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
“那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姑娘有没有考虑清楚。”许姨娘走近她，温温柔柔地说，“我知道姑娘机敏，自然也该明白良禽择木而栖，是不是？”
云妙也微微一笑，回答道：“姨娘说的是，我确实机敏些，就是不知道姨娘这般的人拼命想要拉拢我到底所为何事。”
“我跟着夫人，什么力气都不用出，自然有锦绣前程；若是选择了姨娘，我能拿到什么好处不提，光是出力，只怕就要费不少功夫吧？”她接着说道，“姨娘夸赞我，那么姨娘是否能看出妙妙到底该选择哪种？”
“姑娘选择夫人，最好不过一个官家娘子的下场，”许姨娘也是颇有研究，“夫人兴致高了，便赏你一个六品官夫人当当；兴致不高了，随意打发出去做个续弦也是寻常。”
“何况二姑娘你才貌双全，不比她亲生女儿差，若是夫人嫉妒了，姑娘你怕是也没有好下场。”她咯咯咯地笑，看着面前小娘子的脸色一步步变白。
云妙看上去颇为畏惧,还仍旧在强装镇定：“夫人向来心地宽广，绝不会因区区小事而为难于我，姨娘岂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许姨娘冷眼看着她居然还在嘴硬，凑上前来摸了摸她的脸，语气轻柔：“姑娘倒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夫人可能确实不会为难你，但是我会为难你，姑娘，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背后的人是谁？”云妙惨白着脸问。
“姑娘不必知晓，”她回答道，“你只要以后乖乖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她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笑了出来。
“你们要去郊外的大林寺？”陆双瑜仍是躺在床上歇息着，有些惊讶道，“我只听说郊外的桃花三月份开的正好，倒是从来就不知道还有座寺庙。”
云宁之正给她的脚敷药，春雨梧桐他总是不放心，总觉得人家会弄疼面前这位娇娘子，自己拿了膏药来给伺候小祖宗。
“大林寺住持擅长医术，许姨娘身子不好，便想着带她去看看。”他边敷药边说道。
陆双瑜的小脚这时也不是很安分，随意翘了翘，像是在挑逗一般，看得他心里发痒，又没什么办法，只能脸红着坚持摒除心中的杂念，一心一意给她上药。
“擅长医术？”她颇有些嗤之以鼻，“就连太医院里那帮子御医都只是说自己略懂些罢了，他倒是脸大，也敢这么夸自己，不怕闪了腰！”
“不过是去试试，”云宁之没停下手中的动作，甚至连头都没抬，说道，“到底有用或没用，其实也没多大用处。”
许姨娘的心思他大概猜到一些，莫名其妙设计让云夫人同自己前去大林寺，定然也是不怀好意。
虽说不明白她到底在算计什么，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何况想来皇帝也已做好万全之策以应对，他倒也是丝毫不慌。
“还疼吗？”他摸了摸陆双瑜的脚踝，脸悄悄地又红了起来。
她试探性地动了动，倒是确实好了许多，有点欣喜：“已经不疼了。”
陆双瑜往前凑了凑，把头埋在云宁之的肩窝处，双手环住他，她向来喜欢这么撒娇：“之之，你真好。”
他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整个人僵硬似木头，又很小心羞涩地摸了摸她的胳膊，小声地回答道：“窈窈，你也很好。”
“窈窈当然很好。”陆双瑜是很自信的，她把头埋得更深了些，还轻轻动了动，毛茸茸的脑袋刺激得他愈发脸红，就连心里都被动得毛毛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就连她被梧桐背走之后，云宁之都有些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呆呆的，脸红红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还害羞地笑笑。
“姑娘？”正巧过来伺候的顾嬷嬷小心地唤他。
他这才有了精神，意识到自己的傻样已经被看了个正着，只能轻咳了一声：“嬷嬷，有什么事吗？”
顾嬷嬷很是忧心忡忡：“请恕老奴无礼。公子，你是不是对陆家小娘子有意？”
云宁之自知瞒不过她的眼睛，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就非常坦荡地承认了：“嬷嬷也看得出来我的心意？”
她此刻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公子终于动心，有了心上人；忧的是他不能恢复身份，只能成为她的好友不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及笄出嫁，太残忍了。
“公子……”
“现在这样就很好，”他说到，“我还可以陪在她身边，做她的知交好友，她会和我分享点点滴滴，就已经足够了。”
只要能待在她身边，就可以了，他心想。
陆双瑜乖乖趴在梧桐背上由她背下马车：“梧桐力气真大！”
“奴婢习武的，力气大些自然寻常。”她颇为谦虚地说道，“依奴婢看，云娘子的力气也着实不算小，还能抱起姑娘您呢！”
“之之生得高嘛，很正常的，”陆双瑜解释道，“而且你家姑娘我，本身也算是娇小玲珑，抱我也不用花太大功夫的。”
梧桐想了想，觉得也十分有理，竟是又放过去了。
“窈窈，”陆夫人听闻女儿崴了脚，急急忙忙出门来迎接，“怎么样了？可是好些了？疼不疼？”
陆双瑜看见阿娘就想撒娇：“阿娘~我好疼呀！”
小娘子絮絮叨叨和母亲抱怨，最后总结道：“都怪那个什么许姨娘，才害得窈窈扭伤了脚；梧桐也坏，疼死我了；只有之之宠我，还帮我上药，她真的特别好，阿娘~”
陆夫人听见女儿中气十足的声音，倒是也不担心了：“阿娘又没说责怪你那位朋友，就这么急着给她辩解？”
陆双瑜对了对手指，很是讨好地笑笑：“我自然知道阿娘你机灵明锐，从不会怪责旁人，我只是很单纯地想说之之是个很好的人嘛！阿娘别误会。”
“阿娘知道城郊外有座大林寺吗？”她及时转换了个话题，不给陆夫人刨根问底的时机。
她自然也知道女儿打的什么小算盘，敲了敲她的额头，回答道：“倒是闻所未闻。长安城中唯有护国寺人尽皆知，这大林寺嘛，阿娘也没听过。”
“他们家的住持似乎很擅长医术呢。”陆双瑜乖巧地说。
都说知女莫若母，陆夫人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又有了歪心思：“窈窈怎么莫名提起了这些？”
“没什么，”她无辜地辩解道，“就是之之她们家打算去拜访住持，给家中上香祈福罢了。”
“这么一听，窈窈不是想让阿娘带你去？”陆夫人打趣道，“原来是阿娘猜错了呀！”
陆双瑜有点脸红，用手捂住了脸避开她的视线：“阿娘~阿娘真坏！都知道窈窈想要什么了还问人家！”
陆夫人得意地笑了，虽然她对所谓的庙宇和住持都没什么兴趣，但是女儿好不容易想要出去，自己于情于理都该支持。
“好好好，阿娘坏，”她捧起陆双瑜的小脸，看着她嘟起嘴，觉得真是无比惹人疼爱，“作为补偿，阿娘就带窈窈去那个大林寺小住几天，好不好？”
她瞬间乖乖巧巧地点头，把脸贴近陆夫人的手，感受到温暖，更不愿意离开。
云恪今日下朝回府后，就接到了管家递上来的密信。
自从他发现府中许姨娘有了疑点后，就一直通过密函与皇帝私下通信，几乎是每月一次向他汇报府中异样。
早些年倒是没什么动静，也就是近日来临近年关，各种牛鬼蛇神也渐渐卸去伪装、露出水面，动作频繁了些；前朝郑王接受谗言被今上斥责甚至禁足；
臣子间近来也不太平，私下招待到访的王爷旧部之人也不少，也不知到底听信了几分，何况现下网还未收，贸然处置了他们反而会惊动了旁人，若是不能一击即中，再纵虎归山，可就难处理得紧了。
自己家中这个，小动作也是频频，先是想要策反云妙不说，如今还想设计让府上女眷去郊外一个新建起来的小寺庙，也不知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所幸皇帝布置得好，倒是免了他这个烦恼。
“老爷回来了，”云夫人早早在书房等他，“可是已经安排妥当了？”
云恪将手中密信递给她，脱去朝服，很是沉稳地说道：“自然，夫人同阿宁便安心去吧，我也会加派些人手去照顾你们；再者说，阿宁自幼学武，小小一个大林寺，不过如此。”
“那就好，”云夫人突然又有些担忧地说，“但是我总以为她和背后的人想要千方百计把我们带去大林寺，不知怎么的，竟隐隐有点害怕。”
“老爷，你说她会不会是认出来阿宁的真实身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