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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后记 ...

  •   “滴——”仪器响动,床上病人手指微动。
      “病人手指动了,快去叫医生!”
      李丽伊像是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很多很多,她梦到自己的高中生活,得到一个攻略系统要去攻略陆时周,最后她成功了。她梦到她成了曾经为那个人写的小说中的女主角,把故事又经历了一遍。
      其中,最深刻的便是《清欢纪事》,大部分是她的真实高中生活,可不真实的是男主的感情,她和男主原型早早断了联系,已经八年未见了,曾经的少年早已淡忘了音容笑貌,她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李丽伊躺在病床上,脑子还未清醒,疼的像浆糊。如果没失忆的话,她叫李丽伊,今年26岁,是一名普通白领,兼职写小说。之前被车撞了,进了医院,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快联系病人家属,”医生闻讯而来,给李丽伊做了各项检查,“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来接她的是她的男朋友,挺普通的一个男生,当初经朋友介绍认识的。
      李丽伊看着男朋友那张脸,发起了呆,脸不出色,不高,也不健壮,就整个普通人属性。她当初怎么答应会跟他在一起?
      “伊伊,你是昏迷太久,不清醒了吗?怎么一直看着我?”
      “没什么,就是在想事。”李丽伊冷淡道。男朋友什么的,她随意,反正不是那个他,她也得不到那个他。
      出院后,李丽伊看着万里晴空,阳光明媚,又是平凡的一天。
      很多年前,在命运的转折点,她进入了一条普通人的路,从此只能接受普通人的命运。曾经的理想,被现实无情击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为生活奔波,那些执念啊,都随着时间慢慢认清。
      李丽伊看着写过的《清欢纪事》,仍有些惘然。她和陆时周终究只是回忆,她在他的世界里只是一个陌生人。
      接受现实不好吗?她有安稳的工作,舒适的生活,爱她的男朋友,尽管她不爱。还在奢望什么?这么多年了,她以为她会坚持,可到第六年,她就想放弃了,她等不下去,她不想被执念困住。如今是第十二年,她不年轻了,没有像小女孩一样做梦的资本了。
      她不得不考虑现实,她需要别人的关心照顾,无论谁都可以。她需要考虑现实的婚姻,曾经不结婚的想法只是个笑话。她也只是个平凡人,平凡人的爱情就值得了。
      可浑浑噩噩这么多年,还不如车祸后清醒,在梦里,她还是明白她的渴望,尽管那个人虚无缥缈。
      那份执念无法言说,埋在心底陈酿越久越涩。
      李丽伊最终还是选择跟男朋友分了手,不想拖泥带水:“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一个人,你走吧。”
      李丽伊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和万家灯火,想起了自己的理想,拿起那本摩挲了无数遍的《清欢纪事》笑了:“谢欢,我没有给你定残酷的结局,本来有后续但永远不会写了。你的路还长,还会经历很多,不要像我一样,什么都没有。”
      看着窗外那皎洁又残酷的月光,似乎在看某个人,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你是月光,无意的光辉普照众生,你不属于我,我摘不下。我不年轻,也做不起梦了。你也不复少年时的模样。我不想靠近,也不想远离,年少时的光,一辈子难忘。就让它一直保持心底的模样。故事中,你是纪息,我是谢欢。看似我创造了这本书,编造了平行世界。可故事外,又是谁在书写我们呢?”
      故事的开头极具浪漫,结尾配不上整个开头。
      那年初遇如薄荷般的少年,惊鸿一瞥,她惦记了五年,可最后却是料想的无疾而终。
      如果你问她是什么感受,“很累很累,我原先以为我不会累,可我还是累了。”
      那些年绝望崩溃时的坚持,把他视作信仰的努力,为他写的小说,未寄出的情书,无不在嘲笑她的妄想。
      有段时间,她在社交平台看别人的暗恋,也讲述自己的暗恋,故事都那么悲哀,暗恋从来都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做不到放手,努力了多次,想让他看到结果,可再一次勇敢表白留下的却是一句“对不起”,对不起,还是没有希望,没有后续。她把青春写成故事,送给他看,可他却没看,不放在心上。她失望了,执念动摇。一直追逐幻影,她不了解他,他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沉浸在一个人的戏剧里,从来是她入戏太深,把别人的深情戏码代入自己的人生中,以至入戏太深 ,分不清喜欢和现实,破碎后那么可笑。
      当她怀疑他和别人在一起了,偷偷溜进他的游戏记录里看,他一直和一个固定的账号玩,可他们又没有明确建立关系。她只好自我安慰,欺骗自己,看到他匿名回答单身高兴了很久。
      可后来他隐藏了匿名回答,头像也换成了情侣头像,那天正好是中秋节。他@了那个人,并发说说配了两张两只手半握月亮的图,文案是“团团圆圆,千里婵娟”,正式官宣他的女朋友,那个人正是那个游戏固定账号。后来再也查不到他的游戏记录,想来是他知道她的心思,想让她断了念想。
      她手指颤抖着不知怎么办,大哭?原先得知他有过女朋友就已经做过了,她已经长大了,哭有什么用?她还是难过地哽咽了一会儿,想冲破屏幕质问他,揍他一顿,很多次了,她等了很久很久了,可一次次地破碎,她等不下去了。她想了很久,或许又没想,把那条说说点了赞,有些释怀。曾经心心念念发说说期待他的点赞,曾经为加上他的微信雀跃,曾经发匿名信说“还是很喜欢你”,都回不去了。她一次次地等待,等不起了。她的等待被轻贱,她的骄傲被碾碎,那她宁愿不要这样卑微的自己。
      最后,她的心底平静无波,也不是放不下那人,只是习惯了,当那种感觉抽离,不想回忆从前,回忆起只当是青春时的青涩和幼稚,以后的人生还长,或许会不一样,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地。向前看,哪怕未知前路,哪怕满目荒凉。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人们向来喜欢前两句,愿能长久,但后两句却很无奈,人生如戏,哪能任心意发展?
      故事的最后,没有后续,曾经的青春终究一去不复返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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