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舒野

5、无奈

　　万浅浅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脸上苍白，林然跪坐在地上紧握着浅浅的手，趴在病床上难以抑制地哭泣。
　　浅浅歪着头看着林然，被我握着的手艰难地抬起来小心地为林然擦着眼泪。
　　浅浅说话很困难，刚张嘴，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安慰着林然，“别哭了，然然……我会没事的，说好以后要一直走下去的呢，你这样是不是放弃我了啊？”
　　林然哽咽着，抬起头看向浅浅，使劲摇头，控制好抖着的手为浅浅抹掉眼泪，“不……不是的，但是……但是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遭遇这些，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浅浅，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没能力处理问题，还连累你了。”
　　浅浅刚开口，就听到一阵敲门声。眼前的的一切在远离，浅浅在说什么，林然也听不见。林然挣扎着，想握住浅浅的手，却无奈间隔越来越大。

　　再次睁开眼，宿舍的门即将被推开，林然慌忙地压抑着颤抖喊，“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孟凡怡应了声，“好。”
　　门再次被拉上。
　　林然慌忙起身，颤颤巍巍地拿纸把烟灰抱住，有拿了花露水在周围喷了喷，从衣柜拿了换的衣服之后，深吸了口气。
　　“可以进来了。”
　　随即便跑去了卫生间。
　　打开浴头，便扎了进去，刺啦刺啦地抹脸。
　　此刻眼泪随热水滑落，只感觉眼睛酸涩难忍。
　　但是，头疼算什么呢，浅浅经历了比这更难言的痛。
　　要是当初浅浅不插手自己的事，不和自己成为朋友，她就不必要经历这些，更不会因此离开。
　　要不是自己那些破事，浅浅就不会走了。
　　林然蹲下来，可是她不敢发出声音，孟凡怡在外面，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林然不敢细品，想就此掐断思绪。

　　可思绪断了，影响仍然在。
　　林然出浴室时，孟凡怡在洗手台洗脸。
　　寝室大门敞开着，孟凡怡听见林然出来，用擦脸巾擦掉水，说：“我进来觉得宿舍有股怪味，就把门打开透透气。”
　　林然有些心慌低头应了一声，“嗯，我也觉得是，就喷了点花露水。”
　　“天呐，你嗓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哑成这样了？今天下午军训你就没来，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呢。”
　　孟凡怡拍了拍正弯腰洗脸的林然。
　　林然咳了一声，用水洗掉溢出来的两滴泪，调整好语调：“是啊，今天中午老病犯了，头疼的不行，差点哭了，跑校医那躲了一下午，才不想让你们看见我哭呢，所以现在才回来。”
　　孟凡怡没怀疑，被她逗笑了。
　　“可惜了这一脸护肤品，害你白费力气。”
　　林然站直，眯着眼看着她，镇定地笑了笑。
　　“哎哟，你看你这眼睛红成这样了，今天好好休息吧。”
　　俩人相伴走进房间。孟凡怡拿衣服去洗澡，林然暗暗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想起柜子里的药，还是先吃了几粒。

　　估摸着孟凡怡应该快出来了，林然摸出手机，无所事事地划了几下，破天荒地发现微信上竟然有未读消息。
　　林然手机一向不设提示。

　　下午两点十五
　　[☆]：我先走了，你有事情的话可以联系我。
　　下午六点二十
　　[☆]：你头疼没关系了吧？

　　林然叹了口气，打着字
　　[借.]：今天又麻烦你了，谢谢你。
　　[借.]：头疼已经没问题了，放心吧。
　　[借.]：这几天都要谢谢你，训练结束后请你吃饭。

　　下午一点五十
　　[孟凡怡]：你怎么啦，还没过来吗？
　　下午七点十五
　　[孟凡怡]：怕你没吃，你去洗澡了吧，我给你带了饭，放你桌子上啦。

　　林然抬头突然发现桌子上真有一盒饭菜，林然看了看阳台，眼睛突然一酸。
　　她真没什么胃口，可是又怕辜负了孟凡怡一片好意，最终还是打开盒饭扒拉了几口。
　　饭放在一边，林然点开了朋友圈。
　　林然她妈发朋友圈的速度与孟凡怡的速度比之而犹不及。手机屏幕基本上被孟凡怡霸占，林然慢慢地往下滑。
　　她今天第一条是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林然估摸着那张图片上的饮品应该是她想喝的。
　　于是按着图片信息给孟凡怡点了杯奶茶，当然顺便点了自己的，刚下完单，孟凡怡便出来了。
　　孟凡怡擦着头发，看着一旁的饭笑了笑，“我最喜欢吃这个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俩都是南方人，口味应该差不多吧。”
　　林然看了看饭，点点头，又冲孟凡怡笑了笑，答到：“是啊，挺好吃的，谢谢你啊。”
　　“小问题啦，以后估计还有好多事要麻烦你呢，我妈总说我傻，还要请你多担待呢。”
　　她们相视一笑。
　　其实林然根本不知道这饭味道如何，那时她分辨不出来，现在也没必要再吃了。
　　孟凡怡在吹头发。
　　林然再次打开自己手机，贺尹回了信息。
　　[☆]：没事的，请吃饭就算了吧。

　　林然也懒得客套了，想起刚刚点的奶茶，自己点的那杯初衷就不是来喝的，等会送给贺尹算了。
　　林然不想麻烦别人，却无意中麻烦他们许多，
　　她并不想欠别人什么，但也绝非借此献殷勤。
　　可是欠浅浅的她终究是还不了，或者说是被阻止了还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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