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番外》于条一

21、缠烈

　　“任时让，你凭什么打我。”周媛捂着脸恨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你逼我的。”

　　“是你先散播我的隐私，让我先在东江待不下去的！”她恨他们，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报复她。

　　林照要比任时让先听出周媛话里的意思，他凑近，唤：“任小姐。”

　　是程总瞒着任小姐做下的事情。林照在任时让身旁，低声向她解释了一遍，有关周媛口中散播出去的是何事。

　　任时让原本还不理解，听完后，眼中浮现轻淡的嘲讽，她对周媛这种人实在看不起。

　　任时让脚下只穿一双平底鞋，也要比对方高，俯视着人，“你是谁，在东江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品性，能力，相貌，你有做到哪一点突出吗？普通得泯于众人，我连看都不会将你看在眼里，你哪里值得我去故意针对？”

　　周媛脸色难堪。

　　“那不是散播你的隐私，是你只要做了，就别抱有侥幸心理，早晚都会被人知道。”

　　“无论是之前你做过的错事。”当年无视一条生命，什么惩罚都没受，以为根本没有人看到。

　　任时让淡漠看着她，字字清晰，“还是这一个月里，明知道你眼中的阿程有未婚妻，趁着他忘了，你想方设法地和他牵扯上关系，这种不知廉耻的行为。”

　　话落，周围一片哗然。

　　任时让根本不用专门去了解，就知道对方是一个虚伪的人，总怀有卑耻的想法，做的事一件比一件恶心，却总侥幸希望没人知道，很在意旁人的眼光。

　　她以为她从东江躲到这里来，就能继续她那副善良美好的模样？这一次，她躲不掉。

　　周媛脸色从难堪变得煞白，她堂姐周丽站在一旁，原本是外人与自家的亲戚起冲突，周丽怎么也都该站在周媛这一边，女客人打了周媛俩巴掌以后，周丽就想站出来，但对方身后还站着五六个保镖似的男人，叫人害怕，以至于自家人被打，周丽也一句话不敢说。

　　此时将女客人所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仅周围哗然，连周丽都诧异，直接对周媛开口：“媛媛，你不是说，是来我们这里的路上认识的阿程吗？之前从没见过。”

　　周媛这种人总能为自己的心思找到借口，就是他们先招惹她，她这一个月才会这样报复，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真正的心思，就算被任时让说中，她也不会承认她就是想要和程闻疏牵扯上。耳边哗然的声音，周丽的询问，又都开始拿异样的眼光对准她，这些都叫她喘不上来气，自己仿佛被逼入一个绝境，都是因为任时让，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当面受辱，周媛眼眶渐红，隐忍看向任时让：

　　“你不要胡说！”

　　她不会承认。被这样羞辱，再也忍不下去，周媛直接伸手，报复那两巴掌似的，要去朝对方撕打，“又凭什么打我……”

　　出手照着又快又狠去，林照离得最近，时刻都在注意着任时让的安危，反应已经很快，第一时间就伸手去拦。

　　却有人比他还快。

　　周媛的手腕被狠狠擒住，下一秒，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被狠狠地甩开，她直接疼出来了泪，胳膊痛得像是要被甩断了，手腕的骨头也像是被捏碎似的。

　　看清来人是谁那刻，周媛连痛都顾不上。

　　男人的侧颜极其冷峻，让周媛心存的一点侥幸熄灭，显然是他已经全听到了。

　　此时，他的眼中却只有另一个人。

　　程闻疏和任时让静静地对视。这也算是当众挑明了他们的关系吧，任时让没从他的眼中看到惊讶。

　　镇子就这么大，一点小事没一会儿就能传遍整个镇子，何况今天下午在农舍门口发生的事可不小，散了后整个一下午，镇子里几乎每个人都在说，从大城市里来的漂亮女客人竟是阿程的准老婆。

　　也不是真来岛上做客的，是来带阿程回家的。

　　原来，阿程根本不是流浪到岛上的流浪汉，家里在东江市都算得上是最有钱的，只是摔坏了脑袋，才忘了以前的所有事情，把自己的未婚妻都给忘了。

　　他原本的准老婆模样真的长得很好。腰比镇子上的所有女人都要细，全身上下露出的肌肤都光滑白洁的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眼睛美，鼻子翘，嘴巴软，找不出哪里不好看。家里和阿程家比起来也差不多少，确实一看，就知道是有钱有人才能养出来的大小姐，普通人家养不出她的气质。

　　在他们的八宝岛上几十年都找不出有她模样长那么好的女人，最好看的都连她一半都不及，根本没办法比。

　　说到这，就要说一说老周家的侄女了，看着老实善良的，做出来的却是人人喊打的事，早就知道阿程本家在哪里，却瞒着不说，偷偷让阿程留下，真无耻，不要脸，还不就是想趁着人家不记得，她攀上去，在这一个月里，硬生生把生米煮成熟饭。

　　之前镇子上的为什么会说想让阿程做女婿都晚了一步，按理来说，只要他还没和周家侄女结婚，不都还有其它可能吗。

　　就是因为周媛已经怀了阿程的孩子。前两天都传遍了。

　　孩子都有了，其他人还能有什么想法？这么一说，周家侄女的算盘打得可是太好了，她孩子都有了，阿程原本的婚怎么还可能结成，阿程可不仅模样好，等回到东江，说不定这女的可就能凭肚子里的孩子成豪门少奶奶，原本可连小镇子上的女孩都不如，长得也一般，这下子可一步登天。真是精明到不顾廉耻。

　　可别说，就连镇上最糊涂的人都把她的心思给看透了，一下午，老周家门口就没断过人，隔着墙，不要脸之类的话变着法子骂。

　　傍晚，男人却来了周平家。

　　周媛躲了一下午，原打算想法去见程闻疏一面，没想到他主动找了过来，原有话要说，见了他就想要开口，只是还没张嘴，先看到他放下了五百块钱。

　　周媛一愣。知道他拿钱是什么意思。

　　之前他住院，只在镇子上的医院里住了三天，出院的时候是他才刚拆线，一刻没多住，花了她才不到三千块。
　　他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身上也没有一分钱，她原本在他出院后想继续给钱帮他，就是想要他欠着她，再也还不清，谁知他出了院就直接跟镇子上的人出了海，在船上住了十多天，赚了些钱，出海回来后就自己租了个简单的院。
　　镇子上绝大多数人一个月可赚不到三千，都靠庄稼收成，物价低收入也低，周媛可怎么也想不到程闻疏一个月就能把她的钱还清，过去高高在上、衣食无忧的男人，这一个月里在岛上，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学，最苦的活也干，日夜不休似的埋头赚钱，她主动找过他多次，都难见到他的身影，终于碰到几次，次次见了就只给她钱，她会过来弯，大概知道了，那几次碰到，都是他愿意，她才能碰到。

　　再救他一次，男人也对她并不多亲近，其实有一次，周媛故意拿这次的救命之恩要求过他事情。

　　男人那次是第一次没着急走。

　　那次他神色很冷清，直接对她说：“我欠你的是钱，不是命。”

　　“如果一个人的命快要没了，你拉一把，那叫做救命。”他冷情说，“那天顶多只能算是你和其他人帮忙送我到了医院。”

　　“没你我也不会死。”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要不是她确定程闻疏真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他对她的态度，让她都差点觉得他根本没失忆。

　　周媛此时盯着他放下的五百块钱，以前都是她碰到他才给，他今天专程过来给她送这五百块钱，还了，他就彻底还清了。她不想这样想，可还是似乎理解透了他的想法，他这是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彻底划清的意思。

　　他难道不相信她前两天说过的话了吗？

　　周媛深呼吸了一下，装看不懂他的意思，看他放下钱就要走，喊他：“阿程。”

　　“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先不要走。”她快步拦在他面前，眼圈微红，“停下来听一听好吗。”

　　男人看她的面色冷静，周媛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她走到现在这一步，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回顾周媛过去人生中很多绝途的时刻，每当这时候，她就只剩下一心为己的想法，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只要对当下的自己最有利，她就会激进地选择，放下了道德人伦，甚至不考虑日后。使她陷入一步错步步错的深渊。

　　“我确实有骗你的地方。”周媛猛然抬起脸，对程闻疏道。

　　“骗了你我和你第一次见面，是在我来八宝岛的路上。实际我和你认识得更早，在东江时就已经相识。”
　　周媛诚恳看着程闻疏道，“我前天告诉你我可能怀孕了，又和你说了具体到哪一天和你发生了关系是不是？”

　　“镇子上医院查不出来，我这一个月连镇子都没出过，不可能提前作假。“周媛扬起手中的孕检报告，“你要不要看看，周丽昨天陪我去县里做的孕检，这就是证据，怀孕六周左右，天数基本不差。”

　　“你前天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吗？”她语无伦次，“我真的只有过你一个男人，我不可能拿这种事骗你。”

　　几乎是她和程闻疏的关系刚要有一个大的进展，任时让就来了。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周媛知道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她一次性将话说完，“我怀上这个孩子和你发生关系那夜，是在我们还在东江时，那时候你可还没失忆。”

　　“你在记得你未婚妻时就和我发生关系，说明了什么？”只要程闻疏信她就够了，“说明了你根本就不爱她，全东江都知道，你们是没有感情的联姻！”

　　说完她深情地看着程闻疏，恨过，但控制不住爱。

　　男人的面庞清冷依旧，她竭斯底里的说了那么多，他只在最后说了一句话：

　　“如果是我的，我会负责。”

　　说完，他绕过她离开。

　　什么意思？如果是……为什么要用这种假设语气，周媛猛然转身向他确定：“阿程，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

　　任时让晚上搬到程闻疏隔壁的院子。
　　她先洗了澡，头发还没擦干，听到隔壁终于传来开门的动静。

　　隔壁的男人终于回来了。她抿抿唇，不知道她等了多久。

　　即使看不见，她还是抬眸越过窗朝隔壁望。

　　住的这家房子都是平房，有三间。一间门朝南，正是她住下的这一间，东边的一间是厨房，还剩院子西边那一间，就正临着隔壁。任时让站在窗边，看到了西边房子旁的葡萄架后露出来的楼梯口。

　　她放下擦头发的毛巾，顶着湿发，出了房屋，来到院子里，到葡萄架下，上了楼梯台阶。

　　旁边连盏照明的灯都没有，她很小心摸索着上去，来到了西边平房的房顶。

　　站在上面，任时让笑了笑，果然，入目的就是隔壁，将隔壁的整个院落看得一清二楚。

　　和她住的这一家紧挨着，她再往前走一些，离近一点，简直脚下就是他的院子，胆子大的话，简直可以直接从房顶跳到他住的的院子里。

　　任时让打量了一下，院子里只有一间房，除了一棵树，整个院子都空落落的，树就种在两家这边的墙边，看着枝叶很繁茂，树干和叶子都落在了这边的屋顶上。
　　任时让仔细看了看，发现树上有枣，原来是一棵枣树。

　　她住的院子来动静，她回头一看，原来是林照来给她送饭。

　　林照只抬了下头，就看到任时让站在屋顶，他吓了一跳。

　　“嘘。”任时让竖起根手指头和他比划了一下。

　　她站着有点累，轻声安排林照给她将屋子里的摇椅给她搬了上来。

　　等她让林照离开，她刚坐下，隔壁也重新有了动静。

　　任时让在房顶上坐着看去。

　　程闻疏从房子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空碗和筷子。

　　他拉了一下门口的灯，照亮了多半个院子。

　　然后，男人走到院子里水龙头旁边，开始刷碗筷。

　　任时让一只手托住腮，想这个阿程吃饭可真快，从他回来到将饭吃了，也只她上了房顶的时间，有五分钟吗？

　　洗完碗筷，他拿进房子里，随后，程闻疏再出来，走着脱掉了上衣，搭在院里的晾衣绳上。

　　任时让静静看着他，赤/裸着上身，又走到水龙头旁，男人蹲下，直接在水龙头下冲起了头发，脖颈微偏，指尖拨动短发，水流到他的背上。

　　任时让几乎是一动不动，忘记动，满目专注地看着程闻疏。

　　她一眼就看出来，他瘦了太多。以前他穿衣也显瘦，脱了衣服后，露出来的是经常健身、健康结实的体魄。
　　现在，瘦得能看到骨头，动作之间，弯着背，肩胛突出，下颔是更清晰的一道线。

　　初识程闻疏时，任时让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会在有朝一日看到，东江市最矜贵不凡的男人，被贫苦压弯脊梁的样子。

　　她之前一直想的是他能活着就好，可这一刻亲眼看到他正经历的生活，随便吃一口饭，随便冲下凉，她还是止不住的心疼，不知道程闻疏到底是如何度过了这一个多月。

　　她不想再看下去，驱散心底的情绪，摘了树上的一颗枣，轻轻地投下去，落到了他脚边。

　　他没注意到。

　　任时让又轻轻扔下去一颗，小小的一颗，打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终于抬眸，朝她看了过来。

　　任时让没有一点偷窥的不好意思，迎上他的眼眸，也没告诉他，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只温柔对他说：“上来坐一坐？”

　　男人站起来，简单拿毛巾擦了一下头发，然后扯下晾干的一件干净衣服，套在了身上。

　　月朗星稀，头顶就是广袤无际的天空，任时让托腮注视着他搬了一张木梯过来，抵住墙，直接踩着梯子上了来。

　　上来之后，男人在房顶上找了找，找到了开关，打开了房顶的灯。

　　灯亮了以后，她随之抬头去看，才发现灯是挂在枣树上的。

　　开灯以后，他看向她，任时让拍打了一下胳膊，有蚊子在叮她，男人看着，没说什么，又下去了一趟。

　　任时让目光追着，倾身看着底下的男人，问：“你又下去干什么？”

　　男人在下面抬眸回她：“拿了东西我就上来。”

　　任时让听完后，想了一会，发出一下轻笑，他这么说，是以为她在担心他跑了不成？

　　等他再上来，他蹲下，点了蚊香，放在了一旁。

　　任时让静静看着他做这些，心似乎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他抬眼，告诉她：“一会就没蚊虫叮了。”

　　闻言，任时让不由弯唇。

　　程闻疏半蹲，眼前就是她，他注意到，她的长发并不再是上午刚见时每一根都细心打理好的样子，带着刚洗过头发洗发水的香气，穿着纯棉的白色睡衣，夏季的款式，上衣衣领是荷叶边，下面短裤还不到膝盖，露出她洁白的胳膊和双腿，脚上穿一双拖鞋，露出的脚趾每一个都显得很小巧圆润。

　　刚见时，在男人的眼中，她看起来是一个很温柔漂亮的女人，现在再看，男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是，他觉得眼前的人很香软。

　　“其实，”他注视着她开口，“第一面我就清楚你是谁。”

　　“我知道。”任时让迎上他的眸光，接下他的话。没有直接明说，就是因为她知道他清楚，没有明说是不想听他刚一见面就对她先说抱歉。

　　男人声音平静，开口讲：“我有一枚戒指。”

　　他说着，掏了出来，举起来给她看。

　　任时让缓缓闪烁了一下眼眸，她以为他身上的东西全丢完了，没想到还留着他们的戒指，是他们的订婚戒指，和她手上戴的是正好的一对，里面有彼此名字的缩写，所以，这就是他清楚她是他的谁的原因吗。

　　任时让听着他说：“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在岛上的时候，有人让我卖了换钱，过点好日子。”

　　“但我没卖。”

　　宁愿跟着岛上的渔民出海，到海上风吹雨淋，宁愿日夜不休地赚钱，他忘了以前的所有事情，从头再来，什么都不会，但毕竟还要吃饭还要还钱，就去干苦活，干累活，就算这样，也没卖戒指。

　　“为什么？”任时让望着戒指，然后又去望他，轻声问他，“为什么不卖？”

　　“因为不舍得。”

　　程闻疏继续说：“在上岛之前，我在海上其实还被人救过一次。”

　　“一个渔民。”

　　“渔民当时想要报酬，我身上只剩一块表和一枚戒指。”

　　男人指尖摩挲了一下戒指，“手表给了他以后，他还想要戒指。”

　　他失笑一瞬，“也是因为舍不得，竟还和他发生了争执。”

　　然后就又落了海是吗，任时让听着他讲这些，她很想大声斥责他，斥责他是不是分不清是命重要还是戒指重要，可她听着，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舍不得？”任时让最终问他。

　　“因为，在我经历海上风暴的时候，差点要坚持不住时，看着它，就会重新拥有活下去的念想。”

　　让他活下去的不是这枚戒指，是这枚戒指背后代表的那个人。周媛说他和她是联姻，双方之间没感情，但当程闻疏在今天上午在警局里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便清楚，如果眼前的女人以前是他的未婚妻，他根本不可能不爱上她。

　　任时让无声看了男人一会，然后她询问他：“蹲坐着累不累？”

　　她微移身，让出空，然后她拍了拍让出的摇椅另一半，说：“过来坐。”

　　她的眼眸是晶莹闪烁的，嘴角有笑，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吗，像是在引诱蛊惑他。

　　任时让轻轻吸了一下鼻，对他说：“你不嫌累不愿意坐也行，能不能离我近一点，我有东西要给你。”

　　程闻疏沉默着，然后起身，朝她走近，询问：“什么东西？”

　　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腕，她的力气可算不上大，可他怕伤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在迁就，被她拉的低下了身，香软袭怀，她几乎是将自己整个压在了他的身上，压着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她确实有东西要给他，依偎着男人，就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任时让很少会主动吻程闻疏，因为从来都不需要她主动，他就会先讨要她要。

　　她第一次这么热烈，想将自己送上去，因为心疼，因为感受到他到底有多爱她，因为这无休止看不到天亮的一个月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在她这里画上了句话，因为她终于再次感受到程闻疏的鲜活，程闻疏的存在。

　　这些都化在了这一个滚烫的吻中，她几乎是在啃咬他，毫无章法，勾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身上，伸着舌头直接给他。

　　男人却没给她回应。

　　任时让意识到，慢慢停了下来，唇却仍然停留在他的唇边，闭着眼睛，轻声对他说：

　　“你是不是觉得，对现在的你来说，这才算是你第一天认识我，现在的进展太快了。”

　　“可你不要忘了，就算才是第一天，你也是我的未婚夫。”她咬着他，轻轻碾着，香软的气息全喷进他唇里，带着女人诱惑般地轻喘，“未婚夫可是什么都能对未婚妻做的。”

　　话落，她抬起眸，男人还是无动于衷，但他的眼中全是化不开的深浓炙热，任时让微微轻笑，手撑他的胸膛，佯装起身，道：“算了。”

　　下一秒，男人抬起颈，反客为主，狠狠地对她亲了上来。

　　他吻起来可要比她的毫无章法猛烈的多，没一会就叫任时让喘不上来气来，她就坐在他的身上，被吻的没办法呼吸，微起身想撤开一点，男人的唇却直接追随着她紧压着，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感受到她的退缩之意，他不给她任何退路，原本被她压在身下，压在了躺椅上，程闻疏直接抱着她从躺椅上起身坐了起来，抬掌按住了她的颈，压着她抵舌亲，堵着让她好好含，两个人的距离分毫不留一点缝隙。

　　任时让觉得，他根本不像忘了，这吻缠烈的像是他知道自己空了一个月多没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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