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痕》弈＆瑟

4、换骨，喧嚣之中各有千秋

　　虚弱的病房，虚弱的空间，虚弱的人，来来往往竟是了无尽头，虚虚实实，实实在在尽是无言之苦，父亲躺在病床上，羸弱不禁。他在最后一秒就是想给两个儿子说说心里话，竟也没有实现，他望望窗外，任离也不想戳破父亲的心思：“爸，我会照顾哥，您就放心吧，等他考完学就继承您的公司，有我在，您安心。”
　　“嗯……我放心……”
　　不到十分钟，一个生命就这样消逝了，开玩笑似的又无不让人感到世事苍茫，物是人非。
　　“爸不行了，抓紧回来。”男人电话里说的果断决然。
　　“再等等我，就快了。”
　　三分钟后，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却是空空荡荡了无气息，只刚才的男人矗立在那里：“来晚了。”
　　破门而入的人靠墙失声，转身离开，另一个男人还站在那里，眼神略过失望。
　　任渊撩开白布，看见那安详的面容也是放心了。任离跟了过来：“明天走吧。”
　　任渊若是现在立马出国显然不合适，家里事情还没处理，父亲公司还没安排好：“嗯。”
　　还是那座房子，他出国了三年，唯一留存的记忆载物。
　　“王伯！回来了，今天在家里吃。”任离边拖鞋边说。
　　王伯出来的时候打了个颤，虽然早知道任渊会回来却抑制不住欢喜：小渊，回来啦。”
　　“嗯，三年了吧。”任渊环视了四周，还是原来那样，只不过这里已主人变了。
　　任渊这次回来很不情愿，面对家人的去世，面对荒唐的过去，面对陌生的弟弟……，他在国外活得很好，即使没有朋友也有合作者，即使没有同行者也有追随者。他在国内，什么也没有，唯有的就是这房子里的一切，这里一切的一切就是他的一切。
　　“我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有什么需要和我说……和王伯说也行。”任离不带感情地说。
　　任渊睡不着，他想着父亲的逝去，他没能赶上看他最后一眼，他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任渊睡不着，他想着任离的到来，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与弟弟的关系，拖他弟弟的福，任渊现在已经是个gay了，：“明天去看看林默吧，她估计都快要急死了。”
　　任渊马马虎虎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和王伯说：“王伯，我出去找一个朋友就不吃饭了，很久没见面的，你和啊离说一下。”正要踏出门：“对了，他如果不问就不用说了，回来给你带个惊喜！”
　　王伯笑着应了，眼里尽是慈祥，却默默叹一声气。
　　任渊刚走任离就下来了，带着一股煞气：他任渊能不知道自己能睡到这么晚？要是这样公司干脆倒闭算了！他就是不想见我，他就是不给我好脸色！”
　　任渊还没到站就看见林默在冲他招手，仿佛他是鹤立鸡群，仿佛她心里只有他。
　　“你可算回来了，唉，等你等得头发都掉光了。”林默说。
　　任渊笑笑：“那你得少熬夜了，掉光是因为我一个人吗？”
　　两人步向不远的超市——挽着胳膊。
　　任渊看林默这么活泼的女孩今天竟然没有精神，就大方一把：“挑吧，这里，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
　　“呵，我要是买东西还拉着你？”
　　“哦，那咱们就进入正题。”
　　两人选择了一个宾馆，还没到房间，任离的线头就报告了这一“惊天大新闻”。
　　同一时间，楚澜简直要气炸了，楚澜是林默网上认识的。当时任渊出国了，林默就陷入了这方面，关键它还像个沼泽……连沼泽都不如，就是个泥坑。当时两人都很要好，恨不得全世界都刮目相看的：一个有颜值楚澜富三代，和会打游戏学习又好的林默，简直绝配！但是林默却在一天晚安感叹的时候突然想分了。
　　“不是，你就算再玩也不能招惹这样一个吧，”任渊之前听林默说谈了一个，没想到这么回事，“不过，人家也挺好的，怎么就看不上了？”
　　“不是看不上，是害怕……”林默瘫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我们之间太乱了。”
　　“你有我乱？”任渊笑了一声。
　　“对了，你怎么解决？要我说就该好好考虑。”林默直坐起来。
　　“我不太上心，我有人陪，用不着他。”任渊说。
　　“哟，你那喝酒聊天叫有人陪？”林默嘲笑道。
　　“怎么不成？都是精神上的陪伴。”任渊说。
　　“刚刚来的这个人在几号房？”任离来到前台喝问。见人员不说，“是这样的，那个人是我……”前台人员立马懂了，任离也不为难她，给了她五千块钱封口费。
　　“103号房先生。”
　　任离刚走楚澜就来了，她不仅来了，还带着刚刚买的衣服和手机：“我也是那啥……别让别人打扰了。”相同，楚澜也给了五千块钱办事费。
　　（柜台人员：这么帅，这么漂亮，还有钱那两个人怎么摊上的？老天，我有生也给我来一个吧！）另一个前台小姐看她花痴的模样：得了吧，咱俩一人五千还不够？”

　　林默妥协：“是……你那精神上的陪伴一天换一个人。”
　　“我那也不容易啊，长得不好看的我下去不口。”
　　“你真挑，聊个天还要长的好看，我就谁都行。”
　　任离和楚澜面面相觑，挨着门靠在墙上。
　　“那也不是，我随任何人都很有好，只不过好看的可以进一步深入。”
　　“我看你就是看任离看惯了……”
　　“你打算怎么办？”任渊说。
　　“这不正找你商量的吗。不过，我看你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就行了。”林默说。
　　“我不会同意，他可能也不会，只是个意外罢了。”任渊一脸坚定。
　　“老天，你那叫意外？”林默摇摇头，就差鼓掌了，“我也这么打算，断了最好，从此不入尘世。”
　　任渊：“我不会理会他，继续生活。想开点，没必要放心上。”
　　任离和楚澜在外面听到的：

　　林默：“是，任渊，你能耐，你一天换一个。”
　　楚澜看向任离：大难即将到来。
　　任渊：“还得长得好看，不然我下不去口。”
　　楚澜：还下不去口……
　　林默：“我谁都可以。”
　　任离看向任渊，大概普通人在这一瞬间的对比下心情就会好很多，但是任离不会。他不仅会惩罚任渊还会嘲笑楚澜。
　　任渊：“不是，长的好看可以进一步深入。”
　　楚澜：我靠，开放！！！
　　任离看楚澜的表情就差把门踹开了。
　　林默：“我看你就是看任离长的好看，看惯了。”
　　任离蹙着的眉头舒缓了下来。
　　林默：“我不会答应。”
　　任渊：“我那就是个意外，我也不会答应。”
　　林默：“我不会入了尘。”
　　任渊：“我继续找人。”

　　“走吧，吃饭去，为了找你我早饭还没吃呢，”林默嘟囔着“去饭店包间聊不行？”
　　任渊说：“小心隔墙有耳……”
　　林默说着打开门：“哪有那么夸张，还隔……隔门有耳啊啊啊啊啊啊！”
　　林默拽着任渊走了出去。
　　任离冷冷地说：“父亲去世之前交代了一些事，看你这样子，晚上回家再说吧。”
　　楚澜没说，她有信心能把林默收回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