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羁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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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澹台扶风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般，一下没了活力。
这次谱一让开了道。
看着澹台氏族人离去。
贺城背在身后的手，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
眸光几次意动，最后都化为深深地叹气。
有些事，他终究……做不得。
“城城，你做不得的事情我来做，想来凌霜便是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呆在澹台家。”
火燎子不知何时来到了待客厅，他大树杈一横，再次挡住了澹台氏族人的去路。
“把凌霜魂魄交出来。”
“火老祖？”澹台氏族人惊愕。火老祖要对他们出手？虽然火老祖选择离开，但不至于连点香火情都没有吧？
“几千年了，你们还没把凌霜魂魄收集齐全，我早已经对你们不耐烦，把凌霜魂魄交出来，否则别怪老祖鞭子无情，我可不是城城，对你们格外能容忍！”
火燎子大树皮上的眸光森寒无比。
澹台扶风对上火老祖的目光，知道今天这事没有回转的余地，脸上露出苦笑，
“落雨，家主印。”
澹台落雨脸上一惊，但另外两个老祖依旧没有反对，咬了咬牙把家主印交了出去。
火燎子树枝一卷，直接将家主印甩给了贺城，贺城立即伸手接住，感受到印章里曾经熟悉的灵魂波动，贺城眼里闪过沉痛的神色，手上灵力涌出将印章里的残破灵魂包裹住，而后缓缓收束，下一秒残破的灵魂被贺城抽出，反手送入了自己的发簪中。
这一切都做完了，贺城将手里的家主印丢了出去，似乎澹台氏的家主印在贺城眼里不值一文。
澹台扶风深深看了一眼贺城的发簪，而后看向贺城似有话说，但嗫嚅了很久到底没说出来。
倒是拿回家主印的澹台落雨对贺城微微欠身行礼。
落雨身为澹台氏的家主，对贺城这个人也很迷惑，家族长辈对贺城的态度也让他迷惑，这次原本是他带着一些小辈出来解决问题，然而两位炼虚老祖硬要跟行，并且要将一众元婴族人也带上。
可以说大半的澹台底蕴都在此行之中，尤其老一辈的人很多寿数将尽，这众多元婴修士就是澹台氏的根基砥柱。
之前不明白老祖的用意，见到贺城后，澹台落雨有些明白了。
闻名不如见面，眼见为实。
贺城此人，只能为友，不能为敌。
不能亲眼见一见这位的风采，关于这位多少神话般的传说都只会越发让年轻气盛的后辈生起逆反心思。
之前，澹台落雨多少也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以澹台家的底蕴，老祖这般保守的态度，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意思。
如今自己连家族镇族宝器在身都对贺城生出畏惧的心思，澹台落雨根本不敢测度贺城如今的修为到了那个地步！
无法匹敌！
无可撼动！
便是不能为友，也不能得罪。
虽然看老祖们的样子，澹台氏和贺城有诸多纠葛往事，但看贺城的反应，对澹台氏还是容忍的多。
对贺城此人还需从长计议。有些事也需弄个明白。
连他都不知道，家主印里面居然蕴养着一个残破的灵魂……澹台落雨抿紧了唇，回首看了一眼站在上首的贺城。
贺城眸光依旧淡漠。
澹台落雨转身向火燎子行礼，“火老祖，晚辈若得闲还可以像以前一般请教老祖疑惑吗？”
火燎子树枝挥了挥，“随便你，就你小子脸皮厚。”
澹台落雨脸上浮现笑意，“谢老祖，下次来给老祖带桃花酿。”
“去去去。”火燎子开始赶人。
澹台氏族人来得匆匆，去也匆匆。
*
这天晚上，站在贺氏最高的观星台上，贺城手握着发簪，凝望着星河，火燎子这棵大树妖静静耸立在贺城身后不远处，安静地陪伴，不发一言。
贺城眉心微蹙，嘴里喃喃，“没有……怎么会没有……”
那一线生机，到底在哪里？
发簪被贺城攥得紧紧的，沁凉的夜风吹乱了贺城的长发。
挺拔的身姿，背影此刻看上去有些倔强。
贺城已经在观星台上一动不动，凝望了好几个时辰。
“城城……”火燎子这棵大树妖见状很是担忧，他发愁地拔了一片又一片的叶子，眼见着一根枝丫都快被火燎子自己扯秃了。
火燎子叹气，“早知道你会这般忧愁难眠，我该再等等的，也许时机未到。”
贺城没有转身。
但他的声音传了过来，清冷的声音在空寂的夜晚显得缥-缈空灵。
“青妖，你不明白，我只是不甘心……从前，碍于承诺，太过分的事情我不能做，现在，即使我一手就能捏死他们，但我依旧碍于承诺。”
“凌霜之死，我永远原谅不了他澹台家，可我什么都不能做。你我布局，也因我一去生变，长达五千多年的时间，也让你在澹台家守了五千多年……我没想到会这么久……凌霜那原本的一线生机似乎不见了……”
说到这里，贺城声音颤了颤。
“城城……你莫这样，许是时机未到罢了。”
贺城摇头，“时机到了，青妖你心里明白，否则你不会用这种方法把扶风引过来……”
“屁，我只是着急见你！”
“青妖，你知我，如我知你，你我兄弟何须欺骗的安慰？”
火燎子一时语塞，甩着树枝，有些烦躁，“你……你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叫我青妖……你当我想安慰你？”
“哎，你别这副样子，我看了难受，如果凌霜真的找不回来了，不用你出手，我亲自歹了他们澹台氏可以吧？”
贺城摇头，“你下不去手，凌霜也不喜欢……”
“苍天啊，你到底想怎么样？看看看……你还要看多久，这个时辰哪里看得到什么变化了？要不我陪你打一架发泄发泄？”
“你现在这么弱，都不够我一掌拍的！”贺城拒绝。
“我弱？”火燎子瞬间气结，“你以为这都是因为谁？”
“嗯，因为我……你要我向你道歉还是道谢？”
“道个鬼！抱也不让抱，架也不打，老子安慰不了你了，劝也不听，你自个在这里长蘑菇吧！”
气咻咻说完，大树妖甩着枝干离开了。
下了观星台，远远还可以看到最顶端立着的贺城，火燎子不由气闷地拍了拍地面，在原地苦恼地转圈圈，哼哈两只妖王又恰巧不在，否则还能抓过来帮忙想一下办法。
麻烦、真麻烦！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火燎子的视线中，火燎子这大树妖瞬间隐没于黑暗中，看着向观星台而去的人，嘴角裂开了，有戏！他怎么忘了城城如今是有道侣的人了？
嘿嘿嘿……
黎渊终于从功法的顿悟中醒来，长时间陷入顿悟，黎渊看着空空的卧室。
下意识顺着气机牵引去找贺城。
更深露重。
夜晚寒凉。
黎渊走在月夜下，衣摆被风撩起。
一路越走越高，当看到观星台时，黎渊也看到站在最上面的贺城。
背对着他的贺城，此刻似乎并不好。
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不曾见过这般的贺城。
黎渊忍不住开口喊他，“之义。”
贺城转身刹那，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黎渊，同样一身黑的黎渊，就像黑夜里的精魅，牢牢吸引了他的视线。
而原本一直找不到的那一线生机在看到黎渊后咋然一现，快若闪电流光，一闪即逝，但贺城抓住了。
贺城一直紧蹙的眉头骤然松开，眉眼不禁盈满了笑意，贺城的嘴角高高翘起。
“你来了。”
你能来真的太好了。
真是及时雨，大宝贝。
帮了大忙了。
贺城朝黎渊勾手。
“过来。”
黎渊仿佛看见一尊神祇卸下了神的光环，冷漠不在，笑得魅惑众生。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羁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