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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长街短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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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一眼望不到边界,熙熙攘攘的除了鬼魂,还有一些装作普通鬼魂的大能。
长街上,美食飘香,招呼声此起彼伏。
奇形怪状的鬼魂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谈笑风生,赏天上冥月;或对酒当歌,戏谈琐事沉浮。明月悠闲地浮在幽云左右,恍惚间还能隐约看见月上的宫阁,不见桂树,亦无美人。
而鬼界在清辉普照下的世界与平日的寂寥并不相同。
长街两侧的小商铺,寥寥点着几盏用来照明的花灯,铺内鬼影影影绰绰,看不很清,想来也是商铺里难得的热闹。
一只没有头的黑鬼扛着糖葫芦从判官身边走过,没有吆喝,没能引起很多的注意。
蒴乂瞪着圆溜溜的眼,勾勾的跟着糖葫芦的视线去,神魂已然不在关注四周的景象。
判官跟着一步不停的老爷子往长街深处走去,边走边问:“老爷子,您打算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呀?”
“多长时间我待不得,怎么,这么着急就赶老头子我走了吗?”
老爷子头也不回,只是打趣的问。
“瞧老爷子这话说的,便是向上天再借千八百个胆子,我也不能赶您老不是!小蒴,糖葫芦已经走远了,待会儿我差人给你买来。小馋猫,就别再往那边看了!”
蒴乂仿若惊醒:哦!
“那小蒴便有劳判官叔叔了。”
“客套什么!对了,老爷子,您还记得不?老宅子被孟婆婆翻修了一下。”
老爷子仿若听不到街上的吆喝,伴着判官的问句点了点头。
随即严肃的道:“我大孙子年纪还小,少让他吃些奇怪的食物。”
判官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回老爷子:“那糖葫芦长相确实奇怪了些,却与身体无害。况且,小蒴喜欢,偶尔给他吃一些,也是没问题的,毕竟小蒴还是小孩子,有您老看着。但是老爷子就得少喝些酒了,那辣口刺鼻迷惑心智的东西,老爷子还是少饮为妙,毕竟要是老爷子醉了,咱们的小蒴怕是得几百年没人照料,多耽误孩子的功课!”
“糖葫芦可以给小蒴买一串吃。但是小判官,我何时轮到你管教了。”老爷子嗤笑一声。引着人进了一处小胡同。
四周逐渐寂寥,青苔黑苔趴在乌黑的砖瓦上,仿若伺机而动却无杀气,只有寂然的幽魂狩猎者,在幽暗中寻找美梦,在寂然中轮回噩梦。
行在小巷中,踢踢踏踏的只有几只身形结实的鬼影,千姿百态,十分的丑陋。
蒴乂见怪不怪,对四周的景象并不好奇,于是在心中默默颂起了今日所学的文章与法术。
的确也是,同样的景色,看过一遍两遍,也许第三次还有期待。但同样的景色,若是看了千遍万遍,谁还会好奇呢?
不仅小孩子这样喜新厌旧,但凡是有欲望的生灵,谁不一样呢?
老爷子在一处宅院停下,没有搭理两旁树妖的问候,推开门便带着判官进去了。
几个月前便被翻新了的院子看起来也没有太多的差别。
水缸还是只有十个,其中那八缸的荷花,还缓缓的开着,在月光下伴着风缓缓起舞。
恍惚一看,院内并没有许多的枯枝烂叶与灰尘。枣树下的藤椅依旧光亮如新,看上去仿若一刻钟前,还有人坐在上面,谈笑诗书,逗弄小辈。
淡淡的幻影被老爷子的一个咒语压下,蒴乂还没有来得及看其他的方向,恍然被判官的一个咒语引得睡了过去。
“老爷子,是时候了。”
老爷子默不作声,摆手,在判官将大孙子放入卧房床踏上关门出来时,搬动缸的位置。
“施法吧。”
一切恍然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