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小叉

57、番外

　　很多年后。
　　十番队的队长室，银发的青年在沙发上睁开眼睛。
　　虽然他在瀞灵廷有自己的家，但是偶尔工作得太晚也睡在队长室里。
　　窗外，一轮明月下夜樱正绽放得绚烂无比。
　　就好像……那家伙一样。
　　当年蓝染叛出瀞灵廷的那天，他在清静塔林居被蓝染重创。待到在四番队舍里醒来的时候，他的副官告诉他，那个宛如冷月一般的少女离开了尸魂界。
　　他当时没有任何反应。
　　谁都以为他是不愿提起，所以之后几乎再也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那个人。
　　但其实，不是的。
　　在他唯一一次灵压暴走后，他开始能感应到她的灵压和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他的刻意，甚至可以模糊地感应到她的某些想法。
　　所以那天他虽然失去了意识，却感觉到不少东西。而综合了几人的叙述，他自然是看到了一切细节。
　　比如，她其实是被蓝染逼的。
　　诚如她所言，她喜欢蓝染。但是当日她应该不是作为蓝染的协助者，而是别有目的出现在双殛之丘上。
　　蓝染在她出现之后，就将没有利用价值的朽木扔在一边。所以他特意命令市丸杀朽木的动机就值得怀疑。所以当时如果不是蓝染说让市丸杀了朽木露琪亚，也许她根本就不会现身。
　　其后，是那句“交换条件”。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令从不在人前动武的她主动挑战朽木白哉。所以依照说话和动作的先后顺序判断，那么很明显，蓝染用朽木露琪亚的生命来换取她的战斗。
　　银发青年低垂下眼睛。
　　“那个笨蛋……”
　　平时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结果却对谁都好。
　　为了那个甚至她应该讨厌的朽木露琪亚，她却是将自己的生命置于对方之后。彷佛周围什么人都重要，只除了她自己不重要一样。
　　只不过，是个单纯的傻瓜而已。
　　银发青年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夜风中飘散的樱花，想起那个人眼眸的颜色。
　　自从她离开瀞灵廷之后，他对她的感应就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股低弱的存在感。
　　大概，对于她和他之间的感应，她也是知道的吧。
　　所以才想办法阻拦……
　　“队长！”金发美女突然兴冲冲地打开门跑进他的房间。
　　他皱眉，“什么事？”声音自是比几十年前沉稳了许多。
　　“今天啊，是今天！”身材凹凸有致，完全没有被岁月打扰的美女还是一脸兴奋。
　　也许共事太久，即使这位队长如今再威严，她也可以一概无视。在她的队长略显不耐的表情里，她大声说：“霜月曾经和我约定过，过一百年要来向我道歉，就是今天！”
　　祖母绿般的眼睛突然瞪了一下。
　　“那又……”
　　不，那是个从来不说谎的人。
　　所以，也许……
　　不知不觉，银发青年的心跳越来越快。
　　也许可以……
　　“走吧。”副队长见他愣在那里，拉起他就跑。
　　两人几次瞬步之后，甚至不顾守门人奇怪的眼神，在半夜出了瀞灵廷。
　　到了地方之后，金发的副队长立刻四下搜寻起来。
　　当年的小酒馆已经成了一片平地，种了些花草，还有一棵才几十年的樱树。
　　没有。
　　只一眼，他就能看到空地上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期待的心又沉进冰冷的水底。
　　对，也是……
　　不过是当年的一句玩笑，她怎么会记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他的失望竟然还是那么清晰。
　　“那个笨蛋……”金发的副队长声音里也是满满的失望。
　　“乱菊，你迟到了。”樱树上，一道黑色的人影轻盈地落地，然后缓缓走到月光下。
　　雪白的肌肤，粉色的眼睛，略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还是一身黑色振袖。少女静静地站在地上，彷佛月光凝成的幻影，对两人静静地微笑着。
　　他曾经想过，再见到她的时候要说什么。
　　比如，瀞灵廷一切恢复了。
　　还是，新的中央四十六室在众位队长联名下，赦免了她的过错。
　　又或者，其他的什么。
　　“你回来了，霜月。”
　　没想到出口时，竟然是这么一句。
　　“嗯，我回来了，冬狮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