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平安异话》楚清明

25、夜啼（二）

　　二

　　“事情就是这样，晴明。”博雅说。
　　安倍晴明依然穿着白色狩衣，随意用手肘支撑住地板，整个人半躺着。半响懒散的应了一句。
　　“哦……”
　　两人此刻正坐在土御门宅邸的外廊内。
　　博雅盘腿而坐，说完事情的原委便望着晴明。晴明却漫不经心地看向庭院。
　　盛夏的庭院像杂草丛生的荒野一样，除了一道山檐式围墙，几乎看不出休整的痕迹。
　　鸭跖草，丝柏，鱼腥草，山野里随处可见的野草肆意生长着。紫色的桔梗和女郎花开满了庭院。
　　高大的山毛榉投下大片阴影，恰好将外廊前的空间笼罩在里面，所以并不觉得过分炎热。
　　博雅一大早便拎着香鱼到了晴明宅邸。
　　两人从清晨对饮到现在。
　　说是对饮，其实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坐着，偶尔交谈一两句。
　　虽然如此，但却并不觉得奇怪，好像两人之间本来就应该如此一样。
　　像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一刻之前，博雅忽然说起了皇宫里发生的异事。
　　“博雅啊，你一大早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么？”
　　晴明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中。
　　“当然不是啦！”博雅大声反驳：“自然是为了找晴明你喝酒啊！”
　　“酒是随处可以喝的东西。”
　　“可是只有和晴明喝酒最有意思。”博雅放下酒杯认真回答。
　　晴明将目光收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博雅。
　　“别笑话我啊，晴明。我是真的这么想。”老实人博雅补充到。
　　“我没有笑话你。”晴明说。
　　“你已经在笑了。”
　　“我跟平时一样啊，博雅。”
　　“你平时就在笑话我啊！” 博雅愤愤不平地抱怨。
　　晴明不禁加深了笑意。
　　“这次不一样啊，博雅，这是因为我心情不错。”
　　“心情不错？ ”
　　“是啊。”
　　“听我说皇宫的鬼故事是这么开心的事么？”博雅故意这么说。
　　“这个嘛。”晴明饮一杯酒：“因为我始终觉得博雅是个好汉子。”
　　“这是嘲笑吧？”
　　“是称赞啊……你这份坦率，实在是很厉害。”
　　“唔……这么一说……”博雅的低低地咕嘟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耳根悄悄变红了。
　　晴明用扇子挡住开始翘起的嘴角。
　　“如果用咒来解释，博雅，说不定你才是最厉害的人啊！”
　　“你果然实在嘲笑我。”
　　“不……我是说，正是因为‘博雅’这个咒的存在，‘晴明’才成为‘晴明’吧。”
　　“什……什么啊！”博雅连脸颊也红了，“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阿！”
　　晴明笑着喝下一杯酒。
　　“晴明啊，那件事你到底怎么看。”博雅匆忙转移话题。
　　“什么？”
　　“宫里的传言啊！据说秋信被吓坏了，病得很重，好几天都不能起床呢。”
　　“因为看到了鬼怪么？”
　　“是啊。大家都说是作祟呢。”
　　“原来如此。”
　　“晴明啊……”博雅困惑地挠了挠头，“你这样我完全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就是说遇到了不得了得东西。”
　　“连晴明都说不得了，那应该很厉害吧？”
　　“这个嘛……”晴明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
　　“没有亲眼看到还是不能确认呢。”
　　“说起这个，皇上应该会让你看看呢。”博雅忽然想起来。
　　“又是那男人的麻烦阿……”
　　“晴明！你又这样说皇上了！”博雅嚷道，“被别人听到怎么办！”
　　“这里只有博雅阿。”晴明微笑着说。
　　“话虽如此……还是不对。”
　　晴明笑而不语。
　　“……总之，你要去看看么？”博雅忽然醒悟，回到最初的话题上。
　　“好啊。毕竟难得一见。”晴明如此回答，“今晚便去看看吧。”
　　“今晚？”博雅重复着，“不等皇上传召么？”
　　“早晚也要去一次吧。”
　　这句话让博雅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开口说道。
　　“不知为什么有些担心呢。”
　　“什么？”
　　“你刚才说那是很厉害的鬼吧，晴明。”博雅略带忧虑。
　　“……也可以这么说吧。”晴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
　　“那不如先去找秋信问问情况吧。”
　　“博雅……你不相信我的力量么？”晴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不，我当然知道晴明的厉害之处。可是万一不是鬼魅作祟怎么办？”
　　“恩？”
　　“这件事实在太过难以置信了。我是认真地在担心阿！”博雅并没有像他一样轻松。
　　“说的也是。”
　　“那样的话，就是心怀不轨的恶徒做来骗人的。要是晴明你去了，岂不是很危险。”
　　“博雅。”
　　晴明坐起来，用少见的认真表情叫好友的名字。
　　博雅眼睛炯炯有神，颔首道：“我已经决定了，晴明。”
　　“我和你一起去。”博雅表情严肃地说。
　　“身为武士，本来就应该护卫皇族的。而且和我一起入宫更加容易些。”
　　“……博雅。”
　　“什么？”
　　“我是说，是恶鬼阿，你不怕么？”
　　“害怕。”博雅老实地点点头。
　　“虽然对于害怕这种心情无能为力。但身为武士，不能输给这种东西。”
　　晴明沉默不语。
　　博雅拿起放在地板上的佩刀。
　　“更何况，我的刀法比晴明你要好，万一有什么事，我可以挡在你前面。”
　　“博雅阿，那可不是普通的对手。”
　　“和我一起去，晴明。”博雅说：“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要是恶鬼，就看你的，万一有人装神弄鬼，那我绝对可以保护你。”
　　博雅语气坚定，看来已经下定决心了。
　　与其纠缠不休，担心地睡不着觉，不如便一起去吧。
　　博雅就是这样想的。
　　晴明沉思片刻。
　　“那就一起去吧。”他如此说。
　　“好，那就动身吧！”
　　博雅站起来。
　　“不，还是先去秋信家吧。”
　　“唉？”博雅惊讶地出声。
　　晴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博雅阿，你说的不错，还是小心些才对。”
　　博雅如释重负的舒一口气。
　　“那就去吧。”
　　“去吧。”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作者有话说

　　过渡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