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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各有心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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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四萍这一番话,若是对别个女尊国女子说,想必定然能引起共鸣。只是苏无画听了却怎么都有些哭笑不得。
娶个夫郎回来?尽管知道这只是女尊国的婚俗形式,之前也跟夏承宣举行过一次婚礼。但是在苏无画内心,多少还是觉得‘娶男人’这个说法有些别扭的。
但是拒绝这个提议?苏无画心中不由又摇了摇头。
尽管来到这女尊国还不到两年,但是其中跌宕起伏的经历,却是之前在现代二十七年的无忧生活拍马不及。是以在这一番琢磨之后,苏无画的心境大变,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带着一身浮华的画界天骄。
沉淀之后的她,更想的是朴实无华、安安静静的过好平安日子。所以苏无画明白,韩四萍的提议她也不能拒绝,因为想要这安定,那她就不能太特别,不能做不符合自身情况的事情,否则以这时代匮乏的娱乐,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探究。
现在她单身女子,独自带着孩子,一年半载倒也可以,但是时间长了呢?宝宝是个男孩儿,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代,她若是一直不续弦就难免叫人猜疑了。
所以她得成亲,想要完美的隐藏,她苏无画就必须得走一步。是以尽管觉得韩四萍提得有些早,尽管明知道这样可能又会跟爱无缘,但是她也没办法,谁叫这女尊国不时兴自由恋爱呢。既然‘娶’个陌生男人已成必然之事,那么与其靠不相熟的媒妁之言,还不如叫韩四萍帮忙,挑一个人品可靠的人呢。
当然,做出这样的选择,苏无画难免觉得有些愧对那位未来的丈夫还有夏承宣。对于那位丈夫,苏无画能做到的就是在日后的生活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尊敬,去关爱,去补偿。
至于夏承宣,寒山驸马葬身火场,已然天下尽知。事到如今,她心中早已明白,她和夏承宣的缘分已然不是天各一方的鸳鸯镜,而是生离死别的阴阳镜了。
既然前尘尽去,那就入乡随俗吧!苏无画自知并非痴人,跟夏承宣之间也不是海誓山盟,是以尽管可怜他,但短暂的犹豫过后,便在心中下了再婚的决定。于是点头对韩四萍道:“如此,就麻烦韩大姐跟韩姐夫了。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不嫌弃我家中贫穷,能够待宝宝好,实心实意过日子的就行!”
说来若是从前的苏无画,以她最爱美人的嗜好,说这话必然是带着虚假,不过眼下她所说的一切却都是出于肺腑。倒不是她苏无画突然抽筋不喜欢美人了,她依旧爱美,只不过分得清什么才是她生活的真正需要。
韩四萍得了答复自然是满心都是能帮上忙的欢喜,连声道:“小苏你放心,你韩大姐保管叫你姐夫给你找个性子又好又能持家,长得漂亮还能给你家生女娃的儿郎!”
“这~”听了韩四萍的话,饶是苏无画向来开放,也不由被说的老脸一红,无奈的叫了一声:“韩大姐~”打算好好解释解释自己真的只看人品,不在意容貌。
只是韩四萍哪里会将那些解释当真?在她看来,女人嘛,还不都是一个德行?是以也不听苏无画啰嗦,起身便告辞道:“这个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别的不用说,你等我好消息便是!”
对于韩四萍的急性子苏无画也是知道的,眼见得自己先下说什么都无用,便也不再费力解释。只老实的送了韩四萍出去,心道这位大姐爱咋样想便咋样想吧!
只是苏无画却没想到,韩四萍不要自己做解释,却另有人上赶着要自己的解释。
夏惊鸿在隔壁听的早就心急不已,眼下见韩四萍走了,也不待苏无画转回,便由西厢房中冲了出来,急急问道:“苏姐姐,你打算娶亲了么?是谁家的儿郎?”
因为知道夏惊鸿素来就是个好奇宝宝,知道了这样的事,不出来跟自己打探个清楚才奇怪。是以,苏无画也不疑有他,当下点了头道:“嗯,是有这个打算,请了邻家韩大姐代为留意。至于是谁家的儿郎,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也不知道呢!”却不知夏惊鸿的好奇却只限于自己一身,对别人,他可是没那个耐心。
果然,夏惊鸿在得到答案后只点了点头,随即便又继续问道:“那苏姐姐,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啊?”
闻言,又见夏惊鸿支愣着耳朵一幅着急听的样子,苏无画不由摇头一笑道:“你不是都偷听到了么?还问这个干嘛?”
说罢,当先便往西厢里进,却是不想跟个孩子站在院子里讨论这些问题。要知道尽管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题,但隔墙有耳,东厢里还有个妖孽在呢,苏无画可不愿自己的私事随便叫不相干的人知道!
只是往日里若是得到这样答案,夏惊鸿必然已是跟在后面缠问不休,不想今日却反常,不但竟破天荒的没有跟来。
苏无画心下奇怪,不由回头望去,不想那夏惊鸿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不管夏惊鸿在想什么,苏无画总是不好只自己回去,扔下他就这样继续在雪地里站着。于是连忙又走过去叫夏惊鸿道:“回神啦,雉儿,有什么事情进屋去想。站在这里会冻坏的。”
被苏无画这么一叫,夏惊鸿果然回过神来,只是他却并没有听话的跟着苏无画进屋,而是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告辞道:“苏姐姐,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得赶快回去。这就走了啊!”说罢,也不等苏无画回应,便去解了拴在院中的马,牵出去便上马飞奔。
尽管看出了夏惊鸿有些不对劲,但是少年人心思,本就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苏无画也没办法干预太多。更何况夏惊鸿人快马更快,还不等苏无画说声路上小心,便不见踪影了!
走马灯似地迎来送走了这两位,苏无画终于可以空出时间来去给那妖孽办件衣裳了。此时太阳早已升的老高,不过许是守岁的关系,大家都起得晚,是以十里集的街面上看不到几个人。自然,在今天开门的铺子也没几家,东街唯一的那家成衣铺也不列外。
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这里开铺子的都是前面开店后面主人家住人,若是买主急需,上前敲门也是正常的。对此,苏无画毫不客气,因为她向来信奉顾客就是上帝。
只是她这位自封的上帝,却是在问了成衣的价格之后犯了难,原来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或许是因为款式问题,男子的成衣,竟是比女子的贵上许多。便是最便宜的,也比同类女子成衣贵上不少。于是略略一想,苏无画便买了一套大号的女装成衣。
没办法,谁叫她现在手头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缺钱,这种无效率无回报的支出,自然是越便宜越好了。说来要不是她的身形比那妖孽小了一号儿,她早将自己的衣裳先拿出一件来打发那妖孽走了!
拿到了衣裳,苏无画自是快步回了家门。此时的妖孽也早已忐忑不安望眼欲穿了,若不是待苏无画走后他真的没有找到可以遮体的衣裳,怕是早就冲出去走了。
因着要扣押宝宝的事情,苏无画在心里仍对妖孽生气,是以进屋之后也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只将衣裳扔给妖孽,而后冷冷道:“换上,走吧!”说罢,便抱着宝宝又转身出去进了西厢,竟是真的不管妖孽的死活了。
微微失神之后,围着被坐在炕上的妖孽男子才默默将藏在怀中的弯刀归鞘,而后起身,站在苏无画一进一出留下的冷空气里,强忍着背上的抽痛,穿上这一身女装。
仔细的将周身上下都收拾好,妖孽男子出了东厢房。他慢慢向西厢走了两步,似乎想要做个告别,可是最终却又转了回来,只用那一双美丽的金棕重瞳深深的望了西间一眼,便拉上面纱,离开了苏无画的家门。
不同于来时,妖孽是从正门离去的,是以苏无画是知道他走的。可是她却至始至终都没出来,只趴在炕上跟宝宝玩识图游戏。仿若自己的周遭什么事都没发生,那男子是走在另一个世界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