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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炼狱的结束 ...

  •   潘子荼是被饿醒的,她不敢出去,外面的任何一个人对她而言都是威胁。况且她清楚。出去了凭她现在的水平也多半找不到吃的。于是,仿佛逃避一般,潘子荼接着睡去,盘算着等天黑了再出去找找的主意。

      当她再次醒来时,胃部因为饥饿而疼痛得厉害。潘子荼慢慢爬出洞口,看着遍地的垃圾,绝望感更加浓烈。她不敢走太远,怕被人发现,她也不想回洞里,因为那儿躺着个尸体,被自己亲手制造的尸体。

      潘子荼徒劳地翻找着,心里却很清楚十有八九是找不到什么的,食物和水是流星街最珍贵的东西,如果有的话应该早就被人翻走了。她很饿,她想家,可是她却毫无办法,身上又臭又脏,垃圾的味道熏得潘子荼连眼睛都睁不开。
      隐隐有脚步声传来,潘子荼手忙脚乱地又躲回了洞里,不敢再出去。她嗤笑着对自己说:“潘子荼,你真没用!”

      潘子荼闭上眼,催眠自己,也许等自己醒来了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个可怕的梦。恐惧而饥饿的身体,自我保护般第三次睡去。再次醒来时,潘子荼感到喉咙因为干渴而火烧火燎地疼痛,胃也不断抽搐着,几乎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潘子荼绝望地想着,也许自己快要饿死了。

      恍惚中,她突然想起以前跟朋友讨论过闹饥荒的时候,为什么不把饿死的人吃掉的问题。她还记得她当时特硬气地说“要是我,我就吃,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没想到,她自己居然有亲自实践的一天。
      无论如何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潘子荼拿出了CD残片,开始切割……胃部叫嚣着呕吐的欲望,却被潘子荼生生压下,吐会失去大量水分,她没有那么奢侈的权利……

      从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那一刻起,潘子荼便再也不是潘子荼了。疯魔也罢,丧心病狂也罢,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她只是不想成为那个恶魔的祭品而已。
      原有的道德观一旦打破,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曾经天天作着白日梦的胖胖宅女在那次谋杀中被潘子荼自己亲手埋在了那混着血的泥土之下,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生存在流星街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弱肉强食是基本的原则,背叛杀戮是生活的剧目。而潘子荼竟然就这样,跌跌撞撞地活到了十岁。从对语言一窍不通到慢慢熟悉,从无比弱小到有了一点点反抗之力,从感觉气的存在到有了自己的念力……

      潘子荼从来不去数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人命,正如她不会去数自己的胃中有多少同类的血肉。潘子荼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就是个二维世界,所有的人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有的事,不能想通,一想通就万劫不复了……

      在名为流星街的剧场,杀戮是人偶身上的提线。杀戮或者被杀,死者解脱,生者继续被血腥的规则所束缚,正如此时。
      周围的敌人终于都倒下了,潘子荼看着自己破娃娃一样的身体,咧了咧嘴角,真是狼狈啊。血从被洞穿的腹部不断淌出。潘子荼用念力勉强封住了伤口。
      突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潘子荼心下警醒,“不好,居然还有黄雀在后。”

      潘子荼狠狠蹬地,向前腾跃,半空中扭身,握着匕首的手在身前划出个狠戾的半圆,却只是在对方用于格挡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小伤口。着地时有些踉跄,潘子荼很清楚,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过多的血液的流失,已经开始让自己头脑昏沉。
      潘子荼舔了舔匕首,对方的鲜血沾染上自己的嘴唇。潘子荼看向敌人,是个高大的汉子,没有念力,但对付现在的她已是足够。
      汉子奔袭过来,潘子荼忙用匕首招架,却感到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了,一个迟滞,对方已夺走了她的匕首。潘子荼紧紧扳住他握住匕首的手,近乎绝望地发动了自己一直没能完全成功的念能力“祭命”。

      当初的第二个条件,“取得去除身体或灵魂一切负面影响的能力”,迫使潘子荼即使有了念力也无法开发出更有攻击力的能力来保护自己。于是,还不算笨的她为自己设定出了念能力“祭命”——抽取他人生命力来修复另一方的□□,或灵魂。
      条件:被抽取人必须是自己吃过其肉或喝过其血,且抽取时必须肢体接触。如果是为他人修复负面状态就还要加上视修复情况封闭念力。为自己修复则无此约束。

      流星街的人,对死亡和危险,有种意外的敏感。大汉似乎感觉到了威胁,于是拼劲全力地把潘子荼往地上狠掼。潘子荼清楚,要么成功,要么就去死。所以她死死地抱住他的手,即使骨头都摔成了粉碎,她也不会放手。潘子荼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而大汉的脸则渐渐苍白……“祭命”终于,成功发动了!
      完全恢复的潘子荼夺回匕首,正要捅过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睁开眼时,潘子荼就看见了那个害她落到如此地步的神。依然是那张大众脸,依然是面无表情。就那样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给她以咬断他脖子的冲动。潘子荼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提醒自己对于眼前的恶魔而言,不过是个弱者的现实。不要与强者为敌,这就是信条,为了活下来而不得不坚守的信条。
      “潘子荼,条件已满足,现在就送你去哈利波特世界。如果你出意外死了,灵魂依然属于我。”毫无起伏的语调一笔带过了潘子荼四年挣扎拼命的结果。

      潘子荼咬唇,心跳如擂鼓。依然是灵魂作为代价,也就是说语言构成的契约还在?不,也许是他在语言上进行了诱导也说不一定,也许,自己有其他选择也说不一定。
      “那么。我是否可以回归我原本的世界。”
      潘子荼面上一片淡然,灵魂却早已吼得撕心裂肺:我要回去,放我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我爸妈身边,我要回我朋友身边!

      “不能。”没有解释,没有理由,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轻易地斩断了潘子荼的希望。
      “那么,要怎么样我才能回去?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那么,如果我付出足够的代价,那你会不会给我个机会。”潘子荼的拳头捏得发白。
      “修炼到我这个级别就可以。好了,你可以走了。”主宰局面的权力永远属于强者,他一挥手潘子荼就又昏过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炼狱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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