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破碎的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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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暗……
意识陷入一片混沌，太宰时感觉头晕晕乎乎的，几乎就要这么睡死过去。
话说……她是已经睡着了吗？
太宰时默默地想着，开启了自己的防睡眠咒语。
“这个老实人他死了他活了他又死了他又活了他又死了他不活了……”
“我预判你预判我预判你预判我预判你预判我预判你预判我的预判……”
太宰时不住的碎碎念着，成功地把自己逗笑了。
“噗嗤，时酱玩的很开心啊。”
太宰时一愣。
眼前的场景瞬间变化，比先前稍微亮了一点，可以看见房间内的布置。她抬眸，瞳孔微微收缩。
无比熟悉的青年微笑着看着她。
黑色卷发蓬松而柔软，骨骼削瘦，眼底染覆着黑眼圈，皮肤苍白，整个人的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疲惫。黑色的领带，内里是白色的长袖衬衫，外面是黑色的高定西装。标志性的暗红色长围巾，还有缠住左眼的绷带。
面前的人是谁早已显而易见。
“……太宰先生？”
太宰时轻声呼唤，两对鸢眸互相对视着。
“你好啊，时酱。”
对方回应了她，好看的眼睛能看到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气氛一下沉默起来，太宰时张了张嘴，心中思绪万千，有很多话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是太宰治先打破了沉默。
“时酱，可以陪我一会儿吗？”他发出了邀请，“一小会儿就好了。”
她点点头，走了过去。太宰治身体微微向后，示意她坐到他的腿上。太宰时照做了，只是紧张地攥住衣角。跟偶像靠这么近的感觉足以让她心脏狂跳。
她感觉少年似乎在憋笑，顿时更窘迫了。
完蛋，这么丢脸的小动作被看见了。
但是还没等她彻底反应过来，就感觉头顶被什么东西抵着。
——对方把头埋在她发间了。
太宰时僵住，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惊动了这只突然出现的黑猫猫。
少年的疲惫太过明显，即使不回头看，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时酱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呢……”太宰治叹息着。
太宰时并不知道他在叹息什么。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办公室里寂静的可怕，只有沙沙的写字声和纸页的翻动声反复回响。
他的手指是纤长的，握笔的样子真好看。太宰时这么想。
“首领的工作，很辛苦吧。”她突然出声。青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回答：“嗯，很辛苦。”
——但是很值得。
太宰时仿佛听见他这么说。
真的值得吗？
她没有问出口。
[太悲哀了……真是太可悲了啊，我费尽心思继承了森先生的衣钵，带着没有你的Mafia与Mimic对抗，把所有非港口Mafia的组织都视做敌人，毫不节制地扩大势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
[之所以设了这个局叫你到这里来，是为了最后和你说声再见的。如果一个人的人生中，有值得让他说一句“再见”的对象，那样的人生才是好的人生。如果面对一个人，说句“再见”会让自己打心底地感到痛苦，就不必说了。你说对吗？]
[如果你想开枪的话，那就开吧，不过如果你愿意让我任性一次的话，不要在这家店里开……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不要在这里。]
[这是唯一一个他活着，写着小说的世界啊，我不能让这个世界消失。]
【真想……读一次他的小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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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仿佛轻盈了起来。
“看来要说再见了，时酱。”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太宰治令人意外地揉了揉她的头，向她告别。
世界的界限逐渐显现，与这里的疏离感逐渐加强。太宰时回头，静静地看着他。太宰治向她眨了眨眼，投来一个疑惑的表情，仿佛在问她还有什么事。
心脏被不知名的潮水挤压地几乎停止跳动，可太宰时却又明白对着他悲哀他的不幸是一件多么傲慢的事情。她只能低下头，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给了他一个拥抱。
“真是辛苦了，太宰先生。”
辛苦啦，在这个世界里筹划着一切的太宰先生。
几秒后，青年也极轻地回抱了她。
“时酱……”她忽然听见他呼唤她了。
抬起头，太宰时难得看到了他那可以被称之为“脆弱”的样子。
眸光是破碎的，就像是四分五裂的玻璃杯那样。
他说了什么，太宰时已经听不见，只读懂了他的眼睛。
救救我——
他是这么呼唤着的，像个嚎啕大哭的孩子。
可是，我该怎么救你呢，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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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时睁眼的时候，中原折也睡在一旁，天已经亮了。她独自陷在那场真实地不像话的梦里，疑问一个个地冒上心头。
她为什么会跟首领宰相见，还是在梦里？
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还有……为什么说“救救我”？
这是她最迷惑的一点。
这种时候，他最应该说的不是“帮帮我”吗？
是他不愿按照未来自己的预想路线走？还是说……他的“书”有点问题？
他看见了其他首领宰的未来？！！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啊……
太宰时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明白了他的暗示。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房门——
她默了。
在椅子上光明正大坐着的太宰治：“嗨时酱～”
“……太宰先生你私闯民宅。”太宰时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但很显然她并没有生气。
“啊啦，不要在意这么多细节嘛～”太宰治对她笑，笑的很假，“只是我昨天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想跟时酱分享一下而已～”
太宰时眼皮一跳，问他：“什么事情啊？”
“是一段视频哦～”太宰治献宝一样把手机往她眼前凑。视频里，褚发的女孩轻而易举地干掉了三个杀手，脸上肆意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脏。
太宰时深吸了一口气，把太宰治关在了门外。
太宰治：？？？居然直接逃避了吗？？？
他正疑惑，房间里突然穿出一声惨叫。
“中原折也你TMD是不是脑壳有问题啊啊啊啊啊！！！”
“阿时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
太宰治：…………啊这？
思索了一会儿，太宰治决定还是先不要打搅她们两个比较好。
大约十分钟后，太宰时疲惫地开了门。
“嗨嗨，算了，我们果然还是好好聊一聊吧，太宰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破碎的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