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闲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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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果我和你爸离婚了，你跟谁？”
“我……我不知道。”
“如果你乖乖的，把成绩搞好，我们就不离。”女人微微笑了一下，笑的很心酸。
司徒夜看着妈妈，低下了头，小声“嗯”了一声。
那年她9岁，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级，却已经比大多数小孩成熟，在别的孩子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懂得察言观色了。无数次，当妈妈冲着爸爸大喊大叫时，她总会站在爸爸妈妈中间，一遍一遍地说着：“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了，我这次又考了第一名。”
每当这时，爸爸妈妈就会停下来，微笑着说：“我们没有吵架，只是闹着玩。”可眼神中分明是虚幻的伪装，被她一眼就看穿了，只是她不说。为了一个家的“和睦”，她不惜牺牲自己玩乐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学习，也把自己的心关进了狭小的卧室，从此与世隔绝。
在她10岁那年，父母最终还是离婚了，这个她小心翼翼守护的家最终还是散了。她躲在卧室里，整整哭了三个小时，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哭到头晕眼花。她选择了妈妈，爸爸搬去了北边的房子，从此家里就少了吵架声，也变得冷冷清清的。
妈妈跟她说：“夜，以后你跟妈妈的姓吧，司徒。你以后要好好学习，我已经没有你爸爸了，你是我最后的精神支柱，我是为你而活。”
最后一句“我是为你而活”，带给她的是无限的压力，她逼迫着自己拼命地学，日夜颠倒，她的身体承受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但她不敢停下来，她怕让妈妈失望，她不敢那样，因为妈妈说过，自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了，她只有自己了。
司徒夜回过神来，晚自习剩余的时间已经寥寥无几了。她闭上眼睛，有些懊悔自己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虽然作业已经全部完成了，但自己买的拓展资料还没有写。
她开始在书桌上奋笔疾书，幸好打下课铃的的那一刻，英语的拓展部分刚好写完。
晚上回到住处，路小溪手里攥着自己可怜的数学卷子，试探的来到司徒夜的房间门口。
“司徒夜，能不能……嗯，帮我讲道题？”
司徒夜正坐在床上看书，看见路小溪在门口探头看自己，答应了一声，说到：“我们去餐桌上讲，那里灯亮。”
路小溪已经提前准备好演草纸和笔，端坐在餐桌前等待着司徒夜。等她们都准备好了，司徒夜开始一道一道的帮路小溪分析错因。她用手指着错题用甜美的声音为路小溪耐心的讲解。她的手指纤细白渍，像被牛奶泡过一样。她的眼睛是很好看的桃花眼，轮廓饱满圆润却又不失妩媚的线条，睫毛长长的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习惯性的将散下来的碎头发重新卡在耳朵后面，动作大方优雅。路小溪看的入了迷，她已经不在乎司徒夜说了些什么了。
这时，司徒夜看向她，问了她一句：“嘿，路小溪，你在听吗？”
“啊，哦，我听着呢。”路小溪心虚的挠挠头。
——
周三下午有节活动课，男生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提着篮球足球就在门口排队，女生呢，一人抱本练习册，在班里磨磨唧唧的不出来，等的男生们都着急了。
路小溪什么也没有拿，她认为，既然是活动课，就应该活动，虽然也没人跟自己玩吧。
他们排队下楼按班站好，等着体育老师把注意事项说完后，就解散。
嗯……干些什么好呢？路小溪围着操场边溜达边想。忽然，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那个人正静静地坐在操场旁边的看台上看书。
是司徒夜！
路小溪朝她的方向走去，快到看台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想到妈妈曾经跟自己说过要和她保持距离，给她一定的时间去接受父母离异的事，不能总是打扰她。
是啊，人家现在正忙着学习呢，虽然是看课外书，但学霸的休息方式肯定和自己这样的学渣不同，还是不要过去打扰她了。
于是路小溪在司徒夜旁边不远处的位置坐下了。
司徒夜刚刚用余光注意到路小溪了，她那双黄色的袜子实在是太显眼了。看到路小溪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心里竟暗暗窃喜，但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了，没想到路小溪并没有过来的意思，她不禁有些失落。
路小溪只是坐着，但她丝毫不觉得无聊，是不是用眼睛瞅瞅司徒夜，她依然在看书，看的十分入迷，从上课到现在已经十五分钟了，路小溪都没见她抬过头。
真不愧是学霸，我要是有她一般的专注，也不至于混成这个样子。路小溪心想，嘴角不由得向上扬了一下。
又过了五分钟，司徒夜忍不住朝路小溪那里看了一眼，不料与她四目相对，尴尬的低下头假装看书。
她没带任何东西啊，也没人找她玩。司徒夜心想，她竟有了主动和路小溪说话的欲望。说干就干。
她走到路小溪身旁坐下，路小溪正发呆的入迷，丝毫没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当她回过神来再次想看向那个位置时，一扭头边看见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司徒夜，此时她们的距离是那样近，她的心在怦怦跳动。
“hi，司徒夜，你怎么来了？”路小溪笑着打招呼。
“我看你一个人在这，想必有些无聊，我就过来了。”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春风拂过她的耳膜，却又吐字干脆清晰。
路小溪此时很想找一个话题，他看了看司徒有人手上的书，书用牛皮纸包着，看不清封面，光看内容类似言情小说。路小溪趁机问到：“你看的是什么啊？”
司徒夜愣了一下，赶紧合上了书，深情有些紧张：“没什么，就是课外书了。对了，你平时有没有什么喜欢看的书。”她赶紧转移话题，并把书放在自己的另一边。
“有啊。”路小溪扬起脖子，伸了个懒腰。
“心理学或者是哲学类的，我挺喜欢的。还有一类我也很喜欢，就是讽刺小说。”
“讽刺小说？”
“是啊，就像《朝花夕拾》《呼兰河传》这些，或者是《装在口袋里的爸爸》。”
“《装在口袋里的爸爸》？”林夜不解。
“是啊，讽刺小说。我第一次看就觉得是了，讽刺欲满满。”路小溪一下子打开了话匣。
林夜耐心的听着她说着。
“里面大概是杨歌和他爸爸这两个主角，以及他妈妈，了、邻居、同学老师、市长还有那俩反派。就比如他们那个学校，同学看不起家境不好的，老师看不起学习差的，总之就很现实了。还有他们那个市长，看似长得好看有温柔，其实仔细想想，真是够愚昧的，那么危险的发明都可以允许广泛使用，连小朋友都知道不可以的，身为一座城市的领导者，竟然可以这么不理智，那么他们这些市民一定也聪明不到哪去……”路小溪滔滔不绝的一下说了很多，直到下课铃的打响，才停止了她的声音
路小溪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多了，赶紧给司徒夜道歉：“啊，司徒夜，对不起啊，我说多了，我们该去集合了。”
“没关系，走吧。”林夜站起来，跟着路小溪回到队伍里。
这个人好有趣啊！
司徒夜心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闲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