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诗同来》顾元芜

1、第 1 章二次分化

　　窗外下着很大的雨，声音扰的人烦躁至极。
　　医生用手指敲着笔盖，扶了扶眼镜，看着我递过去的病历本，抬头很严肃的说：“根据你以往的病例，你很可能会二次分化为一个o。”
　　我沉默的垂着眼睛。
　　他继续自顾自的说：“大部分二次分化都是因为被信息素感染或压制，你作为一个b，按说感受不到信息素才对，除非是顶级的a压制或者是顶级的o感染。你14岁分化的，今年刚满18，很可能压制是从你刚分化就开始。”
　　我眼睛动了动，抬头问他：“信息素压制的话，需要达成什么条件吗？”
　　“这有很多方面。”医生起身，从身后的一大堆药品中拿出一本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要接触时间长。b对于信息素本来就不敏感，没有察觉是应该的，你可能只是闻到了一缕花香，或者是果香。对方的压制就已经开始了……这是关于这方面的书，你先出去看看，看完了再决定要不要住院。”
　　我拿起那本书，刚出门，就看见钟莫在门外等我，看着我出来，并不躲闪。
　　“怎么样？”他问道。
　　我没有说话，向他走去。
　　他拿出围巾想给我围上，我偏头躲过，他怔愣了一下。
　　我他看了他拿着围巾的手，然后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拿起那本书，手下用了死劲，甩到他脸上。
　　“钟莫，如果你分不清自己的地位，我帮你分。”
　　我举着拳头向他身上要害部位上砸，他不躲，任由我怎么打。旁边有人过来拉架，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此刻一样屈辱，被人拉开，心里恨的像被刀划开了口子。
　　钟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脸上被打的青紫，他伸手擦拭掉嘴角的鲜血，目光沉沉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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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是被大姐过来接回家的。
　　大姐说：“实在不行就住院吧，安全分化。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也没想到那小子的信息素居然对你产生了压制，别因为这事儿坏了两家的感情。刚好他是a，你当初分化成b，咱妈正可惜呢，你现在在分化成o，还可以凑成一对。”
　　我靠在车窗子上，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声音几乎是挤出来：“姐，他是故意的。”
　　大姐准备扯安全带的动作一顿。
　　随后又恢复正常，慢慢道：“想什么呢，他没事儿把你弄成o，他图什么。……况且，不论是不是故意的，这事儿都不能撕开。回家就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了。”
　　我知道，大姐信了。
　　我要说他是故意的，全家人都会信。
　　因为他们本来就知道。
　　钟莫做的再隐蔽，也不可能瞒着所有人。
　　那只有一个可能，两家的家长都知道，并且乐见其成。
　　可我是什么？
　　一个商品吗。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两家有把我和钟莫凑一对儿的打算。
　　钟莫是典型的好学生，做什么都特别优秀。
　　我讨厌他，因为提前知道的婚事，也因为他霸道的处事态度。
　　别人只知道那个好学生虽然整天冰着脸却待人和善，可没人知道他在对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有多么霸道。
　　我小时候，没有朋友，所有小朋友都不敢和我玩，因为钟莫会很生气的过来拆散，并且想尽办法的排挤那个同学。
　　后来我长大一点，家长，老师都不喜欢我。
　　只有钟莫始终站在我身边。
　　依旧以那种变态的占有欲。
　　他不喜欢任何人接近我。
　　朋友家人。
　　而家长觉得，这只是喜欢。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我分化成了一个b。
　　他是顶级的a，法律规定，这样顶级的a，是不能何b成婚在一起的。
　　那时间，我终于挣脱了他的束缚。有了自己的生活。
　　从那以后，看他也顺眼了不少，和他慢慢开始以朋友的方式接触。
　　后来，我有了女朋友。
　　谈不上喜欢，只是因为想有个家，让自己荒草的心有个根。
　　刚才一起一个月，昨天还约好要一起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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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我姐负责和我爸妈沟通，而我一头蒙在被子里，想要休息。
　　……过了许久，我才从床上下来，拿好睡衣准备洗漱。
　　头脑很昏胀，凉水劈头盖脸的淋了下来，我狠狠的搓了把脸。
　　脚步声突然响起。
　　我在浴室里喊：“姐，我不吃饭了。”
　　那人没有理会我，径直走到了浴室门前。
　　我的神经一下绷紧了。
　　我姐从不会做这种逾越的事情。
　　那人开始敲门，很有节奏的，一点一点的。
　　我从地上站起来 ，听着他敲门的声音，静默片刻，狠狠的踹了浴室的门一脚。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徘徊。
　　真他娘的变态！
　　那人收回了手，开口道：“阿彦，别闹脾气。”
　　闹脾气？
　　我只是觉得晦气。
　　“我在洗澡，滚。”我冷冷的说。
　　钟莫叹了口气：“你讨厌我？可是，你明知道我那么喜欢你。”
　　我摊在浴室的墙上，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觉得喜欢这个词这么操.蛋。
　　喜欢？
　　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只是为了满足他太过变.态的心理罢了。
　　太恶心了。
　　“我姐他们在下面吗？”我问他。
　　他高大的身影在浴室透明模糊的门上投出一片黑色的影子。
　　“正在下面聊天。叔叔让我来叫你吃饭。”他回答的中规中矩，随后，那身影动了动，道：“你洗快一点，我等你。”
　　我开了凉水，冲到自己脸上，觉得清醒了不少，门外的那个影子还在守着，一点都没有准备走的样子。
　　过了良久，我打开浴室的门，他棱角分明的脸映入眼帘，只是上面多了一条可爱的小熊创可贴。
　　他走过来握我的手，皱着眉头：“你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洗冷水澡?”
　　“关你屁事。”我把手抽出来，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钻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
　　钟莫皱着眉头走过来，挡住了灯光，把我从床上扯起来：“起来，把头发吹干。”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依旧想往床上倒。
　　他紧锁着眉头，拉着我在床上坐好，然后从床边的抽屉里翻出了我没有找到的吹风机。
　　我看了那吹风机一眼，然后淡淡地抬起眼神。
　　这究竟是我的房间，还是他的房间？
　　他把封条的热档，手指温柔的捻起头发，做惯了这一类的事情。
　　“一会儿下去吃个饭再睡。”他把我的头发撸的热气腾腾，将吹风机物归原位，把我又拉了起来：“叔叔说，我今晚留下来住。”
　　我拳头冷不丁硬了。
　　妈.逼.的神经病。
　　想尽办法的撮合，倒贴着人家，不就是因为钟家有钱，聘礼高，为了那点钱脸都不要了。
　　真.他.妈的什么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