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无所不能》布达妮

4、第 4 章

　　数颗尖锐的石头从脚边浮起，中原中也开始蓄力，森鸥外一边防备一边思考着如何拐走这个新来的异能者。

　　然而中原中也的气势蓄了不到一半，就被换号的安琪儿给打断了。

　　身负六翼的女孩一身白色的衣裳，一双手臂圈在了他的腰上，将他带飞起来，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在黑夜中无比的显眼，那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得见的光景。

　　“中也，我们回去吧。”

　　中原中也一向无法拒绝安琪儿，被发现的他只能怒瞪了森鸥外一眼，乖乖的被安琪儿抱着飞走了。

　　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打算忽悠中原中也的森鸥外只能遗憾的看着中原中也愣了一下，收起了浑身的刺之后，挣扎了两下，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态消失在夜色之中。

　　“飞走了呢，林太郎。”爱丽丝在一旁偷笑。

　　“安格拉真是太警惕了，完全不给我一点机会呢，不过这一点我也很欣赏。”森鸥外叹了口气，接着又挂上了痴汉的笑容。

　　安格拉的存在感很低他一直都知道，这样的特质可以让安格拉成为一名优秀的杀手和谍报人员，只是森鸥外没想到他可以把这种特质发挥的如此淋漓尽致。

　　安格拉当着他的面叫走了小伙伴，他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难道说这也是安格拉异能的一种表现形式？

　　森鸥外不禁感慨这样的能力若是早点发现并且运用在战场上的话，能给军队带来多大的便利。

　　可惜，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

　　没有超越者就是日本最大的缺陷，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战术都显得不堪一击。

　　收拾好自己的玻璃心，森鸥外牵着爱丽丝的手回到了诊所。

　　......

　　夜空中，趁着四下无人，也绝对没有人会偷听的时候，中原中也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安琪儿，为什么你要待在那个人的身边替他作恶？”

　　“嗯？作恶？”安琪儿万分不解，犹如宝石般透彻的眼珠眨了眨，“中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觉得那些大人们的肮脏事情，不是我们小孩子应该参与的。”中原中也委婉劝诫。

　　“大人？小孩？”安琪儿笑了，她天真的说道：“什么样的是大人，什么样的是小孩呢？不管那些人类能活到多少岁，在我的眼中，他们的生命都特别短暂，不管活到多少岁，他们都是小孩子。”

　　中原中也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了眼前的天使与人类之间有如鸿沟一般的差距。

　　那是寿命造成的巨大鸿沟。

　　“安琪儿是不老不死的吗？”中原中也颤声问道。

　　“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我就一直存在着。”安琪儿没有笃定的说自己就一定不老不死，而是采取了一个折中的说法。

　　“......”中原中也沉默了。

　　此时的中原中也还不知道什么叫种族歧视，但是他隐隐约约的能从安琪儿的语气中分析到这么一个结果。

　　众生于她而言都是蝼蚁和玩具。

　　他们对自身的定位有着天壤之别。

　　中原中也眼中的作恶放在安琪儿的眼中，或许只是一次小小的恶作剧。

　　中原中也的一颗心揪了起来，他有些迷茫。

　　“那安琪儿为什么会来找我呢？”

　　随后得到的答案让中原中也一阵毛骨悚然。

　　“因为中也有着能够成为英灵的潜力，英灵的力量很香哦，如果中也向我许愿的话，我就能美餐一顿了，中也，要向我许愿吗？什么愿望我都可以替你达成哦。”

　　天使形态的安琪儿显然不如安格拉人形时那么会说话，一句话直接击溃了中原中也的玻璃心，平日里活泼开朗的男孩一下子萎靡了，就连蓬松的橘发也焉哒哒的。

　　敢情他以为的守护天使，其实一直都把他当食物来圈养。

　　回到“羊”基地里的中原中也头一次体会到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的煎熬，第二天脸色差得吓人，就连最近不怎么好他说话的白濑都关心了两句。

　　“中也，你没事吧？”

　　“我没事。”中原中也摇摇头，不予多说。

　　中原中也和他的守护天使之间出现了信任危机，一连好些天，中也都缓不过来，直到羊的成员对他抱怨安格拉已经好久没来了。

　　中原中也开始警觉。

　　到底是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好伙伴，中原中也再怎么难过也还是舍不得放手。

　　安琪儿没来，那肯定就是在那个杀人医生那边，想到安琪儿来到自己身边的原因，危机感瞬间拔高。

　　安琪儿是想要他的力量才待在他身边，这会儿跟着诊所的医生岂不是说对方也有那什么英灵的潜质。

　　感觉自己被撬墙角了。

　　不行，你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中原中也忽略了自己能看不能吃的状态，下意识的开始护短。

　　重新切回安格拉的号后，稍微回想一下就能猜到中原中也的想法，安格拉决定把中也这盘菜先放，等他攻略了林太郎再说。

　　此时的安格拉还没意识到林太郎其实也是一盘难啃的骨头，每天准时来他的诊所里打卡。

　　......

　　东京。

　　13岁的五条悟每日都是上不完的课，学不完的礼仪，见不完的长辈和听不尽的告诫。

　　那些又老又丑，皮肤就和橘子一样褶皱的老头老太太总是喋喋不休的在他的耳边说什么自己是咒术界重新崛起的希望，是带领咒术界重新走向权力巅峰的领袖，让他学这学那，把他的时间安排得滴水不漏。

　　五条悟被这些自称是长辈的东西轮流看守着，允许他擅自出门，长这么大，他连五条家的门都没有出过。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13年，忍了13年，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这一天，被御三家视作神子的五条悟终于顺利的掌握了无下限术式，拳头大了的五条悟一脚踢翻了长老们给他灌的鸡汤，离家出走了。

　　谁都别想拦着他去闯荡世界。

　　直到走出了五条家，他才发现外面的世界上那样的干净。

　　没错，就是干净。

　　那些在五条家时不时还能见到的比橘皮长老们还要让人作呕的低级咒灵，在外面一个都看不到。

　　感觉自己好像无意间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外面的世界有很多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热闹无比，六眼能捕捉到的信息犹如汪洋大海一般朝着他席卷而来，海量的信息让五条悟不得不接触了无下限术式。

　　无下限术式一旦解除，就意味着他可以被其他人触碰到。

　　过马路的时候很容易就会被神色匆匆的行人撞到。

　　五条悟不太喜欢这种肢体上的触碰，尽量避开人群，但是他也不后悔这一次离家出走。

　　不出来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热闹。

　　生活在封建主义世界里的咒术界御三家之一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外面的花花世界与五条悟彻底绝缘，这一趟出来后，他就更加不想回去了。

　　正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从今天开始，他要随心所欲的活着。

　　用他刚刚学会的一句粗话来形容，那就是——

　　去他的咒术界，老子不伺候了！

　　且不说五条悟的失踪给五条家掀起了多大的恐慌，初次离家出走的五条悟遇到了人生的一大难题。

　　肚子饿了。

　　仗着自己极高的身体素质在城市里暴走了大半天，直到肚子咕咕响起时，他才想起吃饭这一回事。

　　从小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人端到他的身边，从来都没有自己独立自主过的五条悟摸着咕噜作响的肚子，陷入了沉思。

　　他该去哪里找吃的？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难倒他太久，很快他就发现了外面的人吃饭的渠道。

　　有人在自家开火煮饭，有人直奔饭馆，更多的人随便从便利店里买个便当凑合。

　　解决温饱似乎并不难，然而他要怎么搞的“钱”这种东西呢？

　　六眼开始搜集答案。

　　在这个经济萧条，世道凌乱的时代，来钱快的途径无非就是那些路子。

　　六眼围观了几个流氓打劫过路行人的场面后，五条悟无师自通的领悟了黑吃黑这样的赚钱之道。

　　于是前一分钟还在桀桀怪笑着打劫初中生的小流氓下一分钟就被五条悟给打趴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交上了自己刚刚拿到手还没捂热的钱包。

　　数着自己凭本事赚来的零花钱，五条悟将钱揣在了和服的袖子里，将空了的钱包扔给倒霉路过的初中生，施施然的便打算去自己看中了好久的甜品店里吃一顿好的。

　　“请等一下！”刚要离开的五条悟被倒霉的初中生叫住了。

　　拿到了钱，心情正好的五条悟给了对方一个睥睨的眼神，说道：“还钱是不可能还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噗。”头发微长，紫色桃花眼的夏油杰看着眼前这个在人群中都闪闪发光的白毛，不知为何突然笑了。

　　五条悟觉得对方有些莫名其妙，打算转身就走，却听见对方这么说。

　　“你是异能者吗？”

　　一句话让五条悟顿住了脚步。

　　说实话，要是有人天天在你耳边念叨着异能者都不是好东西，就是他们的出现夺走了本该属于咒术师的地位和力量，你也会对异能者感到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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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五条悟和夏油杰邂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