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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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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月考开始,按照成绩分考场,陈执不出意外的坐在了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
她转着笔等待发卷子,她前面坐着的是段宁,作为整个年级的倒数第二,他乐呵呵的转过头问陈执:“执哥,你觉得你这次,能超过我吗?”
陈执挑眉:“啊?你上次考多少分?”
段宁咬着手指头想:“大概,九科加起来一百分出头吧?”
月考都是百分制,满分也就是九百。
陈执愣了一下,自己虽然也是小菜鸡,但没想到自己一直是给这么个傻子垫底,她拍拍段宁的肩膀:“小伙子,你爸妈看你成绩下降会打你吗?”
段宁老老实实的点头:“会啊,但是老闻会帮我的。”
陈执又拍了拍:“那你就祈祷一下闻展可以打得过你爸妈吧。”
考试铃响了,段宁只能满肚子疑惑的转过头,他怎么觉得这回陈执会把倒数第一送给他啊…
他晃晃脑袋,把想法甩出去,执哥每堂课都睡觉的人,怎么可能呢?
说完,段宁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段宁的笑容僵住了,在看到成绩表的那一刻,他在倒数第一看到自己的名字了。
陈执奇迹般的每一科都及格了,尽管有几科打了个擦边球,擦着及格线过去的。
他“嗷”一嗓子就飞回教室了,看着课间还在睡觉的陈执,激动的把她摇醒,下一秒就对上了陈执像是能吃人的目光。
咋回事,上次看陆柏叫她起床也没这么大火气啊?段宁在心里疑惑。
他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门外的成绩单,颤抖着声音说:“执哥…你怎么能,就这样全科及格了,把倒数第一的头衔送给我了啊。”
段宁哭丧着脸和陈执念叨。
陈执打算趁课间陆柏不在的时候多睡一会儿,段宁打断她睡觉的时候,她连杀心都动了,好在他带回来的是个好消息,要不然陈执真的就一拳打上去了。
她换了个姿势趴下,表面上淡定得很:“所以我让你祈祷闻展能帮你逃过你父母的男女混合双打。”
内心早就乐开了花。
终于没辜负她这么多天用睡眠换来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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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听说了之后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陈执开心坏了,问他:“要不要去台球厅庆祝一下?”
陆柏点头同意了,要是知道去台球厅会出事,她就算把头扭下来也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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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到台球厅之后还遇见了林昔,三个人就干脆一起进去了。
老板看见陆柏就像看见熟人一样,喊他:“小陆啊,又来照顾我生意啦?还是老位置?抽烟不?”
陆柏摇摇手:“不了,帮我找个禁烟的包房,三个人,再来个果盘,钱从我卡里扣就行。”
陈执咬了咬嘴唇,陆柏定了个禁烟的包房,是因为上次她说她不喜欢烟味吗?
三个人进去之后,林昔下意识就从口袋里掏了包烟出来,正准备歪头点上,脸前就出现一只好看的手,是陆柏。
陆柏笑眯眯的朝他伸手,林昔以为他也要抽,就从兜里又拿了一根给他,一副大老板发工资的气势,结果陆柏接过来就踹了他一脚,没使多大力气就对了。
他指着墙上的禁烟标志说:“你猜我为什么要点禁烟包房?我是特意找个包房吸你二手烟的?”
林昔看着他的笑脸莫名想起那天在小巷子里,他一个人干了他八九个兄弟,下手快准狠,没到十分钟就完事了,还一脸冷冰冰的在他身边抽起烟了。
他鼓起勇气“切”了一声,说道:“你不是也抽烟吗?说我干啥?”
陆柏淡淡的看了正在吃果盘的陈执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戒了。”
林昔:“哈??你说戒就戒,你以为借钱啊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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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昔和陆柏在打台球,陈执就在旁边一边吃果盘一边指指点点。
“诶,林昔你不行啊,这都打不进。”
“大学霸厉害,台球也会打,还打的不错。”
“林昔你这个技术,真让人一言难尽。”
“陆柏又进喽——”
林昔实在受不了了,把球杆一扔,叉着腰就和她对着骂:“嘿,小陈执,现在不是你找我借钱的时候了是吧?就知道损我,你怎么净夸他了?”
陈执毫不犹豫地夸:“陆柏,中考状元,年级第一,你能比吗?你能么——”
陆柏无奈地笑了:“你们…”
还没来得及说出后半句,被震耳欲聋的推门声打断了,门被“砰”一声踹开。
几个叼着烟的粗汉子闯进来,胳膊上纹着大花臂,脸上带着胡茬,陈执闻到浓烈的烟味,狠狠的皱了眉。
陈执站起来,手里还拿着刚吃完的西瓜皮:“几位,找谁?”
她下意识的觉得来者不善,扭了扭脖子和手腕,准备开揍。
领头的男人吐出一口带着口气的烟,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们他妈的看见我还不滚?不知道这是我们的专用包厢吗?”
林昔偷偷拿出手机塞在书包外层,露出摄像头,开了摄像功能。
陆柏笑了,拎着球杆站在男人面前,陆柏185还多,几个男人都要抬头看他,他垂着眼睛问:“我怎么没听说,你屋子里写着你的名字?”
男人觉得自己被蔑视了,一个拳头就往他脸上轮:“找他妈的死!给我打!”
陆柏转身躲开,拿着球杆狠狠的砸向男人的后背,男人一个踉跄,刚好倒在陈执面前,陈执把西瓜皮塞进男人的嘴里,笑着拍拍他的脸:“敢叫唤,我就弄死你。”
陈执当然不会弄死他,她可不想坐大牢。
林昔躲在台球桌底下瑟瑟发抖,他就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和战五渣的结合体,有钱但怂,装装还可以,真打起来就到处找地方躲。
陈执这次可见识到了,陆柏打起架来整个人气场都变了,整个人冷漠,无情,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眼睛里面像装着深渊一样,让人看不懂,摸不透。
陆柏一脚飞踢在男人的脸上,男人应声倒地,捂着鼻子嗷嗷叫唤,陆柏觉得身后有人,却来不及躲闪,心道:“糟了。”
谁知道疼痛没有到来,只是有人用拳头撞了下他的肩膀,是陈执。她用手撑着台球桌直接飞过来给了拿着酒瓶的男人一脚,男人直接被踹出了房间。
陈执笑的灿烂,脸上挂了点彩:“大学霸,打起架来挺给力的。”
她的笑容下一秒就僵住了,她手腕用力,拉着陆柏的手腕,陆柏被他拉到后面,突然,酒瓶的破碎声在房间环绕,陆柏惊愕的抬头,看见刚刚被踢飞的男人拎着酒瓶子跑回来,本来想打他的头,现在这一瓶子却落在了陈执头上。
她头上出了血,一滴血顺着下颚流下来,挂在了下巴上,被她用手背擦去。
陆柏能明显地感觉到,陈执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气。
她是深渊里的龙,再怎么装也改不了本性,陈执见到血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了。
陈执舔了舔嘴唇,低低的笑着说:“找死。”
下一秒,她就冲上去,一拳又一拳砸在男人的头上,脸上,腹部,一拳比一拳狠,像是要把他往死里打一样。
“你打他?你配么?”陈执一边打一边问,这个他必然是陆柏了。
最后一拳,陈执使了全力,这力度要是挨上,不死也骨折,男人认命的紧紧闭着双眼,用手死死抱住头。
可是拳头没有落下去,陈执被拎着后领子往后拉了一下,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怀抱是淡淡的薄荷味,没了烟味,更干净温暖了。
陆柏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说道:“别打了,先去医院。”
陈执像是如梦初醒一样,闷声点头,外面已经有警察冲进来了,林昔从台球桌下爬出来,对着警察喊:“警察叔叔!他们这些人找我们事,还揍我们!”
警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七八个在地上昏过去的大汉,一个高高的少年,和一个头上受了伤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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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执还是乖乖的去了医院,只是特意选了远一点的医院。
包扎完伤口之后,医生让留下观察一晚上,以防感染。
陈执坐在临时的病床上,扣着手指,心里有点愧疚:“对不起啊,要是我不说要来庆祝也不会出事了,害得你也受伤了。”
陆柏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久,他嗓子干涩的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好半晌,才开口问:“为什么要保护我,你知不知道你会受伤?”
陈执飞快的抬起眼和他对视了一下,看到他沉沉的目光,又把头埋下去了,小声嘟囔着回答,不像是给陆柏听的,更像是说给她自己的:“我知道啊,可是我不想你受伤,你是除了我舅舅一家,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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