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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猫腻番外】父亲的管教03(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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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挣扎不已的温瑞被温海林从车里强硬地抱出来。
他虽然只有十六岁可到底已经有和成年人相差无几的身高了。
但温海林抱他抱得毫不吃力。面容冷峻的家长像是与生俱来便具备拥抱他的能力,这份能力使得任何剧烈的挣扎都仿若徒劳。
“放我下来!混蛋!我自己会走!”面对一屋子佣人沉默着的非议目光,小少爷从脸一直红到脖子,他在父亲的怀里抗议:“我自己换鞋!”
温海林竟真肯放他下来,但仍旧面无表情。
这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的温海林。
温瑞本能地觉得害怕,低头换好鞋子,紧闭着嘴难得识相走到客厅。
桌上放着一个生日蛋糕,还有一桌已经冷掉的菜。任何山珍海味只要全盘冷掉,就立马变得狼藉。温瑞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他记起自己为什么生气。温海林并没有把他的生日作为头等大事,可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等他等得连午饭都没有吃。
“先生,您还没吃吧?要不要热一热?”佣人知道雇主不远千里从B市赶回来,一定还没吃晚饭,因此体贴地问他。温海林看也不看:“不用了。全倒掉。”
温瑞顿时怒从心中起,仅有的一点畏惧烟消云散。他一巴掌把蛋糕拍在地上:“不吃拉倒!”
温海林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盛怒中的温瑞不怕死地同喜怒不表的家长对视。温海林盯着他绯红的双颊和露在衬衣外的一截脖子,他几乎能听到神经紧绷着根根断裂的声音,再也熬不住妒火中烧,一把拉过温瑞,连拖带拽地拉往楼上卧室。
温瑞大声地咒骂。一屋子佣人装聋作哑地收拾被温海林判了死刑的饭菜以及被小少爷糟蹋的蛋糕。
拿别人的薪水就该干实事,不该看不该听的,也就权当没看见,没听见吧。
温瑞被狠狠地丢在床上,他的背撞上了床框,疼得要发抖。温海林却一反平日温柔的常态,完全不管他疼死疼活,只是欺身上来,伸手去扯他身上的布料。温瑞身上的酒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温海林他在大庭广众下笑得怎样放肆。温海林发狠地吻他,抚摸他绷直的背。
温瑞不知道他该做什么来回应当下发生的事情。脑袋里一片混沌,直到皮带被抽走,长裤被褪到膝盖,他才想起应该反抗。但在暴戾的家长面前,这一点小小的反抗显得微不足道。
那只被头狼衔住,被削尖牙齿抵住喉管的兔子终于发觉了危险,他垂死挣扎,但无济于事。
于是,外强中干地尖锐质问:“温海林!你把我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这个?!”
被直呼其名的家长停下动作。温瑞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瞳孔的颜色竟可以黑得这么好看,里面理所应当地映照出他惊惧而又神色复杂的脸。
温海林单手按住温瑞试图逃脱的手腕,另一只手这捏住温瑞形状好看的下巴,像是在欣赏被自己关在牢笼里折足的宠物。拇指轻轻扫过温瑞的下唇,他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无所谓。”
他没有再给温瑞机会,说更多倒人胃口的话。低头吻住那张太过能说会道的嘴,灵活的舌头撬开瑟缩的牙关。
温瑞知道这回他真正惹怒了温海林,虽然他始终想不明白,从来没因为他所闯的祸而动怒的父亲为什么会这样轻易生气,他只是和几个早熟的朋友,去了酒吧而已。
就如朋友所说,他已经不小了,探索鱼水之欢,早晚的事。
在温瑞的认知里,这事和他以往同地痞斗殴的事比,要小太多。可连他与人斗殴这种事情都能轻轻放过的温海林,这次却真的动怒了。
温瑞脑筋乱成了一锅滚粥,他想不到任何借口,只能用泄愤来形容温海林的行为。虽然温瑞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和温海林比起来,他太弱小了,认错服软,才是最好的方案。
他理清楚思路,收起了前刻质问时的尖锐,等温海林放过他的嘴唇,立刻服软:“爸爸,我错了,求你不要再生气了。”
温海林果然再一次停住了动作,打量温瑞因为前刻暧昧的缠吻而微微发红的脸颊。他满意地确认自己的轮廓,正清晰而又牢固地印在温瑞棕色的瞳孔里。
被取悦了的家长笑起来,他怎么会教出这么笨的孩子?又如何会折在这样一个笨孩子的手中。
凡事物极必反,命运果真自有定数。
“爸爸?”温瑞讨好地叫他,服软地用下巴细软的嫩肉磨他的手臂,试图恳求他放过自己。
他有的是讨好温海林的手段。
很久以前在外面碰了壁的家长回家,小小的温瑞也是这样来平复他的委屈和伤口。
尽管,睚眦必报又铁腕铜心的温海林在近十年来再也没有给过温瑞安慰他的机会。
但讨好温海林,温瑞已经熟能生巧,轻车熟路。
“不要再生气啦,我已经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家长声音冷硬。
温瑞一怔,细数罪状:“不应该乱发脾气,浪费食物。”
“还有呢?”
“不该去喝酒。”
温海林仍然不满意,居高临下的盯住他。
小少爷的耐心快要用光了,咬着嘴唇,“你还想我说什么?”
嘴唇被咬破了,嘴角和眼角一样红。
他急辨:“你也有错啊!脱我衣服干什么?吓我干什么?”
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用脱衣服来惩治,他也有他的自尊。
温海林笑比怒更可怕:“我错就错在,以往太纵容你。”
是的,纵容,正因为纵容,所以他才敢跑去同别人苟混,在众目睽睽下那样地笑,还跳那样的舞。
温瑞再一次暴跳如雷:“那你滚!去纵容别人!”
家长不滚,反倒欺身重重压住他:“别人?你先吃饱了再去管别人吧。”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像被刻入了温瑞的骨肉里,温瑞突然觉得很冷,接连下来的便是真正入骨的疼痛。被骤然割裂,而后填满的钝痛混着世界失衡的悲哀,令绝望和消极涌进了他的胸腔。
他不能呼吸了,因窒息而微微抽搐。他第一次发觉父亲也可以这样的危险,他想到要逃,可实力的差距让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多么的愚蠢。更何况他无处可逃,这是他最后、唯一的家,他是他最重要的亲人,他能逃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