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 现代战争流川三井同人》栀子飘香

32、番外片《篮球往事》1

　　篮球往事 1

　　9月初的某一个周末，神奈川的海边仍是漾浮着宁静的空气，木头搭成的小渡头上有两三个垂钓的人，与其他兴致勃勃的垂钓者相比，其中的一个少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细看之下，原来他与其说是钓鱼，不如说他正在打瞌睡来得确切。
　　“喂，小伙子，咬钩了。”
　　少年一惊，连忙眨了眨眼坐直身体，“是吗？”
　　“哈哈，你这个样子，鱼都吃完饵跑掉了，”旁边的老者打趣的大笑起来。
　　“是啊……”少年知道是人家和他开了个玩笑，也笑了起来。一面把鱼勾收了回来重新上了饵，这时候老者放下鱼杆，哗哗的调着半导体收音机。
　　“……首相任命仙道喜一为新的政务大臣……”“又上任一个新官”老者自语道。
　　“啊……”少年揉了揉鼻子，不易觉察的微笑了一下，下一刻突然一怔，“老伯，您收听的是9：30的新闻吗？”他问。
　　“是啊……”
　　“哎哟，糟了……”拍了一下头，“我又要晚了”他急急的收回鱼杆收拾起鱼具来。
　　“要走了吗？今天还没有什么收获的哟。”
　　“没关系了，下次再慢慢来吧。”他一面笑，一面小跑着离开了。
　　在这个晴朗的早晨，仙道彰同学又再次面临迟到。

　　“看来得跑着去了……”仙道放好鱼具从家里出来时叹了口气，“有些为难呢……”他无奈的看了看大路，“十分钟内要赶到车站，等公交车也来不及了……”
　　正在此时，他突然眼前一亮，街道转角处飞快的骑过一辆自行车，骑车的少年边骑车边头一点一点地打着嗑睡。
　　“流川，流川！”仙道欣喜地喊。
　　“干嘛……”被拦下的流川枫未完全清醒过来，似睡非睡的斜睨着仙道。
　　“单车借我用用吧，拜托。”
　　“不干……”
　　“求求你，我赶时间……”
　　“你迟到不是经常的事吗？有什么好惭愧的……”
　　“真的是很重要的比赛，我答应人家去看的，晚了就赶不上新干线了……”
　　“什么比赛？”
　　“山王的练习赛，北泽他们和旧生的比赛……”
　　“……是泽北吧……泽北荣治……”流川斜长的凤眼已经完全睁开了，在听到山王和泽北的名字时一丝好斗的光芒闪了一下。“上来吧”。他冲后座抬了抬下巴。仙道松了口气，有些感激的道：“不用送我去，把车借我就非常感谢了。”
　　“傻瓜，不单是为了你啊，我也要去看的。”他瞪了仙道一眼。
　　仙道一愣，“你也去……但是……”
　　“但是什么，那个家伙居然跷了全日本青年队的训练，我倒要看看他又有什么进步”流川说。“这样啊……”仙道张了张口。他本想说这次比赛不是对外的，他是为有了荣治的邀请才可以去看的，但是他明智的把这番话咽了下去。
　　“真是的，你多带一个人去想必没什么关系吧”，流川已经开始不奈烦了，“快点，赶不上车了。”
　　“……哪……应该可以的吧……”仙道也只得笑了。

　　坐在开往秋田的车上，仙道还有些恍惚，不久前全国大赛中那场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选拨赛，王者山王以惊天动地之姿负于新晋球队湘北，对于比赛的结果，仙道震惊却并不觉得突兀。只是在看比赛的录像带时不由感慨万千，自己初中时从未胜过的对手泽北荣治，高中时劲敌流川，还有那个自称天才的樱木，他们都超越了自我，似乎成了全新的一个人。
　　“北泽……不，原来他叫泽北……”不知为何，仙道强烈的想要与这个初中时的对手说说话，他找出电话簿，所幸还记有泽北荣治的电话，“唉，已经1年多没有联系了，……似乎原来也没什么联系……太突然了吧……也许他根本不记得我了”仙道不由苦笑。
　　电话接通了，“喂，你好，我是泽北，那位？”……仙道突然怔住了……
　　“喂……那位……”
　　“啊……那个，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仙道彰，初中时我们打过比赛的……”仙道回过神却发现不知要说些什么？
　　“哦，仙道同学啊，我当然记得，你现在那个学校？……”泽北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高兴，仙道不由笑了……
　　两个聊了约20分钟，似乎只是些比如你现在情况如何之类没什么要紧的内容，但两人却都很高兴，最后泽北说：“好久没见了，我们最近被教练看得很严，都没机会出去，两天后我们有个练习赛，不知仙道同学愿意来看吗，这样就可以见个面了。”
　　“练习赛……”
　　“对啊……你想必知道了，全国大赛上我们出了点意外，大家都耿耿于怀的……”
　　“那我来可以吗？……”
　　“当然……就说是我邀你来的，仙道同学也很利害哟。”

　　这次重逢就这样被决定下来了，现在仙道正前往秋田去见久违的泽北，却意外的带上了山王和泽北的劲敌——流川枫，“这……绝对是个意外……”恐怕不晓得有谁可能拒绝流川呢，看看又已经在打瞌睡的流川枫，仙道苦笑了一下。

　　对于“王者”山王的队员们来说，在外围赛就遭遇淘汰无疑是一场决无存在的恶梦，但也如堂本教练所说，失败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负于湘北之后，队员们很快重新振作，自发的开始了新的训练。作为队中皇牌的泽北更是推辞了全国青年队的召唤，只留在球队中训练，以便能在冬季选拨赛上能一雪前耻。这天，堂本教练再次召集了已升入大学的山王前队员与现任队员进行对抗赛练习，泽北今天的状态很好，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斗志昂扬和明显的快乐，“这小子十分有兴头咧……”深津在泽北一个漂亮的带球上篮后对河田说，而此时兴高采烈的泽北又开始向观众席上张望了“似乎他今天有朋友来看。”河田说“不过这傻瓜最容易分心了。”

　　“仙道同学似乎还没在来呢……怎么搞的，不会是时间记错了吧。”泽北没有看到等待的人，不由十分失望的叹了口气，事实上他对那个总是喜欢微笑，又十分随和的初中对手印象十分深刻，从前每次和仙道比赛，总是能激发自己的全部斗志和兴趣，虽然总是自己得胜，但泽北知道这个来之不易的。
　　仙道给他的感觉总是象大海一样深远，那时候泽北觉得也许有一天，仙道就会成为自己永远不能触及的存在……。
　　升上高中后，两人就似乎失去了联系，事实上他们彼此都有对方的电话，却不知为什么两人都没有主动和对方联系。直到两天前那个电话，在泽北记忆深处的那个少年突然一下子就跳了出来，泽北也没有想到，和仙道重逢竟能令自己如此激动和期待。

　　“还没有来啊……不过他一向喜欢迟到哟……老毛病不改……”泽北再次叹了口气。正在此时，观众席的边门匆匆跑进一个醒目的高个子少年，泽北眼前一亮，虽然时隔一年多，泽北还是立刻认出了他，“仙道同学！”他情不自禁的向他挥起了手，他似乎也看见了他，也高兴的向他挥手。“哟……这家伙的发式也变得太嚣张了……”泽北想。
　　“泽北，看球啊！”似乎是河田前辈在吼！

　　“……啊……”泽北刚回过神，眼前一黑，脸就挨了天昏地暗的一下，“好痛啊……”他半晌终于清醒过来，耳边传来吹呼声，对方已经进球，上半场结束了，泽北有些茫然的四下看看，深津与河田已经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你这蠢蛋，现在是比赛中啊，你东张西望什么啊！”何田大吼，“……对不起……”泽北也知道自己又犯下个大错误，只好沮丧地低下了头。“你的表现真好咧”深津说，泽北的脸立刻红了……“仙道同学也看见我出丑了……”他这样想，几乎又要哭了。

　　“喂，北泽同学！加油啊！“观众席上这时传来了仙道的声音，泽北抬起头，见仙道正微笑着向自己挥手。“加油，你是最棒的！”他说，如沐春风般的，泽北的心情立刻开朗了起来。“我会努力的！”他信心十足地对仙道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你朋友吗！”河田在一旁问。
　　“是啊，仙道同学打球也很利害哟！”泽北兴冲冲的说。
　　“好嚣张的头发咧……”深津说。
　　“但是他人其实很温和的。”泽北连忙说，但是河田与深津目光同时一闪，“他旁边那人是谁？不是那个流川枫吗？”河田大声说。
　　“咦！”泽北这才注意到仙道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旁边那个冷着脸的家伙正是让他们遭到了败北滋味的湘北皇牌流川枫。
　　“呀！流川枫！你为什么在这里……”泽北指着他不由大叫出声。
　　见山王各个队员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仙道不由苦笑，而身边的流川的却还是一脸漠然的样子，仙道只好对泽北等人拍拍流川的肩膀笑道：“这是我朋友……”“为什么他是你朋友？……”泽北不由嘟起嘴。
　　“河田，泽北，你们过来！”堂本教练的喊声让山王的队员们把注意力从流川身上拉了回来 ，“对啊，现在还有比赛要打咧，不要去管其他人咧……”深津说。
　　“好好表现，不要再让流川枫看你的笑话啊，小子！”河田拍了泽北的脑袋，几个人回到了教练的旁边。

　　“……山王的皇牌还是这么傻……”流川冷冷地道。
　　“别这样说，他只是比较单纯而以。”仙道笑了。
　　“你倒是了解他？”
　　“也没有啦……只是感觉罢了，感觉他很单纯……”

　　下半场的比赛泽北终于恢复了常态，他们以6分的优势胜出。泽北顾不上和队友们庆祝又开始寻找仙道，见仙道和流川都已经站在了场边，便忙忙地向他们跑了过去。
　　“打得好啊，北泽同学……”仙道笑着冲他鼓了鼓掌，然后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泽北喝了几口，等不及喘口气就对仙道道：“好久不见了，仙道同学，为什么这么久才和我联系呢？”“原打算和北泽同学在全国大赛中重逢呢，不过……可能是我还不努力啊……”
　　“全国大赛！”河田等人不知何时又围了过来，“啊……对不起……失言了……”仙道突然记起山王已经在本次全国大赛失利了。
　　“没什么咧，胜败乃兵家常事咧，泽北，你朋友好高咧，也打篮球咧？”深津在旁边道。
　　仙道连忙鞠了一躬道：“我是仙道彰，是神奈川的陵南高校的学生，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神奈川。”河田等人眼睛一亮，向流川一指，“那你和这小子是一处的啰？”“谁比较利害一点？”
　　“目前我还未胜过他吧。”流川在旁冷冷地说。
　　“什么？！”山王的众人都是一惊，“哦，你比流川同学还利害吗？那真令人佩服啊……”美纪男在一旁真诚地说。
　　“泽北，那你赶快和他较量一下吧！”河田把球丢给泽北道，眼里是十分的认真。
　　“啊……这个……是流川同学说笑了吧，我在初中时一直没赢过北泽同学呢……”仙道连忙笑道。
　　“哦，这么说来仙道同学没赢过泽北，流川同学又没赢过仙道同学，但是泽北同学又负给了流川同学，那么你们倒底谁比较厉害呢，当然美纪男还是觉得泽北同学更棒一些”美纪男又真诚的说。“让他让比赛一下就行嘛”他哥哥河田说。
　　“再赢一次也没什么时候意思啊，不过我倒不介意较量下”流川在旁耸耸肩道。

　　泽北在旁有些生气了，仙道同学明明是来找他的，为什么会被这群人缠住啰啰嗦嗦的呢？于是他不满的道：“仙道同学又不是来此比赛的，他们不要烦他嘛。”河田一听怒道：“对山王的队员来说，比赛和挑战难到不是最重要的吗？你这不知上进的小子！”他不由分说地把泽北一下子扳倒在地，“他要哭咧……”深津说。
　　“你太过份了！”泽北委曲得浑身发抖，但河田的力气太大，怎么挣也挣不脱，眼泪几乎要流下来了，“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在仙道同学面前丢脸……”他咬着牙想，“你还不投降吗？”河田大喝道。“臭蛮牛，就不投降！”泽北喊。

　　这几个人折腾了半天才闹够了，河田拍拍仙道说：“既然来了，就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请客，”“……这个啊，不用麻烦前辈了……”仙道连忙推辞。“没关系，泽北的朋友也是山王的朋友，一起去吧，流川也一起吧。”河田说，仙道为难的看看流川，流川道：“不用了，我只是来看比赛的，既然不打球了，现在要回去了，你自便吧”他对仙道说，一面不由分说的转身就往外走去。
　　“这小子……实在太嚣张了。”河田有些生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就是这个样的，其实他并没有恶意，只是不太会与人相处罢了。”仙道连忙解释。
　　“仙道同学……”泽北突然不知应该和仙道说些什么，仙道低下头笑了一下，对泽北说：“那我还是和流川一起回去好了，我们一起来的，总不能丢下他，北泽，我们下次再见吧。……”“……咦……仙道同学……”泽北怔住了，眼睁睁的看着仙道礼貌的向河田、深津等人告辞，然后又再次向他挥了挥手，“再见了，泽北……”他带着如常的微笑，说完便转身慢慢的走出了体育馆。
　　“喂……泽北，你在哭咧……”深津说。

　　仙道走出体育馆是不由叹了口气，“结果变成这样了……”他甩甩头，小跑着赶上前面的流种。
　　“不是说过不用陪我吗？”流川冷冷地说：“你不就是来见他打算叙旧吗？”
　　“咦，我并没这样说啊。”
　　“傻瓜，完全可以猜得出啊，”流川不屑地哼了一声。
　　“是吗……”仙道低下头，想了想又笑道：“这样也好，唉，总是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呢……”
　　仙道的秋田这行似乎就这样结束了，在返回神奈川的列车上两人都沉默着，流川是一贯如此，带着耳塞听音乐，一面不知神游何处，而仙道则在车窗边趴了整个回程。

　　回到城里，仙道似乎又回复了兴致，他说：“反正时间还早，流川不如我们去赛一场如何？”流川想了想说：“你现在想打球了？刚才和山王那么好的机会你倒不愿意，好吧，反正今天还没有练过球呢。”仙道便笑起来道：“那不如我们跑步到篮球场吧，就算是热身！”说完也不等流川回笔答便率先跑了起来，流川皱了皱眉，也就跟着他去了。

　　等跑到仙道平时常去练习的小篮球场，就听到有篮球拍在地上的声音和人的呼喊声，仙道有些失望的停住脚道：“好像有人先到了，真是的。”

　　“……传过来啊，真是的，不是那样的。“那边打球的似乎很有兴致。
　　“咦……”流川愣了一下，“是他……”他迳自走了过去。

　　9月的这一天，天气晴朗，却又不太热，特别适合户外运动，堀田德男等几个高三学生也动了活动一下的念头，从前当“活动”这个念头产生时，他们就会去找碴，找那些相互看不顺眼的不良少年去打一架。但最近情况似乎有了些变化，几个人一商量，竟然异口同声地说想去打篮球，这也难怪，因为崛田等人最近已经成为湘北篮球队的铁杆球迷了，他们很自然地去找他们原来的一分子，现在的篮球偶像三井寿，拜托他教他们打球，三井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愉快的答应了。
　　橙色的皮球啪啪在沥青的地上飞舞，堀田等人动作生硬却热情高昂的练着篮球，阳光照在他们流着汗的脸上，本是不良少年的他们这一刻的快乐显得如此由衷而单纯……

　　“喂！德男，你那姿势不对，再投1百个也不会进球的”三井喊，擦了把额头的汗， “我来吧，好好看着湘北皇牌是怎么把球投入的吧。”他说着，声音喊得很大。

　　“……湘北皇牌……”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们的流川枫暗自叹了口气，“……傻瓜……”
　　“你们的三年级生都引退了吧？”
　　“嗯……就剩这一个了，说还要参加选拨赛……”
　　“嘻……你们这位三井前辈蛮可爱的……”仙道笑出声来。
　　“可爱吗？……”流川又向三井看了一眼，不觉想到对山王的比赛结束时，三井扑过来和自己拥抱，心中竟没来由的暖了一下。
　　“人家都在忙着升学，他倒是悠哉游哉，没心没肺……”流川嘀咕道。
　　“看着他们这么快乐，觉得真是叫人羡慕呢。”仙道叹息了一声。
　　“羡慕！难道你很烦恼吗？”
　　“……这个……也没有啦……”
　　“你这个人说话总是这样说半截的吗？”
　　“……呵呵……”
　　两个人间不知不觉默默上在篮场边看着三井和崛田他们打球，当然并不是什么精彩的比赛，但仙道和流川却静静站了很久。
　　“流川，你现在除了打篮球，还想过其他什么呢！“良久之后仙道突然问。
　　“没有，除了篮球还有什么值得想呢？”流川干脆地道。
　　“比如恋爱呀！你都十五岁了，就没有对谁动过心吗？追求你的人一定蛮多的吧，你想谈恋爱吗？”仙道低声笑了笑。
　　“……无聊……”流川冷冷地说，顿了顿突然道：“难道你恋爱了？”
　　“咦……这个啊……我并没有……”仙道竟有些结巴。
　　“他们打完了要走了。”流川打断他的话，转头看看他，“我们还要打吗？”
　　仙道怔了怔，流川的脸上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仙道笑了，抬头看了看天说：“天都快黑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