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君心(上）》某只蓝

34、质问

　　“苏花容，我们现在去哪？”小茜在后面问着。
　　“你去御膳房准备点糕点送到月华宫，苏花容随朕去见灵儿。”上官枫突然出现在苏梅身后。
　　“皇上…”苏梅心中一动，自从那日听见上官枫对她温柔的一声安慰，她就觉得自己对他的感觉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这是她最怕出现又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
　　“是！”小茜领旨后走开了，上官枫与苏梅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着，阳光透过枝叶斜斜地打下来，树影将他们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就好似他们明明彼此平行却又密不可分的命运，注定了无法逃离。
　　“你…好点了吗？”上官枫问道。
　　“嗯…谢皇上关心！”苏梅用手按住心口，尽量压制住从那里传来的不安分的声音。
　　“朕有事情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上官枫沉住气，他要听听苏梅的解释再决定留与不留。
　　苏梅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正处在生死线的徘徊中，“皇上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
　　“你跟李辰是什么关系？”上官枫单刀直入。
　　“呃…”苏梅怎么也想不到上官枫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怀疑自己与李辰的关系，顿时她有一种受伤的感觉。
　　“皇上以为奴婢与定南王世子能有什么关系呢？” 苏梅嘴边扬起轻蔑的笑。
　　“不要跟朕兜圈子，朕没有这个耐心！”他能够做的也就是给苏梅这个申辩的机会，为他做事的人，一定要清清楚楚，背叛，是最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呵呵…”苏梅大笑起来，“果然什么都逃不出你的眼睛，”苏梅拼命压抑着心口传来的疼痛，没错，她是没有什么资格让上官枫完全相信她，他们本来就只存在利用关系。“我于世子，本就有钦慕之情…”
　　上官枫不悦的蹙眉，这个他早已想到，只是现在听苏梅说出来，心中还是多少有些不舒服。
　　“世子将我从人贩手中救走时，我便对他产生了倾慕之心，明知自己身份低微，还是奢望着有朝一日能与他双宿双栖，太后跟我说为了世子的前途必须随她进宫，做她的眼线，为了世子，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这些话说出来苏梅没有觉得一丝的梗滞，“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太后答应过我，等到了一定时间就送我出宫让我嫁给世子，可是我却一等再等，直到前些日子才知道太后有意将安宁公主嫁给世子，她一直在骗我，一直在骗我…”苏梅任由自己的泪水流下来，而她一直压抑的情绪现在也找到了突破口，安宁与李辰的事情她不过两天前才听说，当时她还在想原来安宁确实是跟她提过李辰的名字，难怪自己觉得那么熟悉。
　　“所以我恨！既然太后不能遵守对我的承诺，我又为什么要替她卖命！我选择与你合作，就是为了报复她！”苏梅声泪俱下，上官枫顿生怜悯之心。
　　“可是对付太后就是对付李辰，你真的忍心吗？”
　　“皇上，那你又为何将公主嫁给世子呢？我虽然恨极太后，但始终是爱惜世子的，今生不能与他结为连理，只是我们无缘，我不怪他。可是太后却利用我的感情，我绝对不能原谅！”苏梅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现在没有什么要求，只想在报复了太后之后，永远的离开这里！”说到这里，苏梅转为低泣，就像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
　　上官枫不自觉的抬起手想拥她入怀，但又觉不妥，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难怪你对朕说想出宫…”上官枫此刻已经完全相信了苏梅的话，结合前因后果来看，这样的解释的确是合理的，何况他的心灵深处一直告诉自己要去相信苏梅。
　　“朕相信你了…既然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合作照旧，事情了结之后朕送你出宫，并且你还能提出两个要求，这两个要求你随时可以跟朕说。只不过，我们之间的协议需要变化一下，之前跟你所说的帮我参考皇后人选的事情，其实我是想让你帮我查处雪素的真正死因。”
　　“什么？”苏梅泪眼婆娑的看着上官枫，皇后不是因病去世的吗？上官枫有些不忍，侧过脸送上自己的手帕示意苏梅擦擦泪水。
　　苏梅接过手帕拭干眼泪，记得以前有人说过，在这个时代还随身带着手帕给你拭泪的男人，绝对不要错过，因为那将会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他只将自己作为合作的人，更有可能，只是想利用自己打击太后，但她的心，似乎已经在慢慢沦陷了，该怎么办呢？
　　“朕一直在怀疑，雪素的死不是那么简单，虽然雪素在诞下灵儿之后身体比较虚弱，但绝不可能…朕猜想一定与后宫之人有关，所以才让你帮忙参考皇后的人选，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既然话都说开了，他也没有必要再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
　　“皇上可有怀疑的人？”
　　“最值得怀疑的就是太后，不过…”上官枫看了看苏梅，苏梅茫然地摇头，她怎么会“记得”五年前的事情。
　　“这也只是朕的感觉，没有任何证据，所以你说的那个什么‘鲶鱼计划’朕才会答应，这样的确可以观察到很多东西。”上官枫相信以苏梅的观察力，可以找出一些线索。
　　“我明白了！苏梅会尽全力找出杀害皇后娘娘的凶手。” 苏梅“嗵”的一声跪下，“皇上，我的第二个要求：在任何情况下，都请不要伤害世子！”这是她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看来你真的很爱他啊！这就是你所谓的‘值得’吗？”上官枫不得不承认，他有些佩服这个女子，只是为什么，心中会有会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酸意漂浮呢？
　　“朕答应你，李辰毕竟也是安宁的夫婿，只要他不会做出危害□□国本之事，朕不会对付他！你起来吧，我们不能在这逗留太久。”
　　“皇上…”苏梅急急拦住他，将手帕递给他，突然又想起上面沾满了自己的眼泪，赶紧又拿回来，“等奴婢洗干净了再还给皇上吧。”
　　“不用了，朕不差这种东西！走吧。”苏梅跟上他的脚步，将手帕放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