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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

  •   虽然有一瞬间想去找苏珊,但维克马上将这个念头打消。苏珊那边自己这个非兰特尔族人不了解情况,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阿尔好像知道不少,只是那家伙肯定不会帮忙,看来希望只能放在伊兰尔身上。维克立刻动身赶回旅店。

      来到伊兰尔房间,维克轻轻从窗口探头瞧了瞧,伊兰尔还睡得像只小猪。小孩子真是幸福啊!维克暗叹道,这边都要出人命了,也就只有这小家伙还睡得着。想到这里,维克走到了隔壁的房间,不管如何也得和阿尔再谈谈。维克也不知道为何,本能地感到和阿尔动手是很不明智的。

      维克敲了敲门,没有回音,他正准备推开门看看,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迎面而来,维克急忙闪身退到院子里,右手紧握住腰间的剑柄凝神戒备着,谁知那扇门仍然紧闭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维克拔出剑,正准备再去门前查看时,身后传来阿尔冷澈的语声:“你不记得我说的话了?”

      阿尔都已经来到自己身后,自己却没有感觉到,维克苦笑了一下,将剑插回鞘中,转身冷静地说:“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阿尔伸出右手,一个白色的光球悬浮于掌心,那光球迅速扩大开来,维克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一片白色,阿尔站在离他几步的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这就是结界吧。

      维克摊开双手,说道:“我不想与你动手。伊兰尔要去神愿圣坛,身边多一人总没有坏处。再说了,我是否随行,能作决定的人只是我和伊兰尔,而不应该是你。”

      维克的话音未落,也不见阿尔有什么动作,纯白的空间突然变得模糊,好像变成了什么有形的物质一般一齐向维克压下。维克忙道:“喂,怎么一句话还没说就动手啊!你……”

      后半句话被堵在维克喉咙里,他已经没有余力发出一点声音。这感觉让他想起昨夜在神殿时那一幕,阿尔一出现就镇住了所有人,不,比那时更强烈!压力不再是表面上的,它通过肌肤渗入了维克的身体,维克感觉不到它,但身体越来越重,仿佛每一个部分都在挤压着下面的部分,这是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维克甚至怀疑自己快要被自己压死了。站立已经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双腿快要被上身压断了,但维克怎样也不能让自己伏倒在阿尔面前,他用尽所有的意志和力气支持着自己,硬撑着睁开的眼睛直视着阿尔,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没有输!

      阿尔站在白雾中看不清表情,银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全身散发出朦胧的光芒,这不是平常的阿尔,这种力量不可能是人类的力量!这情景竟与伊兰尔使用能力时非常相似!伊兰尔,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维克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阿尔……贝……斯……”随着一声轻语,所有的压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顿时一轻,维克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支持跌坐在地上。

      白雾散去,院子里的景物恢复在眼前,伊兰尔站在走廊边,脸上一片茫然,口中轻轻地再次吐出那个名字:“阿尔贝斯……”维克呆呆地坐在地上,阿尔贝斯?那不是天界胜利之神的名字吗?他回头看了看阿尔,后者痴痴地站着,眼睛里闪烁着狂喜的光芒。阿尔?阿尔贝斯?!

      “阿尔……贝斯,你……怎么……在这里……”伊兰尔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向前迈了一步。

      “不,别动!”阿尔惊呼出声,把维克吓了一跳,忙回头去看伊兰尔。只见伊兰克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按着胸口,弓着身子浑身颤抖。

      “伊兰尔!”维克爬起身急奔过去,一道白光划过,“砰”地一声,伊兰尔和阿尔都已消失,只有伊兰尔的房门在轻轻颤动。维克独自站在院中,怔怔地看着那扇门。天界的阿尔贝斯神,难怪拥有那样的力量,那么伊兰尔又是什么?那扇门后,与自己还是同一个世界吗?“维克,从现在开始,我雇你为我的护卫,随我游历全国!”,维克伸出手,那一刻伊兰尔的笑颜触手可及,“维克不许走!”,伊兰尔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维克笑了,走上前去缓缓推开了门。

      伊兰尔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的神情,阿尔左手放在他额头上,手掌边缘白光正在渐渐隐去。维克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轻声说:“都是真的吧?”

      阿尔没有答话,仍是温柔地看着伊兰尔。

      “我见过伊兰尔的水晶。”维克看到阿尔的手轻轻抖了下,继续说道:“和神剑一模一样,只是小了很多。”

      阿尔没有回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你若说出去,我便杀了你!”

      维克轻轻一笑,“这么说,你刚才没有打算杀我?两千年前,也有不少人死于你手,还在乎多我一个?神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人类的性命了?”

      维克深知这句话说出来可能带来的后果,但想到眼前这人原来就是两千年前的阿尔贝斯神,他就克制不住自己。阿尔贝斯神,对于法兰王国来说是恩人,但对哥德尔王国来说就是仇人,数以万计的哥德尔人就是死于他的剑下。虽然那场战争是原本是哥德尔王国的错,但全哥德尔人的诅咒声在他脑中回旋,挥之不去。“神不是爱世人的吗?为何偏帮法兰?!为何遗弃哥德尔?!”

      没想到阿尔只是轻抚着伊兰尔的长发,没有说话。

      “你……?”维克感到从阿尔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觉得很奇怪,神也会伤心?

      阿尔回头看着维克,“那是一个错误,是我犯的错。”阿尔眼中的情绪维克看得懂,但他没想到能在神的眼中看到,那是后悔,日积月累下来的沉重悔意充满着那双银色的眼眸。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维克感到无所适从,眼前的这位高高在上的胜利之神用了一千多年去后悔,自己该如何?恨他,还是……同情?维克被脑中泛起的这个词吓了一跳,自己居然想去同情一位神?!

      “伊兰尔是谁?”维克决定换一个话题。

      “我对不起他。”阿尔没有正面回答。

      维克好像明白了点什么,阿尔贝斯的悔估计就是因为伊兰尔吧,毕竟从他身上,看不出一点对人类的感情,一切只是为了伊兰尔。刚才的同情之心一下子被抛到了九宵云外。“该不会是你做了错事,承受者却是伊兰尔吧。”

      听到这句话,阿尔一下子停止了所有动作。

      “看来我猜对了!”维克冷笑道,“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结果却让他代你受过。你就是这么保护他的?”

      阿尔突地站起身来,“我不会再做错!什么我都可以给他,我不会再让他受伤害!”

      压力再次袭来,维克却微微一笑,“不会再做错?我看不尽然吧。我相信你什么都可以给他,但你知道他要什么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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