉得吗?”
      郑与然的内心是崩溃的,“是是,我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男子,您是第一个。”
      “别,”南宫开始害羞了,“您别这样恭维我,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毕竟我们从小的教育就是要谦虚。”
      两个人都要被自己逗翻了。
      “讲真,我往前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人,”郑与然小声说,“您的反差萌有一点点大啊!”
      南宫摆摆手,“这其实就是典型的双标,不过我更喜欢反差萌这个词。”
      “那好言归正传,”郑与然重回话题,“我们现在就去吗?”
      “对,”南宫道,“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就请您再画一个千里传送阵,”郑与然起身,让开门边这个位置。
      “小然然,”南宫笑了笑,“千里传送阵是很费法力的,一般情况下不建议使用,更何况我才用它把你传送回来一次。”
      “你说什么?”郑与然显然有点惊慌失措,他没有想到南宫会这样叫他。
      “我说,”南宫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现在不能用千里传送阵。”
      其实郑与然心中想的不是这个,“好,我知道了。小洛洛。”
      “……不是吧,”南宫惊呆了,“太子太傅果然是斟酌字句的好手,小然然。”
      “小洛洛。”
      “小然然。”……
      他俩就这样互相重复着对方的名字,这样使用叠词既恶心又搞笑,但是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谁能想到,其实有的时候甜蜜就是这么简单。
      郑与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又要御剑,”郑与然有些崩溃,“您就没点别的交通工具吗?”
      “是啊!”南宫理直气壮地说,“我出门从来都是御剑,你当我还跟你们一样赶马车呢?”
      小然然啧了一声,“怎么?瞧不起我们,赶马车的呀!南宫大人。”
      “哎呦,不得了了!”南宫笑了,“一句话就招惹到我们家小然然了,怎么都不叫我小洛洛了呀?”
      “够了,”郑与然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实在有点毁形象,“我还是觉得南宫大人叫起来比小洛洛好的多,我都还没吃饭呢,现在再吐也只能干呕了。”
      “哈哈哈!”南宫突然神秘了起来,“那就请这位南宫大人御剑吧!”
      什么?为什么是他御剑?
      南宫又对着自己的身体鞠了一躬,做了个请的手势,“南宫大人,可以开始御剑了。”
      靠!他忘了他俩居然交换了身体。

      “不是吧!”郑与然有些崩溃,“怎么御啊?”
      “集中注意力,”南宫把手搭到他的肩上,“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剑上,然后想象着让它飞起来就行。”
      郑与然急得满头大汗,“可它好像还是没有飞起来,我哪里做错了?”
      正当他说完这句,脚下忽的一动,连人带剑的就飞上天去了。
      “对对对,”南宫异常开心,“就是这个样子。”
      然后他突然之间回过神来,“等一下,小然然,捎上我。”
      南宫一路跑,一路喘气。
      心想果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好操控啊!他终于体会到了凡人为什么跑步这么累。
      郑与然在天上简直是东撞西撞,要不是南宫的身体灵力充沛,他早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喂——”南宫在地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回来啊!你不打算等我啦?”
      南宫抬眼看去,白茫茫的天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完蛋了。

      过了好一阵子,天边才闪现出一个人影,正是郑与然。这次他非得倒是比较稳定了,看来是很快便掌握了御剑的技巧。
      不愧是太子太傅。
      郑宇然御剑下来,塔上南宫。
      两人一同向姑苏城飞去。

      姑苏城,叛军占地。
      已经不复往日繁华,在夕阳的映衬之下,满城萧条的景象,被大火烧过的房屋,以及街上还停留着的一些尸体,却无人埋葬。
      等到了城中心,才发现了一些“人”的迹象。
      城中心的却有几队叛军正在巡逻,他们都头戴黑纱,面部的严严实实,从天上看去,就像一大群蚂蚁。
      “就是他们,”郑宇然异常严肃,“我们到了。”
      也不知是为何,他们在天上飞,应该很容易就被地上的叛军发现,结果这群叛军就像没长眼睛似的,压根根就没感应到他们。
      不过也正合他们心意。
      伪装都不用伪装了,直接进去就行。
      于是他们找了一个离市中心只有200米的地方作为着陆地点。
      等他们着陆后,两人便悄悄地潜进,巧妙的避开了几堆巡逻的黑衣士兵,便直抵城中心。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郑与然问南宫,“怎么把他们吸引过来?把你抓进去。”
      “唉,”南宫简直佩服了这位太子太傅,“您是不是书读多了?脑子进水了。你直接大喊大叫,不就把他们吸引过来了吗?不需要引经据典的哈。”
      郑与然!无语死了。
      于是南宫就开始大喊大叫了,郑与然有意跟他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南宫大人私底下居然是这么个,不好的说了。
      随着南宫一通大喊大叫,那群鬼士兵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往南宫这方面巡查过来。
      然后南宫就大大咧咧的往外走,“不要抓我啊!我还没活够呢。”
      这演技,真的有点辣眼睛哈。
      不知道那群鬼士兵是不是没长脑子,听到他说“不要抓我”,看到这么一番浮夸的演技,居然都没有一丝的怀疑,还真的就把他抓进去了。
      要不要太顺利。

      就当南宫还心头高兴的很的时候。
      郑与然突然之间感觉不大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就是第六感不对。
      要知道他的第六感是很强的。
      他很害怕南宫出事儿,又想起上次南宫跟他说过一个锁神链,于是便试图把它变出来,来抑制南宫身上爆发出来的神力,好伪装凡人一起被关押进去。
      想到这儿,他突然之间明白了为何不对劲。

      如果那一群士兵真的不是人的话,那他们应该是可以感受到南宫目前身上的神力,也就是说应该会被郑与然吓跑的(就像上一次的鬼山林那样)。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刚才南宫跟他的距离,只隔了一栋房屋,也就是不到十几米的距离,可那群士兵却还是径直走向了南宫,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边郑与然身上的神力,更没有任何的慌张,也没逃跑。
      所以,可以断定,那群士兵的真正目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南宫。

      但这样说来也有不对劲的地方。
      南宫现在用的是他的身体,从外界看来,那群鬼士兵的目标其实就是他自己,可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子太傅,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了,只是一个地方小官。
      无钱无力无权。
      他们抓他有什么好处吗?
      显然是没有的,那么他们为何要去抓他?

      想到这个地方便没有了任何的线索。
      所以只能初步判断,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局。
      只是把南宫套进去了,他还在那里傻乐。
      郑与然呆不住了,锁神链都还没变出来,他就直接也开始了超级浮夸式的演技。
      “啊!!好恐怖啊!!”
      “有没有人啊?不要抓我啊!”
      然后他就开始吼起来了,简直是生怕别人听不到,他终于可以理解了,原来有的时候不是科班出身,演戏还真不是那么好演的。
      就在他以为会有鬼士兵会来抓他的时候。
      那一队又一队在街上巡逻的鬼士兵,好像耳朵都没长一样,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们仍然按照原先的道路巡视着,完全没有改变一点点方向。
      就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郑与然的心开始越来越慌,他直接跑到了一队鬼士兵的前面,在那里大展开双臂摇晃着,“喂,大哥!知不知道城中心怎么走?”
      队首的鬼士兵直接撞到了他,然后把他挤开了。
      什么情况?!
      他都自己把自己送到别人手上了,那群鬼都还不理他,开玩笑,他现在的身份可是神。
      糟糕!
      果然,那群鬼士兵是被人控制的,而且目标就是南宫。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径直冲向城中心。
      既然那些鬼士兵不拦他,那他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他就是一路狂奔,由于现在用是南宫的身体,跑起来简直不要太爽。
      不仅不累,而且简直就和跑酷一般,他终于体会到了做神的快乐,想到自己的那具身体现在被南宫占着,而且还面对着极为凶险的境地,他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他只希望,他的这位挚友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我求求你了,南宫!要好好的。
      这句话的心里已经说了千遍了,只希望不要事与愿违。
      然而世间总会有那么些时候,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南宫那边。
      不知道他是不是当战神当惯了,好像遇到再害怕的事情,他都不会害怕。
      甚至一度自信到忘记了自己已经换了身体。
      他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危险。
      南宫心里道:“我实在是太牛逼了。没错,本战神但凡出马,就没有哪一次是拿不下来的。不知这次回去帝君会不会给我一点奖励呢?让我好好想想,我应该说我要些什么?”
      他也顺便开始观察起地形来,刚才他被抓进了一个巨大的宫殿之中。
      这宫殿虽然大,但是却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富丽堂皇,更可笑的是,这个宫殿被里面的“人”打扮的面目全非。
      不似宫殿,反倒像是一个火葬场。
      看上去有些恐怖,宫殿中央的地上,有一个圆形水池,只不过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酷似于岩浆和血液融合的一种“血池”。
      宫殿的四壁也是黑漆漆的黑曜石组成的。
      总而言之就是红与黑,再无其他色彩。
      无边无际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果然,”南宫心道,“确实有东西越界了。”
      接着,他便被一群鬼士兵押送到了“神台”之上。
      所谓的“神台”,上面并没供奉任何一座神像,只有一排排残破的红烛。
      等他一上去,那些不知用过多久的陈年红烛便被诡异的力量给点燃了。
      火焰的颜色为绿色,他便知道这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18岁那年,已经飞升了两年了。有一次,临危受命,与一位天界资历更久的武神一同前往冥域解决与修罗之间的战争。后来战势不断扩大,他们一路杀到了地域中心——修罗场。在修罗场的时候,他就曾看到过这种绿色的火光。
      六年过去了,这几年都没有再见到过类似的火光。
      结果在这么一个被叛军占领的姑苏城之中,又再次见到了这种火光。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被暗算了!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直接把这一群鬼士兵打飞,然后直接逃出去郑与然会合,结果奈何怎么挣扎,都挣扎不脱鬼士兵的魔爪。
      他堂堂一代战神,居然就被这几个小喽喽给直接摁上了神台。
      “完了,”他真的欲哭无泪,“我们身体互换了。”

      他就这样被鬼士兵直接绑在了神台上动弹不得。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这辈子都不敢想。
      大殿之外,又有一对鬼士兵进来了。
      他们手里抓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显然是被吓得不敢出声。
      她的身体一直在发颤,嘴巴一直在哆哆嗦嗦。
      眼神迷离,显然是被吓到了会吐胆汁的地步。
      然后。
      然后那一对鬼士兵就直接一下子把她投入了那个血池之中。
      没错,一下子,杀都没杀,就投进去。
      那女人的身体一接触到那猩红色的类似于岩浆的液体,便开始融化,就像被腐蚀了一般。
      她一直在那里尖叫,在那个池里面挣扎。
      南宫瞬间愤怒到了极点,“你们这群孽畜!”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想直接撕碎了那一群鬼士兵,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绳索。
      然后就看着那个女人,异常痛苦地死去,最后慢慢的和那一池血水融为一体。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换作从前,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杀人。
      只有他杀别人,别人绝不敢杀他。
      不是不敢,是没有那个能力。

      可是现在的自己,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无能为力,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本可以保护的人在面前死去。
      就好像曾经的一幕。
      明明不是他做的,却被栽赃陷害。
      最后替他死去的,是他最爱的小可爱,他那个时候甚至都没有在那个地方。
      他不知道他的小可爱是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即使他最后自刎了,他也死不了,因为他是不死之身。
      往事历历在目。

      那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这一切内容,是转瞬即逝的。他曾经都没有仔细的去想过,因为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准确的来说,他好像是从今天这一刻才突然之间又想起了这么一回事。
      他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泪眼婆娑了。
      他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紧接着。
      他眼前一黑,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便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
      眼前的景象已经不再是大殿之内了,那一血腥的血池也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地方。

      地狱中心——修罗场。

      果然,他们就是要把他带来这里。
      刚才杀的那个无辜女子,只是用她的血肉之躯,来打开通往修罗场的大门,这就是典型的血祭。
      他现在在怒火中烧。
      他们到底把她带来这里有何目的?不妨明示。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他南宫活了这么多年了,还就真没怕过谁!
      不过,等等!现在他用的是郑与然的身体,不仅没有吃到饭,现在肚子也饿了,恐怕一会儿打起来会体力不支。更何况郑与然的这具身体,没有任何灵力。
      即使他现在身上带了一粒,可以短暂时间内恢复灵力的丹药。但奈何他现在被绑着,根本无法把丹药拿出来吃。
      南宫沉声道:“我要见你们首领。”
      那群鬼士兵没理他。
      他又说:“我要见你们首领。”
      还是没有理睬。

      他真的怒了。
      一气之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一头撞向了离他最近的那个鬼士兵。
      那鬼士兵被他撞倒了,然后就若无其事一样,又慢吞吞的爬了起来。依旧站在原地。
      南宫终于明白了,此时他身边的这些不过都只是傀儡。
      真正操控傀儡的人肯定在暗处一直盯着他。
      死神无处不在。
      他冷冷地看向前方:“混账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才出来?有种咱们单挑。”

      没错,这话就直接说的比较冲。
      他就是想把那个人简直骂的千刀万剐,让他千疮百孔,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大人,此言有误。”终于有一个空荡的声音在回应他了,“我请南宫大人来,是有一件小事想要麻烦您。”
      “这就是你的请?”南宫冷哼一声,“你好大的面子,还真以为自己算哪根葱。”
      “不敢不敢,在南宫大人面前,我连颗沙子都不是,” 那声音继续答道,“不过现在,以南宫大人的这幅躯体,怕是在我面前,也不算根葱吧!”
      “到底要干什么?”南宫真的是快失去耐心了,“你他妈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别在那儿假仁义。”
      渐渐的,修罗场周围再次燃起了绿色的火焰。
      他的正前方,在火焰最盛之处,渐渐映出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颇为高大,准确的说,那应该不是人。
      它大概有三米那么高,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带着一副没有露眼睛的面具。
      面具上只有猩红的嘴,和一个高高的鼻子,没有眼睛。那嘴笑得弧度有点夸张,就好像是赤裸裸的嘲笑。
      本来应该有眼睛的地方,结果全是面具,没有一丝空隙。
      那人影渐渐走了下来,最后他站在了离南宫只有一米远处的地方。
      然后他颇为优雅的鞠了一个躬,“多年不见,南宫大人还如往常一般,疾恶如仇,不失少年风范!令在下敬仰。”
      南宫理都不想理他,没有回答。
      空气之间有点喧嚣。

      只见那人影一抬手,便解开了拴在南宫身上的绳索。
      “大人不想理我,没关系,”那面具人阴恻恻的,“但阁下应该很希望见到他吧!”
      什么?难不成郑与然也被抓过来了?
      完蛋了。郑与然可能还不大熟悉怎么使用他的身体,也还不会使用灵力。可能也被他抓过来了。
      那他俩现在就是瓮中之鳖,和待宰的羔羊。

      “我警告你,”南宫现在也不管了,“你最好不要伤害他,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后面的一段字几乎是他一字一顿说的。
      “伤害?”那面具人有点不懂了,“南宫大人,我怎么会伤害他呢?我又怎么会舍得伤害他。”
      (南宫内心OS)
      我去!这他妈多半是个疯子。不是疯子,就是个胎神。
      “哈哈哈哈哈!”那面具人突然毫无征兆的就狂笑起来,笑声之恐怖,突然之间把南宫都吓了一跳,“我说呢!原来南宫大人都不记得他了啊!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亏他当年为你做这么多。”
      面具人从狂笑,说到最后,脸色狰狞。
      “南宫大人,您不会以为我说的是那个还在外面找不着东西南北的新欢吧!”
      那面具人现在面部都扭曲了,南宫真心怀疑他的这个面具是不是他的脸,嘴角的弧度居然变动。
      “唉!”那面人突然间又长叹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呢!结果,结果—— 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是个浪子!”

      “你嘴巴放干净点,”南宫一拳就招呼上去。
      结果打到半途中,南宫这一拳还没招呼到他脸上去,就被他的“手”给截在了半空之中。
      为什么手要打引号呢?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双手。
      准确来说,不是一双完整的手。
      那双手没有肉,只有手骨架。
      所以可以大致判断,这个面具人应该只有一副骨架。

      “我好心好意把你请过来,”那面具人开始认真了,“南宫大人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然后他稍一用力,直接把南宫推飞出去。
      南宫真的就第一次被别人以这样的形式打出了十米开外。
      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南宫洛!”面具人再次发声,“今天你不把这里打开,就永远不要再想见到他了!”

      南宫一脸懵逼,随即紧张的问道,“你到底在说谁?话不要老是只说一半。”
      “就是,”面具人瞬移到他的跟前,把那张恐怖的脸凑到他的耳边,慢吞吞的回答,“就是你的新欢,和你的旧爱啊!”

      新欢和旧爱?
      虽然他承认自己的确长的帅,而且有很多喜欢他的姑娘。但谈恋爱什么的,于他而言,是不存在的。
      他从来没有牵过任何一个姑娘的手。
      何来新欢旧爱?
      等等!
      他好像懂了,听着面具人的意思,新欢还在外面,外面有谁呢?郑与然。
      可他们明明是朋友啊,可能有的时候,太过于亲近,朋友也会被理解成恋人。
      仔细再回想,他们最近几天的关系确实有一点点,不大正常,南宫开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么所谓的旧爱,又是谁呢?

      “我问你一个问题,”南宫直接问了,反正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你所说的旧爱是谁?”
      ……面具人有点无语了。
      他真的对南宫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南宫居然这么快就把旧爱给忘了,简直,简直是不可理喻。

      “好你个南宫洛!如果我早看清你是这样的人,当年下无间地狱的就该是你!”面具人彻底愤怒了。
      无间地狱!
      南宫的脑袋飞速旋转,他大概知道,所谓的旧爱是谁了。
      是小可爱吗?
      那个在大殿之内,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小可爱。
      那个他曾无能为力保护的小可爱。
      指的是他吗?
      还没待南宫多想,他突然之间就被那个面具人抓了起来,悬在半空之中。
      然后,就被那个面具人,从修罗场一路带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无间入口。
      下面是黑压压的一片,不同于他们在鬼山林那边看到的那个红色的大破口。
      如深渊般的黑色,凝视着他。下面时不时传来,非人之物的惨叫,那惨叫很是凄厉,无数的尖叫声汇聚成河,吵的南宫耳膜都要碎了。
      那尖叫声显然是在无间地狱里受刑的恶鬼。
      无间地狱,亦称阿鼻地狱。
      是18层里面最恐怖的一层,也是痛苦指数,受刑时间最大的一层。

      “既然如此,你若是此等忘恩负义,”面具人狞笑着,“那你就去给他陪葬!”
      说完,他就直接把南宫丢了下去。

      郑与然那边。
      他站在一个迷宫之内。这个迷宫极其复杂,最主要的是不能做标记,因为标记一旦标上去马上就会消失。
      “太烦了,”郑与然已经快被逼疯了,“他妈的,就是不让人出去吧!”
      是的,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迷宫。
      而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循环阵。
      因为它是绝对不可能走出去的,这个所谓的迷宫,既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
      至于它是怎么把郑与然套进去的?
      那当然是直接先把迷宫做好,然后以上帝视角从上往下把郑与然套进去就行了。
      “冷静,冷静,”郑与然开始安慰自己,“一定有办法的。”
      突然之间他灵光一现。
      他现在用的可是南宫的身体。
      直接暴力解决不就行了吗?当时南宫说他读书读多了,脑子进水了。看来好像是真的。
      于是他脚底轻轻一点,直接想要飞出这个迷宫。奈何他飞得越高,这迷宫也涨的越高。
      就是典型的让你永远与他齐平,永远不要想飞出去。
      “欺人太甚!”郑与然想了想,“可惜我不知道他如何召唤他的武器,早知道事先应该先交流一下。”
      实在不行。
      那就这样吧。
      “诸兵刃听令,凡可召动者,皆听我号令。”
      “统统召来!”
      他本来也是打算试一试,这样可不可以。
      结果马上,一把通体银白,中间贯穿红色的剑便频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赤霄!
      “太棒了!”他再次感叹道,“当神仙真好。”

      于是他就一路杀出去。
      凡挡他者,皆斩于刀下。
      真的不要太顺利。

      就这样,他一路直接杀到了那个大殿里。
      但是殿里却空无一人。
      他也不知道怎么进去。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有一个人影出现了。
      没错,就是那个面具人。
      只不过郑与然并不知道他是谁。
      “敢问阁下姓甚名谁?”赤霄剑指地面。
      “不错不错!”那面具人答非所问,“不愧是太子太傅。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阁下这是何意?”郑与然对他的回答非常不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不知阁下可否见过一个手脚不大灵便的人。”
      虽然说自己是手脚不大灵便,好像有一点在侮辱自己的意思。
      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和南宫洛比起来,他的手脚确实不够灵便。

      “我是何人,你不必得知,”那面具人态度很冷,“可你说的那手脚不便之人,不就是你吗?”
      手脚不便,他自己可以这样说是为了自谦,而以那面具人的口气,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郑与然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刺中了,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地侮辱他。
      简直就是找死!
      他提剑刺去,那面具人也拔出一把骨剑,想要与之缠斗。
      结果没到两招就败下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可是堂堂的九天战神——南宫洛!
      什么叫做士可杀,不可辱。
      今天就来教教你,何为尊重!

      郑与然赤霄直接砍向那面具人的脖子。
      但是却没有一滴血,真是好生奇怪。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那家伙没有血肉之躯。
      完全就是一副骨架,何来血肉?
      “太搞笑了,你以为你是谁?”郑与然也懒得装斯文了,“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所谓的手脚不便,究竟是有多不便。”
      接下来的几招,过度生猛。
      差不多直接把那面具人大卸八块,那面具人“轰”的一下散架了。

      “这就是被手脚不便的人反杀的下场,”郑与然冷冷道,“阁下还是好好体会体会吧!”
      他收回赤霄,向大殿深处走去。
      却没有找到一个门。
      郑与然看了看地上那个大的血池,又看了看那个被他大卸八块的面具人。
      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激怒了。
      他只一抬手,就把那面具人丢了进去。

      然后,前方的景象开始不断变化。
      最终他走出去,来到了一片绿色的火海前。
      周围是红与黑,幽绿色的火光忽明忽暗,好一派地狱修罗场的景象。
      他终于来到这里了,这个他只在志怪小说里面看到过的类似描写。

      “欢迎光临,”面具人笑道,“鄙人在地狱修罗场已经等待阁下多时。”
      !!!
      那面具人不是已经被他杀了吗?
      怎么又出现了?难道它可以重生?
      郑与然没有猜错,刚才被他丢进来的面具人的尸骨,自己又重新组合起来了。
      他开始有点慌了,但是愤怒大于恐惧,“南宫到底在哪?”
      “什么南宫?”面具人装作不认识。
      “你少在那里装模作样,”郑与然想到南宫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内心已经快悲愤绝望了,“我再问你一遍,南宫在哪?”
      最后四个字,他是一字一顿地说。
      “哦——”面具人仿佛恍然大悟一般,“你说的那个南宫?是不是就是南宫大人啊?”
      “他、在、哪!”郑与然眼睛都要喷火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他面前的面具人已经不知被他凌迟过千万遍了。
      “他?”面具人开始发疯似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跟他不简单啊!”
      然后它突然间止住了笑容,恶狠狠地道,“你那么喜欢他,就去无间地狱去找吧!”
      还没待它这句话说完,那面具人就平地起了一道极强的旋风,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郑与然也一起刮进了无间入口。
      至此。
      两位挚友同时坠入无间地狱。
      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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