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瞳》琉轩

21、第21章

　　我第二天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见到了哈利和罗恩，而他们两开着汽车来霍格沃兹的光荣事迹在前一天晚上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你们俩干了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也不叫我。"我在路过格兰芬多长桌的时候打趣哈利，"早知道我也开着我那辆劳斯莱斯来学校了。"
　　"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赫敏不满地瞪着我。我对他们笑了笑，向拉文克劳的长桌走过去。
　　"嗨，安杰拉，昨晚有没有兴奋地没睡着觉？"我点了点安杰拉的脑袋。
　　"还好，我和洛夫古德一间寝室。"安杰拉说。
　　哦，那个聪明的疯姑娘卢娜·洛夫古德。我轻轻笑了："拿到你的课程表后把它复制一份给我。"
　　"知道了，表哥。"安杰拉用她一贯乖巧的语调说。
　　我在斯莱特林的长桌边上坐下的时候，看到德拉科正在和克拉布和高尔笑得很开心，但是他一看到我脸就立刻拉了下来。
　　我没看他，拿起勺子开始喝粥。还没喝几口，一个声音突然炸响在礼堂里，吓得我手里的汤勺掉在了桌子上。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时是什么心情……"
　　原来是韦斯莱夫人的吼叫信。这个河东狮吼可真了不得，天花板上的灰都震下来一层。我看到罗恩和哈利都缩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小一些。罗恩的额头和他的头发是一个颜色。
　　不管怎么样，我可绝对不要收到这种东西。
　　第一节是魔咒课，我挺喜欢弗利维这个小个子，他的课总是很好玩。
　　"兰斯·乔伊德，你会参加这一次的Greader选举吗？"
　　我转头，跟我说话的人居然是西奥多·诺特，跟我同一年级，去年整整一年都没跟我说过一个字。看着他我立刻联想到了兔子。
　　"不会，我对此没有太大兴趣。"我回答。
　　他看了我几秒，然后走远了。我有点莫名其妙，昨天库伯就问过我这个问题，怎么今天还有人问？我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午饭后我在院子里散步，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举着相机躲在哈利附近，小脸上满是崇敬、急切与踌躇。我冷哼一声，这不就是那个科林·克里维吗？
　　"兰斯，你在这儿。"安杰拉看到我后也走了过来，她也注意到了科林和哈利，"你要做些什么吗？"
　　"不，我决定看戏。"我懒洋洋地说。德拉科正在从另一边走过来。
　　"……然后，你能不能签一个名?"科林紧张地问哈利。
　　"签名照片?你在送签名照片，波特?"德拉科响亮尖刻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他心情不好，碰见哈利不找茬那他就不姓马尔福。
　　在他们争吵的时候，洛哈特过来了。我伸出魔杖轻轻指了指洛哈特，看着他就要走到哈利面前的时候突然摔了一跤，满嘴都是泥土和青草。
　　"呵呵呵，我们该上课去了。安杰拉，你的课程表呢？"我接过安杰拉递过来的课程表看了看，"每周五晚上在图书馆碰头，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就来问我。不过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有人指导吧？"
　　"大概吧。"安杰拉看了看我的课程表，"你别再跟德拉科找茬了，这几天在学院里小心点，我走了。"
　　嗬，教训起我来了？我瞪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然后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Greader的选举定在了十月份第一个周六的晚上。库伯很早就拿到了各年级候选人的支持率一览表，在周三早餐的时候坐到了我边上。这就非常有意思了，因为斯莱特林长桌的座位基本是固定的，很少有人会挪动自己的座位。
　　"二年级今年一共有三个人有竞选资格。"库伯对我说，"你的得票率比西奥多还高，跟德拉科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十月份第一个周六晚上的Greader竞选演讲我不想看到你缺席。"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投票统计是全院进行的，每人给每个年级只能投一次。我对这种事情一向是随大流，所以把手中那张二年级选票投给了德拉科。
　　"你比自己想象得要受欢迎，兰斯。如果你是个纯血统的巫师，我想即便是德拉科也不可能争得过你。"库伯鼓励地对我笑笑，拿了一片黄油吐司。
　　Greader？我还真不想做这种麻烦的头儿。德拉科爱出风头就让他去出好了，扯上我做什么？
　　"兰斯，今天晚上有魁地奇选拔赛，你要不要去试试？"布雷司乐呵呵地问我。
　　"不了，我不想去。"前天我就看到了那个选拔通知，我还没有正式上过飞行课，哪里知道自己有没有恐高症什么的。
　　"追球手的位置有空缺，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么？"布雷司说，"我可以说服德拉科借扫帚给你用。"
　　我看着他。说实话我心里有点痒痒，以前和老爸踢足球的时候我最擅长的就是带球过人，只不过那时候我把更多的心思都花在书本上了，要不然说不定也能参加个什么足球队之类的队伍。魁地奇我还是满喜欢看的，我还借了一本《英国和爱尔兰的魁地奇球队》来看。
　　"晚上去看看也不错。"我微笑着对布雷司说。布雷司看着我笑得贼兮兮的，我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晚饭后我和布雷司一起向魁地奇球场走去。球场上闹哄哄的，还来了很多一年级新生。我想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看选拔，但是布雷司却把我拉进了人堆里。球队的人都在，德拉科看了我几眼，一言不发地走到另一边去了。弗林特很严厉地让那些一年级新生走开，然后拿出一小张羊皮纸。
　　"我们干嘛要站在这里看？"我问布雷司。
　　"你等会就知道了。"布雷司对我挤挤眼睛。
　　争这个空缺的人很多，但是都没能在通过，很多人连扫帚都抓不稳。有一个五年级学生干脆从扫帚另一边掉了下来。有两个四年级学生骑在扫帚上战战兢兢地，生怕自己掉下来。
　　我皱了皱眉，难道这些背景深厚的贵族们都不屑于骑扫帚旅行吗？
　　"兰斯·乔伊德！"弗林特看了看羊皮纸后突然喊道，"乔伊德来了没有？"
　　啥？弗林特在叫我？我什么时候报名了？我怎么不记得？
　　"发什么呆啊你，快过去！"布雷司嬉皮笑脸地往我手里塞了一把扫帚，把我推到了弗林特面前。
　　"你就是乔伊德？"弗林特有些怀疑地打量了我一下，"二年级的兰斯·乔伊德？"
　　"是。"我回答，斜了一眼扫帚上的标记。这是光轮2000，整个学校里只有德拉科和哈利有。布雷司绝不可能向哈利借扫帚，这肯定是德拉科的。
　　我看向德拉科，他正在和一个人高马大的球队成员说什么，并没有看我这边。我又扫视人群，布雷司早就不见踪影了，弗林特在一旁催促我快点飞给他看看。
　　既然都到这份上了，扔下扫帚跑掉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我跨上扫帚，按照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飞行要领向上一跃。
　　风拂过我的额头，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心中居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就像是本来就该这样一般。我让扫帚升高，然后绕着球场飞行。我意识到自己居然也有飞行的天赋，这让我非常兴奋，血管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于是我加快了速度。下面的人们在兴奋地对我指指点点，德拉科仰头望着我，脸上写满惊讶。我在空中轻笑起来。
　　两个队员从地面上升起，我让光轮转身，稳稳地停在空中。
　　"乔伊德，咱们来试试！"弗林特也飞了上来，怀里抱着一个篮球大小的东西。
　　"好。"我扬起一根眉毛，嘴角微微向上一弯。
　　我俯下身子，箭一样地向他们冲过去。在我越过最前面那个想要拦截我的高大男生的时候，弗林特已经带着鬼飞球飞出去约有五米远了。另一个男生挡在我面前，我从他身边敏捷地擦过去，弗林特见状准备把球传给第一个男生。
　　只不过他晚了一步。我在他传球的那一霎那把球抢到了自己怀里，然后猛地掉头闪过追上来的第二个男生，在距离三人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弗林特，还要再试一次吗？"我用手颠着球，微笑地问他。

　　"是谁给我报的名？"我揪住布雷司的衣领，"不经过我同意就给我报名？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么……"
　　"你不是都入选了么？"布雷司赔笑说，从我的手里逃脱出去，"再说又不是我……"
　　"那是谁？"我眯起眼睛看着他。
　　"德拉科。"布雷司说，"扫帚也是他借给你的。"
　　我一怔，熟悉的发胶味道飘了过来，布雷司识趣地闪到了一边。我回头，看见德拉科和平时一样拖着步子向我走过来。
　　"高尔，去把我的扫帚送回去。"德拉科懒懒地命令道。我把光轮交给他，沉默地看着德拉科。
　　"去湖边。"德拉科简短地说，自己先走了。
　　"快去吧。"布雷司推了我一下。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慢慢向湖边走去。克拉布还想跟上来，却被布雷司给拖走了。
　　我和德拉科沉默地在湖边走着。德拉科一直都没看我，也没说话，我也没有开口。我觉得很莫名其妙，进了球队我很高兴，但是我却没想到是德拉科为我报的名。
　　"你不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吗？"在踱步十五分钟后，德拉科终于忍不住问我。
　　"谢谢你的扫帚。"我淡淡地说，"还有谢谢你多管闲事，马尔福少爷。"
　　德拉科像是被噎到了一样瞪着我，突然间对我嚷了起来："兰斯·乔伊德！你到底还想我怎样？你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
　　我看着他，假装有些惊讶："别这么嚷嚷，这有损你的贵族风度。"
　　"我到底那里惹到你了？"德拉科气愤地叫到，"我只是……我只是想做你的朋友！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对待我？"
　　我怔住了。德拉科说什么？他想做我的朋友？有没有搞错……
　　"抱歉，我想我可能没听清楚。"我说，"你刚才说你想跟我做朋友？"
　　德拉科紧紧抿着嘴唇，似乎想把刚才那句话吞回去。
　　我沉默了一下："理由呢？"
　　德拉科难以置信地看了我几眼，把目光移到湖面上："去年一开学的时候，我觉得像你这样麻瓜出身的人不应该留在斯莱特林，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很优秀，教父也很喜欢你……"
　　"等等，你说斯内普教授他也很喜欢我？"我惊讶地问。
　　"是的。"德拉科看着我，"他恨波特，他讨厌看到你和波特混在一起。"德拉科把目光又转回到漆黑的湖面上，"但是暑假里教父来我家，和我父亲谈起你的时候，他说你是他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比我强了不知道多少，帕兰佩恩先生这个继承人选得非常有水准。"
　　最优秀的学生？不知道斯内普跟邓布利多是怎么说的，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最优秀？"我淡淡地重复着他的话。
　　"是的。"德拉科顿了一下，"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你从来不在课堂上出错，似乎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大家都不讨厌你，而你和其他学院的人关系也不错，尤其是波特。"说到哈利德拉科的语气有点生硬，"我不知道你还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暑假的时候你成了帕兰佩恩的继承人，你有古老巫师家族的血统，布雷司居然猜得一点都没错。"德拉科把脸转了过来，"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可你却说出那样的话……"
　　德拉科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我从来都不知道德拉科是这样想的，也没想到德拉科会说出这样的话。印象中的德拉科是不会这么直白的跟别人说自己的想法，他总是不相信任何人，只会用傲慢和刻薄保护自己懦弱的本质。
　　我叹了口气，难得见到他勇敢一次。
　　"对不起，德拉科。"我轻轻地说，"我想你父亲不会高兴见到你和我太过亲密。"
　　德拉科愣了一下后低下头，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卢修斯·马尔福的血统观念根深蒂固，对德拉科的影响绝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不过要想让德拉科转变这种观念，现在就是个绝好的机会。我思忖着这样做的后果，总的来说，德拉科要是不再那么讨厌带有麻瓜血统的巫师，他以后会过得轻松很多。
　　"德拉科。"我扶住他的肩膀，"你刚才的话，是为你自己说的吗？"
　　"什么意思？"德拉科问我。
　　"就是说你并没有考虑到自己姓马尔福。"我平静地说。德拉科的脸白了，没有说话。
　　"如果你想在霍格沃兹找到真正的朋友，就不要在乎你爸爸说什么。"我轻轻说，"你爸爸的看法不代表你的看法，你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你真的觉得混血巫师和麻瓜出身的巫师都不如你吗？"
　　德拉科看了我很久才开口说话，声音细微如蚊，仍然皱着眉头："我……"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德拉科已经不再那么坚定地认为纯血统就一定优秀了，这是个好现象。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他也不是很在意我有一半的麻瓜血统。
　　"我很感激你刚才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向德拉科伸出手，"我想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
　　德拉科仰起头来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握住了我的手，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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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