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年的多事之春》重症自厌狂

21、金原登场。矛盾升级

　　世勋吓了一跳，愤愤地说：“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很早啊，怎么了。”陆子寒挑了挑眉毛，挂在世勋腰际上的手收了收，“你偷吃我豆腐，还不许我知道？”
　　世勋尴尬得手指打颤，脸上涨得通红，“……不是……”他心思飞转，想替自己编个借口，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词穷了。
　　“哦，不是你？是蚊子叮的？”陆子寒说。
　　柳世勋抿了抿嘴唇，眼光闪烁，点头摇头都不是，只好把脸埋进被窝里，“哥……再不走你聚会要迟到了。”声音窝在被褥里，闷闷的，软软的，像一团裹了几层棉纸的年糕。
　　陆子寒觉得这样的他十分可爱，伸出手在他头发上揉了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不在家，你也别乱跑，听到没有？”
　　家……是家么……
　　世勋蒙在被子里，打发道：“知道了，不会的。”
　　陆子寒听他应得急，心里肯定羞得想死了，喜感横生，笑了出来，“唉，裹成这样不热吗？”
　　世勋用力摇头。
　　陆子寒斜了他一眼，内心满满的得意感，他理了理衣服从床上走下去，迅速地洗漱穿戴，吃了点面包，临走前他歪着身子冲卧室里的世勋招呼了一句：“我走了！”
　　转身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回头补了一句：“不许乱跑听到没有！”说完砰地一声阖上了门。
　　世勋在被子里蒙了一会儿，确认陆子寒出了门悄悄从被窝里探出脑门。
　　真是的……烦死他了。
　　他敲了敲手里的棉被，心里郁闷得发狂。
　　陆子寒似笑非笑的表情像只猫爪子在他心里挠啊挠的，存心骚扰他……
　　怎么偏偏就撞上他醒了呢？
　　囧大了……
　　世勋猛挠自己的头发，发出不甘心的声音，咿咿呀呀的，黑色秀亮的小顺毛转眼成了一团草窝
　　胡闹久了，柳世勋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算了……
　　饭还得做，衣服还得洗。他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换了身T恤，干了会儿活，看了会儿电视，又趴回床上蒙头大睡，只当早上的事没有发生过。
　　一觉睡到了傍晚，世勋醒过来后照常提着购物袋去超市里购置了一些伙食，回宾馆的路上他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他。
　　世勋的警觉性很强，心思敏感，往前走了几步猛一回头，拉开大长腿追了过去，伸长胳膊一把揪住那个人的领子，翻过他的身子。
　　“……”看清那人的脸后柳世勋一阵愕然，手劲一松，往后退了几步，“你……金原？”
　　震惊愣怔过后又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又来做什么？”
　　穿着黑皮马甲的猥琐小少年整了整衣领，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柳世勋，说：“你居然还认识我……”
　　柳世勋抖了抖嘴角，“你换了马甲又没换脸……”心眼一动，发现事情不对，“快说，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跟着你的呗……”小少年坦白地说，
　　“跟着我干嘛？”柳世勋心里慌张起来，第一次遇见这个猥琐少年是在蓝调，他抱着一台相机尾随陆子寒偷偷摸摸地从酒吧里溜了出来……第二次是这个人主动来找他……
　　每次出现总是图谋不轨，每次图谋不轨的对象总是陆子寒。
　　柳世勋有些害怕，上前几步狠狠抓住他的胳膊，“你又想干吗？”
　　金原吃痛低哼一声，不怒反笑，“你紧张什么？和你没关系。”
　　“那是为陆子寒了？”柳世勋皱起眉头，“他已经不是明星，你跟踪他还有什么用？”
　　金原上下审视了柳世勋一眼，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笑道：“你担心他？柳世勋，装好人？”
　　他口气轻蔑不屑，端起手里的相机晃了晃，“他变成这样，你功不可没。”
　　柳世勋的嘴唇抿成僵直的一条线，紧捏成拳的指关节渐渐泛白，他深吸了一口凉气，说：“所以……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
　　金原不禁笑了起来，“这话真不像你会说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以前……是以前，和现在不一样……”世勋说。
　　“哈，哪里不一样？”金原觉得好笑，“他喜欢上你了？”
　　世勋闭起眼，冷冷地说：“没有。”
　　“所以哪里不一样？”金原伶牙俐齿地说，“他为你做过什么？还是他不喜欢李维宣了？就算他不喜欢了，以前的事能当没发生过吗？”
　　柳世勋知道他故意戳他心事，冷笑了一声说：“跟你没关系。”
　　心里是痛恨愤怒的，转眼又被无奈冰冷的苦水狠狠浇灭了。
　　话虽然难听，但说得一针见血。
　　金原见他强忍痛苦却又态度坚定，心里微微有些惊讶，柳世勋似乎比过去沉稳隐忍了很多，再难像两年前那样说动他。
　　即使被陆子寒猜忌怀疑，怨恨报复，他也无所谓了么？
　　“没想到……你走圣母路线了？”
　　“只是觉得害他也没什么意思，做过一次就够了……”
　　金原反复打量着世勋的脸，心里也有些明白了然，“这么说……你是不会再帮我了？”
　　“不会。”柳世勋干脆地说，想了想又补充说：“金原，你也早点收手吧，万一陆子寒真的生气，你就完了。”
　　金原听了这话哈哈一笑，“我怕什么？”
　　目光扫过柳世勋冷冷淡淡的脸，金狗仔忽然说：“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柳世勋一愣。
　　“刚刚我跟的不是你，是陆子寒。他在街对面下车，看了我们很长时间……”
　　世勋瞬间瞪大了眼，转身一看，背后空空如也，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金狗仔在他背后幸灾乐祸地摊了摊手，说：“我没骗你哦，他刚走不久。”
　　“为什么不早说？”世勋心跳加速，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了出来。
　　他知道陆子寒认识金原，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一定又误会了什么。
　　和两年前一样，难道又要重演了么……
　　世勋咬紧了嘴唇，转身拔腿就走。
　　身后的金狗仔咧开嘴笑得更加大声张狂，扯开嗓门冲他喊道：“喂，别着急嘛，你可亲可敬的陆哥会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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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世勋刷卡打开房门，听见房间里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陆子寒面无表情地坐在电视机前面，手里翻着一本一周前的杂志。
　　他明明听见自己开门的声音，一点反应也没有，一定是生气了。
　　世勋轻轻地放下购物袋，往陆子寒的方向斜了几眼。
　　“哥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陆子寒抓过遥控器关了电视，往床上仰面一躺，两手反剪在脑后，“挺开心的。”
　　“开心……为什么回来那么早？”
　　“想回来看看……”陆子寒回答得很随意，“我打电话回来没人接，还以为你走了。”
　　世勋尴尬地笑道：“我去买东西的。”
　　陆子寒嗯了一声，懒懒地闭起眼睛不说话。
　　看他态度轻松平淡，好像也没有生气，柳世勋微微松了口气，也许陆子寒根本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他这么想着，翻了翻购物袋，说：“哥，明天可以吃三明治了。”
　　陆子寒沉声不应，安静得出奇，世勋忍不住往他那边又看了几眼。
　　这么安静……难道累了？睡着了？
　　世勋疑惑不解地朝陆子寒走近了些，俯下身凑近他的脸，轻不可闻地唤了一声：“哥？”
　　陆子寒眼皮颤动，缓慢地睁开双眼，琉璃般晶莹透明的眼珠里闪烁着黯淡锋利的寒芒。
　　世勋吃了一惊，刚要直起身，陆子寒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
　　“哥……”
　　“他叫金原是不是？”陆子寒匆匆打断他，“两年前的那个……”
　　世勋心跳加剧，脸上生起了滚烫的温度。
　　“你为什么跟他还有来往？”陆子寒不给柳世勋犹豫转圜的余地，刻意问得十分直接，“因为我？”
　　“不是的！”世勋突口而出，话出口后他自己也有些震惊，原来过了那么久以后，他还是不死心，还是想解释……
　　相比两年前冷硬决绝，他现在的心又软了么……
　　“所以是什么？”陆子寒勒紧他的胳膊，咬着牙问，“说啊。”
　　陆子寒抓的他生疼，世勋拽了拽，拽不脱。
　　说什么？
　　他想听他说什么呢……
　　世勋目光闪动得厉害，头脑里一片混乱。
　　很想解释，但想法到了嘴边无法化成语言。
　　两年前无辜清白的时候他没有对陆子寒澄清，现在，他已经做了不该做的……还有什么资格再为自己辩护。
　　陆子寒见他沉声半天一字不吐，心里又气又急，先前的冷静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手上猛一使劲，将柳世勋拉到他身侧，翻身压了上去，冰冷的手指牢牢扣住他下颚。
　　“为什么不说？”
　　两人的脸几乎贴合在一起，陆子寒眼底心底的怨愤恼怒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世勋眼前，令人无比痛苦窒息，如同被火焰狠狠灼烧着……
　　“你是无话可说了么柳世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