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林溪》西城林路

16、烟花

　　“记住我说的话，八下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阶段，这个假期可以说是一个转折点，一定要好好利用。”
　　这是寒假前班主任叮嘱的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体委下令，全班疯一样的冲出去。
　　多亏了林夜的功劳，路小溪的期末成绩很是理想，满分800她这次竟考了625，比期中进步了四十多分，在班里也算二十名左右。
　　看来这次的寒假可以不用上那么多烦人的课外班了，那岂不是有很多时间玩！想想就兴奋。
　　路小溪已经计划好了，这个寒假如果没有疫情的话要好好出去玩一趟，比如去滑雪，或者去海南过冬，在或者去首都北京转转。然后把没有完结的小说写完，最后抽出一些时间预习下学期的内容，以便开学来个“开门红”。
　　想是这么想的，就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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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将至，大伙儿都忙着筹备年货，打扫卫生。路小溪正在书桌前写作业，这几天得好好写了，过年可就没时间了，到时候亲戚家的小孩一来，傻子才写作业呢！
　　在这美妙的幻想中，一张又一张的作业纸被填满了。
　　林夜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她必须在过年前完成所有的作业，然后和妈妈准备年货。这次的年夜饭不出意料还是只有她和司徒燕两个人，父母离婚后，她就很少再去爷爷奶奶家了，尽管离婚后，老人和孩子彼此都还牵挂着，中间还有血脉的联系，只是司徒燕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曾经的公公婆婆，她曾对女儿说：“你去爷爷家过年吧，老人们好久没见你肯定都想你了，我就不去了。”
　　林夜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去爷爷家过年，司徒燕就只能一个人在家过年，她不忍心看到这一幕，所以从来没有都同意过。
　　“不用了，暑假再去看他们吧。”
　　大年三十，路小溪一家坐在摆满好酒好菜的桌子前有滋有味的聊天，等到爷爷端出一大盘饺子，大家才干杯开始吃。鸡鸭牛羊还有皮蛋，紫菜蛋花汤飘散诱人的香味，饺子个个皮薄肉厚，碟子里再填上些菜汁儿，蘸着吃更有滋味。
　　“来，在干一杯！”爸爸伸出酒杯，“祝溪仔来年学习进步！”
　　“干杯！祝爸爸升官发财，早点让我住别墅！”
　　另一边，林夜和司徒燕正吃着饭。座子上只有四菜一汤，却看得出来是花费心思做出来的。
　　“别光吃菜，吃点肉。”司徒燕往林夜的碗里夹菜。
　　“嗯。”林夜夹起司徒燕夹给自己的牛肉放进嘴里。
　　年夜饭在很短的时间里结束了，在这期间母女二人也没有什么对话。
　　“看春晚吗？”
　　“你想看吗？”
　　“我无所谓。”
　　“我不看了，先回房间了。”
　　林夜拿着手机上了楼。
　　此刻，路小溪一家在热闹的气氛里结束了年夜饭。
　　“走吧路小溪，回家看春晚。”
　　“爷爷奶奶再见！”
　　“再见！”
　　回家的路跟往常不一样，马路上不再像平时车水马龙，只有稀稀疏疏的几辆汽车经过，对于城市而言，这已经算是很安静了。马路两旁的树上缠满了彩灯，关着门的店铺门上贴着对联，希望来年能生意兴隆。
　　车开到小区，果然，小区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为这安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年味。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
　　“嗡嗡。”路小溪的手机响了。
　　赵子涵：新年快乐！
　　路小溪：新年快乐！【灯笼】【红包】
　　赵子涵：吃饺子没？
　　路小溪：废话(￢︿??￢☆)
　　赵子涵：哈哈哈，刚看那个小品笑死我了
　　俩人正聊着，路宇拍了拍沙发。
　　“快，路家群里发红包了，快领！”
　　“慌啥，反正每人都有份。”
　　———
　　十一点半，从窗户往外看，家家户户依旧是灯火通明。林夜站在漆黑的房间里发呆，客厅里没有声音了，司徒燕大概已经回房间了。她想坐下来看会书，可根本看不进去，手中的书就像是千斤重的铁饼翻每一页都很艰难。
　　她索性放下手中的书，躺在床上刷着朋友圈，里面全是大家对新年的期盼和祝福，配图有一家子其乐融融，有灯光下的奶茶，还有新衣服新鞋的图片，总之各式各样的都有。她用手指轻轻滑动，试图寻找路小溪的足迹，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直到刷完了今天所有的也没有看到一点和路小溪有关的。
　　干脆直接点开路小溪的朋友圈。然而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最近一次发实在两个月前。
　　“呼。”林夜把手一摊，手机却还握在手里。
　　还是睡觉吧。
　　闭上眼，任由黑暗把她包围住，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沉睡。
　　“噔噔噔噔，噔噔。”手机响了，有人找她语音。
　　估计是小学群聊吧。
　　她无力地抬起手按下拨通键。
　　“新年快乐，林夜！”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名字。
　　她赶紧看清是谁。没错，是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林夜，你那里信号不好吗？”见她好久都没回复。
　　“没有，我听得见。”语气些许激动。
　　“你还没有跟我说新年快乐呢。”
　　“新年快乐，路小溪！”声音温柔甜美滋润着路小溪的心田。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放炮的声音。”路小溪压低声音竖起耳朵。
　　“真的，好像真的有人放炮!”
　　话音未落，一束烟花已在黑夜里绽放。
　　“林夜，你听见了吗?是烟花啊！”
　　“砰砰”的炮声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听到了，听到了！”她一边向楼顶跑一边告诉路小溪她听见了。
　　站在空空的楼顶，望着远处天边的一束烟花，灿烂，绚丽却又转瞬即逝。
　　“我家也可以看见，没想到现在还会有人放烟花。”
　　“好久没听到过了。”
　　一束又一束的烟花在头顶绽放，发出耀眼的火光，犹如少女的心思一般璀璨。
　　伴随着零点钟声的敲响，新的一年到来了。
　　“2021，新年快乐，林夜!”
　　“新年快乐，路小溪。”
　　“新的一年一定要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要多注意身体。”路小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尽管林夜看不到。
　　“你也是。”
　　笑容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化作风飘向四方。
　　“许个愿吧，林夜，不用说出来，在心里了许愿。”
　　许个什么愿望好呢？希望来年的春节可以和你一起过吧。
　　“我也许好愿了。”
　　希望来年能和你一起看烟花。

作者有话说

　　稀有的烟花，是我和你一起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