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阿莱格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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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已经朝两人奔过去的维克尔也是一惊。
没想到好好的决斗对方还带上了小宇宙。
看帕斯奎尔那情况……要完。
眼看那拳头就要揍上去了，维克尔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小宇宙自己就莫名燃起来了。
但是，当时白礼还没教他熟练使用这个力量啊！
零经验的新手小白被迫实战。
求教程，在线等，急！
他下意识捻了捻掌心的小火苗，然后循着肌肉记忆朝帕斯奎尔掷去。
一簇银白火苗遵循主人的意志，边熊熊燃烧着边飞到几米远处，围着帕斯奎尔绕了一圈。
没有温度的火舌以帕斯奎尔为中心，恶声恶气地朝外人龇牙咧嘴威胁着。
火围上帕斯奎尔的一瞬，那拳头已经砸了过来。
这一击小宇宙猛涨，破开空气，突破了火焰的拦截。
帕斯奎尔眼神一暗，几乎是同时在面前撑起涟漪状的小宇宙屏障。
那攻击就像是一颗小石子被投到水面，荡起了几圈几层水的波纹。
水面是浅色的，水波由里到外荡漾开去，带着一股肃然的撼动力量，最后扑灭在空气里。
他身后的特莱表情几乎快碎裂了，粉毛青年几个大跨步奔过来，一手刀狠劈向维克尔后颈。
虽然只有转瞬即逝的几秒，但特莱敢肯定，几米开外的维克尔还是看到了。
因为在那一瞬间，维克尔的小宇宙忽然就失控了。
阿莱格雷咆哮着，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特莱稳稳接住维克尔倒下的身体，可是那边的火焰似乎还没灭。
这火焰没有能将人炼化了的高温，它之于被攻击者的是比身体更深层次的伤害。
就比如精神上的——小宇宙。
阿莱格雷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小宇宙正被这火焰包围、扑压。
那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本能的恐惧——他将失去自己很久前所渴望的一切。
这不得不让他瞬间想起那个满脸络腮的目光狠恶的中年男人举起拳头朝他砸过来时的恐惧。
女人气息短促地呜咽着，像是欲挣脱牢笼无果、如今匍匐在地的生命微弱的生物。
破烂的门敞开着，外边围了些看热闹的人。
有些人试图进来拦住这男人愈来愈凶到想把亲生儿子打死的拳头，但无一被知情人拉住。
“喂，别过去送死，那家伙下手可是出了名的狠啊。”
不是没有人看不下去上前拉架而被这男人打得半死不活的前车之鉴。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啊，只能等人走了赶紧把娘俩送去救呗。”
“蕾西达也是运气不好，遇上这么个男人……”
“我看那孩子也是可怜……”
女人无力的呜咽、窃窃私语的交谈声以及男人不堪入耳的咒骂断断续续传入他的耳朵，阿莱格雷昏沉的脑袋在某一刻清醒了。
他清醒地听到自己身体某处的骨骼发出咔嚓的清脆响声。
剧痛几乎让他昏死过去。
他听到男人吹了声口哨，满意地笑起来，浓烈的恶意将他埋没：“哦呀，这骨骼碎裂的声音可真是悦耳啊！”
“这么大块头什么活都不会干，跟个废物一样活着有什么用啊？”
“也就是看着壮了点，跟头猪一样野蛮，一点都经不起打！”
男人呼出口恶臭的酒气，又嫌弃地踹他几脚，转身朝女人那儿走去。
他揪着女人的头发把她拎起来：“蕾西达，真的没钱了？”
女人瘦弱无力的手臂胡乱拍打着他，徒劳无功。
“我们真的没钱……”她脸上是未干的泪痕，很是难看狼狈。
男人啧了一声，跟扔破抹布似的把女人扔到一边。
他走到门口，扫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粗声粗气骂：“看几把看，赶紧滚。”
识趣的都赶紧滚了。
有几个人边走边还回头看。
于是他们看到男人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刚想把门甩上，却被那个大块头少年抱着腰子顶到门板上。
这也就是几秒的事。
鼻青脸肿的少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明明肋骨已经断了，眼睛半眯半睁着，额头还在流血，但是他硬是遏制住了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阿莱格雷已经看不清眼前的画面了，他的视野被一片血污覆盖。
但是他知道自己压着的是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啐出口血，抡起了尚且青涩的拳头。
……
阿莱格雷知道自己的力气很大，但自从那一天起，他才隐约知道这个力量该被使用在哪里。
光是对付这男人是不够的。
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
对，就是这样。他的力气就应该用来揍扁那些人。
自从那时开始，阿莱格雷沉默了不少，出门做些杂活时偶尔还会发呆。
过了一些天后，他终于对蕾西达说，妈妈，我想去圣域。
蕾西达从来就有愧于自己的儿子，一生下来就要跟着她受罪。
圣域，她听说过。
那是为了大地上爱与和平的战士们聚集的地方，听起来很不错。
她也看出来孩子并不喜欢这里——至少作为他残缺童年的故乡，这里承载了他们无数痛苦的回忆。
够了，她的孩子遭的罪够多了。剩下的就让她自己来承担吧。
蕾西达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帮着整理了不多的行李后，蕾西达目送阿莱格雷离去。
我的孩子啊，走吧——离开这让你痛苦的地方，去到外面的世界吧。
希望你那天生的巨大力气能为更多人所使用。
母亲望着西方的天空，在心底默默祈念：
雅典娜女神啊，请你保佑他吧。
阿莱格雷到圣域后的第五天，因为私斗被杂兵统领大哥罚了一次。
被揍的那个也是从他家乡来的，知道些阿莱格雷家里的事儿。
这人在他们四人宿舍里叭叭几句，事情就这么传开了。
这个人其实是无意的。
圣域候补生的生活在某些方面可以用枯燥来形容，这小道消息也就跟放屁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图个八卦，图个乐趣，没有谁会真正在意。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从那种家庭环境里出来，阿莱格雷的自尊心与好胜心是极强的。
他初到圣域时很少讲话，或者说，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讲话。
如果在被揍的时候大声哭喊，那么他将承受更重的拳头。
大概从那畸形的幼年时期开始，他这性格就定型了。
沉闷的性格，天生长得有点凶残的脸，大块头的体型和异于常人的力气，这不由让人望而生畏。
他当时拎着那个人的衣领揍时，什么也没有解释。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一拳一拳揍上去，揍得指关节上全是血，揍得遍体鳞伤。
这件事后，没人再敢说他的什么事情了。
后来有些候补生胆大，有事没事和他扯几句倒也是能聊得上，阿莱格雷在众候补生眼中的形象这才好了些。
也有人来找他对练，最后无一不摆摆手说，哥们你太强了，别打了我认输。
很强，就是有点凶。有事没事别惹人家，不然会被揍。
这是大家对他后来的印象。
当然，被他胖揍一顿的大多是没事找事干的。好在那些来混的候补生迟早会被文化考核或者是匿名举报给赶出去。
阿莱格雷就这样在圣域过了一两年，这一两年下来，他的性格算是放开了些，也有了不少的朋友。
当然，他的小宇宙也觉醒了。
就在一切都能如常进行时，帕斯奎尔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同样是鲸鱼座候补，对方比他优秀得多。
两者的对比随之而来，阿莱格雷一开始没怎么在意。
的确，那个叫帕斯奎尔的家伙是厉害，他倒是蛮佩服那人。
他告诉自己说，那家伙就是比你强，所以你得不断提升自己去超过他。
他在很拼命地压制住心里疯狂的叫嚣。
可是帕斯奎尔一天有意无意的举动彻底将他这不堪恶俗的——好强好胜，胜负欲强，自尊心强的本性一连串扯了出来。
一天训练完，他洗完澡把毛巾搭在头上走出澡堂时，他与两个人擦肩而过。
“帕斯奎尔，这个鲸鱼座你打算怎么办？那个候补生看起来很强啊。”
“暂时还不知道。但你说那个候补……只是看起来壮一点吧？”
“人家那拳头能揍死你这小身板几百回。”
“呵。”
最后那气音明显是对方不屑哼出来的。
那两个人进去了，阿莱格雷在门口却是愣住了。
他转头时只看见一粉一蓝的发色。
蓝头发的是那个帕斯奎尔，最近万众瞩目的鲸鱼座候补。
粉头发的应该是和帕斯奎尔一起来圣域，叫什么莱。
“你说那个候补……只是看起来壮一点吧？”
那个帕斯奎尔漫不经心的语调在他耳边徘徊，让他想起了许久之前男人恶臭的口气。
“也就是看着壮了点，跟头猪一样野蛮，一点都经不起打！”
之前一直努力压制的不甘、嫉妒和怨恨终于在此时喷涌而出，正义之心逐渐被黑暗包裹。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有他阿莱格雷自身性格的缺陷，亦有对手帕斯奎尔无意间露出的轻傲。
从那天开始，阿莱格雷小宇宙的颜色就变了，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原本的纯银色，因主人的心志黯淡了不少。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阿莱格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