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偏执》波澜微景

11、第十一章：一周年快乐

　　第二天醒来，还在洗手台前洗漱的蒋清闻到浓郁的饭香从客厅传来。

　　洗漱完毕，走进客厅一看，苏承运果然准备好了早饭，就等着她起床吃饭了。

　　浓郁的饭香四溢，随空飘香传入鼻尖。

　　今天的饭，是染饭花的柔软温香。

　　她低眼一瞧，饭碗里盛的果然是染饭花染的金黄色糯米饭。

　　视线往前移去，她看见那双正在盛饭的麦色手臂，满是刮花的浅红血痕。

　　她在饭桌前坐下，不动声色的问：“你回棠梨了？”

　　“嗯。”

　　他放下没盛好的饭碗，把她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挪到她面前，“开车去买生猪，顺路在路上采了一些染饭花。”

　　蒋清心里其实能猜出来，他应该一点都不顺路吧！

　　毕竟他现在跟养殖场有合作，生猪都是跟农户订好价格后，农户直接送到屠宰场给他。

　　所以他何必费力跑回乡下呢？

　　苏承运不擅说谎，但又不想刻意跟她说他走了好远的路，爬了老高的坡，才采到那棵最繁密茂盛的染饭花树。

　　他觉得这样很矫情，像他刻意博取她的同情。

　　蒋清好像看穿了什么，手指往前伸去，轻轻敲他的手背上问：“手疼吗？”

　　“没事。”

　　苏承运并不推开她的触摸，只是笑红了脸：“大男人疼什么疼！”

　　“谢谢你！”

　　蒋清突然紧紧握住他的臂腕，目光纯纯：“苏承运，结婚的这一年，你真的对我很好。”

　　女人温凉的手温贴在他的肤肉上，好像连着她心的温度一起感应于他。

　　他惊愣了一瞬，目光重新变柔和。

　　“应该的。”

　　他不喜欢她说谢谢，但这好像是她一直保持的习惯，再亲密的人，也常常“谢谢”不离口。

　　他伸出空余的手，压握在她的手背上：“你是我老婆嘛。”

　　听他这么亲切的叫出“老婆”两个字。

　　蒋清霎时羞红脸，慢慢抽回手催促他：“吃饭，快吃饭吧！等一会心心醒了又有得忙了。”

　　苏承运端起饭碗，筷子始终没有落进碗里，只顾看她害羞的样子，温温看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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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结婚一周年那天，也是苏与心快满一岁的倒计时。

　　这一天，蒋清照常下班，回到家后，觉得天气有些热，就进浴室洗了个澡。

　　洗澡时，不经意触摸到肚皮上那条虽然恢复完好，但是结痂半长的伤疤。

　　她心里横生出一丝痛楚，她不喜欢这条疤，不喜欢她身上的任何伤疤。

　　她以前身上留过很多疤，都是被蒋正南暴打之后落下的。

　　时间过了这么多年，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痕，从脊背延伸至肩骨，每一条都刺目生痛。

　　后来等到她能自己挣钱了，她买了最好最贵的伤疤药来医治曾经的自己。

　　有的伤疤淡化，有的永远残存，无法彻底抹去。

　　所以，这一刻，她在心里自私的庆幸。

　　庆幸苏承运娶了这个遍体鳞伤的她，感谢苏承运让她暂时还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男人可以如此温柔的爱她，忠诚于她。

　　她现在还鲜明记得苏承运对她的好。

　　十八岁那年，高考刚刚结束，也是她彻底逃离棠梨的那天，是苏承运给她添凑了五十块钱的车费。

　　“蒋清，你一定要回来，记得回来找我。”

　　大巴车远远开离县城，苏承运穿着浅蓝的校服，大步追风朝着大巴车追跑而去。

　　那个场景，像极了偶像剧男女主撕心裂肺的分开。

　　但那时的他们不是情侣关系，她是肆意出逃的少女，他是驰疾如风的少年。

　　“蒋清，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找我……”

　　这句急切的渴求，成为一辈子的回响和内疚。

　　她偶而的淡忘，成为他们重逢后，她刻意疏远他的借口和理由。

　　而又因此，她对他无限内疚。

　　就像那一晚，只要他一句“是你先对不起我”，她就丢盔弃甲，彻底破防。

　　“苏承运，我想去纹身，可以吗？”

　　苏承运刚进家门，就听到蒋清的声音远远从客厅传来，询问他的意见。

　　苏承运换好拖鞋，脱了黑色夹克长外套，快步走进客厅，到她身边坐下。

　　“清清！”

　　苏承运眉目温和，双手扶搭在膝上，姿态正式：“我说过，你是自由的，哪怕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妈妈，我都不会限制你，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不用太过在乎我的感受。”

　　他不太会说情话，漂亮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这句话听得蒋清像成了童话里的公主，梦幻得不真实。

　　蒋清倒是没有从前那般感性，起身笑着应他：“好，我知道了。”

　　蒋清一向说一不二，这一晚，虽然是结婚纪念日，但蒋清还是坚持去纹身店做了纹身，才回家过纪念日。

　　“清清，结婚一周年快乐，给你的一周年礼物。”

　　一打开门，一个大型的玩偶兔子立站在她的不远处，蹦蹦跳跳的将一个白色礼袋递到她面前。

　　听这玩偶发出来的声音，是苏承运无疑。

　　蒋清目光微微愣了愣，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动作夸张到。

　　她有些疑惑：这个男人，是不是小时候动画片看多了。

　　还是这男人在跟她装嫩?

　　又或许是她太不懂情趣?

　　苏承运透过透光的兔子眼睛，看见蒋清呆呆看着他，没接她的礼物。

　　他往前蹦了两步，把白色礼袋塞进她的怀里。

　　同时，他认真弯下腰，拉过她空闲的手，隔着玩偶低头碰了碰她的手背。

　　“亲爱的兔子夫人，希望你明年多爱我一点。”

　　他语气温沉，一本正经的朝她祈求。

　　兔子夫人?

　　所以他是兔子先生了？

　　蒋清一手抱紧礼袋，用力憋笑。

　　怎么会有男人给自己取这么娇傲的称呼。

　　蒋清不想打破氛围，努力跟着他正经起来。

　　“好的。”

　　“兔子夫人会努力的哦！”

　　蒋清挣脱他轻握的手，轻轻拍拍他的兔头：“我也希望兔子先生永远爱兔子夫人。”

　　“……”

　　“唔！”

　　“苏承运，你几岁了，快放我下来！”

　　一个惊呼！

　　苏承运径直往上抱起她，给她在半空中转了个天昏地暗。

　　“苏承运，你快放我下来！”

　　“苏承运，你放我下来！”

　　“苏承运，你放我下来啊！”

　　“……”

　　后来，等到蒋清喊不动了，头晕得厉害，眼睛也花乎乎的。

　　苏承运计谋得逞，直接将蒋清抱回房间做悄悄事去了。