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君心(上）》某只蓝

56、公审（一）

　　上官枫带着所有人浩浩荡荡的又回到了都城洛阳，竟比去的时候足足多了一倍的人马，这次灵山之困早就响彻了整个□□，而黑骑将军之名也比往日更盛。
　　一到洛阳，上官枫立即宣布在宣武门召开公审，都城内大小官吏一律参加，而后宫之中上官枫唯独“邀请”了太后，尽管太后称抱恙在身不愿现身，却被上官枫亲自“请”了出来。
　　偌大的宣武门被挤得水泄不通，但却被重兵层层包围住，里面的人全部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深怕那明晃晃的刺刀一个不留神就架到自己脖子之下，整个训武场充满着肃杀之气。
　　“朕再问你一遍，你身后可有人指使？”上官枫盯着李元浩，不想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但对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免让他有些挫败。
　　“世子呢？可还有话说？”上官枫又转向李辰，此刻的他又哪里还有当日翩翩少年的形象，双眼凹陷下去，幸好他没让安宁来这里，上官枫心想，否则又不知要多伤心了。
　　“皇上，要杀便杀吧，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李辰现在已经别无他愿，他这一生，都不能根据自己的意愿活着，还辜负了两个这么好的女人，连回报她们的机会都没有…
　　“那，”上官枫进而转向淑妃，不，此刻已是李薇淑了，“朕的‘爱妃’可还有什么说的？”
　　“皇上，饶命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父亲和哥哥一手筹划的，与臣妾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啊！”李薇淑不停地摆动着身子，一会又向着上官枫叩着头，她还这么年轻，她不甘，不甘啊！
　　“哦？那不知‘爱妃’可知道你父亲这背后的主使者是谁呢？”上官枫心中一清，这个女人可能会是个突破口，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呢？“如果说出来，朕也许会念在往日的情谊，饶你一命…”
　　“真的吗？臣妾…臣妾知道，是…”李薇淑话音未落，冷不防那边飞起一人，抬腿将她脖子一拧，李薇淑就这样睁大着双眼恨然离世。
　　“大胆！御驾之前竟敢如此放肆！”一旁的侍卫齐齐抽出宝剑，围住李元浩。
　　上官枫也没有想到李元浩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此毒手，愤然拍案，“朕从未见过如此穷凶极恶之人，你想快点死是吗？朕告诉你，绝对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来人，施刮刑！”刮刑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刑罚，用小刀将人肉一点一点刮下来，直到此人忍受不了痛苦而死，如果不是到了这一步，上官枫也不想用到这么残忍的方法，这倒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会在众人面前落下一个残暴不仁的君王形象，对他的统治多少有些不良影响。
　　“慢着！”城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两人，前面是上官云，而后面的人，正是…
　　“臣弟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官枫心中大慌，苏梅？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警告似的望向上官云，“朕此刻正在公审定南王，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云王爷先带苏花容回避吧！”
　　“奴婢有罪！请皇上责罚！”上官云还没有作出回答，苏梅那边已然跪下，坚定地看着上官枫，既然此事非她不可，那么，就让她来完成吧。

　　上官枫抿着嘴，一直不开口，他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会把苏梅推上绝路…
　　“皇上，臣弟有事禀奏。”上官云见不能再拖，决定为上官枫揽下此事。
　　上官枫看向上官云，继续沉默，他不知此刻在心底回荡的究竟是什么感觉，愧疚？欣慰？还是…心痛？
　　“李元浩此次之所以能这么清楚地掌握皇上的行踪，皆因皇室内部有人接应！此人就是——”上官云指向太后，“前朝公主，今朝太后——善妙！”此言一出，台下议论纷起，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太后，李元浩面如死灰，太后则竭力保持了冷静，谁也没有看见她衣袖下的双手正在瑟瑟发抖，整个广场中只有上官枫和李辰不曾跟随大众的目光，而是紧紧盯着苏梅。
　　“云王爷可是说笑了，哀家久居深宫，定南王又常驻安南，又怎会与他扯上关系？”太后暗暗调整自己的气息，她不能输，即使牺牲掉元浩，她也不能输！
　　“太后可是将奴婢忘了？”苏梅抬起头，目光决然。苏梅开始说起自己如何被太后安排进宫，然后又怎样为她“传递”情报的事情，除去她是因李辰进宫那一段，基本也是符合事实。
　　“你这个贱婢！”太后怒不可遏，“本宫待你不薄，为何如此污蔑于我，你说我与定南王私通，可有证据？”
　　“怎么会没有？”上官云冷笑道，从怀中拿出一沓信纸，“不知这些，可能证明？”
　　太后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怎么会？这些东西怎么会落入上官云手中，可她哪里知道，她能安排眼线到皇帝身边，上官枫自然也能安插人到李元浩身边。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太后可还有话说？”上官云趁胜追击，光是有这些信件想扳倒太后当然有些困难，随时会被太后说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有了人证就完全不同了，而苏梅是太后一手带大，又是她主动送到上官枫身边的人，比任何人都有说服力。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跟上官枫提起要将苏梅收归己用的原因，他还记得最初提出这个建议时，上官枫虽说好，但是却担心苏梅不肯牺牲自己，毕竟暴露了自己与太后的关系，也就等于苏梅承认自己同样负有通敌卖国的罪名，即使她能“主动承认”，最好的结果可能也是发配边疆。所以上官云当时开玩笑的提议上官枫“□□”，一旦苏梅爱上上官枫，那自然就会愿意为他“牺牲”了，上官枫的态度不置可否，但是看到他在出行之时一直带着苏梅，上官云还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的想法。
　　上官云没有想到的是：再次见到上官枫提出这个想法时，竟然被他一口否定了，更没想到的是，苏梅那日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居然主动要求配合这个计划，“既然他一开始就这这样想的，我理应完成！”苏梅那时是这样跟他说的，其实自己也是很犹豫，他看得出苏梅对上官枫的感情，也看得出上官枫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为了帮他彻底扳倒太后，自己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使上官枫日后要责怪他，他亦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