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酬知音》千鹤汀

2、第二章

　　“蕴儿”
　　“母亲？”齐蕴有些意外得看着母亲，起身将桌子上得木屑收拾了一下。
　　齐蕴一早便起来摆弄木头，给自己做了个竹蜻蜓。齐夫人看着齐蕴披头散发，衣服上还沾着木屑，伸手帮齐蕴整理衣衫。
　　“蕴儿，如今你也有十三了，缓两年便该及笄了”齐夫人看着女儿手里摆弄的东西，“你看看你，都是个大姑娘了还不知道打扮，你这样怎么嫁的出去。”
　　“嫁不出去怎么了，过几年我去参加春闱，到时候考个两榜进士回来。”
　　“你便是被你父亲教坏了”齐夫人话里说着责怪，脸上神情却带着几分无可奈何，“有几个女孩子家去科考得，也亏得你父亲陪你胡闹。”
　　齐蕴放下手里的玩具，向母亲撒娇，“我都已经参加了乡试了，就差一场春闱。母亲，你就让我去考嘛~”
　　“我也没说不让你去，不过往后你还是要收收心，毕竟女子科举不是正途”
　　齐蕴一听这话就开始头疼，也没有办法反驳。毕竟自己母亲受时代局限，说这样的话也是正常的。但是齐蕴不愿意屈服，既然允许女子科考，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参加。况且也不是没有女子参加过，难道她一个二十一世纪进步青年还比不过这个朝代得女子嘛？
　　亲手断了自己的路，折断自己的羽翼，困囿于四方院墙之中。对于齐蕴来说，这才是真正得死亡。读了那么多年得书，便不是用来让自己偏安一隅，等着别人的施舍的。
　　齐夫人看着齐蕴满脸敷衍，叹了口气，“都是你父亲惹的祸。”
　　“母亲~”齐蕴对着齐夫人撒娇，“我也想考个进士嘛~”
　　“行了行了，随你们爷两闹腾吧，反正都不听我的，说了也没用。”

　　齐蕴刚送走自己母亲，没过一会，自己身边的丫头素问就过来了。
　　“老爷在书房等着小姐呢，说是有事找小姐。”
　　齐蕴一听这话头又开始痛了，只能安排素问给自己换了身衣服，急急忙忙得去了齐勖得书房。
　　齐勖在练字，听到齐蕴进来的动静，“明年的春闱，你还是不去为好。”
　　齐蕴听了齐勖得话，一头雾水，“爹爹不是支持我参加科举的吗。”
　　“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齐勖端起书桌上得茶碗，润了下嗓子，“现在还不到时候。”
　　“那父亲得意思是？”
　　“甘州的平凉、成化、庆安等十几个县，常年有羌人作乱，几十年来甘州百姓深受动乱之苦。如今朝廷对西羌开战，我给赵廷和去了封信。”
　　齐蕴被齐勖的话惊到了，“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去甘州？”
　　齐勖不紧不慢地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书生是办不好事情的，你的两个哥哥也是这么过来的。”
　　齐蕴想不到齐勖居然这么开明，“女儿多谢父亲。”
　　“走的时候把十一带上，你母亲那边我去跟她说，尽快动身。”
　　齐蕴轻飘飘的走出书房，看着外面的太阳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回了院子，齐蕴便招来了素问，“替我收拾行李，父亲安排我去甘州。”
　　素问听了齐蕴的话，惊得摔了手中的杯子。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素问立马跪了下来。
　　齐蕴一看素问那样，立马打断了素问的话，伸手扶素问起来，“赶紧帮我收拾行李吧。”
　　“老爷居然让小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素问一脸焦急，“我去找夫人。”
　　齐蕴伸手拦住素问，“不许去，父亲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事的”
　　“可是......”
　　“没有可是”，齐蕴制止了素问的话，“这事是父亲决定的，照做就是了。”
　　齐蕴劝不住素问，只能搬出齐勖来压素问。素问听了，只能默不作声的给齐蕴收拾行李。
　　齐蕴想起母亲，心里还是不忍，“我走之后，你多去陪陪母亲吧。”
　　“小姐，你走不准备告诉夫人嘛？”
　　齐蕴叹了口气，走到桌前，心中百味杂陈。心中的喜悦被分离的不舍冲淡了不少，想起母亲，齐蕴叹了口气，“我写封信，待我走后，替我交给母亲。”

　　平陵侯府，高明煦拿着父亲留下的旧剑，走到高采薇的院子前，绣阁里点着灯，驱散了周围的昏暗。如今的侯府除了一个空架子，其他的什么都没了。昔日的鼎盛已经散去，身边也只剩下了几个忠仆，整个侯府就像弃子，无人问津。
　　“忠叔”，高明煦开口唤了一声身边的老者，随即沉默。
　　“小侯爷，进去跟小姐告个别吧”
　　“不了”，高明煦摩挲着剑鞘上的花纹，顿了顿，下定决心的说道：“道别的时候，采薇又要哭。忠叔，你好好照顾采薇。”
　　陈忠是平陵侯府现如今为数不多的仆人，看着高明煦和高采薇两个人长大。如今看着还是少年的高明煦上战场，心里满是心酸。抹了抹眼角的湿润，沉声说道，“放心吧，小侯爷，我一定照顾好小姐。”
　　高明煦闻言，用力抱了抱陈忠，“忠叔，我走了。”
　　放开陈忠后，高明煦快步冲向了侯府门口，骑上马冲向甘州。有心投笔，无处请缨，高明煦如今只能从小卒做起，一步一步的重振平陵侯府昔日荣光。

作者有话说

　　两个偷溜的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