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小叉

52、其五の06

　　旅祸等六人籍由炮弹击破瀞灵廷防护壁，造成大混乱的次日。
　　霜月独自来到前日阿散井恋次和黑崎一护战斗的广场查看。虽然战斗已经是昨天发生的事，但是战斗后的痕迹却还没有修复。
　　“到底发生了什么。”霜月看着地上杂乱无章的破坏痕迹，彷佛昨天的战斗就在眼前，“明明到中途，还是阿散井的优势……”
　　地上的痕迹显示出来的状况，之前黑崎一直被阿散井压制着，但是中途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反而变成了阿散井的失败。
　　就好像，黑崎突然之间变强了一样。
　　阿散井的实力和他想要保护露琪亚的心愿，霜月一直是知道。也正因为知道，所以她才能将他作为基准点来判断黑崎一护的实力。
　　“下定决心……还是突然有什么变化了。”霜月看着地上的痕迹，不禁皱眉，“那个旅祸的少年果然有着什么……”
　　“啊——”
　　正当霜月看着地面的战斗痕迹时，突然传来一阵惨叫。
　　霜月抬起头。
　　那是……
　　雏森桃的声音。
　　那个只将蓝染放在心上的少女，即使能博得所有人的好感，霜月也始终无法喜欢她。但是霜月也知道，一旦成为副队长能让那个雏森失态到如此地步的，肯定不是小事。
　　霜月几下纵跃，朝东大圣壁的方向瞬步而去。
　　当霜月到达的时候，雏森桃彷佛被打击到连正常反应都不能，失魂落魄地看着某个方向。而站在她身后的吉良伊鹤、松本乱菊，还有七番队副队长射场鉄左卫门和九番队副队长桧佐木修兵也都惊讶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蓝染队长……”松本乱菊轻轻唤了一声。
　　霜月下意识地猛抬头。
　　那个蓝染惣物介，被他自己的斩魄刀刺穿身体，牢牢地钉在东大圣壁之上。伤口的血还在不停地低落，与背后的血在地上汇成一条暗红色的小溪。
　　心脏突然绞痛起来，痛到她连呼吸都不能。
　　“蓝染……大人……”
　　霜月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胸口，试图安抚胸口的钝痛。
　　“蓝染队长……”雏森混着哭音的悲鸣，似乎也无法传到霜月的耳里。她的眼里，现在只有那个被挂在圣壁之上的蓝染惣物介。
　　“怎么了，一大早的就那么吵。”市丸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众人背后，“哎呀，这还真是件大事呢。”
　　“银大人……”霜月机械木然地转过头，看向市丸银。
　　他还是那副样子。
　　笑眯眯的，让人觉得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甚至在同为队长的蓝染惣物介的尸体面前也一样。
　　霜月皱起眉。
　　不，冷静地考虑下，这是不可能的。
　　霜月再度转向蓝染的尸体，虽然从这个角度来看，除了没有灵压之外，完全就是蓝染的样子。
　　但是，那个蓝染大人是不会以这种方式，死在这里的。
　　霜月皱起眉，看着市丸银。
　　而市丸银比失态的副队长们更先一步发现霜月的到来，只是对着她也笑了笑。
　　就好像，每一次见面一样。
　　“是你吗！”呆愣了好长时间的雏森桃突然抽出斩魄刀，向市丸银飞奔而去。
　　对，这不可能是真的。
　　霜月再度抬头，愣愣地看着蓝染的尸体。
　　那么强大的蓝染惣物介，不会死在这里。
　　就在雏森快要砍到市丸的时候，吉良突然抽出刀挡在了市丸面前。
　　“吉良君，为什么……”
　　“我作为三番队副队长，不管有什么理由，也不准有人用刀指着队长。”
　　所以，这只是一个计划。
　　从杀了四十六室全体开始的那个计划，这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市丸银笑了笑，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要离开。
　　但是……他们没有告诉她。
　　蓝染的计划，市丸银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告诉她。
　　就因为她的动摇吗？
　　所以让她亲眼看见这样的场面，所以要让她下定决心。
　　她……
　　“……我叫你让开了你不明白吗？”被逼的雏森桃突然大叫，“飞弹，飞梅！”她竟然始解了自己的斩魄刀。
　　霜月站在房檐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虽然理智上知道雏森桃就是这样仰慕着蓝染，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霜月就是觉得很刺耳。
　　一种从来没过的阴冷和烦躁在她身体里叫嚣。
　　“自己在说什么，你到底明白吗？雏森副队长。”吉良试图点醒她，甚至开始称呼她的职位，“不要把公私混为一谈！”
　　但是，雏森桃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解了。在她眼里，只有一个市丸银。她的目的，只是斩杀市丸银。
　　于是吉良被迫，也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
　　“啪”就在两人的刀相交前的刹那，霜月突然瞬步到雏森桃的面前，狠狠一个耳光打中了她的左脸。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静默了一瞬。“哦呀”一声，连市丸银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原本转身离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对着霜月挑了挑眉。
　　“藤，藤枝老师！”反应过来的的雏森桃突然大叫起来，“为什么连你也拦着我！”
　　“收起你的斩魄刀，并且向市丸队长道歉。雏森，”霜月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副队长。”
　　连吉良始解了自己的斩魄刀也不能阻止雏森，霜月的一句话当然也不能。她只是又一次举起了刀，甚至摆出一副不惜击中霜月也要攻击市丸银的样子。
　　“霜月！”
　　“藤枝君！”
　　“藤枝老师，你让开！”
　　就在众人以为霜月就会被击中的时候，霜月突然轻吟一句“缚道六十一，六杖光牢”，灵力形成的六条光带扣住雏森，停止了她的行动。雏森手一松，斩魄刀掉在地上恢复成浅打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藤枝老师你要阻止我！”即使被扣住身体的雏森桃，依然用力挣扎，“你不是说过你喜欢蓝染队长的吗！”
　　“冥顽不灵。”霜月拿出扇子挡在自己唇前，只是眼中居高临下的厌恶却清晰可见，“你这么做……”
　　雏森桃即使被扣住身体，但是却不妨碍她看见站在霜月背后的市丸银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她恨恨地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脱，于是突然低声念起来“星罗棋布的兽之骨……”。
　　“还真是，被小看得很彻底呢……”粉色的眼底开始流转起血色，霜月眼里的清亮渐渐被幽暗所替代。她慢慢收紧手掌，于是对应的，困住雏森桃的光带也开始收缩，周围的人似乎都能听到雏森骨骼发出“吱嘎”的声音。
　　“不要，霜月！”突然想起过去的事情，松本乱菊高声制止。
　　但是霜月却置若罔闻。
　　“停下来，霜月。”一只手突然扣住霜月渐渐握紧的手。
　　霜月一怔，转眼看过去，抓住她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日番谷冬狮郎。
　　霜月放下扇子，皱起眉看着他。
　　但是日番谷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罢了。”随着她的一句话，困住雏森桃的六条光带也突然消失不见。一旁的松本乱菊立刻从后面扣住雏森的脖子，而射场也捡起了她的斩魄刀。
　　“把她和吉良两个人关起来。”话虽然是那么说，但是日番谷的语调却与“把她保护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日番谷君！”雏森还企图最后挣扎。
　　“雏森！”日番谷看着她，“现在是该内斗的时候吗？把蓝染队长先从那里放下来才是最优先的不是吗？”
　　雏森看向仍旧挂在东大圣壁上蓝染的尸体，乖乖地被几人带走了。
　　“那么我也要一起关起来吗？”霜月甩开日番谷的手，冷冷地补了一句，“日番谷队长。”
　　“霜月！”银发的少年皱起眉，不满地低喝一声。
　　“不好意思，十番队长，连我队里的事情都要麻烦你。”一旁的市丸银走过来，像是招呼致意似的说。
　　“市丸，刚才你想杀了雏森是吧？”
　　“哎呀，”市丸银的表情仍是笑眯眯的，但是怎么看都是在算计着什么，“有这么回事吗？”
　　“我话说在前面，如果让雏森流了血，我一定会杀了你。”日番谷的表情，让任何人都明白他并不是在玩笑。
　　“所以说，日番谷队长对雏森副队长还真是另眼相待。”霜月一展扇子，“旁人还是离她远一点的为好。免得才被错认了凶手，又被日番谷队长看成是坏人。”
　　一口一个“日番谷队长”，只怕谁都听得出来其中的含义。日番谷看着霜月，只是眉皱得更深却没有说什么。
　　“说得也是。”市丸银勾着唇角，“不过为了不让坏人接近她，还是多在她身边看着好了。”
　　“那么，日番谷队长，市丸队长，”霜月一双粉色的眼睛毫无温度地看了两人一眼，“想必两位队长之后还有事要忙，霜月就不再打扰了。”她欠了欠身，随即离开。
　　这一回，连市丸银的微笑里也不由露出了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