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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谁当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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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遥扼点头后,江愁雪和其它侍卫一样走在马车前。
等到马车行驶后,慈厌别那种眩晕感又犯了,看着一旁阖眸休息的风遥扼,她悄悄跳下了车,走到江愁雪身边,和她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话。
江愁雪看着比自己矮上一些的慈厌别,问道:“姑娘也是灵州之人?”
慈厌别回道:“我不是,我来自中州。”
她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忽然用灵力射向一旁,再一转眼,手里拿着两个果子。
她先递给了江愁雪一个,然后将另一个用净水咒清洗了下,随后咬了一口。
“呃……”酸的慈厌别打了几个颤,连忙把果子扔了。
江愁雪见状,也没打算吃了,默默把果子塞进怀里。
“我还没有问过姑娘姓名。”
“慈厌别。”
“……慈姓不常见。”
“是啊,整个中州都没有。”
江愁雪忽然想起来,说:“说起来,醉雪门十几年前倒有一位姓慈的挂名师叔。”
“是吗,那还蛮有缘的……”慈厌别听着也没往心里去,姓氏再罕见又如何,总不能成了她爹。
江愁雪继续问:“你与轿子中那位可是至交好友?”
“啊……不是。”慈厌别奇怪她怎么会这样想。
“我见二位关系不错,以为你们早已相识。”
关系不错?
慈厌别摇了摇头,悄咪咪的说:“其实,我是被她威胁来的。”
江愁雪的神色瞬间严肃,认真道:“那你可有苦衷?”
慈厌别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当然有了。”
可她似乎不愿多说,说完这句瞬间换了副表情,悔悟道:“不过是我欠她的,我这也算赎罪了。”
江愁雪:……
好复杂,她不懂。
“如果你想知道的是她刺杀我的事,不妨来问我。”
轿中的风遥扼就差冷笑出声了。
“慈厌别,滚进来。”
在江愁雪震惊的目光中,慈厌别任人驱使的回头进了马车。
慈厌别讪讪开口:“只是玩笑……”
风遥扼没理她,似乎只是让她进来闭嘴。
不过很快,马车停在了一个镇子上。
“这里并非是青昭主城,我们为何来这里?”江愁雪问。
然后,回头望向马车,慈厌别先行下来,然后那些侍卫仍守在车旁,等风遥扼下轿后才离开。
“少君主……”
几人刚站稳当,忽然有人快步赶来,先朝风遥扼一拜。
“少君主?她——”江愁雪惊异开口,她有猜想轿中女子可能是灵州哪家小姐,却没想到这位是灵州之主,风遥扼。
慈厌别冲她眨了眨眼。
风遥扼问:“是你来禀?”
“是是……”那人擦了一把汗,有些紧张。
“是我捏碎明石向少君主传讯,恳请少君主亲自前来青昭一趟。”
“明石是什么东西?”慈厌别没听说过,只好向江愁雪打听,不管如何,醉雪门也算位处灵州,总归比她知道的多。
“明石是灵州州主发给各地城主的一种传讯灵石,传说是金黄色的,是一种紧急联系州主的方式。”
“照你所说,这种东西应该在青昭城主手上,不应该在他手里。”慈厌别摸了摸下巴,看着这个身着普通衣装的人,目光探寻。
“这就是奇怪之处了。”江愁雪也不清楚,此时皱紧了眉,手握在剑柄上。
倘若这个人有异动,她会出手把他制服。
这个人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目光,深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请三人进入镇上一座院落里,然后才细细道来。
他说:“我叫赵择善,不才为青昭城主。”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
江愁雪觉得他身份可疑,因为她从未听说青昭城主离开主城的消息,特别是前几日,他还要替城中百姓举行婚宴。
“哎。”赵择善压力如山,却不得不向风遥扼坦白。
“一周前我曾用明石向您传讯,您能确定我的身份。”
“至于我为何在这里……”
“一周前,我刚听闻城中苏家要举办婚宴的消息。”
“他家……他家只有一个女子,却要嫁给已死之人。”
慈厌别惊讶地问:“主动请嫁?”
赵择善点头,看了风遥扼一眼,接着往下说:“彼时正是少君主诞辰,有人愿意在近日嫁娶,无可厚非,可一方偏偏是……死人。”
“我驳回了他们的请求,一是此时可疑,苏家女儿分明上月佳节还约人出去赏花灯,怎会忽然改变注意,她的父亲向来宠她,更不会愿意她嫁给死人。”
“可那晚再醒来,我便发现我醒在了这里,青昭城外三十里的一个镇子,青昭城却毫无动乱,没有人发现我消失。”
“我当即施法回到了青昭城,可我发现无论如何也进不去,还见到了与我模样相同的人,站在城上,宣布苏家的婚宴。”
赵择善说:“我剑术不精,灵力运作不好,只有阵法还算不错。”
“可那日,我看见青昭城上,遍布邪祟,却又转瞬即逝,仿若幻影。”
……
“这下怎么办。”慈厌别问。
风遥扼简略答道:“去青昭。”
“就……直接去?”慈厌别被风遥扼简单粗暴的方式惊到了。
江愁雪也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就在慈厌别想问她能否打得过邪祟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飞来。
“披上。”
风遥扼不知何时从哪里拿出来了一长红布,然后把它朝慈厌别扔过去。
慈厌别反应迅速,把飞来之物拿在手中,低头一看,懵了。
“?”
她手里,是一块殷红色的盖头,上面用金线绣着的凤凰,绣工精巧,凤凰鲜活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上面飞出来一般。
“对了,少君主——”
赵择善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刚回来准备告诉风遥扼,却看见了慈厌别手中的红布,立刻止住了话音。
“看来少君主知晓此事,那我便先退下了。”
“随时听少君主吩咐。”
“等等。”风遥扼叫住他,“跟她们再讲一遍。”
……
“什么?你要让我当新娘?!”
慈厌别说这话恨不得跳到屋顶上。
刚才赵择善跟她们说,现在在青昭城内的那个假城主广告青昭内所有的人,凡有成婚者皆可入青昭城一并举行,他愿奖十万灵石。
“靠。”慈厌别脱口而出。“十万,灵州都这么有钱吗。”
她不禁后悔,当初跟王云知还是报少了。
赵择善无比冤枉,连忙向风遥扼表明态度:“青昭城绝无如此多的灵石,一定是他作的幌子。”
妈呀,要真有就成贪污了,他为人一生从廉从善,绝不是那种人!
“灵州的货币与中州有不同之处,正如你们的金银一样,只不过灵州通行灵石。”
江愁雪解释道。
不怪慈厌别不知道,近年来几州都没什么交流,似乎各有各的打算,只是天下隐隐有动荡之势。
尽管如此,慈厌别还是接受不了自己要披上这盖头的事。
“兴许只是进城的掩饰。”
江愁雪安慰道。
慈厌别气的脸都鼓了:“进城之后一时半会也摘不下来,万一有变故,我肯定第一个出事。”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江愁雪信誓旦旦,她觉得风遥扼不会当另一个新人,刚准备主动请缨,风遥扼却先咳嗽了几声。
深秋一天比一天冷,现在刮过阵风,树枝都要跟着打颤。
慈厌别看着风遥扼不堪吹风的样子,忽然开口:“你这副身子如此脆弱,怎么说也应该是你当新娘啊……”
风遥扼皮笑肉不笑:“我病弱你给我冲喜,不是恰好?”
慈厌别仿佛被雷劈了,话都说不利落:“你……你要当新郎?不,不合适吧……”
风遥扼掀开眼看她:“这有男的?”
“况且我高你一些,有何不合适?”
慈厌别发觉,她见到风遥扼最大的错误,就是觉得她温婉淑良,柔弱不堪。
总归三个人是敲定了,到时候江愁雪跟在一旁一起进去就好了。
眼看已然日暮,为了节省时间,风遥扼让赵择善画了一个传送阵,直接到了青昭城外。
“我们为何不明日再来?”
江愁雪看着天边云霞的颜色已然红到极致,好像下一刻便会迎来暗夜。
慈厌别心里似乎也有这个问题,只是没问出口。
她也不觉得风遥扼会解答他们的疑问,只是下一秒,天道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来不及了。]
慈厌别步子一滞,在心里问,什么来不及?
[明日邪祟暴生,她也拦不住。]
……
三人走到青昭城前,有人从城门里走了出来,围着她们打量一番。
慈厌别盖上了绣头,看不见此人的模样,她牵着风遥扼的衣袖,防止看不见方向走散。
风遥扼并没有穿红衣,还是那一身白色衣裙,只不过外面又搭了一件墨色披风,凤眸狭眉,她又刻意将头发像江愁雪那般束起,除了看着病弱了点,这人应该不会管。
不出所料,这人喜笑颜开的欢迎她们,然后夸他们城主怎样的好,若是忽略他身后的邪气,可能慈厌别就要信了。
只是他的目光落到江愁雪身上,又有些茫然了:“可……不对啊,你们怎么是三个人?”
“没见过陪嫁的吗。”慈厌别没好气的说道。
江愁雪:“……”
罢了。
她在心里默默叹气。
三人顺利进城后,被安顿在城主府相连的几间客房。
不用灵力感知,慈厌别都能感受到快要冲出天际的邪祟之气,还有,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