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真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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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
宋帛清低头一看，怀中女子果然是玄衣，她低声说：“冒犯了。”
旋即一把拉下女子外衫，女子思虑纱帘外众人，咬着牙忍下，她衣衫不整的靠在宋帛清怀中，感受到一只手稳稳揽在自己后背，掌心的热度，隔着单薄两层衣裳源源不断地传来，竟然烫得女子后背微微发汗。
纱帘外壮汉见没有回声，握着手中大刀，正准备劈开飘荡纱帘，便听纱帘后坐在椅上，似乎抱着一人的公子开口了。
“醉仙阁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寻欢作乐都不给个私密空间？”
公子的声音淡淡，不慌不忙，见影子似是在与怀中女子狎玩，丝毫未将他们放在眼中。
壮汉身边小弟附耳轻声说：“老大，此处是醉仙阁的天字房，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劳烦这位公子，我胡某人只想找一名玄衣女子，并非有意打扰您。”壮汉收刀解释。
“玄衣女子？我怀里倒有一位白衣女子，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宋帛清垂眸，满是笑意的看着怀中女子，她身体僵硬，手持着匕首抵在宋帛清心口。
这时宋帛清才注意到她的眼睛，微挑的眼尾，和狐狸一般，可眼眸却是清澈透亮，此刻如受惊的小鹿，多一分太媚，少一分太纯。
壮汉嗅到空气中细微的血腥味，他心生怀疑，但又以为这位公子正在开//苞，正欲说什么，却在小弟紧张的目光下，咽下话语，行礼恭敬的将门拉上离开。
这群人离开，女子才松了口气，正准备挣脱宋帛清的臂弯，眼睫毛便被宋帛清的指尖轻轻触碰，她看到这登徒子碧眼专注凝视自己，细语呢喃：“你的眼睛好美，你是醉仙阁的人？”
宋帛清喜欢美的事物，但并不是所有的美她都能欣赏，她心疼美人不过是图个新鲜，只有这双眼，让她觉得，真的很美。
“松手！”女子呵斥，清亮的眼眸里升腾起淡淡的怒意，但宋帛清却拿捏住她不会动手，更加放肆大胆。
“你若是这醉仙阁的人，本公子便要为你赎身，你若不是......”
这双眼睛让宋帛清见之便着迷，是她从未见过的透澈，是山上的清泉，雪峰的精华，是人世间独一无二的宝石。
匕首已经从心口划到下颚喉咙，女子冷声：“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她不会杀了宋帛清，因为宋帛清自信流苏会保护好自己，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女子也不可能杀得了自己。
于是宋帛清更加肆无忌惮，她的指尖从浓密睫毛向下，滑到女子侧脸，宋帛清笑了：“你戴了人//皮面具？”
难怪这眼睛与面相如此不符，这张平庸的脸，当真是可惜了绝美双瞳，宋帛清开始心痒痒，好奇起来，这女子的真实面貌，是不是也如同这双眼一般，美得惊人？
女子眸光一凛，她正欲动手点住宋帛清穴位，却被流苏一指碎石击向匕首，女子猝不及防，手被震得发麻，匕首下一瞬脱手掉在地上。
“锵———”
而宋帛清已经摸到人//皮面具的边缘，她抬手揭下，女子脸色突变顾不及会伤到宋帛清，扭身从她怀中离开，宋帛清闷哼一声，手臂扭曲，显然是脱臼了。
“公子！”
流苏一把冲去握住宋帛清的手臂，神色焦急，抬头却看见宋帛清绽开淡淡笑意：“我看见你了，你的真面目。”
女子一抬手，摸到自己的脸，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已经缓缓飘下，露出一张远比宋帛清想象中年幼的脸，精雕玉琢，微有些婴儿肥，但已然是个美人胚子，可以想到等她张开后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这双漂亮的眼在她脸上，天然的相适应，完美无瑕到没有任何人能做出挑剔，宋帛清心中高兴，可胳膊肘的疼又让她唇角微抿。
流苏抬手将宋帛清脱臼的手臂接回，她脸微白的闷哼一声，抬起另一只手，却发现掌心黏腻，竟然是红血。
流苏拿起手帕沾湿为宋帛清净手，而宋帛清蹙眉，她盯着眼前衣衫不整的小姑娘问：“你今年多大了，可是受伤了？”
“十六。”
小姑娘没什么心机，听宋帛清问，竟然下意识答，答完后她又微微恼悔的皱眉闭嘴，而受伤与否，见小姑娘苍白的脸和捂着腰侧的手，便可以看出。
果然受伤了，宋帛清暗叹。
“流苏，你替她将伤口处理一下。”
“不用你假好心！”
小姑娘急匆匆怒赳赳的拒绝，她冷着个小脸，面无表情，仿佛毫无畏惧，可她的动作却是往角落瑟缩了几分。
流苏刚才那一手已是不凡，小姑娘自信自己全盛时期能与流苏打个平手，可现在她已受伤，若是被流苏靠近，定然会被擒住。
宋帛清碧眸微含笑意，秾丽五官展开，露出一个浅浅笑意，叫不经意间瞥向她的小姑娘微怔，这混蛋浪荡子的模样......竟比她从前遇到的人都好看。
尤其是这双碧眼，让小姑娘一瞬间想到她在山上练功时，常常遇到的那只山狸子。
但那只山狸子乖巧得很，哪里像这浪荡子这般...这般荒唐！
“不用如此谨慎，本公子又不图你什么。”
宋帛清懒懒靠在软绵躺椅，笑得勾人。
“你图我相貌。”小姑娘下意识回，耳根红了一片，又是淫言乱语，又是掀开她的人//皮面具，还主动给她疗伤，这不是图她容貌，那是什么？
在她眼里，宋帛清俨然是色中饿鬼。
宋帛清被气笑，“本公子见过的美人千千万万，你不过是里面稍微特殊点的一个罢了，本公子还没饥渴到随便对一个小孩儿下手。”
“我不是小孩了。”小姑娘反驳，但已经没刚才的警惕，流苏拿着随身带的纱布走向她，她也没有拒绝。
见小姑娘瞪着自己，宋帛清知趣的转过身，不去看她脱衣裳。
房间内只有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瓶盖打开声，纱帘外的艺妓已经全被宋帛清遣退。
背对着小姑娘，宋帛清的神色冷淡下来。
“小家伙，我收回刚才的话。”
刚才的话自然是淫言乱语，小姑娘冷哼一声。
这样一个小姑娘，才十六岁，放在现代，不过是个正在读书的高中小女生，和宋帛清的侄女一样大，她刚才升腾起的那点欲念已经消失殆尽。
“你太小了，怎么会来醉仙阁这种地方。”宋帛清揉着还有些疼的胳膊，闲聊似的说起。
虽然宋帛清的话，让小姑娘对她的印象稍微改善，但小姑娘对她依旧十分不信任。
“与你无关。”
“你的爹娘呢，你一个人偷跑出来的？”
宋帛清没顾她的防备，继续问，这次小姑娘没说话了，宋帛清拧眉，思忖着这小姑娘该不会真的是醉仙阁的人吧。
刚才一路走来，确实看见不少年龄尚小的姑娘。
看这模样，宋帛清不问清楚是不会放她离开了。
腰间那处被巴掌大血淋淋的伤口被处理好，小姑娘穿上衣裳，被问得烦了，干脆说明：“我并非醉仙阁的姑娘，刚才那群人之所以追我，是因为我在楼下和他们起了些争执。”
她没具体说起了什么争执，宋帛清点头，听见流苏过来，于是转身对小姑娘说：“既然如此，他们恐怕还没离开，不如跟我一同下去吧，我带你离开醉仙阁。”
一同下去。
小姑娘绷着脸，手中匕首又握紧了，登徒子莫不是又要耍什么花样！
宋帛清起身，仿佛笃定她会跟上般的朝门口走去，她捏着胳膊懒洋洋道：“走吧，外面估计都是抓你的人，跟本公子下去还安全些。”
小姑娘看了眼流苏，踌躇片刻还是选择低着头跟了上去。
一开门便是老鸨满是白//粉的脸，宋帛清率先道：“老妈妈楼下的客人可安抚好了？”
老鸨赔笑道：“他们都是些武林粗汉，鲁莽得紧，冲撞到宋公子，还望莫见怪。”
宋帛清挥挥手，“打搅得本公子兴致全无，三日后清涟姑娘来了，本公子再来瞧瞧吧。”
她神情倨傲懒散，漫不经心毫不将醉仙阁老鸨放在眼里，小姑娘在她身后，小小的哼了一声，嘀咕：“果然是浪荡登徒子。”
她这声声音极小，但站在她身前的宋帛清却听清，无奈的翘起唇角，只能浅浅一笑而过。
一楼中，刚才那群粗莽壮汉拔刀吓到了不少恩客，但都被老鸨安抚下来，那群壮汉也躲在角落里喝闷酒，脸色不算好。
宋帛清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她一路三个月来见过不少类似的武林人，自诩门派传人，实则只是城镇中小帮小派里的弟子，没什么气候。
光明正大的从这群人眼前走出醉仙阁，走离这条街，明显人少了大半，只有零星个别人在路上匆匆忙忙。
天已经暗沉下来，花街热闹，别街连花街的十分之一人数都还没有，周围变得静悄悄，三人的脚步声明显，小姑娘顿步，对宋帛清弯身抱拳，“多谢公子仗义相救。”
这次她没说登徒子，态度是十足的认真。
可她的脸色也变成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冷模样，仿佛没有人能触动她的情绪。
她即使冷着脸也会被称作冰美人，但宋帛清还是有些惋惜，她其实更想看到这小姑娘笑起来的模样，五官眉眼都变得鲜活生动。
就像方才，哪怕是骂她登徒子，也比现在这般幽清冷然的神色好，更有些在人间凡尘的味道。
宋帛清摇着折扇，称呼有些亲昵，“小家伙，你准备去哪儿？”
她问得有些许突兀，小姑娘也懒得计较她对自己的称呼，而是摇头冷道：“你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说罢，她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宋帛清握住折扇望着她的背影，似是运用了轻功，如飞燕鸿鸟般轻盈，几个眨眼便从屋檐上飞走。
“真是个神秘的小家伙。”宋帛清低笑着自言自语。
流苏道：“这位姑娘不过碧玉年华，武功已是挤入一流高手，天赋异禀，定是名门弟子，公子若是再想遇见，并不困难。”
“缘分而已，这种事，可强求不得。”宋帛清挑眉，反身朝另一条街走去。
流苏心中有所不解，她方才分明看见宋帛清想要将那姑娘占为己有，若是放在平常定然会下手强迫，怎么这次会选择放开？
不过宋帛清无论怎么做，流苏都会遵循她的意思。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陆昆玉。”宋帛清悠悠道：“三日后的选魁大会，陆昆玉便会现身，记住，届时不可采取强硬态度，此人天道庇佑，无论什么险境都能化险为夷。”
她虽在说此事，脑中却回忆方才那小姑娘的容貌，下意识浮现原文描写女主的话：
“陆心白正值碧玉年华，初出师门，天生媚骨，精致俏脸面无表情，通身带着红尘不染的冷，却又暗藏着让人想占有的欲。尤其是那双眼睛，是清澈，黑白分明，带着些许疏离，不为世俗所侵染。”
宋帛清甩开折扇，遮住勾起的唇角，碧眼愉悦的眯起来，她低声自语：“真漂亮啊…”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真面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