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拉普拉斯的魔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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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酷的学弟赶出去的时候，你才发现外面在下雨。
细雨和水雾把视野里的一切都打湿，渲染成阴郁的灰色调。你走在雨里，路过有屋檐的商店，从玻璃橱窗的反光里看到了湿漉漉的自己。
被打湿黏在额头上的碎发，涂色不均的红眼睛，表情茫然的面孔，像只离家出走，又被雨淋湿的名贵猫咪。
“往前走两百米，右转，有一家在营业的便利店。”虚拟的乌鸦蹲在电线杆上，雨水穿透他张开的翅膀，落在人行道上。
“你会感冒吗？吉姆。”机械生命担心地问你。
“或许，”你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寒意，从天而降的雨水甚至让你有些被冲洗的快意，“汤川学长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诺亚在数据世界里起飞，他把右转路口的红灯按灭，代替它亮起来的绿灯发射的光在雨中发散出很远，无声催促着慢悠悠的你快点赶路。
便利店门口的风铃响了，你保持着半推开门的动作抬头，看见挂在店门上浅蓝色的绘马，绘马下缀着叮铃作响的风铃。
“欢迎光——”站在柜台里的店员没能把欢迎词说完，他放下手机与你对视时，表情像是看见了一只湿漉漉发抖的小动物自己撞开门进来取暖一样。
“抱歉，”注意到便利店内没有一个客人，你停在门口的地毯上，露出彬彬有礼的笑容，“我衣服上有水，会把地板弄湿。”
“没关系，”外貌眼熟得让你闭上眼睛也不会认错的男人，他穿着普通的工作服，从柜台里拿出干燥的毛巾递过来，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心，“没有带伞吗？客人，留下来避会雨吧。”
“谢谢，”你脱下沉重的外套，被店员接过去晾起来，再用柔软的毛巾随意地擦干滴水的长发。温暖的气流拂过发冷的皮肤，你坐在便利店的高凳上，伸展着原本缩成一团的身体，紧贴着皮肤的衣服显露出汤川学长消瘦得线条尖锐的骨骼，让你看起来像只趴在蜘蛛网上舒展肢节的蜘蛛。
“热美式，需要加糖的话，请自便。”店员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弯腰把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桌子上，顺手打开方糖盖推过来。
你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在你散开的金色长发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才直起身来礼貌后退。借着过近的距离，你看到对方的制服胸口别着一个小小的牌子，上面绣着店员的名字——【安室透】
是的，大名鼎鼎的打工皇帝，诸伏景光的幼驯染，公安派往黑衣组织的卧底——降谷零，他目前的化名就叫安室透。
你借着手中咖啡杯上的腾腾热气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个名柯中有名的人物，显眼但比汤川学长色调更深一点的金色短发，皮肤是均匀健康的小麦色，混血儿深邃的五官配上紫灰色的晦暗瞳色，难怪在三次世界人气那么火爆。
在被感官敏锐的警校毕业生察觉前，你就收敛了自己的目光，毕竟你对他的好奇心也就仅限于此。这种心怀大义，以公众利益为先，性格狡猾，善变，多疑，果断，伪装能力强的家伙不在你感兴趣的范围。
虽然他算是半个侦探，也不能在你这里得到什么滤镜，毕竟在柯南这个世界，只要观察能力不弱，有点基础的逻辑推理能力，大街上路过的随便一个高知人士都能短暂扮演一下侦探这个角色。你喜欢更传统一点的，正式的侦探，比如福尔摩斯那种，工藤新一当然也算。
不过，诸伏景光都在琴酒那里混出点名声来了，安室透不可能还没进酒厂吧。原著里虽然没有提两人卧底组织的具体时间，但先后相差绝对不大。那出现在这里的安室透是任务时间外在兼职顺便发展一下做为情报贩子的下线，还是干脆就在出任务的途中呢。
你喝完咖啡，起身走向收银台。安室透很自然地起身，并朝你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完全符合服务业的标准，就是看起来有点假。
“现在就走吗？雨还没有停，”不过他话语中的关心倒是很真切，那双紫灰色的眼睛以不会引人冒犯的视线打量你。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太赞同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你甚至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开口收留流浪小猫。
“不用了，非常感谢您的收留。”你随便在手边的货架上拿了一点东西和一把透明的塑料雨伞，然后指了指毛巾和空掉的咖啡杯，“把它们一起算上吧，多少钱？”
安室透高情商地领会到了你友好但疏离的态度，便没有过多废话地接过东西计算总价，“一共是593日元。”
他从衣架上拿下你的外套，先前浸透了雨水的布料变得温暖妥帖，只有袖口和衣领还泛着潮气。“抱歉，时间太短了，没来得及吹干。”
你披上和店内空气一个温度的外套，忍不住又看了黑皮金发的店员一样，心里有些啧啧称奇，这是什么一脉相传的家政技能。
再次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绘马带动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撑开雨伞，走进灰色的雨里。
“诺亚，”你任由风吹开散在肩膀上的金发，脸上矜持礼貌的笑容消失，埋藏在虚伪假面下的异常蠢蠢欲动，“监听一下安室透的手机信息，既然这个任务被我们撞上了，那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乌鸦蓝色眼睛里的数据流动着，这代表他正在无条件的立刻执行你的命令，但这不意味着他不能发问，那是独属于亲密同伴的权利：“他是组织的成员吗？我在他的手机找到了可以追踪至琴酒那边的数据。不过，你怎么知道的，而且还认为他在做任务？”
“还记得我曾经让你入侵过日本公安的信息库吗？我就是在里面看到的关于安室透的信息。”记忆力不错的你确实在让诺亚查诸伏景光时记过其他相关人员的信息，但降谷零就算留在加密里的信息也并不算多。而通过动漫了解的，这种荒谬说法就没必要说出口了。
“公安，那他也是卧底喽。”诺亚的电子音惊奇地颤动了一下，语气诚恳地感慨着会让琴酒听了吐血的事实：“这个组织的卧底好多啊。”
你忍不住愉快地笑出了声，惹来人工智能疑惑的视线。
“没事，”你咳嗽了一声，强行转移话题，“我们继续说安室透。”
“一个伪装着坏人的好人，会在下雨天毫不犹豫收留无家可归的流浪猫，”说到这里，你忍不住不爽地拉开嘴角，露出绝不属于流浪猫的笑容，“能贴心到把我的外套用吹风机吹干，怎么可能会放任我冒着雨回家呢。”
你抬起头，望着雨势磅礴的黑色天空，塑料伞仅仅是能挡风的程度，刚刚温暖起来的外套下摆又变得湿漉漉了。
“仅从这点判断实在有点草率，还有更多的细节，整理好的柜台和桌面，盖上盖子的方糖罐，已经关闭又重新开启的收银机。五分钟内他看了两次电子显示屏和三次腕表，有些是他想让我看见的，有些是更深层次，他不想暴露于普通人前的。”
“但这些都表达了一个想法，他想让我尽快离开那间便利店，一个普通的顾客可能会猜测他有些需要关店去办的急事，自然会识趣离开。”你转了转伞柄，停下脚步，回头去看便利店明亮的灯光。
“可惜，在知道他的身份的大前提下，我自然会猜测他是不是在任务途中，而马上就会有组织的人来这里与他接洽。”
“且在十分钟内。”
诺亚的眼睛亮起来，他带来了可以验证你的猜测正确与否的消息。
“距离便利店六百米的十字路口处停了一辆车，车牌号是…”
你伸展手臂，不顾倾泄而下的雨水，像刚讲完足以震惊四座的论题的数学教授一样，优雅地向无形的观众鞠躬，并欣然聆听震耳欲聋的掌声。
“保时捷356A”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拉普拉斯的魔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