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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7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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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濑想要说什么之前,星胧先开了口,“这件事情可以以后聊,被抓的成员中也会救的,至于怎么救那是中也的事情。”
“至于我们——还是老实一点更好,除非你的皮厚到能抗子弹了。”
白濑气的咬牙根了。而柚杏则拉着白濑,她害怕白濑真的想不开去和星胧打架。
打不过白受罪也就算了,就怕到时候惹恼了中也,那时中也不管晶他们就惨了。
中原中也明白这些事情现在说了也没意义,反正明知故犯,死不悔改。他压下心中的怒气,气压极低的说:“有我在他们不会有事的,你们先顾好自己,小心港口Mafia和其他组织的人。”
中原中也失望的眼神让白濑的掩饰之词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他明白自己是无法掌控住中也这张好牌了。而主要原因就是星胧,从一开始就是了,总是碍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濑却在此时再度回想起他们初见的场景,星胧提到他面前的那条死鱼。
他和那条鱼一样,在这两个怪物眼中既弱小又可笑。
「为什么偏偏是中也拥有异能!为什么作为普通人的星胧要和我作对!为什么他们不听我的!为什么我就只能依靠中原中也呢!明明是我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机会,为什么要和我作对!为什么就不能听话呢!为什么!!!」
白濑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他心中的不甘就像一团火,越演越烈!烧得他眼红气粗。
白濑死死的看着星胧,像是要吃掉他的血肉,拆掉他的骨头,那股怨恨犹如实质,浓稠又阴暗。
柚杏有些害怕此时的白濑,他们都看到了。
星胧轻笑着说道:“欲望难填,你小心引火自焚。”一个熊孩子罢了,还能翻了天不成。
中原中也起身皱着眉头,对白濑呵斥道:“白濑你想干什么!”
“有你在我能做什么吗?”白濑自嘲的笑了一下,他拉起柚杏的手离开。
对于现在的发展,太宰治发现‘羊’比想象的有趣多了,老大不是老大,下属不是下属,偏偏这些人都极力维持现状,勉强达到一个不崩坏的地步。不过很快了。
该他出场了,太宰治笑眯眯去拦住白濑,语气轻柔的说:“请等一下!白濑君,拜托你们走之前先说说最近收集出来有关‘荒霸吐’的信息吧!中也现在很需要这个。对吧!中也~”他的手拍了下游戏机,暗示中也赌注。
中原中也想起输掉了就气,但是他老实啊!他和白濑说道:“拜托你告诉他,这对解救同伴很重要。”
中原中也的姿态在白濑眼里那就是在命令他,可最后他还是说了,就是全程脸色难看。
太宰治:“‘荒霸吐’的传言最早是什么时候?”
白濑:“八年前,大战末期,造就擂钵街的巨大爆炸,此前并没有荒霸吐造成灾难的传言,就这些了。”
太宰治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了然的说道:“果然如此。好了,我没有想问的了。”
——兰堂没有说谎,他的描述那么清晰是因为,那就是兰堂在八年前的亲身经历。
太宰治得意的对着星胧笑了,表情欠欠的。
白濑起疑向中原中也质问:“中也,他到底是谁啊?”
中原中也支吾着说是暂时的帮手。
谁知下一秒太宰治就放雷了,他语气轻快的说:“港口Mafia的新人一枚哦~”
“中也你为什么和港口Mafia的人在一起!”
白濑利落的从口袋抽出刀的指着太宰治,柚杏更是害怕的抱紧了白濑的胳膊,俩人如同惊弓之鸟。
星胧看着白濑颤抖的手臂,真的服气了,白濑这个人的情绪起伏太大了。明明前一秒还气的要死的,现在吓得魂都要飘出来了。
「太宰治浑身绷带的残疾样有那么可怕吗?」
在白濑的逼问下,中原中也心累,他看着太宰治装模作样的说自己害怕,要投降,愿意做任何事,放人也可以!
中原中也想吐,真的想吐。
“这样吧!我让森先生放了‘羊’的人质,你们放过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太宰治说完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森鸥外。
白濑更害怕了,“你怎么打电话了!停下——停下来——”
星胧无语到了极点,感情手里的刀子就是装饰吗?
很快,太宰治就和森鸥外沟通好了。
‘羊’的人安全离开,白濑接到了望风的人发来的短信通知,他没想面前这个残疾少年这么管用。
知道人没事了,他们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
中原中也和星胧只是冷着脸看着,心中的失望远比想象的还要大。
柚杏跑到中原中也身边,“中也,你看!大家都回来了,我们先回去吧!你别生气了。”
她想缓和白濑和中也的气氛,虽然抱住中也的手臂想要拉他离开,但没拉动。
“中也?”柚杏有些慌。
白濑像是找回了底气怒视着他,“中也我觉得大家需要先开会讨论一下你们的行为了。”
中原中也收回看太宰治的眼神,他和白濑说:“你们先回去,‘荒霸吐’的事情我要调查清楚,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我和这家伙打赌了,看谁先找到凶手。”
柚杏撒开了手跑回白濑的身边,他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中原中也冷峻的脸庞。
白濑回想起最近流传的消息,他惊慌不已质问:“难道传言是真的,你加入了港口Mafia,你要抛弃大家!”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面对同伴怀疑的目光,中原中也直接呵斥。
白濑直接吼回去,“那我们现在就一起离开!”
中原中也拒绝了。
星胧说了句“傻子。”,继续无视他们。
太宰治陈述着客观事实,“中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难道还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使用异能也好,去哪里也好,想干什么……这些不都是他的权利吗?”
这番话再次拉起了白濑的心理预警。
绷带精露出他本来阴郁的模样嗤笑着说:“而且中也已经答应了要帮港口Mafia做事,你们是要他言而无信吗?”
中原中也没有反驳,他压根没发现语言里藏着的小技巧。
星胧发现了,他在一边纠正说道:“是为了救省吾他们才答应的,而且只是短暂的,过了今天就完了,别说的好像中也加入了你们一样,用词准确点。”
“有差别吗?”太宰治微歪着头,一副天真无邪的乖巧样。
星胧抬头和他鸢色的眸子对视,“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太宰治摇摇头惋惜的说道:“难怪首领愿意敞开大门等待你加入呢!星胧可真是个聪明的人,一点都不像他们,又蠢又天真还废材。”
白濑大吼,“你什么意思!臭小子!”
“没意思。”说完太宰治就离开了。
他已经留下了怀疑的种子,再加上少年人负面的情绪浇灌,下次见面一定会结出很有趣的果子。
“中也你们……疯了!”白濑的话永远都说不完,生不完的气,停不下的嘴。
中原中也安抚道:“白濑你冷静点,你这样我看你是要疯了。”
星胧收拾起游戏台上的东西,“要是这样你就信了,那才是真的蠢到家,白濑你好好想想,别中了敌人的圈套。”
接着他对中原中也,说:“中也我们去吃饭,我饿了。”
“行。”中原中也也不想和理智下线的人交谈了,说不通。
俩人走后,柚杏害怕的看着白濑又骂又砸东西,可她连劝都敢上去劝。平静下来的白濑整个人阴郁又暴躁。
「我要改变‘羊’,我要让他们俩个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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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馆饭桌上,中原中也和星胧安静的吃着饭菜。
星胧纯粹享受美食,而中原中也却因为心里有事吃得食不知味。
直到用餐快结束的时候,中原中也才开口说:“等这件事情过去,你有什么打算。”
“怎么这么问。”星胧放下筷子低着头喝汤,他看着小碗里热汤上浮起的油花和绿色葱花不喜,但不能浪费,喝掉它!
中原中也犹豫再三后说道:“你想...什么时候退出‘羊’。”
星胧用勺子撇开葱花,反问道:“你呢?”
中原中也沉默了,他是‘羊’之王,虽然名存实亡,但他不能放弃同伴。而且白濑他们变成这样和他也有关系。
不过太直白的话给他们之间的气氛带来不少压抑感,在星胧沉默之下,中原中也有些尴尬。
只是有些话是不可避免的要说清楚的,星胧和白濑说早晚会离开,那就绝对会离开的。
中原中也想知道这个时间,他更希望这件事情结束后星胧就能离开,永远远离危险的事情。
片刻过后,星胧喝下不少汤接着问:“你想过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吗?或者说,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中原中也捏紧了手指,下意识说道:“我不知道。”
“中也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了,果然是迷茫了。”星胧放下手里的勺子,说:“你该想一想了,你总不能一直留在擂钵街,一直守着他们,然后去等他们懂事明理,那太难了。”
“你的生活不止是和‘羊’有关,总要为自己好好想想的。”星胧抬头对中原中也露出一个笑容。
稚气的少年,内敛笑起就是最清新的画,清浅又温柔,像驱赶燥热的一缕清风,轻飘飘的落到他人心间。
在中原中也印象里这样的笑容很少有,黑是黑,白是白,纯粹又干净,内敛又温柔。
宁静美好到让他不敢去碰,除了默默接受那份独有的温柔来抚平自己内心的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好。
中原中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依赖星胧的,从初见就开始了,八年前,八年后,他才是被保护了的。
可现在中原中也觉得,他和星胧做朋友真的不合适了,他回不了头,只能一条黑路走到底。
星胧不一样,没有杀过人,没有做过坏事,想要什么都是正正当当的去获取。在擂钵街这种鬼地方,他干净纯粹的不止是外表,还有内心。
「像这样的人早该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是为了我留在了‘羊’,也是因为我才和白濑他们不合。」
这么多年,星胧是光明正大的偏心,赤裸裸的告诉‘羊’的所有人——他们不能压榨他中原中也。那情义从来做不得假,是他中原中也困住了星胧。
“我会好好想想的。星胧,这件事结束后你就离开‘羊’,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谁要敢说什么我就打到他闭嘴。”中原中也低着头不让人看见他现在的表情,。
星胧噗嗤一声笑弯了眼,“他们巴不得我走,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自己了。”这怎么和个小混混一样了,反正都是‘羊’的错。
“你放心。这件事结束后,我会主动退出‘羊’,下次开会的时候我就告诉大家。以后也就不住在擂钵街了,那里太吵,我想换个安静的地方居住。不用担心我缺钱,我早就存好了,俩人份的。”
中原中也沉默的听着,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心里真的很难受,八年来他们一直生活着,一直。
星胧畅想着未来,“等我搬家后地址就告诉你,想见我了就来找我,或者电话告诉我,我去找你。”
他看着中也的发漩,有些怀念的说道:“八年前,中也还是那么小一个人,我也那么小,一眨眼都长大了。时间真快!”
“可这么多年,我也就在乎中也。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幸运,唯有你有资格被我这么在乎了。”
星胧停顿了一下,说:“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句更贴切的,那就是家人。就像是普通人家里的兄弟一样,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比默契绝对不会比他们差。”
“既然是家人,又怎么会因为不在一起居住就分离了呢?”
“而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白濑他们,现在更不喜欢了,离开了‘羊’我会很安全的。”
“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会很开心的,你也要开心过你想要的生活。”
这些掏心窝子的话让中原中也心酸得很,他眼睛有些湿润了,低着头装作很淡定罢了。
「原来已经是家人了么!原来我在你的心里那么重要啊!可我才发现你对我有多好,有多重要。」
「对不起!我没有把你看的那么重要,对不起!我现在又选择了白濑他们,对不起!我让你受到牵连,我却连对不起都不敢说出来。」
「我就是仗着你对我好,我明明知道没有‘羊’你会过的更好的。星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好像不值得。」
中原中也不敢抬头,他怕现在看到星胧的样子会忍不住。
中原中也的悲伤太明显了,星胧站起来顺利的揉乱了那头赭色的短发,满足的笑弯了的眼,像只小狐狸。
“好了!赶紧去抓住凶手。太宰治很聪明的,去晚了说不定你真的要输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今天走的累死了。”
中原中也撇过头,他声音闷闷的说:“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星胧收回手,说道:“我等你的好消息,晚上你回来我们去吃大餐庆祝,我先走了。”
走之前星胧最后说了一句,“不要害怕,成长就是这样子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面前,然后吓你一大跳。等你跨过去,你就会发现,一切都不过如此。”
中原中也心里反复念着那句——一切都不过如此。他红着眼目送星胧的身影逐渐在视线里消失,深呼吸调整好心态才去找兰堂在何处。
中原中也要弄清楚八年前爆炸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一次,他不害怕结果是什么样了。
「不管是不是人,我都是中原中也,我的家人是星胧,这些都不会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