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和我和他她它》四贱客

119、没有结果2

　　“爸，也知道你们辛苦，知道他们俩不容易。”爸爸想说什么都被她手机上的账单给堵了回去“那孩子呢？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您是想自己抱孙子？”这句话她就是下意识的反应顺口说出来的。
　　“哪个长辈不想有个孙子？你公公婆婆不用我说也有这想法，这还用说吗？”她爸爸说着还有些生气。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气。
　　“行行行，您先消消气，”她惯性的把编好的借口拿出来“我身体很好啊，是您女婿的问题，我也没办法。”
　　“你说什么？”爸爸很意外。
　　“这有什么意外的，多正常，”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您儿子生不出儿子不也是身体原因吗？他提供不了Y染色体那都只能是女儿。”她这话说的爸爸立马严肃着一张脸，这怎么说来说去都是儿子和女婿的问题。
　　“胡扯！”他不相信自己女儿。
　　“行行。。。我胡扯。”这种固定式的思维已经不能用大男子主义来形容，这种根深蒂固的意识形式是无法改变的了，这是时间的沉淀也是时间带给我们不平等的罪恶感中的一种“吃饭，咱们吃饭。”生孩子这件事情上女人永远处在弱势，跟家人跟自己跟性别都有关系。
　　饭桌上父女两个人一直沉默着，老半天还是爸爸打破沉静说“那怎么办？”
　　她没有抬眼只是顿了一下，她知道爸爸偏心，一直知道。心底里还是想要孙子。
　　“问您儿子去。”她没好气的看着爸爸笑了。试管婴儿的代价太大了，她不愿意弟妹也这么辛苦的走一遭。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爸爸想说什么？
　　“爸，咱们换个话题，”她不想讨论这个，心里堵得难受。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觉得爸爸这话跟婆婆那句‘别人能生，她为什么不能生？’是一样的蛮横不讲道理。
　　“跟爸说说，你身体真没事儿？”爸爸这话问的她有些尴尬，这些私人问题她一直跟妈妈聊的比较多，有些事情她更愿意和妈妈说。
　　“是，是我妈让您问的吗？”她能想到的就是妈妈想知道她身体是不是真的好了，是不是真的没有什么大事儿“挺好的，您放心吧，一直有在调理。”
　　“那。。。”爸爸不知道要说什么，有些话他也说不出口。
　　“爸，您这是。。。”爸爸说着悄悄的伸手把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只可惜他太紧张了，手机掉在了地上“什么？”
　　手机屏幕上明晃晃的备注刺的她眼睛疼！
　　她爸爸亲爸爸啊，竟然联合婆婆来试探她，看看到底是问题出在哪儿了。
　　她怎么觉得眼皮在一直跳一直跳呢，原来如此啊。
　　爸爸一个人这么匆忙的从老家来她就觉得有问题，谁知道她亲爸爸的手机就揣在兜里和婆婆通着电话！这是妈让问的，只不过，这个妈不是自己亲妈而已。
　　“爸！您还是我亲爸吗？为什么什么事儿都主动往您女儿身上揽？我们的检查报告您看了妈？多少份的体检报告检查报告，白纸黑字，您还不相信您女儿吗？是啊，科学发达了啊！”她说着去屋里拿出来一沓子体检报告证明给爸爸看“是他日夜颠倒的公工，工作太累精子活跃度太低！你们有一个人理解他，理解我吗？你们都太自私了！”
　　“你这孩子，”地上的手机屏幕终于黑了下去“你那么激动干啥，我。。。爸爸。。。就是问问。”
　　“问问？有您这样问的吗？”她不是激动是气的浑身颤抖“我激动？为了要孩子，公公婆婆逼我，你也来逼我，是吗？”
　　这饭还怎么吃？还能咽的下去吗？她起身去厨房，煤气灶上还有一锅汤熬着。
　　她气的浑生颤抖，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让自己平复下来，不能太激动，不能激动，可惜她做不到。煤气罩上的锅都要烧干了，她拿着抹布垫着把锅取下来，那双手都是颤抖的试了几次才双手小幅度的颤抖，深呼吸再深呼吸，她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不能动气，她现在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
　　她做的很好，只是不小心在放砂锅的时候盖子打开了一点点里面的热气一下子就喷了出来烫了她一下。下一秒砂锅直接掉地上，哐啷一声，摔了，碎了，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了。
　　“你干什么！”亲爸爸看着自己女儿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也生气了，她以为女儿生他的气拿厨房里的餐具出气“不就是说你两句吗，还说不得了？你怎么跟你妈一个德行！”
　　有亲爸爸这么说她妈妈，他们可是夫妻啊。
　　“我妈怎么了？”她那脾气是彻底的被刺激了出来“我妈哪副德行不好了？”泪水顺着脸颊肆意的往外流“她这辈子嫁的男人竟然在背后用这句话来评价她？！”是质问也是肯定“您是她丈夫吗？您是她最亲最近的那个人吗？”她亲爸爸也没想到自己女儿会这般质问自己“亲爸爸啊，说话啊？是不敢承认吗？我妈她有那点儿做的不好了？这辈子给你生儿育女，就这么让你说她？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啪！”面对她的咄咄逼人的反问他亲爸爸说不出来什么话来直能抬手给她这个做女儿的就是一巴掌。
　　这激动的情绪是压不下去了，这一巴掌没有把她打蒙了反而刚让她清醒随便的胡乱的擦擦眼泪硬是倔强的抬着那颗脑袋偏着脸“这边，还有这边呢，打啊，再打一巴掌！”
　　看着疯了似的孩子，作为爸爸的他有些胆怯了他那硬气了一辈子的倔脾气今天也有软的时候，她没想到自己女儿会这么倔强。
　　嗓子瞬间似乎是沙哑的说不出话来那声音似乎是从腹部干巴巴的抽上来似的“我的亲爸！亲爸爸啊，亲爸！”
　　她转身去厨房把所有餐具全砸了！
　　噼里啪啦的瓷盘像主任的心一样碎了一地。
　　“你告诉她，是她儿子无能，不是我生不出来孩子！”她拼了命似的吼道，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回去也告诉您儿子，生不出儿子就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讳疾忌医的下场就是我这样的！我这样的！”
　　做爸爸的完全被现在的女儿堵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出去！出去！”她吼着可是对面的爸爸却无动于衷，那她出去。在小区的花园里，她抱着自己哭的是那么无助渐渐的渐渐地就没了意识。
　　她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医院里。
　　“醒了？”她睡了两天一夜。
　　她大眼扫了一圈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她一直在等他回来，这件事要有个了断。
　　病床旁边的什么东西都被她扔到地上，这噼里啪啦的声音吵到病房里的其他人，护士来之后提醒她要她镇静些。
　　“大夫，要不要给我打几针镇静的？”她一用力下面湿了是红色的，她能觉得□□有什么东西出排出来。
　　“嫂子。。。”是邻居来了“你。。。”
　　“没事儿，死不了，是没流干净的脏东西。”那是两个还没成型的新生命啊，她是多伤心才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那个。。。那个。。。”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谢谢你，我想一个人静静。”她现在谁都不想见。
　　他下飞机赶到医院。
　　看着反锁的病房，再看看病房外的母亲和岳父，心里大致也明白些什么。
　　她开门，又把病房门反锁。
　　“你听好了，你妈逼我，我没办法。你爸逼我，我没办法。我亲爸出卖我，逼我，我也没办法。”她说的很平静“我只能对我自己有办法。”她说着使出十足的力气对着自己就是左边一巴掌右边一巴掌的扇耳光，很响亮的耳光，本来没有多少血色的脸颊上瞬间两个红色的巴掌印记。
　　他心疼啊想要抱住她，直接被她使出来的蛮力踹了出去。
　　“我已经有抑郁的倾向了，再逼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好，好，咱们。。。我不逼你，咱们不生孩子，咱们以后也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个，离婚，我要离婚！”
　　“你说什么？”他有些呐呐的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她要干什么。
　　她一激动下面又流出血来，这次流血留的很严重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你。。。你这是。。。”他话还没说完她像是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似的直接晕倒“医生！大夫！”他吓到了着急了，怀里的人像个布娃娃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窗外的两位老人家看着屋内的两个人没办法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这次不幸中的万幸是流产的脏东西不用吃药直接干干净净的全流了出来。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的躺在床上，醒了也不说话就盯着天花板看啊看。
　　婆婆煲的汤，她直接打翻按着瓦片闭着眼汤爸爸离开“出去！”爸爸不同意就划一下，血都流出来
　　婆婆来看她的时候还没进门她脑袋都是嗡嗡响，头是痛的烦躁的情绪立马上来。
　　“出去！”她不用看直接给出两个字“不要逼我骂人！都出去，都滚！滚的远远的！滚，都滚！”
　　婆婆还是吵吵着不走，唠唠叨叨着这个那个的那感觉就像唐僧念紧箍咒一样，她直接从床上起来，干什么？搪瓷的保温盒直接摔碎了，捻起一块玻璃直接朝着自己脖子就是划一下“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别脏了我的眼睛，出去！滚出去，滚！”
　　“你你。。。”婆婆看着那往外冒的血珠子赶紧转身出去叫人。
　　病房里又是一阵忙乱。
　　婆婆是不死心，还想着她生病了表现一下自己或者是想弥补一下什么？她都不领情。
　　“你就吃一点？”婆婆只要来她就觉得浑身难受烦躁更别提开口说话，那会让她脑袋炸裂！
　　她怎么办？直接从床上起来撞墙，这次是来真的直接撞南墙自残。
　　婆婆也受到了惊吓，拦是拦住了，她婆婆也吓的心脏不行了才后保证不来医院。
　　她进了抢救室！
　　是脑袋有轻微的脑震荡，这几天要在重症室监护直到她醒来。
　　第二天她醒来不愿意在重症室才被转移到特护病房。她现在谁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吃，她不愿意被所谓的道德枷锁捆绑！
　　病房窗外的风景很好，她打开窗户搬张凳子坐在窗边晒太阳，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其它的想法了。
　　她也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