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千年》追寻繁华

7、故事四

　　本以为这场战争结束了，结果没想到还有后续！柳家壮烈牺牲可歌可泣，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那就是已经死去的柳四郎柳建隆！据“知情人”报，柳家军之所以全军覆没是因为被柳四郎引狼入室，而那个奸细不仅是柳四郎的相好，还是契国二公主！为此，我丈夫柳建泰和彭太师为首的官员争锋相对，说他家四哥要真是叛国贼又怎么会为救柳五郎柳建康而牺牲？
　　“那柳建康又为什么会遇险？柳建隆救完自家弟弟两人都已经脱离危险了，为什么不一起回来而是折回去跟契国公主同归于尽？既然柳建隆是清白磊落的，为什么你家五哥到现在宁愿出家避世也不肯出面作证？”朝堂上，彭太师咄咄逼人道。
　　柳建泰无言以对，对他四哥的那些疑点并不是没觉得蹊跷，只是死者已矣不好深究，而且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彭太师这个仇人抓住把柄借题发挥危害到整个柳家啊！
　　两人僵持着，太宗宋英豪看见了什么，开口：“两位爱卿还是退下吧！”
　　“可是陛下——”
　　“好的陛下。”我这时候出现说道，拉住要说些什么的柳建泰低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柳建泰领会，我俩正要离开，结果被彭太师拦住！
　　“太师这是何意？”我摆出郡主架子冷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彭一山身为此次战役监军为何下令撤军！
　　我儿为谁而死的你没点数吗？彭一山满腔怒气终究因宋英豪这个一国之君在场而没能发作出来！
　　我低头，但愧疚的是不小心给柳家惹来祸患而不是为你那个死不足惜的淫贼儿子！
　　“太师，都退下吧！”宋英豪见状叹道，但其威严不容小觑！
　　彭一山：“~~~是~~~”
　　回来柳家剩我俩独处时，柳建泰才跟我发作：“为什么不让我继续争辩下去？四哥他——”
　　“这是五哥托人写信五嫂要我阻止你的！”我也不禁高声道。言下之意，柳四郎柳建隆并不清白！
　　柳建泰看懂我的意思，摇头不能接受：“不！，这不可能~~~~~~”
　　“不然你以为五哥为什么会为了四哥的死发疯继而抛妻出家死活不归？”我把信交给想让他清醒一点，“五哥是在爹和几位哥哥死后无意撞见四哥前去质问契国公主，并从两人对话中得知真相后才发疯要和契军同归于尽才遇险的！”叹道，“彭太师说四哥的那些虽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大体不假！纵使出于无心之举，事实上的确使得父兄们惨死战场，估计也是因为这点，四哥才会救人成功后以死谢罪重创契军！”
　　“这么说来，我连仇都报不了？”柳建泰觉得寒心不已。
　　“也不完全是！”我正色道，“至少彭一山这个老狐狸后患必须除了！不然，我们柳家一辈子没好日子过！”
　　“没错，契军可恶，但爹和哥哥们的死和他彭一山脱不了关系也是铁一般的事实！我们必须请陛下严惩彭一山！”柳建泰附和道。
　　“不过出头的不该是我们柳家！”我说道，心里一旦有了主意，就有些对不起那些拥护柳家的官员将领以及百姓！

　　崇德十一年底，彭家终于倒了，原因有二：一、敌不过天下民意不得不深入调查柳家军一案；二、调查出来的彭家罪证当中，勾结契军企图谋反这一项才是宋英豪处置彭家的真正动机！是个皇帝都有对皇权的强烈控制欲，岂能容他人酣睡？再说宋英豪本就得国不正，这举动很正常。
　　又过了十几年，当我和柳建泰的孩子长大，好不容易契国消停了夏国又来作妖，于是柳建泰作为柳家唯一男丁（没算上儿子柳勇和四嫂那房的柳智，因为俩孩子太小，柳家必须留有香火传承）从此开始留守边关数年，我和他期间只能书信往来，再然后，就连这个丈夫也战死沙场，消息传到家中，六十来岁的婆婆沈氏终于病倒了！
　　“我要去找你公爹了~~~~~~”沈氏将掌管柳家的大印和赵太/祖/御赐的龙头拐杖交到我手中。
　　我强忍着悲伤接过，好在经过数十年的相处，嫂嫂们对此没有异议彼此十分团结，这也是柳家不同于别家的良好家风！
　　“启禀郡主，官家差人宣旨！”
　　我起身道：“柳发，开门迎旨！”
　　“是！”

　　太宗宋英豪的意思无非是：家世代忠良，战死沙场守护大宋江山，今赐你柳家“一门忠烈”的牌匾嘉奖，给两位小公子官职，二柳勇柳智袭祖辈父辈官职的代价是，必须立马上任边关不得有误！这一举动，惹怒了柳家媳妇们！
　　“五嫂，别冲动——”
　　“皇帝老儿什么意思，故意想要我们柳家绝后吗？”陈凤英气愤难耐。
　　我开玩笑道：“想不到五嫂也会重男轻女这套——”
　　“五弟妹才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不想勇儿和智儿年纪轻轻没经历过娶妻生子就这么白白送死！”四嫂龙氏解释道。
　　我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可人生在世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与其死于内斗当中，倒不如轰轰烈烈为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而亡，这才死得其所！”
　　龙氏道：“话是如此，可是郡主，如果断了香火无人继承遗志让敌国有机可趁，还有谁能世代守护大赵江山百姓？难不成指望那些醉生梦死的无能官员？”
　　我无言，我是有些想当然了没能考虑这个时代人的思想局限性从她们的角度看待事物，可这何尝不是因为我未来现代人的缘故？熟知历史的我即使明知天意不可逆，还是会不由自主爱上柳建泰做了柳家媳妇！
　　这时候大嫂周氏道：“如果真不想让勇儿智儿犯险的话，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由我们女将代表柳家出征！”
　　我和四嫂五嫂一时被向来传统的大嫂吓到！
　　“好主意！”叫好的是三嫂耿氏，还向旁边的二嫂董氏问道，“二嫂，如何？”
　　“能为柳家尽一份力，总好过当个废物！”董氏点头。
　　三嫂耿氏于是看向我寻求意见，我也点头，然后对陈凤英和龙氏：“四嫂五嫂，你们呢？”
　　龙氏道：“我们没意见，只是怕朝廷里那些老顽固们——”
　　“郡主不是有先帝御赐的龙头拐杖吗？”陈凤英打断龙氏道，“那些娇生惯养的家伙要是再唧唧歪歪，我们就搬出龙头拐杖来，不然太憋屈了！”
　　“这固然好，只是我担心陛下非但不会同意，还——”
　　“那就直接和皇帝明言我们此去抱着必死决心，请他老人家不必忌惮，只求以此换得智儿勇儿一生无忧！这下，总不会有什么闪失了吧？”我对四嫂龙氏打消顾虑道，知道对方向来理性内敛。
　　三嫂耿氏于是总结道：“那就这样定了！”
　　我们几个顿时都笑了。

　　崇德二十二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获得批准以柳门八女将（包括了柳建安柳建宁两位年轻小姑子）出征夏国，崇德二十四年初，以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灭掉夏国！三年后，宋英豪去世，其长子宋维祥即位，恩准柳家仅剩唯二继承人柳勇柳智辞官归隐，但仍赐二人良田千顷，作为回报，两人则承诺：朝廷若有难，仍让子孙后代出世解救苍生于水火！至此，这个故事结束，我也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姐，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弟弟司徒乐在电话里控诉道。
　　我刚在从赵国世界平复下来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他破坏了！不由想起前几个故事带来的阴影——我之所以嫁给柳建泰而不是选那个淫贼彭丰，不就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想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吗？
　　“我现在没心思理你，你最好安分点，说不定还会对你有点好脸色，再见！”
　　我挂掉电话看了一眼日历后，便把手机扔在床边然后躺下休息：距离第四个故事开始，现实中差不多过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