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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念情 ...

  •   黑衣人接过那信筒,道:“忧儿,你先进屋休息。”

      夏清忧点了点头,回道:“那师父您也早些休息。”,说罢,他就走进了其中一间小屋,关门点灯,而黑夜人一直在门外站着,直到确认了夏清忧熄灯歇息了,才走向了另一间房,把门轻关,点上灯,坐在案桌前展开信纸。

      信上没有很多内容,看完后,黑衣人把来信点燃,直至纸张被火苗尽数吞噬,才提笔回道:已知,待明日,便可与众人详议。

      最后在信纸的末尾,落名沈逸。

      沈逸把信纸折叠,塞进了那个竹筒,推开门,把竹筒绑在了还立在一根竿上四处张望的老鹰的腿上,最后,把鹰往天上一扔,那鹰就扑了扑翅膀,隐匿在夜色中。

      做完这些事,沈逸才又进了屋,坐在桌前,一夜无眠。

      当天大亮时,夏清忧才打着哈欠出来推门洗漱,一出门,他就踢到了一袋硬物,吓得他差点一个趔趄绊倒。

      捡起打开一看,却是满袋的银钱,钱袋下还压着一张纸条,大致意思是:你今日随便玩,为师出去一段时间,勿念。

      夏清忧看完后,默默凝思,大有种是他在过生辰的感觉。他抛了抛钱袋,转头就去找萧默了。

      *

      “沈府沈大人到!”宫门外报贺的公公声音嘹亮,人还未入宫,宫内就已传遍了声响,沈袭风被这声音吵得越发心烦。

      昨夜回去后,他对‘夏白栖’越想越好奇,准备明日再去湖边碰碰运气,谁知道今早一起来,就被迫套上了层层华裳,沉闷地让他喘不过气,还未等他用完早膳,他就被父亲叫上了马车,去参加让他从小到大一直很厌烦的宫宴。

      那些大人,大多都是表面阿谀奉承,背地阴阳怪气,去了还要装笑着回答,沈袭风很讨厌这样,但不这样又会让父亲结仇,所以以前一些宫宴他是能不去就不去,可这次是皇上点名要他参与的,他不得不从。

      一入大殿,就不断有人凑上来,其中一人便是当朝尚书,平日里与沈凡安关系时好时坏,简单客套了几句,他便有意谈着沈袭风:“唉,沈大人如此,想必沈公子也不差。如果我未曾记错的话,沈公子也要到成婚的年岁了,不知可有心仪之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静。举国皆知当朝庆安公主宮观玉也到婚配之年了。庆安公主生父为前定北侯,为国而战死沙场,皇帝认为自己有愧于她,所以才册封她为公主,皇上点名让沈萧策赴宴大概也是她求来的。这场宴会,美其名曰是宫宴,实则却是来为她招附马的。皇帝又怎会不知宮观玉之心意,这做法也是默认了皇帝的态度。

      所有人都看着沈袭风,沈袭风皱了皱眉,道:“抱歉了,各位大人,未曾有。武艺还未进,实在无法分心。”

      见沈袭风如此回答,众人失望地回座,继续说着还未谈完的话,尚书也讷讷地走了,而沈袭风则是借口里面闷,到外面透透气。

      不知怎的,他却是又想起了昨夜伶牙俐齿的少年,他想:如果他也在这场合,应当不会吃亏。

      “阿嚏!”正在聊天的夏清忧忽然打了个喷嚏,对面的萧默被喷了个正着。

      “哎哎哎!萧默,有话好说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夏清忧看着攥着书沉着脸走来的萧默道,可他背上还是挨了一击,他气急败坏地想: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小子背地里说我坏话,看我不灭了他!

      捂着背哀嚎了几下,他就又马上缠着萧默道:“萧默啊,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在晚上去街市啊?”

      萧默道:“没有为什么。”

      夏清忧无法,道:“那你再给我说说沈萧策的事呗!”

      萧默把书一放,道:“夏清忧!如果你实在无聊的话,就去帮我把草药分出来晒干,等你做完了差不多也就天黑了。”

      夏清忧小声道:“唉,不说就不说吧。”说完,他就到小院中搬起草药,老老实实地去当劳力了。

      *
      还在宫中的沈袭风并没有接到来自夏清忧的寒气,此时,他只想着过一会儿如何抽身,以至于一个人影绕到了他身后他也没有发觉。

      “嘿!”沈袭风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加上肩上的一击给吓醒了,他转过身,一位衣着华贵的谦谦公子正笑着看他。

      他行了个礼,道:“三皇子。”

      “唉呀,叫那么生分干什么?表弟,你我可是一家人!”那人上前一步,而沈袭风则马上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这个表哥三皇子平常都是叫他“小风儿~”的,每次叫他表弟,几乎都没好事。想到这,沈袭风面部一僵,道:“三皇子,上次我被父亲罚跪了一天。”所以有事真别连累我了。

      “啊?小风儿~这可是元宵哎,听起来就热闹,你真不陪我去?”一开口,那三皇子就知晓了他的意思,正欲再开口劝劝沈袭风,谁知耳朵上就揪上了一只纤长的手。

      “嗷嗷嗷!娘!娘!再揪我耳朵就要掉了!”三皇子捂着耳朵大叫道。

      而那只手的主人则道:“还说!看看你,沈钱,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一天到晚你不出去花钱就手痒是吗?还想拉着风儿去,你没瞧见人家上回因为你被打成什么样了吗?这月,你的例钱充公!”

      听了这,沈钱震惊地大叫:“啊?这不行!我……”还没把话说完,他就对上了那美貌妇女的眼睛,随即垂头丧气地拖长了音调道:“是……”

      女人这才满意地松了手,沈袭风见状才规规矩矩地叫了声:“问如贵妃安。”

      如贵妃看着沈袭风,满脸不忍,半晌才小声道:“这孩子,小时候好好的,长大了跟你爹一个古板样,啧……”

      沈袭风无语地想:这话您能别当面说么?

      话虽如此,可如贵妃还是把沈袭风当成小孩一样对待,聊了一会儿,她才像想起了什么重要事一样,问道:“风儿,你娘呢?”

      提起这个,沈袭风才沉默了一会,慢慢说道:“不知道……我……已经有好久没见过我娘了。”

      好久……有多久了呢?

      沈袭风很少见到他娘,从小时候再到长大,对自己的娘几乎没有感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对于母亲的记忆大概也只有一身红裙和一头束成高马尾的黑发、身上带着一股特别的香气,以及这十多年中的几封只有寥寥无几几行字的书信,来信中关于他的字眼更是屈指可数。

      自小对母亲就无太多感情,长大也没能感受母亲的关爱,自然不会太过挂念,但从心底,沈袭风还是挺想看看自己娘。

      见沈袭风也无消息,如贵妃才道:“入殿吧,宫宴怕是要开始了。”沈萧策点点头,找到了自己父亲,走了过去。

      沈钱则跟着如贵妃坐在主位下方。后宫与朝廷都已落座,皇上与皇后才驾到,后边还跟着一位女子。

      殿内人员都起身,行礼问安,得到准许后才落座。王位上的中年男子道:“诸位爱卿不必拘束,上元佳节,理应热热闹闹的,开宴。”

      那座边立着的公公才拖长了尖利的嗓子道:“开宴!上菜!”接着,随着菜品的呈上,他才又开始报着菜名。

      沈袭风被这闹声刺得脑子嗡嗡响,揉了揉太阳穴,安静地熬着。

      几乎每年都有歌舞,沈袭风十分厌倦,一心只盼着快点结束,许是皇上看出了他的不耐烦,一挥手,暂停了乐声,道:“上元佳节,宫外最是热闹,小女好奇,可朕担心她的安危,不知沈小公子可否有时间陪小女出宫游玩?”这摆明了就是想为二人牵线。

      全场一片静默,沈袭风拿杯子的手僵住了,只有沈钱一听这话,忙兴奋道:“父皇,儿臣也要去!”如贵妃一听这话,她的手在桌子下面紧紧地握成了拳。

      沈袭风道:“如果臣未忘,宫中六皇子不也武艺高强吗?何不……”

      “住嘴!”沈凡安大声打断了他的话,随即跪下道:“臣等一定遵命保护好公主!”

      “那便好。”皇上笑了笑,道:“吴公公,把边疆北国送的那柄剑赏给沈小公子。”

      吴公公应了声,便把剑取来了。

      “倒是把好剑,可惜这剑不适合朕。”他拿着剑道:“今日六皇子与太子并未赴宴,这柄剑算是朕给的酬金。”

      “谢皇上。”沈袭风不情愿地应了句,沈钱则还是一起跟了出来:“宮皇妹,带你皇兄一个介意吗?”宮观玉不便当面谢绝,便只好让他跟了上来,才对沈袭风道:“走吧,阿风。”

      出了宫门,沈袭风才道:“公主还是叫我沈公子吧。我受不起这一声。”

      宮观玉弯了弯嘴角,道:“没事。今晚听说很热闹,多谢你愿意陪我出来。”

      沈袭风本想说:“皇命难违。”

      可被沈钱抢先道:“那当然,今晚可热闹了!嘿!今晚我一定要玩个尽兴!”

      紧接着他一人就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宫外的事,沈袭风倒不是很感兴趣,一路沉默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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