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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国分天下!
      要得天下必先夺国!
      这是安家的祖讯,是每个安家人从出生那天起就担在身上的重担。
      安天涯骑在一匹白蹄黑马上,傲然挺立于突起的一处峰顶,一袭铜色的战袍着于身间,腥红色的披风在她身后肆意的飘扬飞荡着,仿佛宣泄着这身腥红将用百万人的血腥来染洩。
      寒如冰雪的冷眸遥望眼前宛如长龙绵延长至天际的三军将士,一副英气勃勃的面容中全是傲视苍生、主宰浮沉的将帅之风。
      “国分天下,要得天下必先夺国。”天涯喃喃自语,黄沙漫天飞舞,有说不出凄凉。
      为□□尽忠,就注定要用别国的鲜血来渲染忠诚的程度,这种忠诚是对亦错,谁说的清楚呢?对,那国君必在得到领土的前提下那才是对;错,一旨圣意下来,即使满手血腥都只有死路一条。出征那是美名,实际上形同自杀。
      毋庸质疑,□□的富强是周遍小国所远不能比拟的,所以,□□要得天下必要靠消灭弱小来得到。
      记得,小时候,那时的她大概只有四岁,大哥安淙阳曾经在大街上当着所有百姓的面一剑割下了一个误挡他马车的男童的头,血淋淋的场景,弥漫在空气中的恶心的血腥味以及男童那双因为惊恐而扩散的黑色瞳孔,大哥竟然在笑,疯癫的狂笑,像丧失了心志一般残虐践踏着孩童的躯体,一剑一剑割下男童的身体,然后扔的满地都是男童的肉块,她恐惧的倦着身子躲在马车里的帘子下,但是大哥把她拖出来,硬要她看清楚眼前的块块血肉肚肠,那时候大哥说:“如果你注定了弱小,那么你就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天涯,如果你不想自己像这个样子被人给轻易丝碎,那么你就得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强者是统治者,弱者是被统治者,这条款似乎看起来天经地义。
      但是强真的强吗?
      她惨笑。
      如果真的够强,那么为什么要找红花来代替她呢?
      强其实是弱,强只是在弱者面前的强,哪个是虚伪的面具!那连脆弱都不配做!
      于是她放走了她的代替品,她是安家的人,但是她不要做需要代替品的安家人,和哥一样,如果这一生从生下来那刻就注定的话,那么她宁可这样下去,她不需要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身上而苟延残喘活下去。
      “哥,我们的梦想以后还会有实现的那一天吗?”无语,她问苍天,而苍天依旧是苍天,答案它谁也不会给。
      “也许,再没有实现的那一天了。不过我们真的太天真了,天真的自我催眠以为可以快乐的活着,却没有想到亲身经历的残酷。呵呵,哥,现在我真的有点后悔了。”
      不过后悔也于是无补,她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
      “哈!”的一声,她收紧马腹,战马吃痛,扬蹄向西方狂奔而去。
      遥远西边的天空中,弥漫着一片黑暗的尘灰,偶尔几道闪电惊雷划破天际,像正要开始的故事的序幕,注定了以后天翻地覆的故事~~~

      谷里,同故里。
      而故里在□□的词典中意为——亡灵国度。
      谷里有王吗?
      有。
      而这个有只能用过去式来说。
      现在的谷里能用之形容的词只有两个,一是沙,二是热。
      放眼望去,整片大陆一片金色的沙砾,在烈日的照耀下,黄沙反射出夺人眼目的光芒,闪亮的光芒让人连勉强的将双眼闭成细缝来打量眼前这个世界都成了奢侈。一座座如同海浪般起伏的沙丘上偶尔出现几堆因脱水而死去的人骨,孤零零的躺在这死亡之地任由日晒沙吹。
      天空中,炙烈燎人的日头高挂正中,仿佛发泄似的,灼热的光芒一波胜过一波的烧烤着这片已经溃败的大地,似乎不把这片大地给毁灭掉它就无法安心似的。
      突然,一只苍鹰鸣叫飞过这片无人的死亡地带,在天空中几个盘旋后稳稳当当的降临在位于黄沙中的主人肩上。
      在漫漫黄沙中,一位全身上下散发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霸气的王者,傲然屹立于这片不毛之地。他的身后披着白色披风,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出一片白光,而细看下,会突的发觉在这片白光下有一条左抓圆月、右抓昊日、嘴含天地乾坤的黑龙屹然其中,仿佛象征着王者霸业曾以毁天灭地而得来,而今,他将用日月天地乾坤以及万人血腥再度宣泄回曾经的皇图霸业。
      他的体魄魁梧雄健,宽肩窄腰,完美的比列,深刻的五官如同鬼斧神工的雕刻,古铜色的皮肤上镶嵌着一对如刀剑线条般刚毅的剑眉、寒如死水的眼眸中隐隐显示出蓄势待发的锐利光芒,那种呼风唤雨、傲视群雄、主宰众生、惟我独尊、不可一世的气势,仿佛他与生俱来就雕刻在他身上一般自然。
      而在他那完美五官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则在烙在他右脸上倒飞的黑龙。
      逆天,倒飞为逆,而他是逆天而行的龙,故为龙逆天。
      龙逆天,古语说:龙逆天而行,必以血杀祭。”
      而他是龙逆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荒凉无人的沙漠中突然传来他放肆的狂笑声,响彻天地浩瀚之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上。”苍鹰惶恐极了,恭恭敬敬的称呼着王者,“需要属下去部署吗?”
      王者收起了笑意,一脸嗜杀的森然笑意:“不用,一旦他们进入这里,就是想走也走不去。”说到这里,他大手一挥,漫天黄沙狂舞而成一阵阵的撕人的风暴,“呵呵,终于到了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年的时光,真的是太长太长了~~

      战况,可以用空前来形容。
      安天涯快步出中军帐,站在山崖处冷盯着眼前被火光、血光渲染的杀场。
      眼前的城池是谷里的边城,尽管谷里是一座被成为亡灵国度的国家,但是那并不代表它没有活人的存在,在国与国的边境交界处,虽然少,但是还是有城池的存在,还是有抵抗的官兵百姓。
      谷里没有首都,据说在千年前谷里首都随着一场惊天动地的聚变而消失,接着就是连带效应,一个村一个庄一个城的跟着消失,最后漫天黄沙覆盖曾经曾辉煌一时的谷里。在那场聚变后,侥幸能够生存下来的,只有那几座靠近国与国交界处的边城。
      大概也是如此,□□的王选中的攻打目标中,第一就是谷里。
      她抬头遥遥望向城池,原来插着数也数不清,每面均写着“谷”的黑色大旗大半现今都已经被折断歪歪斜斜的挂在城墙上,倒在战场上的旗帜染满了双方战士的鲜血,曾经迎风而扬的雄伟,如今只是践踏在脚下的不屑。天空愁云惨淡、西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士兵的哀号与抵抗形成莫名的悲歌。
      天涯蹙紧眉头。
      “副帅,传本帅令,天明之前必先攻下此城。”她对着身后的一干将帅用冷酷无比声音命令道。
      “大帅,强行攻城并非明智之举,我军将士长途到此,现已车马劳顿,而今下如是军令岂非强人所难?”一名长须捻捻胡须道。
      “既是如此,未何在还未攻城前你不与本帅提起?马后炮说来有何用?”天涯打断老者的话,“如天明前不能攻下该城,你等提头来见本帅。”
      “是。”一名男将跪地而起,骑上骏马飞驰离去。
      天涯冷竣的闪过一丝仅微可察的笑意。
      如果全死在这里就好了,死了,一了百了,前尘往事,权利之争,都了了,只需要孟婆的一碗汤,再到六道中寻个其他去处,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
      “踏雪。”天涯吹出一阵哨音,即刻间,一匹白蹄黑马由远处飞驰而来。
      一个跃身,天涯轻轻松松的落在马背上,一收马腹,只见一道黑影由高高的山崖处跳下山下混乱到不分敌我的战场,漂亮的落地,天涯骑着踏雪抽出插于腰间的绿色长萧冲入不远处的战场。
      一名手舞大刀的血人朝天涯砍来,她眉头一蹙,握着长萧的纤手稍一使力,长萧内立刻迸出一跟长锁,眨眼间,绕过血人的喉咙,稍稍一收,那血人立刻头身分家硬硬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的恐怖。
      而原本天涯身边激战的两军战士因为这突来的一死,而恐慌的停下了舞动的手脚。
      “萧,是萧!”对方士兵不可置信的看着天涯手中的长萧。
      “萧,是乐器之一,也是武术奇门兵器之一,其特点是将刀、剑、鞭、小棒的法门混合,其技法主要有劈、撩、点、截、刺、挂等法。”天涯身后传来一阵苍老的男音,“敢问阁下可是安天涯?”
      天涯掉转马头,颔首承认。
      “在下谷里将军风二。”白发银须,一副仙风道骨身着战袍的老者拱手道。
      “废话少说,今日不死你死就是我亡。”安天涯不耐烦的挥手,战场上的她不需要感情。
      老者摇摇头说:“我谷里并不想参与这场战争。”
      “谷里本帅势在必得。”
      “但是,你可只否,一旦你等破城,得到的将永不可能是谷里,反之,会让谷里统治你等的□□。”老者无奈的叹息,“夜半三更时,谷里几千年沉睡的梦魇将会复活,而他不是你等能够控制的。”
      “照风二将军的意思,谷里众生懂得奇门八卦之术咯?”安天涯放肆的大笑,“危言耸听。如谷里众生真如风二将军所言,那我军岂会是你等的对手?”
      “吾以为□□安家的人是个能沟通的对象,没有想到……”风二摇摇无奈的说。
      “国分天下,要得天下必先夺国。”突然天涯露出怅然的笑意,“这是安家的祖讯,这样的安家,风二将军认为是个能够沟通的对象?安家,□□夺国身先士卒的就是安家!”
      天涯收起笑容,握紧手中的长萧指对着风二:“风二将军,战场无父子,本帅已经跟你废话的够多了,拿起你的枪,如果你想保护谷里,那就请你拿起你的枪。”然后,天涯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如果你有本事杀了我,□□的军队自然会退兵,但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安家的人,从出生就开始习武,而所习之武艺全是邪派之功夫。
      风二倒吸一口气,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十七八岁的女孩说话竟然如此狂放不羁,拱手道:“得罪了。”
      “岂敢!”
      战场上一黑一白两匹神驹向着对方冲杀过去,风二使的正派的长兵类武器枪,而天涯用的依旧是她的奇门兵器长萧,只见天涯一个耍手,原本一尺多长的长萧立刻变为约莫三尺,前后带刺的棍,奇门兵器的优点就在这里,变化无常、谁也无法它将变为何物,当然这也要看使用它的人的功夫如何,功夫不济之人,即使得到再好的武器也无法发挥武器的威力,甚至会成为主人的负担,反之,像安天涯之流,手握如此奇门武器却恰好能够完全甚至超常发挥出武器的威力。
      “好武器,好功夫。”风二不由在心里夸奖安天涯的武艺,眼前着女孩若不是□□之人,肯定能够成为他们镇压龙逆天的主力军之一。
      迎着风二落下的长枪,安天涯双手撑着长萧抵挡住千斤的压力,她一个使力将风二的长枪震开,再一个回旋后,将变为棍的长萧利用刺刺向风二,而风二一个低身,轻易躲了过去。
      “风二将军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天涯赞道。
      “那里。安大帅也不差。”风二眉善目慈的笑着,心想,这个小女孩如果是他的孙女多好啊~
      电光火石间,他们来来往往战了不数百回合仍然不分胜负,由于两军主帅大肆开战,两军的将士也杀的更加买力,目的则是为自己的主帅加油打气。
      空气中所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鲜血染红了眼前的大片土地,视线所及全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数不清士兵的尸首东倒西歪、断肢破肚、死状各异的散布在战场四围。
      所谓的修罗炼狱,便是眼前的种种。
      鲜血侵蚀入大地,一点一滴,逐渐累积,再累积,直到……
      天摇地动!
      不,应该是天崩地裂!
      不远处的城池立时“轰”的一声,像失去支持的积木一样倾踏下来,断横残垣处夹杂着映照半空而起的火光与尘埃。
      时间仿佛寂静无声的停止了。
      “□□必胜!□□必胜!”突的,战士中爆发了兴奋的高喊。
      废墟中,忽见一条黑色逆飞而行的龙冲天而起,在天空发出几声令人闻之胆寒的嚎叫,仿若魔音传耳,所有的人均痛苦的捂住耳朵跪到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龙说:“汝等可知罪!”
      “什么,什么罪,我没有罪!”两军将士异口同声的说。
      而激战已至远处的天涯和风二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而停下了撕斗。
      风二看着在城池之上冲天而起黑龙,不由的老泪纵横:“千年啊,困了千年,没有想到就这样让他跑了出来。”
      “风二将军?”安天涯不懂的看着风二,龙本是吉祥之物,为何听风二将军话的意思似乎说这条位于眼前的黑龙是极恶之徒。
      “龙逆天而行,必以血杀祭!”风二一字一句的说,“逆天而行的龙,必以天下苍生的血泪躯肉来祭奠他的欲望。曾经千年前,有一条逆龙,因他造成的杀戮使得天灾陡降、妖魔横行、苍生生不如死。为苍生的生死,我谷里国君以一国之地以真龙之躯封印他在谷里大地之中。”
      安天涯点点头。
      “逆龙嗜虐、嗜血、嗜杀,只要谷里大地无虐无血无杀,逆龙将终不能苏醒,惟有三更时分,他的分身会到谷里大地上来寻求杀戮血腥以盼早日复活苏醒,但是谷里的人都因自身所具有的道术而可以将之驱赶离开,而今,因这场战争,因虐、血、杀,逆龙本尊已经复活了,天下苍生无望再活,且盼苟且而过吧!”
      “你的意思是说本帅犯了错误?”安天涯问。
      “犯错的不是你,是你□□的国君,或许你们永远想不到,一时的权欲之争,将可导致天下的灭亡。”
      “本帅不信这个邪!”安天涯掉转马头,“风二将军,你且在这里好好休息,本帅到要看看它是不是有这个能耐。”
      说罢,收紧马腹朝黑龙飞驰而去。
      “丫头!回来!回来!”风二企图阻止,奈何天涯已跑出十几丈远,无奈之下,只好策马追去。
      黑龙腾于夜空中,一双金色的眼眸收成了如同猫眼一样的细缝,浩瀚广阔的声音仍在问:“汝等知罪否!”
      “我等知罪。”这是傀儡一般的声音。
      “我……我无……”这是还在挣扎的声音。
      “汝等知罪否?”龙继续说,平淡到无波的声音不停的放射出如同催眠术的波纹。
      “我……等……知……”
      “我等无罪!即使有罪也轮不到你来问罪!”
      石破天惊,清丽的女声划破黑色的长空天际。
      黑龙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一匹白蹄黑马,一名身披战炮的战士,正从山凹处飞驰而来。
      “呵呵,汝等知罪否!”
      “我等无罪,有罪也轮不到你来问罪!”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
      “汝等知罪否!”
      “无罪!”
      她够强,这安淙阳教她的,只要她够强那么她永远不会成为被欺负的弱小。
      在龙的脚下,她停住马步,轻轻一跃跳下马身,无惧的抬头仰望着眼前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黑龙。
      这是一场气势的拉锯赛。
      安天涯目不转睛的冷盯着黑龙,而黑龙也藐视着眼下的她。
      天涯强压下心头的恐惧,横是不服输勉强应对黑龙的目光。
      她,从没有见过那么冷硬的目光,像是地狱黄泉的忘川水一般,即使吞并了无数的鬼魂依然无情,依然唯我。
      “很好。孤需要你这样的人。”黑龙突然迸出奇怪的话。
      黑龙一个盘旋冲上九霄圆月,无数次重重叠叠的盘旋后,圆月消失在黑暗之中,大地被黑暗所笼罩,连些微的风划过都是刀口。
      黑龙再度回归,它冲向安天涯,几个卷身后,安天涯还不及呼救就被卷进了黑龙的身体中。
      “龙逆天!你放了她!”风二赶来,拿起枪就朝黑龙扔去。
      黑龙一抓,那钢铁神兵般的长枪变为两断,其中一枝摔在风二的面前,另一枝则穿透过风二的胸腔……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强烈的光线直叫人睁不开眼睛。
      当光线过去,众人再度睁眼。
      天空中那有刚才那条逆天而飞的黑龙,只见一个身披逆天黑龙披风的男人怀抱美人,身临空中,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突地,他一声暴吼:
      “顺吾者生,逆吾者亡!”
      天下之乱,由此开始!

      如果没有人生是不是就会没有痛苦?
      小时候,她不只一次这样问安浩瀚。
      而安浩瀚总是摇着头,弹她的额头一记“菠萝”说:“痛苦也好,快乐也好,事事无常,过了今朝,哪会知道明朝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她不太懂。
      后来很久很久以后,她学会了只在乎眼前,至于其他的,不必在乎也不必管。
      天涯缓缓睁开了眼眸,清澈的翦水大眼中不含一丝污浊的杂质,仿佛初生的婴儿,只会用最单纯的目光来看眼前这个尽管很复杂的世界。
      刚才她梦见了什么?
      她蹙紧眉,细细的思考着,那似乎是很早很早以前的记忆了。
      “没有想到现在还记得。”天涯解嘲的笑了笑,为自己心中那还没有死去的亲情之心感到无奈。
      安家上下二十四口人,三位老爷,三位夫人,两位侍妾,十三位公子,三位小姐,她和父母不亲,和嫡亲手足不亲,倒是和侍妾生的安浩瀚异常的亲。
      为什么呢?
      想想,或者是地位低下的安浩瀚眼中没有那些权利的纷争,不会随时考虑的着去算计谁来巩固自己地位。
      在家人的眼中,他们都说她很复杂。
      可在安浩瀚眼中,他说她很单纯,单纯得不适合出生到这个污浊的世界上来。
      有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将帅之风的她,不输任何人的她,依赖着安浩瀚话语来存活的她?
      她真不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她应该残酷,安家人都是如此;她应该懦弱,安家人也是如此;而她到底应该怎么样?
      想着想着,天涯不觉蜷缩成一团,她抱着小小的膝盖娇小的身子忍不住有些颤抖。
      “哥,哥,你在那里,帮帮我,哥,帮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想死,哥……”天涯痛苦的闭着眼眸抽吸着哽咽。
      她想死,不只一次想死,甚至她求死,是的,她求死,所以她才放走了红花,让自己来到战场,把自己的命交给命运来决定。
      但是她没有死!
      忽然,天涯想想到什么,突的坐起身来。
      她,看到了龙。
      一条逆天而飞的黑色苍龙。
      风二说:“逆天而行的龙,将以血杀祭!”
      以血杀祭!
      四个字就像山一样压在她身上,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而且还错的该死的离谱?
      她恐慌的摇摇头,企图打消那在她脑海中形成的念头。
      “对本尊摇头是死罪!”
      她的身后响起低沉淡然的男音。
      天涯猛一个转身发现在她的身后竟然躺着一条黑龙,而刚才她就枕在这条黑龙的肚子上睡着了!
      她倒吸一口气,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你是,在谷里上空的那条黑龙?”她试探着问。
      记得那条龙似乎比这条龙还要狂妄很多,可眼前这条龙却感觉不到什么王者之气,就像一个睡眠不足的人一样,似乎只懂打瞌睡。
      “哦,你说的哪个是逆天。啊……”黑龙伸伸脊背,打出一个长长的呵欠。
      “哦。”天涯点点头,继续问,“那你是谁?”
      “本尊是顺天,啊……”又是一个长长的呵欠。
      “哦。”她再点了点头,似懂非懂,“那你们认识?”
      “龙兄龙弟,当然认识。啊……”再一个长长的呵欠。
      天涯看他一脸困困的样子,于是好心的说:“那你继续睡吧,我要走了,谢谢你把我从那条龙那里救出来。对了,你知道从那里出去吗?”
      顺天翻过肚子朝天打了几个呵欠说:“哦,你要出去问逆天,本尊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啊……”
      这个回答太好了。
      “那么请问哪个……哪个逆天在那里?”天涯小心翼翼的问。
      顺天再翻过一个身,背对着天涯,半晌不说话。
      “喂,顺天,顺天?”她用食指戳戳顺天的龙鳞,滑滑的,好象鱼哦。
      “不要吵本尊,本尊要睡觉,你要是再把本尊吵醒,本尊就要你好看,啊啊啊啊啊……”这回是好大好大的一个呵欠。
      “我在吵你一下,你告诉我……”
      “好拉,好拉,本尊喊逆天来陪你好了。烦!啊啊啊啊啊……”
      这种口气,好象好象安浩瀚的说。
      天涯不禁荡出了浅浅的笑容。
      “哥。真的想到你,你就在那里的说。”她怀念的从身后一把抱住黑龙,想象着和小时候一样她扑进安浩瀚的怀中时所感到的温暖。
      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天涯摸摸手上抱着的东西,不是鳞,这种温温暖暖的感觉好象好像人……
      不是吧!
      她一惊睁开眼睛,而很不幸,她眼见的一切证实了她的想法。
      现在的她正抱着,是她抱着一个全身□□的裸男。
      “哇!嘭!”伴随着天涯尖叫的是她跌下床撞到头的声音。
      “事情?”冷酷无比的声音和刚才顺天懒洋洋的声音刚刚相反,好似地狱恶鬼哀号一般的冷硬。
      “你是……?”天涯爬起来,望着眼前刚健魁梧的裸男。
      “逆天。”两个字丢给她。
      “你是逆天?”不是龙吗?怎么就变成人了?
      “没错。”双手环胸,龙逆天再丢两个字给她。
      天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吐了出去,不服输的坚定眼神望向他:“我要离开。”
      “可以。不过不是现在。”这次总算多几个字了。
      “什么意思?”天涯“嚯”的站起来,打算跟坐在床上的男人对视。
      “安天涯,□□护国公府的三小姐,孤需要你的背景。”龙逆天坦然负手道,“孤要得天下,首先就要拿你的□□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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