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坎蒂[综英美]》源浮梦

32、第 32 章

　　“你知道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我的朋友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你吧？”我尝试把责任归在斯特兰奇的身上。

　　“那我也要怪莱克特？”

　　“不，这个还是怪你，”我回答得飞快，“你必须承认，和你这样一位大人物相处的时候，确实需要非常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而莱克特医生是非常专业的心理医生，只要他想，人际交往方面的问题是不会出在他的身上的，除非他并不想让你成为他的朋友。”

　　斯特兰奇才不管我说了关于莱克特的什么，他追问道：“你觉得你没有一点责任？”

　　“当然有，”我无辜地看着他，“我们都是有责任的，斯特兰奇，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一点。就像刚才说的，一半的责任在你，另外一半自然在我。”

　　“是的，当然，一半责任在我。”

　　斯特兰奇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不详的预感从脚底板窜到脑壳，轻咳一声，我指着刚才离开的方向问：“我回去照顾我的病人，你也去照顾你的？”

　　他做一个请便的手势，我立刻转身离开，仿佛身后有猛兽正在追捕。

　　真可怕。

　　不常笑的人突然笑个不停，和一直笑的人再也不笑了一样，令人恐惧。

　　走到病房门口，几个医生、护士正安排新的病人住进来，单间时间结束。

　　好在该说的话差不多都已经说完……该不会是斯特兰奇安排他们先不要安排病人到这个病房的吧？

　　犹豫一下，走到站在最后的护士身边，我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护士看到我，脸上没有意外的神情，但是我不认识她。

　　而她认识我。

　　“帮派火拼，”她凑到我耳边，小声回答，“K夜里在老地方等你。”

　　“本来还担心你走了怎么办呢。”她笑着抱住我，仿佛我们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一个护士回头问：“你的朋友？”

　　她点头说：“老朋友，就是运气不好，大爆炸的时候在哥谭旅游，今天出院。”

　　听到哥谭和大爆炸，护士露出明了的表情，安慰道：“现在没事就好了，回去也要好好休息休息，调整心态是最重要的。”

　　我笑着点头道谢。

　　等医生和护士安排好新来的两个病人后陆续离开，那个护士都没有再提一句和K有关的事情，只是抱着我安慰两句，又约好之后有时间一起出去玩。

　　走进病房，坐在椅子上。

　　看看熟睡的卡尔，再看看处于昏迷状态的另外两人，还有他们坐在一旁看起来非常不安的家人。

　　我感到有些迷茫。

　　令人头疼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涌来。

　　我完全没有与K有关的记忆，也不知道老地方在哪里。

　　当时会选择这个身体完全是因为那是离得最近的身体。

　　由于担心自己会就此消失，满心只想着要找到一个落脚点，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别人的身体已经是昏迷又醒来之后的事情，适配程度、身份背景之类的事情便全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就第三个世界的经历而言，疼痛可以唤起过往的记忆，但是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我已经疼了足够长的时间，却没有一个任何看起来像是回忆的画面闪烁过。

　　“听说你是从哥谭来？”一位家属尝试和我搭话。

　　我点点头说：“是的，大爆炸的时候我在那边旅游。”

　　不顺着已经被听到的护士的话说，难道我要现编说不记得过去了吗，而且，即使要编这个借口，也应该在刚醒的时候，而不是现在，在遇到认识我而我不认识的对象的时候——那就相当于是举着大灯对处于黑暗中的人说来抓我啊——简直是在找死。

　　“那里是什么样的？”家属有些好奇地问，然后又指着病床上的人解释道，“这是我儿子，他之前一直待在哥谭，干的不是什么正经事，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回来。好不容易这次说要回来住几天，今天回来头一天，就出去跟人家闹成这样。我就是……我就是想知道，哥谭有什么好的，让他连家都不愿意回。”

　　想了想，我回答说：“和这里没有什么不一样。对于喜欢或者习惯哥谭的人来说，这里是别人家，哪怕待着再舒服，也是比不上家里那小小的一间房。这和喜欢或者习惯这里的人是完全一样的。而且，我觉得，比起问哥谭哪里好，哪里值得他一直待在那里，您不如试着问他想在哥谭找到什么，他在哥谭能够体验到什么。如果他在哥谭寻找或得到的一切在这里都能找到，他为什么要去哥谭呢。起码他在这里有住的地方，有关心他的家人，有熟悉的环境，这三点中的任何一点都是非常难得的。”

　　家属思索着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嘴唇紧抿。

　　她问：“那是你家人？”

　　“算是。”

　　看出来我不太想谈论卡尔的事情，家属没有继续询问。

　　病房又慢慢恢复安静，只有不时说话的声音响起。

　　在等卡尔醒的期间，我做出疲惫的模样，趴在床边睡觉。

　　灵魂从身体离开，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目光所及之处便皆是惨绿，只有卡尔周围被红光笼罩着。

　　愣一下，猛地回到身体里，维持闭眼的状态，尝试在嘈杂的声音中找到属于小丑或者说是我的声音。

　　“谢谢你，马克思。”

　　听到了。

　　“这没什么，各取所需。”

　　他们似乎在做什么交易。

　　在医院，小丑会需要什么？

　　“噢，斯特兰奇医生，好久不见了。”

　　听到小丑喊斯特兰奇医生，我不禁身体一僵。

　　“坎蒂，确实很久了，在这里遇到你可真是一个惊喜。”

　　回答小丑的人声音对于我来说很陌生，是不认识的人。

　　是同名吗？

　　但是我从来没有听到这家医院还有名叫斯特兰奇的医生，一开始会想和斯特兰奇交朋友就是因为他特殊的姓氏。

　　如果还有人的姓氏是这个，我一定会有印象。

　　“虽然这些话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再一次的，非常感谢你对阿卡姆疯人院的捐赠。”

　　“这是我应该做的。”

　　和小丑对话的是雨果博士，阿卡姆疯人院的院长。

　　原来他的全名是雨果·斯特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