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熬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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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死人的夜从初三毕业升高中的那个暑假开始，成橙来不及思考任何关于自己的骄傲或败落，她只想能好好睡个觉。
开始拒绝在自己房间入睡，一在安静的空间闭上眼睛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放映机，记录那几天，被迫又主动地知道那些弥漫着臭气的远距离恶意，□□的自己，一丝不苟的记录，反复放映，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这就是成橙那年暑假最后的时光。
会赖在奶奶家就不回去，缠着要和奶奶睡，把爷爷赶到另一张床上，无理取闹，没有理由。
其实还是睡不着，灯关掉，放着没营养的深夜电视节目，属于电视辐射的光照射在奶奶熟睡的脸上和成橙抱着双膝空洞的神情上，睡不着，谁要来爱我。
其实她没有怕过，从始至终，她从初一开始就接受到各种威胁的消息，比如扬言放学要放她自行车车胎的气，她没怕，说要找人来堵她补习班最后一天下课拍她到现在都没多大概念的小视频，她也没害怕。
成橙到现在还清清楚楚记得她当时直接给那边“头目”发消息：“我在补习班门口等你们十五分钟，不来我就走了。”
他们觉得成橙神气地不行，鄙视与讽刺的话语瞬间又铺天盖地。
可是，成橙那天真的等了，等之前还与自己补习班遇见的萍水相逢的同桌拥抱告了别，她一直都是没在怕的。
可是，他们终究没有来，成橙没有机会被他们欺压在脚下不见天日呐喊无用，其实他们不过是十五岁的小屁孩，不过是一群只会口嗨的“高级动物”。
但是那天后，成橙缺突然意识到，应该是突然自我认为，没有人会爱她了，她一回家面对平常甚是沉默寡言的爸爸开始重述起自己这不过短短两天的遭遇。
她其实一直没敢认真回想，原来是世界厌恶了她，不知道怎的她崩溃了，当着爸爸的面前说不上连贯的话，痛哭。在妈妈面前成为结巴，痛哭。
在电脑前不住啪嗒啪嗒敲着键盘和音乐软件上初二认识的偶像同担同城陌生人发着私信，告诉她，有一群人叫她去死，有一群人告诉她世界厌恶她，有一群人不知道仗着什么就莫名其妙把她欺负了，痛哭。
早餐吃的面条和豆浆，铁碗盛着的几根面条上飘着几块小香肠。索然无味的早晨，对面却坐着井七。
成橙突然恶趣味将腿张老开，将井七的双膝夹在其间，其实只是一个虚掩的动作，看着井七突然皱起的眉头和鼻尖，成橙就不住憋着声音开始笑了。
然而猝不及防，井七往后移了移，将双腿从成橙虚掩的□□抽出然后紧紧夹住了成橙的双腿，这下是真笑不出来了。
“你看看周围，该你来围着我吗？”井七”咬牙切齿的语气还蛮可爱的。
成橙其实一进食堂就看见了好几对情侣一心二用，打情骂俏的动作从桌面上藏到桌下，隐隐约约的属于男孩子的占有欲和女孩子的娇羞不用看神态就可以一览无余。
成橙对于这种调情的方式完全没兴趣，只是觉得很好玩，又有一点点厌恶，因为用这种方式的还有那个人和他的女朋友。
“好啦，我们两个快点吃完回去，今天上午第一节我数学来着。”那种羞耻感溢出里面盖过了厌恶，井七是柑橘味的空气清新剂，而她是腐烂的橙子，那一瞬间弥漫在空气里，混杂成一股腻的发齁的气味。
井七也没精力逗她，毕竟还要早点去取她的数学错题本检查并挑几个新题再考查，上次说教数学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食堂离教学楼有一段路，路径林荫大道和园林小亭，再就是小型运动场，当然也可以走另一条路绕大型塑胶跑道。
学生们尽可能把握着这宝贵的三十分钟开启一切放松的时刻，当然这种时刻也是八卦旺盛萌发的时间。
成橙除了上课的时间外都不怎么戴眼睛，她很喜欢自己模模糊糊的视力，因为在看不清别人的同时，她自然而然地觉得别人也看不清自己了。
可与井七肩膀并排走过的每一处地方，成橙都能感觉到视线的聚焦。
“早恋就是这样，无聊你忍忍，等你数学成绩提上来了，我们再深度交流。”井七一手将成橙低下的脑袋往上抬凑近了说。
成橙眯着一只眼睛看他，无语道：“多深度？”
“比如……喜欢的乐队？”井七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成橙甩开他的手，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确实挺深度，这个问题很重要。”成橙一下蹦三级阶梯，转过头对井七大声了一点说：“快去取作业，你放心，我一定提的上来！”一转角消失了。
井七无声笑了笑，其实深度不过是他想，总喜欢带着耳机的她是不是听不见别人说爱她，如果可以，在音乐漂浮在每一颗粒子中的时刻坦荡表达爱意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熬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